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日關(guān)羽率軍去了廣陵,而劉瀾則帶著親衛(wèi)五千人在許褚、張頜幾人的護衛(wèi)下繞道去了沛,并沒有驚動縣令簡雍與縣尉徐盛,將部隊駐扎在城外后,只帶了幾十人進了沛成。
沛城前人流涌動,除了往來商旅更多的卻是從兗州逃難而來的災(zāi)民,人頭涌動,將城門口擠得水泄不通,劉瀾微微皺起眉頭,看來還是低估了兗州災(zāi)情的嚴(yán)重性啊,而更為重要的一是,他只在州部署了防控蝗災(zāi)等一系列措施,卻忽略了從兗州逃難而來的眾多難民。照目前的情形看來,隨著難民潮涌入,他轄下勢必要賑災(zāi),這讓徐州負(fù)擔(dān)愈重,而他卻又無法確定蝗災(zāi)會不會蔓延到徐州來,若是波及,在難民潮與蝗災(zāi)的雙重打擊下,徐州將面臨一場空前的災(zāi)難。
即使僥幸挨到秋天,能夠組織難民補種秋糧,但等到收獲,那也需要幾個月的時間,若難民人數(shù)少還行,但以從現(xiàn)在的規(guī)模便能窺出隨著中原蝗災(zāi)的日趨嚴(yán)重,難民數(shù)量只會來多。若徐州未經(jīng)歷過曹操兵禍,也許負(fù)擔(dān)并不算什么,但以此時徐州所存錢糧,真能抗七八個月的時間嗎?
劉瀾心事重重的進入了城內(nèi),卻發(fā)現(xiàn)了一見怪異事,在市口坊門旁,他發(fā)現(xiàn)那里聚集著大量的人流。
與徐庶對視一眼后命陳果上前查探,很快陳果打探到了消息,原來坊門口是沛城募兵,此時正有大量的難民前往報名。
劉瀾的面色連連變幻,沛的兵額數(shù)量是五千人,這是定制,他并沒有給予徐盛擴軍或是募兵的權(quán)力,徐盛這樣做的目的很有一當(dāng)初臧霸的味道。但臧霸畢竟坐擁開陽,即使兵額超出二萬人,他還能通過私開軍市和縣內(nèi)的賦稅維持。而徐盛招兵,他又該如何去養(yǎng)這些兵?難道他和簡雍做出了皮里陽秋之事,不然募兵如此重大的事情,徐盛不。簡雍又怎能不向自己回報!
劉瀾的面色立時變得難看起來,他不喜歡這樣不受控制的局面,現(xiàn)如今是戰(zhàn)爭期間,他能允許貪污,卻不能允許私軍出現(xiàn),即使出現(xiàn)那也應(yīng)該是他首肯出現(xiàn)的親衛(wèi),人數(shù)也◎⑨◎⑨◎⑨◎⑨,︽√過是三百到一千人,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大規(guī)模的招募。
在陳果同許褚開道下,劉瀾擠進了人群。首先映入眼簾的則是一副巨大告示。
沛縣告百姓書:今****肆掠,流氓愈多,特頒募兵令,凡充軍者可領(lǐng)錢二十吊,米一石,充軍者,每月月例十吊,糧二石。
劉瀾面色更加難看起來。依漢制,徐州郡內(nèi)軍丁每月耗糧不過18石左右。錢不過才七百文,也就是七吊,但沛的軍餉,竟比徐州、遼東還要高!而且戰(zhàn)時錢糧是要翻倍的,這樣的高支出,難道簡雍在沛打了土豪?或是錢糧收入要比他徐州治下的一郡還要多?不然他二人又怎么能開出這樣豐厚的價碼!
就算沛已經(jīng)改革?僧吘惯是改革初期,他可不相信沛現(xiàn)在的稅收能負(fù)擔(dān)起如此大的開銷,但簡雍和徐盛敢如此厚祿募兵,他們的底氣又從何而來?
“這哪里是在募兵,分明就是打著募兵的幌子。給這些流氓送錢糧嘛!”
陳果嘀嘀咕咕了一句,不巧卻被劉瀾聽見,他知道這件事一定另有玄機,就像陳果的那樣,這樣多的錢糧下發(fā),絕不是沛一縣能夠負(fù)擔(dān),那么簡雍同意徐盛募兵,會不會是為了解決部分流氓安置問題,可是他二人為什么沒有送一份章程過來?
