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眼中沒有任何表情望著那緩慢爬起,面如金紙的環眼漢子,看著他心口前的那道血槽,半晌才嘆息一聲:“你不用驚異,我能瞬間想到辦法破解你的招式是因為我曾經遇到過與你一樣使用雙手兵刃的對手。頂,”
毒蛇頓了下,繼續:“但有一你與他不同,那就是你并沒有真想與我玉石俱焚,不然你最后也不會改攻為守,看來從一開始,你只是裝出了一副以命搏命的架勢,就是想讓我陷入被動,可在我與你以命搏命的時候,你卻退縮了,不然的話,你就算殺不了我,也一定能重傷我!”
看著已經勉強支持的張飛,毒蛇好像在下著最后的通牒一班,聲震場:“現在的你,就算負隅頑抗也無法,我這就送你上路,讓你少吃苦。”毒蛇提起卜字戟,緩慢走向了張飛,每靠近一步,張飛距離死神就更近一步,此時此刻已是強弩之末地張飛除了等待死亡,再無他法,除非這時有奇跡發生。
奇跡,當然沒有,有的只是雙目赤紅的劉瀾,這時刻如果他再不出手,就真沒人能救得下張飛了,劉瀾已經顧不上所有,明知不敵,也必須出手。
“住手。”劉瀾駕馭著馬駒如同閃電般激射而出,可就在這個時候,就在毒蛇走到張飛面前的一刻,一直回氣的張飛終于能鼓起身并大吼出聲:
“司馬。”
“快走。”
在完這簡簡單單四個字之后張飛還想什么,可是除了嘴唇闔動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然后他擠出了一抹微笑。是真心對毒蛇的微笑,也許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可是他卻并不曾記恨即將殺他的毒蛇,身為武者。一早就有這樣的釋然,殺人與被殺,早有覺悟,只是在這死亡的一刻,張飛心中還有太多的話要對司馬,可是身體的情況讓他連多余的一個字也不出來,他只能簡簡單單出四個字,飽含了他此時此刻內心深處所有的寄托,他可以死。但是司馬決不能有事。
毒蛇嘆氣一聲,眼中滿是憐憫,忠心為主,就算是臨死之際想著的也是劉瀾的安危,這出乎意料的局面讓他多少有些動容,可最終心志堅定如他依然舉起了卜字戟,只不過聲音卻是對已經出現在身后就快要近身的劉瀾:”不要讓他白死。“
祠堂之內,於夫羅兩兄弟都被這一幕所驚,劉瀾的身影在一瞬間停了下來。距離毒蛇不過幾米之遙,只要一個沖擊便能對毒蛇發起猛攻,可這看似極近的距離,卻又咫尺天涯。好似一切都在毒蛇的算計之中,這距離足以讓他先殺掉張飛,然后再迎擊劉瀾。
劉瀾沒有動。翻身下馬,一臉悲憤的:”殺我。放他!”劉瀾也只了四個字,只可惜這不容置疑的語氣。這如同拋卻尊重的懇求卻并不是人人都會同意,最少毒蛇就沒有答應,甚至根就沒有將劉瀾當一回事,除了一開始的六個字就再也沒有啟齒。
劉瀾盯著赤發毒蛇的背影,他很有沖動,就這么沖過去,也許能搶先一步殺了他,可是這根就不可能,在他的面前,不,背后,劉瀾頭一次深切感受到了力所不逮所包含的一切,就算他背身示人,可是那可怕的威懾力卻讓你不敢有一絲的輕舉妄動,不是他手中掌握著張飛的性命,而是他心中有一種感覺,就算他不拿張飛做要挾,也能夠先除掉自己在結果張飛,這是何等可怕的男人,劉瀾告誡自己不要輕舉妄動,甚至為了救下張飛,他愿意放棄所有尊嚴。
只可惜毒蛇卻并不會放過張飛,而劉瀾,從一開始,匈奴人就是內部矛盾的,一邊想著與劉瀾談判,一邊又想著討好漢庭,而毒蛇呢,則想著讓劉瀾變成一條聽話的狗,或者是他們在中原的代言人,那么就必須要剪斷他的左膀右臂,然后在簽訂城下之盟,既然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打算,那么殺人就絕無妥協的可能,甚至讓劉瀾來換人質的可能。
毒蛇終于要下殺手了,卜字戟輕抬,刺向了張飛。
“不要!”
劉瀾再也顧不得許多,猛沖了上去,可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空氣之中,卻傳來了一道陌生,而縹緲的聲音:“給個面子,放了我這位朋友,如何?”
聲音平平常常,就像在千里之外傳來,可卻又如同在耳邊響起,一下子,整個場中,數千匈奴人齊齊躁動起來,左右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可是四周卻毫無異常,而劉瀾的身影也是為之一頓,心中浮現的便只有三個字,什么人?
四下尋找,與所有匈奴人一般都是無果,可再看向毒蛇時,卻發現毒蛇刺向張飛的卜字戟卻實實切切的停在了半空,而此刻他的臉上早已寫滿了緊張二字,左右尋找著什么,可始終無果,這一結果讓劉瀾懸著的心徹底落下,剛才聽那人的口氣,很顯然是張飛的朋友,真沒想到,張飛會有如此厲害的朋友,不過也幸虧有這樣的朋友,不然今日,張飛真的性命不保了。
“既然來了,就請一露真容。”毒蛇大吼一聲,從吼聲中能聽出此刻的他心中是何等的不甘,滿腔怒火,此時此刻也只能轉化在這一聲吼中了。
“哈哈~~好,好。”爽朗的笑聲,卻是從祠堂之內發出,之前劉瀾就感覺這人口音是標準的遼東嗆,只不過因為剛才那一聲震得他耳鼓嗡嗡響,所以并不敢保證,此刻在聽,便可以徹底肯定了,只不過再聽這聲音,為何卻是如此熟悉呢?
劉瀾覺得耳熟的聲音,卻同樣讓毒蛇覺得熟悉,只是一時半刻,他卻如何也想不出這打亂自己如意算盤的男子到底是誰,一開始他還想著孤注一擲,先除掉張飛再,可是當陌生人的聲音從祠堂內傳來時,他就不敢輕舉妄動了,自己現在能殺掉張飛劉瀾,而他,同樣能殺掉於夫羅與呼廚泉。
毒蛇徹底收回了卜字戟,而於夫羅與呼廚泉,也在同一時刻走出了祠堂。
只是兩人身后出現的那道白衣飄飄的身影,卻讓整個會場徹底失控,震驚之色溢于言表。
居然,
是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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