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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龍騎 正文 第八百二十二章 生隙

作者/皇叔劉司馬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鄴城,議事廳內(nèi)。

    “咚!”暴怒之中的袁紹將身前矮機掀翻在地。

    他臉色青紫,雙眼如欲噴出火來,之前還在階下跪坐的幕僚們一個個驚站而起,分列兩旁的文武如田豐、許攸、高干、淳于瓊等人這么多年來還是頭一次見到袁紹發(fā)這么大的火。

    “圍攻故安的高覽崔巨業(yè)敗了!而且崔巨業(yè)還喪命在了巨馬水!”袁紹咆哮如雷,話時嘴唇都在顫抖,掃視一眼眾人,繼續(xù)道:“更為可恨的是,張頜竟然反了!”

    “張頜降敵?”

    田豐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胸中如被巨石砸中,喘不過氣來,好半晌強迫自己冷靜的他在心中想道,我與張頜乃是知交,他為人如何我又豈能不知?況且張頜深受主公知遇,臨戰(zhàn)雖不能以死相報,卻萬萬不會投敵,若張頜投敵早就投了,何必等到此時?難不成事有蹊蹺?”

    大廳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緘默不言,唯獨郭圖逢紀(jì)等人,挑釁般看著田豐,上屋抽梯之計是他所設(shè),張頜更是他舉薦之將,主公雷霆之怒自然是沖著他的,所以一個個摩拳擦掌,準(zhǔn)備隨時落井下石,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田豐!”

    袁紹目光犀利的看向田豐,幾乎吼破了喉嚨:“你不是拿項上之頭擔(dān)保張頜不會反嗎?現(xiàn)在你還有何話!”

    田豐快步拿起散落在地的戰(zhàn)報文書,一目十行看完,心中已然知曉原委,不緊不慢,道:“主公,戰(zhàn)報有所蹊蹺!”

    田豐看向冷笑中的袁紹。他知道其為人如何,但此刻再看其嘴臉,心中不免生厭。但此時不僅要為張頜忠貞分辨,更要為自己性命開脫。道:“縱然張頜如何英勇,既然已被制服,又如何能夠輕易逃出營盤?既然逃脫營盤,為何不是夜深人靜之時,反而是日落時分,如此光明正大的逃脫而營中將士直到張合逃出營盤方才發(fā)現(xiàn),如此疏忽職守,我看要治罪。也要先治這些人護營不利,任由嫌犯逃離!”

    田豐迎向袁紹的目光,繼續(xù)道:“若果如文書中所言是有瓚軍接應(yīng),只此一點便不足為信。若是張頜果有投敵之心,而我軍營盤守衛(wèi)又如此薄弱的話,那瓚軍必不會只是接應(yīng)張頜逃出,而是該一舉攻破營門,所以瓚軍接應(yīng)一實不可信!”

    道這里拱手道:“主公萬萬不可聽信一面之詞,此事必定另有蹊蹺!”

    “好一張伶牙俐齒!難道投敵的賊人沒罪,反而誓死殺敵的將士有罪不成?”

    袁紹按捺一下心中怒火。冷笑道:“前線殺敵的將士有罪,降敵的大將反而無罪,難不成將還要褒獎他投敵有功不成!”

    一旁的郭圖在匆匆來到議事廳后。先前他并不知主公匆忙召見所為何來,及見到主公怒斥田豐,心中不由一怔,待聽完他二人對話,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出了個大概,心中略一思量,計上心來,出列道:“主公所言正是,若張頜果是一心為主的忠貞之士。且又問心無愧,那么何來潛逃一。即使他當(dāng)真受了莫大的冤枉,也可待日后向主公分辨。”

    他看了眼田豐。轉(zhuǎn)向袁紹,諂笑道:“主公寬厚大度且又明察秋毫,屆時自會還他清白!再者,若張頜果無降敵之心,又怎會奪營而走?只此一點便可知張頜早已包藏禍心。”

    而郭圖身旁一人,兩頰清瘦,眉毛粗長,留著八字胡須的逢紀(jì)早已躍躍欲試,在郭圖搶了風(fēng)頭之后立即出列,稟道:“主公從軍多年,自當(dāng)知曉將領(lǐng)莫不是以殺身成仁馬革裹尸為榮;以投敵背主為恥,若張頜果因委屈而逃又恰巧與瓚軍相遇,自可殺身成仁以明其志,又豈會成為階下之囚?”

    頓了頓,逢紀(jì)繼續(xù)道:“主公英明神武,何人是忠何人是奸心中自然知曉,像張頜這種狼子野心之徒,即使降了敵軍,也要誅其家人,不如此不以儆效尤,不如此不以警示后來人!”南陽的逢紀(jì)與潁川的郭圖素來不和,但在對付田豐一事上,卻變得極有默契,此時挺身助拳道。

    “兩個廢物!”

    許攸對他兩人的辭很不滿意,在對付田豐及河北士人上他們選擇了聯(lián)合,畢竟無法將田豐搬到的話,哪一方也休想爭取最大的利益,原以為有他們兩個出面足夠了借著這個由頭可以將田豐搬到了,可沒想到兩個廢物卻避重就輕,這能不讓他生氣嗎,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之處不是張頜到底有沒有隱情,而是主公遷怒田豐,這件事絕不能只將一個張頜搬到,可兩人偏偏從一開始就將矛頭對錯了人,心中不由大罵:田豐如此辣手之人你們不想方除掉,反而卻在計較一個的張頜,真是鼠目寸光!出列拱手,道:“只可惜張頜并無家眷居住在鄴城。”看了看當(dāng)中三人(田豐,郭圖,逢紀(jì))良久,他才緩緩道:“雖然張頜并無家眷在鄴城,但鄴城之內(nèi)必定仍有張頜殘黨!”