就在這時,只見募兵處一張胡桌后做著一名男子,他手中拿著狼毫,正在記錄著,在他左手邊站著眾多守護錢糧和發(fā)放錢糧的官兵,右手邊則放著兩架石墩組成的測力桿,有像啞鈴的樣子,看樣子少也在四十斤左右。
劉瀾看向低頭記錄的文書,立時認(rèn)出了他,正是當(dāng)初前往沛時,打劫諸葛亮的匪首高翔,只因其能寫的了字,如今竟成了徐盛帳下的一名薄記文書。
高翔頭也不抬的喊道:“下一個!
“來了!”
“年歲、姓名、貫籍!备呦璨粎捚錈┑闹貜(fù)著這三句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了多少遍,早的麻木了,所以口氣中便帶出了幾分厭煩。
“杜普,十八,沛國譙縣人!闭驹诤狼暗纳倌昀衫事暤馈
十八歲?高翔抬頭看了眼少年,見他身高七尺,身形瘦弱,手中握著一根近一丈長的木桿,顯然是一件兵刃,只是刃鋒卻被麻布包裹,隨即低頭在募兵冊上邊寫邊問,道:“種過地沒有?”
“沒種過!”杜普大感詫異,他是來當(dāng)兵,怎么不問他會不會武,反而問他會不會種地,這樣的招兵標(biāo)準(zhǔn)倒讓他有些疑惑了。
高翔放下紙筆,臉色變了變,道:“我們這里招的是屯軍,你并不合適,下一個!”隨即起身,在募兵令旁又添了幾個字,只招募農(nóng)夫,不招募兵卒。
并不是高翔疏忽,而是在漢末不會種田的百姓可以沒有,所以他才會忽略了這一,但沒想到今日還真讓他碰到了一個,倒出乎了他的意料,不得不在募兵令上又加了這么一個標(biāo)準(zhǔn)。
這一切讓從習(xí)武,一心當(dāng)兵的杜普傻了眼,他拖家?guī)Э冢依锒嫉戎燥,想著來?dāng)兵能立時領(lǐng)取錢二十吊,米一石,也算能度過眼前危急,再加上入伍后每月月例十吊,也能養(yǎng)家活人,這才瞞過父母前來充軍,沒想到卻因為不會種地而被拒絕。
不管如何今日也得把錢糧領(lǐng)回去,不然家人今日可怎么過活啊,臉龐憋的通紅,硬著眉頭道:“難道你這里當(dāng)兵就要會種田者?會武者都不收?”
這倒讓高翔有些猶豫了,徐校尉給他的募兵令指示是:次募兵屯田軍,只招收會種田者,但徐盛在最后又加了一條。就是擺放了這么兩個石墩,若是舉不起來,那自然就去屯田,但若能舉起,自然就會收入到正規(guī)部隊。
高翔想了想,拿嘴嘟著石墩。道:“你能把石墩舉起來,我就招募你!”
一直在人群中旁觀的劉瀾算是徹底明白了沛招兵的目的,這件事看似是軍方徐盛在辦,但背后他卻看到了國淵的影子,雖然他在民屯的基礎(chǔ)上又搞起了軍屯,但為什么不事先請示,在未得到自己首肯的前提下,竟然擅自做出這么大的決策來,他們還有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
劉瀾的目光閃爍著。不管軍屯的章程有沒有遞來,但沛軍政民三位大員先斬后奏的事情還是讓他產(chǎn)生了懷疑,或者是不放心,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在徐州未定之前,徐州門戶沛的主官首先就是忠心。
他想快些去縣衙聽取沛三人的匯報,還有聽聽他們對此事的解釋,但現(xiàn)在他卻更想看看眼前這名叫杜普的年輕人。
杜普在高翔讓他舉起石墩后并沒有上前。他身材瘦,手臂如何能有百斤力。知道舉不起,臉色憋到通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高翔見他站在原地發(fā)愣,知道他舉不起來,道:“既然舉不起來,那就退下吧!蓖辍S趾暗溃骸跋乱粋!”
“將軍,子習(xí)藝并不是以力見長,不若我這就耍一套槍法,將軍您看看,若是能成。您收我為兵,若是不成,我立時就走!倍牌胀,將手中的麻布扯下,露出了一柄梨木桿的亮銀槍。
“不以力見長,那不就是些花拳繡腿的手段,真要上了戰(zhàn)場,敵人可不會因為你力氣耗盡,就會對你手下留情!备呦鑴傄_口,卻驀然發(fā)現(xiàn)人群中的數(shù)道身影,微微一怔,慌忙起身,只是驟然卻又發(fā)現(xiàn)他揮手示意他安坐。
劉瀾看了看許褚又看了看張頜,若是讓許褚試探,這子恐怕毫無機會,不如讓張頜試試,若這子能勉強支撐,那收了他也無妨。
這個時代,有兩膀子力氣者多,但會拳腳兵刃者卻少,既然他不是以力見長,那就要試試他到底有沒有手段,到時是留是用便有分曉。
張頜得到了主官的示意,推開人群走出,道:“我來試試你的身手,若真有事,就留下來!”
