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自嚴在鄭州待了不少時間,也見了河南巡撫張瑞圖,督促他一番,便繼續(xù)向上游走去。rg
他要檢查整個黃河河道,然后繼續(xù)南下,檢查長江水道。
大明的水系以這兩個最為重要,發(fā)生的災(zāi)情也最為嚴重。
雖然大明朝廷在崇禎二年就開始‘以工代賑’的對國河道進行清淤工程,也輪番檢查。可朝廷的大臣們,甚少有親自看一看的。
這一次整個大明朝廷都對即將到來的雨季感到擔(dān)憂,畢自嚴已經(jīng)出京,自然要親眼都去檢查一番。
傅昌宗這個時候在陜西賑災(zāi),主要是因為地震,可也算是深刻感受到了西南的災(zāi)情。
所謂的赤地千里,在這里已經(jīng)不足形容了。
一個個村落,一個個寨子徹底空無一人隨處可見,百里無人煙也不是書上的夸張之語。
能吃的,能喝的,早就沒了,大旱將西南的一切生命都逼入絕境,無數(shù)的人嗷嗷待哺,徘徊在餓死的邊緣,掙扎著,想要活命。
李邦華倒是很有魄力,用了三天時間,服傅昌宗,將戶部在陜西的賑災(zāi)渠道交給了他,由他統(tǒng)一陜西各個部門,統(tǒng)一賑災(zāi)。
李邦華與傅昌宗談了很多,最終接受了‘農(nóng)場制’,將各地的村落,寨子的百姓集中起來,一切的糧食,勞作都統(tǒng)一起來,實行‘一切歸朝廷’的分配方式,確保百姓們都能有口飯吃。
傅昌宗在陜西待的很久,與李邦華等人討論了太多的關(guān)于‘景正新政’,認為很多地方要變通,不能一干而論,一刀切。
傅昌宗接連給朱栩?qū)懶牛U述他在陜西看到的一切,希望能給予更多的權(quán)力,讓陜西以及西南進行‘自救’。
同時他也了,希望能將陜,西作為新政的試驗田,積累經(jīng)驗,在西南幾省推廣,避免更多的意外,這樣也更加有效率。
在遼東的孫傳庭也不斷的從沈陽寫信,有時候是內(nèi)閣,有時候是直接南下,寫給朱栩人。
他在信中寫了太多的東西,都是關(guān)乎各種政務(wù)以及想法,希望能在遼東進行嘗試,但其中可能會‘違法’。
朱栩雖然在船上,依然掌握著大明的所有權(quán)利,各種各樣的奏都會轉(zhuǎn)送過來。
朱栩看著一道道的奏,心里無比的欣慰。
坐在船頭,正與曹變蛟對弈,聽著曹化淳的奏報,感慨的道“朕登基之初,還都是那些無謂的奏,今天這個彈劾那個,那個彈劾這個,還有一個彈劾他們倆,對于政務(wù)甚少提及,一個個都是高屋建瓴的要教朕做事……”
曹變蛟的棋力也不好,可比朱栩這個臭棋簍子強,他沒有畢自嚴等人那么‘高深’,‘謙讓’的異常明顯,朱栩也當(dāng)不知道,只當(dāng)消遣。
一旁的曹化淳沒有話,這些年的朝局,官員們的變化都看在眼里。現(xiàn)在大人們都是為國事操心勞力,且落在實處,也難怪皇帝出如此欣慰之言。
啪嗒
朱栩一個棋子落下,道:“傳旨給內(nèi)閣,準孫承宗,傅昌宗所奏,要密切關(guān)注。如果改革的有成效,要盡早調(diào)整大明律或者做補充,然后在國推廣。如果改革失敗,要及早叫停,以免再生亂。”
“遵旨!”曹化淳道。
‘所有的改革都是建立在違法的基礎(chǔ)上’,這句話是對的,尤其是大明這個時候,想要破而后立,不違法是不可能的。
朱栩下著棋,沒多久曹化淳又回來,遞過一道密信,道“皇上,京城的飛鴿傳書。”
朱栩抬頭,伸手接過來,登時眉頭一挑。
放下紙條,捏著棋盤,朱栩道“黃太吉遠走,布木布泰察覺到危險,想要投誠,你們怎么看?”
曹變蛟沒有話,他是武將,對政務(wù)不敢興趣,雖然耳濡目染,卻也不是什么都能摻和一腳。
曹化淳躬著身,想了一會兒道:“皇上,奴婢認為,應(yīng)當(dāng)有所防備。”
朱栩笑了笑,落了一子,心底也在思索。
布木布泰這樣的人,是極其聰明的,想要用一般手段對付,根行不通。這一次她的投誠,真假還真是難辨。
不過,朱栩現(xiàn)在有足夠強大的自信,別布木布泰,就是黃太吉來了也不懼。
棋盤上雖然曹變蛟在放水,奈何朱栩是個臭棋簍子,局勢還是一面倒,心里嘆了口氣,他果然是個臭棋簍子啊。
“將布木布泰帶過來吧,”
朱栩告負,扔掉棋子道:“對了,將海蘭珠也帶過來,她們姐妹這一次算是同生共死了。”
“遵旨。”曹化淳道。
朱栩撿著棋子,道:“再來一盤,下一個渡口咱們停一下,上岸看看。”
“是。”曹變蛟應(yīng)聲。
這個時候,最緊張的實際上是河/南,畢竟皇帝的船隊明面上正在向洛陽使去,同時畢自嚴還在不斷走動,這讓他們很不安。
月黑風(fēng)高,殺人夜。
在京城,一群人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破門而入,沖入浣衣局,直接沖向布木布泰的房間。
“殺人了……”
浣衣局里的女人們大喊大叫,燈火迅速亮起來。
“不好,人沒在!”
一個沖進去的黑衣人很快調(diào)頭出來,冷聲道。
“哼,一定藏起來了,快找!”領(lǐng)頭之人喝道。布木布泰的身份太敏感,知道的事情太多,決不能讓她活過今晚!
“貝勒快走,錦衣衛(wèi)的人來了!”有黑衣人大喊。
“殺,一個也不留!”
話之間,一個紫衣隊長邁步進來,四周錦袍衛(wèi)士快步?jīng)_出殺向這些黑衣人!
“布木布泰叛變,陷阱,殺出去!”黑衣人大吼,向著門口沖去。
錦衣衛(wèi)早有布置,如何會讓他們走脫,當(dāng)即就進行圍剿,不到半柱香就開始收拾殘局了。
在河間府的布木布泰很快收到消息,站在船頭,漠然的看著京城方向。
她太了解黃太吉了,這是一個表面溫和,內(nèi)心如虎的人,做事又如蛇,喜歡一步步蠶食。而對于沒用的棋子,拋棄的會異常果斷。
她,留下的科爾沁,就是沒用的棋子!
‘明朝皇帝又是什么樣的人呢?’
布木布泰神色平靜的自語,心里卻異常的擔(dān)憂。
科爾沁已經(jīng)極度虛弱,她必須要服大明皇帝庇護科爾沁,遏制林丹汗的野心。可,大明皇帝做事向來出人意料,她能得動嗎?
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籌碼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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