    “子遠可知是何人?”袁紹心中一驚,他心中害怕之極,與公孫瓚交戰(zhàn)正是關(guān)鍵時刻,若是有張頜殘黨開城獻降,豈不是就要身首異處了嗎,想到恐怖處,急忙問道。

    許攸冷笑一聲,凝視袁紹,道:“此人就在廳中!”

    此言一出,廳中人人聳動,表情不一,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想要從其他人臉上瞧出異象,判斷出那位通敵的賊人。

    袁紹看了眼許攸,見他并沒有開口要的意思,催促,道:“到底是何人勾連公孫兒?子遠快快來。”

    袁紹完后竟是緊緊地抿著嘴咬著牙,看來只要許攸出是誰后,定會第一時間將他處死!

    許攸目光最終落在了田豐身上,撇起的嘴角低低發(fā)出一聲冷笑,這回定要搬倒你!拱手道:“此時廳內(nèi)只有田豐一人為其辯護,可見其必是張頜同伙。早與瓚軍勾結(jié)!”許攸的斬釘截鐵,臉上沒有一絲猶豫,好似他的就是事實一般。

    一語出口。驚動了在場眾人,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這只是許攸陷害之詞罷了。

    “主公……”田豐不禁被嚇了一跳,平日里他就是舌燦蓮花,到了此刻早已是百口莫辯了。

    袁紹緩緩的坐在跪墊上望了眼田豐,看著他雖只是人到中年,卻已華發(fā)蒼顏,心中突然閃過一絲不忍,若是他最信任的人都背叛了他,那這莫大的議事廳中又有幾人值得他信任?

    他心中的怒火瞬間消于無形,軟軟的坐在榻上。沒有再刻意保持風(fēng)度的坐立,就是這么盤腿坐著,良久良久,只見他閉上雙眼,雙手無力的擺動道:“田豐是不會有異心的!”

    “主公!”

    田豐心中滿是感動,心情激動的看著他,不想一旁的許攸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道:“即使不談田豐是否與瓚軍勾連,但田豐之罪又豈只一條,便是之前大逆之言若傳與前線將士耳中豈不是寒了將士之心?攸以為。只有將田豐首級送到大公子處號令三軍,如此一來,前方將士自會感恩戴德。方才不會生出激變來!”

    看著階下贊同許攸建議的文臣武將,竟然沒有一人站出來為田豐開脫,看著那些極少部分選擇沉默的人,首映眼簾的乃是沮授,袁紹喉結(jié)動了動,最終還是忍耐住,嘆口氣道:“此事押后再,現(xiàn)在要的是:故安大敗,我兒袁譚被困河間。田別駕的上屋抽梯之計早已功虧一簣,接下來的戰(zhàn)事卻該如何是好!”

    “主公息怒。”

    田豐雖然知道袁紹有意保自己。但這一系列的慘敗恐怕自己早已不在見信與袁紹,但此時為了大局。不得不硬著頭皮道:“此時主公依然要以不變應(yīng)萬變,此只其一,其二……”

    袁紹聽到田豐以不變應(yīng)萬變,稍有緩和的面色再次變冷,冷笑一聲,擺手道:“以不變應(yīng)萬變,田別駕的倒是輕松!”

    “主公且容豐完!”

    “主公,此人狼子野心,切不可再受其蠱惑!”一旁許攸、郭圖等人高聲阻止道。

    “公與,此事該當(dāng)如何,你有何見解,且來聽聽。”袁紹沒有去看許攸,郭圖等人,反而看向未一言的沮授,道。

    “主公見問,授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沮授拱手道:“當(dāng)此之時,雖為冀州之憂,實為主公之憂!瓚軍攜大勝余威,若鄴城失,不過是冀州易主,但主公若何?”

    袁紹點頭道:“繼續(xù)!”

    沮授抬起頭,看了眼田豐,又繼續(xù)道:“當(dāng)此之時,莫不可再坐以待斃,反而要主動出擊,化被動為主動,只是我軍可戰(zhàn)之士已不足,而此時再與瓚軍決戰(zhàn),反而不智。”

    “公與即要主動出擊,又不可與瓚軍決戰(zhàn),如此一來,卻該如何?”

    “主公明鑒,兵法之道以正和,以奇勝,田別駕之謀,是取勝之道,奈何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故安之?dāng)。鉃榭上В乱阎链耍瑓s也只能另尋他法,不然此戰(zhàn)必敗!”

    沮授嘆息一聲道:“不過情勢雖急,卻也有扭轉(zhuǎn)乾坤之法,此時瓚軍營中缺糧已是眾所周知,但故安通暢,此戰(zhàn)若想反敗為勝,困難重重!除非……”

    “除非什么?可使我軍反敗而勝?”

    “久聞劉虞與公孫瓚不合,若主公能使其切斷公孫瓚糧道,那么此戰(zhàn)便可反敗而勝!”

    “甚好,公與此計甚好。”

    袁紹思慮片刻,立時喜上眉梢,道:“不知派何人前往劉虞處!”

    “若大人信得過授,授愿親走一遭,游劉虞!”沮授慨然請命,道。

    “好,好。”

    袁紹笑道:“公與親自前往,自不會有辱使命!”

    “主公英明!”田豐隨眾人附和,心中感慨著想道還好公與與某所想一般,不然定要壞了大事!

    “主公,茲事體大,我請立即離開鄴城,前往幽州!”

    “公與這就要走?即使不收拾行囊,難道也不去和妻兒作別?”

    “主公,此時冀州安危要緊,家人次之!”

    “好一個一心為主的沮授沮公與,此戰(zhàn)若勝,將自會重重獎賞!”

    “謝主公!”(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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