見方正臉色變，楊棠趁熱打鐵道：“哈，看來被我中了，十幾個目擊證人異口同聲，指我為打人者警官，你們這就相信了？”
方正臉曳道：“我們還沒那么偏聽偏信，現(xiàn)在的問題是，不光目擊證人，還有好幾個傷者都是你打傷了他們。 ．”
“噢？具體幾個傷者？”楊棠反問。
“十個，還有幾個目擊證人。”方正臉道，“我們覺得這事兒重大，所以想請你去警備室協(xié)助調(diào)查一下。”
“是嘛？”楊棠隨即笑了起來，“警官，有十個人受傷，你們覺得茲事體大需要調(diào)查，這很對！但是，我很懷疑你們腦袋里裝的到底是什么，莫非是糨糊不成？”
“放肆！”這回沒等方正臉話，他身后的同事悍然喝叱起來，“你竟敢辱罵我們，信不信真拷你回去？”
楊棠屑笑道：“怎么，你們腦子不夠用還不許人嗎？其實你們腦筋是糨糊都算輕的，我沒破口大罵已經(jīng)算很有涵養(yǎng)了好不好？十個傷者，我一個一個打，要傷十個人你們覺得得費(fèi)多大功夫？若我一打五一打十，你們又覺得這事兒靠譜么？”
這話前半段還讓方正臉?biāo)麄凈~忿然，但聽到后半截仨人都勃然色變。
是呀，眼前這人若一個一個打，恐怕還沒打到后面第六七個傷者，稍微機(jī)靈點(diǎn)的就已經(jīng)溜了吧？可要他一次打五個十個，這就更媽的不靠譜了。可惜當(dāng)時在警備室時他們雖然有這方面的懷疑，卻被組長給擾了思路，硬派他們來找眼前這位“嫌犯”！
便衣三人組想透這點(diǎn)后，又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后方正臉無奈望向楊棠道：“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還是要請你回警備室協(xié)助調(diào)查，因為這不是我個人的意思，而是上峰的命令。”
要知道，正規(guī)的警察部隊與軍隊之間有一條很相似，那就是“令行禁止”，上峰下了命令，下面必須堅決執(zhí)行，所以下命令也需有技巧，通常情況下只下結(jié)果型命令，比如命某突擊兄隊在不傷人質(zhì)的情況下拿下通道，至于具體怎么拿下，就由下邊兄隊去考慮了，否則上峰連具體行動方式都預(yù)定好了，很容易形成“一將無能累死千軍”的局面，畢竟兄隊實施突擊行動也是要考慮到對手匪徒）情況的，而對手匪徒）并非打靶場的木板人。
“真是你們上峰的命令？”楊棠掀眉道，“那看來你們腦袋未必糨糊，是你們上峰腦子”著，他比出一根指頭點(diǎn)了點(diǎn)太陽穴，“嘖嘖，夠嗆！”
方正臉不置可否地歪了歪頭，道：“不管怎么，還請你配合！”
“行，不過去之前，我能否先打個電話？”楊棠道。
方正臉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一下，道：“可以。”來以他的性格是很討厭這般做派的，因為他所遇到的案件，但凡打電話的都是找人項的，不過在這一行干久了，他也明白，只要不涉刑案，一般的民事糾紛，人家打電話一般都會通融。
事實上也如此，一般民事糾紛就拘幾天，該罰款罰款該賠錢賠錢，而且這些手段都是有法可依的。至于警方，在依法辦事的框架下，只要不出圈，適當(dāng)通融一下是可以的。
打個比方來，處罰法第六十六條規(guī)定：“賣、嫖倡的，處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可以并處五千元以下罰款；情節(jié)較輕的，處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罰款。”
這個情節(jié)輕重自然警方了算，因此同一個案子，比如大掃黃，一抓抓一串，但每個人受到的懲坊距同，否則指不定哪天抓進(jìn)來一個老流氓直接判了個最重的十五曰拘留，結(jié)果最后才知道這家伙居然是自己老丈人擔(dān)挑兒的親表弟，你這逢年過節(ji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會不會尷尬？
當(dāng)然，在游輪上幾乎難以遇到隨船乘警與某某乘客是親戚之類的事情，所以方正臉有些好奇楊棠會打電話給哪位。
楊棠也沒打電話給誰，就是打給了上官茗欣，無關(guān)痛癢地聊了幾句，但實際上他出的通話內(nèi)容）聲被紅后增添了許多，尤其是讓段亦斌暫時別露面。
上官茗欣接完楊棠的電話后就不淡定了，當(dāng)即叮囑同房的夏娥別亂跑，隨即轉(zhuǎn)到段亦斌房間，將楊棠被帶去警備室的事了一下。
“斌子，你之前在白帝城打的那個家伙看來魚來頭，剛才有一些功夫不淺的家伙找上了楊棠，結(jié)果被楊棠揍了一頓！”
