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化淳答應(yīng)一聲,就要去傳旨,朱栩頭也不抬的又道:“讓信王也來文昭閣。? ”
“是。”
曹化淳躬身,緩慢的退下。
內(nèi)閣與文昭閣近的太多,葉向高等人還沒有到,朱由檢就到了。
朱由檢進門,看見朱栩拿著包子就著醬,一邊吃一邊看著奏,緊張的神色微松,心里有些欣慰,他上前躬身道“臣拜見……”
朱栩一擺手,笑道:“皇兄不用客套了,咱們不是外人,來,坐下,對了,早點吃了嗎?曹化淳,給皇兄準備……”
朱由檢連忙打斷,也沒有真的去坐下,微躬身道:“不用了皇上,臣已經(jīng)吃過了。”
朱栩狼吞虎咽將包子吞下,轉(zhuǎn)過身起來,擦了擦嘴道:“那好,來人,給皇兄搬個凳子,咱們坐下細細。”
朱由檢見朱栩一副有話要談,便沒有拒絕,欠了欠身,在朱栩?qū)γ孀讼聛怼?br />
朱栩又擦了擦嘴,看著朱由檢拘謹?shù)纳裆Φ溃骸盎市植挥镁o張,是為了昨天朕的那道旨意吧?”
朱由檢神色微動,躬著身,抬眼打量了朱栩一眼,稍一猶豫的道:“臣……不太明白皇上之意。”
朱栩手指敲著桌面,神色斟酌。
曹化淳站在不遠處,眼觀鼻鼻觀心,以他對朱栩的了解,他心知肚明,朱栩要給信王挖坑了。
朱由檢見朱栩如此慎重,臉色緊張,目光一直盯著朱栩。
朱栩想了一陣,道:“五皇兄應(yīng)該知道,皇兄遺詔,由你輔政,卻沒有明確,朕也只得將你留在內(nèi)閣。只是,內(nèi)閣有輔,難免沖突。現(xiàn)在顧秉謙罷去,孫閣老一心軍務(wù),這給了朕一個機會。”
“一個機會?”朱由檢不明所以,疑惑的道。
朱栩剛要開口,劉時敏便出現(xiàn)在門口,道:“皇上,葉大人等人到了。”
朱栩點點頭,道:“讓他們等著,朕與皇兄敘話。”
劉時敏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對著葉向高,**星四人道:“幾位大人稍后,皇上正與信王敘話。”
葉向高自然無不可,笑著點頭。
朱栩被劉時敏打斷,又得重新組織一番,看著朱由檢道:“皇兄,你輔政的地位不明,祖法不可循,是以,朕決定,在文昭閣單開一個房間,由你領(lǐng)著葉向高等人輔政,政務(wù)皆由你們處理。”
朱由檢怔了怔,雖然朱栩的貌似很有道理,但他總覺得很別扭,思來想去都不合理。
他也清楚,朱栩的決定他反抗不了,認真的理清思緒,道:“皇上,內(nèi)閣乃是歷朝輔政,處理政務(wù)的最重要的衙門……”
朱栩擺手,道“這些朕都知道,難道皇兄還看不出,朕是要理清政務(wù)嗎?內(nèi)閣言,膽敢到了行賄內(nèi)閣的地步,你認為,葉向高等人真的就不知情?還是你認為,朕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朱由檢被朱栩堵的一句話也不出,這些他也清楚,東林黨當初為了救熊廷弼,聲勢浩大,朝野誰又不知道。汪文言是什么人,他也很清楚。
但是,他還是不能贊同,另立內(nèi)閣,看似簡單,實則復(fù)雜的很。內(nèi)閣是大明最為關(guān)鍵的要害,牽扯到方方面面,不是一句話就可以廢立的。
朱栩也明白,繼續(xù)忽悠道:“朕也沒有打算立即廢掉內(nèi)閣,政務(wù),皇兄領(lǐng)著葉向高幾人處理,待到合適的機會,再廢而后立。”
朱由檢深吸一口氣,壓著心底的別扭,道:“皇上,此事事關(guān)重大,臣認為,應(yīng)當廷議……”
朱栩暗自咂嘴,朱由檢來不好糊弄了,身體坐直,臉色平淡,語氣也有些生硬的道:“皇兄,如果廷議能夠決定,朕就不會找你來商議了。”
朱由檢見朱栩擺出皇帝氣勢來,也不由得矮了半截。
朱栩站起來,拿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背對著朱由檢道“皇兄在內(nèi)閣也待了大半年,知道現(xiàn)在政務(wù)是什么樣子,朕再不出手整理,只會敗壞,再難收拾,時不我待啊。”
這句話直中朱由檢要害,別的他可以不在意,但涉及到‘國’,他比朱栩還要緊張三分。
心里掙扎好一陣子,他站起來,看著朱栩,沉聲道:“臣明白了,這就去見葉大學(xué)士等人。”
朱栩嘴一翹,朱由檢倒是聰明,這么快就明白他的用意了。
轉(zhuǎn)過身,他神色不動的道“嗯,曹化淳,你陪著皇兄去,將內(nèi)閣都原樣搬過來,一應(yīng)待遇如比照內(nèi)閣。”
“遵旨。”
曹化淳答應(yīng)一聲,陪著朱由檢轉(zhuǎn)身向外面。
待朱由檢走后,朱栩繃著的臉陡然松開,深吐一口氣,臉上帶笑。有了朱由檢的勸,這幫大人們哪怕真看出些什么,不同意也得同意。
果然,半個時辰后,文昭閣,最右邊的房間內(nèi),葉向高等人都恭敬的給朱栩行禮:“臣拜見皇上。”
朱栩背著手,以頗為煽動性的聲音們看著葉向高幾人道:“諸位大人,這里就是內(nèi)閣,你們的工作與內(nèi)閣完一樣,是朕的股肱之臣,大明的政務(wù)都要交給你們,自此以后,信王就是內(nèi)閣輔,你們都是輔臣,輔佐朕理清朝政,中興大明……”
葉向高等人都是宦海老臣,哪里是朱栩不入門的演講可以打動,都是面色不動,微躬身的聽著。
朱栩了一陣,見沒人應(yīng)和,也覺得有些尷尬,不過終歸是將這幫人給糊弄住了,又許諾了一番套話,朱栩才有些意猶未盡的離開。
朱栩回到文昭閣,沒多久,傅昌宗出現(xiàn)在文昭閣內(nèi)。
還不到中午,傅昌宗就神色倦怠,跡隱有白,看著朱栩,凝重道:“皇上,關(guān)于分設(shè)國稅,地稅,地方上反彈比較大,戶部用了很多辦法,還是難以行得通。”
朱栩喝著茶,笑著道“不意外,舅舅,坐下。”
傅昌宗依言坐下,道:“關(guān)于海關(guān),我還沒有跟信王談,不過在福、建,廣、東那邊試探一下,也被各地抵制,哪怕有旨意,錦衣衛(wèi)暗中協(xié)助,也沒有多大成效。”
朱栩點頭,思忖著道:“嗯,人手都安置好,派過去,先把釘子打好。”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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