只有高翔看到了劉瀾一行幾位大佬,但發(fā)放錢糧的陳式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剛要發(fā)怒,想留不留哪是你的能算,即使要試,那也輪不著你。
可剛要出言呵斥,卻急忙捂住了嘴,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走進場中的張頜,喉嚨更是咽下一口口水,心中冷汗直流,剛才的話要是真了出來,那還不得被張將軍打頓板子?
周圍人群滿頭霧水的看向走進場中的張頜,就是連四周不明所以的兵丁都心中不解,這人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膽子倒是不。
他們都等著屯長出言呵斥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老子,可等了半天卻也沒有等到,反而看到屯長高翔和陳式恭敬起身,翹首以盼的等待著張頜出手。
眾人立時察覺到了其中的微妙,再看向來者,雖然他并沒有披掛鎧甲,但那身材,還是比之常人壯碩不少,明顯是一位練家子,難道是某位不成識得的將領(lǐng)不成?
可在沛城內(nèi),除了縣尉徐盛,哪里能有讓陳式和高翔肅然起敬的將領(lǐng),但徐將軍他們又都見過,而這人卻絕對不是,可既然不是徐將軍,那又會是誰,難不成是徐州……
兵卒想到這里,卻是凝視向了張頜,徐州的將軍們可是他們平時議論最多的話題,既然談?wù),?dāng)然就會分出高低強弱來,如第一名就在關(guān)將軍和趙將軍的爭論聲中爭吵不休。
而許將軍和張將軍又因第三名而吵的不可開交,倒是第五位的張頜和徐盛都毫無爭議,之后如管亥周倉都是眾望所歸,所以這一刻,有些機靈的兵卒早已不是想著這人的來頭,而是眼前人到底是哪一位大佬。
身后靴聲橐橐,杜普回頭看去,只見來人舌如唇焦,雙目炯炯,身長近八尺,渾身透著一股傲然氣勢,如芒在背的感覺讓其只覺得連呼吸都困難了,高手,只在一瞬間心中便浮現(xiàn)出這二字來。
“子,準(zhǔn)備好了沒有,我要出手了!”
張頜嘴角掛起一絲弧度,畢竟是試探,不是真正交手,留了七成實力,眼中帶著戲謔提醒了他一句后才向他攻去。
杜普比他矮了不少,再加上體型相差許多,尤其是來者氣勢逼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高手中的高手,周圍看熱鬧的人群立時嘀咕聲響起,也不知杜普這樣身材瘦弱的后生,能否吃住大漢的一擊。雖他給人的第一映像就是弱不禁風(fēng),但這并不表明他是庸才,在張頜欺身而上的瞬間,抖擻精神,出手抵擋。
但他還是低估了張頜的速度,張頜雖然并非使用兵刃,但拳法中暗使星火槍法中的‘星辰縈繞’,向他擊來。
一瞬間杜普只覺身都被罩定,連移動都難,那樣的感覺就如同每一個動作都被放大了數(shù)倍,盡在對方掌握之中。
匆忙之間只得護定周身要害,可反應(yīng)速度還是太慢了,下一刻只覺一股大力襲來,落在了胸膛之上,但這股大力的力道雖強,但他習(xí)藝多年,雖然身體單薄,但這樣的力道卻并不能對他構(gòu)成威脅,甚至是傷害。
這也是杜普有真事,若換成他人,莫是張頜使用了三成力的一擊,就是一成力的一拳,也會被他打的痛不欲生。
“咦?”張頜輕咦了一聲,這樣的結(jié)果讓他毫無顏面,尤其這打在他的胸前,竟讓他有種石牛入沼的感覺,又好像是打在了柳絮上,雖然只有三成力的拳頭,但卻只使出了一成力的威力。
“有意思!”張頜變得認(rèn)真起來,叫杜普的年輕人更是激起了他爭強好勝的心里,拳勢一沉,再次向他擊來。
杜普心中對自身的領(lǐng)十分自負(fù),但在這一刻他才知道世間的高手何其多,尤其對方第二拳瞬間既至,他都沒看到是怎么回事,只覺一股勁風(fēng)襲來,知道無法阻攔,但拳勢又快,更無法躲避,已經(jīng)嘗試過對方厲害的他不敢有絲毫大意,深吸一口氣會于丹田之中,硬接了這一拳。(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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