“有這種事？”正在一個武術(shù)論壇與人交流的段亦斌挑眉道，“老楊呢？”
“他被帶去了警備室問話，不過他打電話回來，沒有關(guān)系，后面的事他能應(yīng)付，讓你暫時先避一避，別到處露面！”上官茗欣將楊棠的叮囑轉(zhuǎn)告給了段亦斌。
“那老楊豈非不妙？”段亦斌不愧認(rèn)了楊媽媽當(dāng)契媽，此時透出了兄弟之誼，“不行，我得去看看他，我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著，站起身就要朝外面走。
“站住！”
上官茗欣伸手欲扯，沒曾想段亦斌一甩手，差點(diǎn)把她撩墻上，還好及時字，這才讓上官頎長的嬌軀穩(wěn)定下來。
詫異段亦斌功夫不淺之余，上官茗欣揉著差點(diǎn)被扯得撕裂的手指，沒好氣道：“什么你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啊？據(jù)楊棠，你打傷那家伙根就沒上得來船！”想想也是，游輪速度不快，若一個快生的孕婦會被送上船嘛？就算想，恐怕船務(wù)組也不會讓其上船吧？受傷的人也同樣如此，除非包船包飛機(jī)還差不多，“現(xiàn)在是楊棠打傷了對方十幾個人！”
“是這么回事啊？”段亦斌恍然，隨即瞟見上官茗欣的玉手，不禁露出尷尬之色，“上官你、你手沒事吧？”
“死不了！”雖然手還在疼，上官茗欣卻不想糾纏此事，“總之你聽楊棠話，這段時間別露面，吃飯的話，我?guī)湍愀穆顿I上來。”
“那老楊怎辦？”段亦斌撓頭道。
上官茗欣拍胸脯道：“放心，我會處理啦！”
“你怎么處理？”段亦斌愕道。
“現(xiàn)在船已過巫山進(jìn)了三峽，明天中午就能到夷陵，當(dāng)?shù)鼐钟形沂烊耍S便派個督察上來，就夠這幫隨船便衣喝一壺了。”上官茗欣道。
“你真有熟人？”
“廢話！”
“那我就放心了。”
與此同時，游輪警備室。
楊棠正在接受方正臉上司的盤問。
這位上司是個卡白臉，身材有些矮瘦，給楊棠的感覺是特別愛咧嘴笑，但眼神閃爍不定，應(yīng)該屬于笑面虎一類。
照理，笑面虎這類人不該如此不智，單憑眾口一詞就派人帶他回來問話，但他既然這么做了，顯然有別的用意。
“這位先生，你好！”笑面虎輕笑著道。
“你好！”
“姓名？”笑面虎接茬問道。
“什么？”楊棠一皺眉，裝作沒聽清。
“我姓名，你的姓名，不用我的人專門去調(diào)查或是查詢乘客表了？”笑面虎玩味笑道。
“楊棠。”
“很好那個誰，記下來！”笑面虎指了下方正臉，“職業(yè)？”
“無業(yè)！”楊棠繼續(xù)坦白。
“手上戴的是裴納海吧，我看你不像無業(yè)喔！”笑面虎繼續(xù)笑。
“別人送的。”楊棠又了句大實話，而且這真是大實話，表是上次端午時，朱六應(yīng)承他的幾塊幟一塊。
“送的？你這表我沒看錯的話，能值得五十萬歐吧？誰會送你這么個無業(yè)游民？”笑面虎陡然板起臉來，似有那么幾分唬人，“吧，你到底什么職業(yè)？”
可惜楊棠不是嚇大的，攤手道：“我真無業(yè)另外，我得提醒一句，這位警官，我現(xiàn)在既不是嫌犯更不是犯人，你這是在盤問我么？那我要等我律師來！”
笑面虎啞然失笑：“這是在游輪上，你律師怎么來？”
話音剛落，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誰呀？”笑面虎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我，楊棠的代理律師！”一個女聲從門旁的通訊器里傳來。
笑面虎眼露詫異地看了眼楊棠。楊棠聳肩示意他開門。
笑面虎不露聲色，只是擺了下頭，命另一個便衣去開了門。
門外，上官茗欣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還配了副粗細(xì)得宜的黑框眼鏡，駒書卷氣質(zhì)。對于假扮律師這個身份來，書卷氣質(zhì)就意味著專業(yè)。當(dāng)然，想要當(dāng)好律師，口才也是必不可少的，而這一切都是楊棠通過紅后在電話里跟上官茗欣商量好的』然的話，楊棠口無憑，老者一方眾口之雖也沒甚證據(jù)，但乘警依舊能將楊棠扣十四斜，耽誤他練曰月三部圖。
“哪位是管事的呀？”上官茗欣問。
“我！”笑面虎繃著臉應(yīng)了一聲，旋即反問道：“請問你是”
“這位警官你好，我是楊棠的代理律師，我叫上官茗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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