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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龍騎 正文 第九百九十章 抵達秣陵

作者/皇叔劉司馬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張昭過江抵達曲阿準備拜訪劉繇,卻不想后者早在數日前啟程趕回了秣陵,走得很急,聽是有什么要事發生,但具體是什么事,張昭沒打探到,連夜啟程,前往秣陵。

    數日后在前往秣陵的官道上,一名扈從打扮的中年男子指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巍峨城墻道:“先生,前面就是秣陵了!”

    騎在坐騎上的張昭手搭涼棚,放目遠眺,略刺眼目的陽光被遮,霍的,只見極目盡頭一座黑黝斑駁的古老城墻躍然眼簾。

    橫亙在數里外的古老城樓別有一股滄桑氣息,而城內牛首雙峰如同兩重樓闕,東西對峙。更有鐘山挺立,當真也似虎踞龍盤,帝王之宅。

    張昭略通堪輿之術,望著這座古樸城池心中無限感慨,若能以此為基,不失為光武據河內也!一臉的疲倦立時浮現出幾許光彩,神光煥發:“加緊趕路,務必在晌午進入秣陵內城。”

    一眾三十多人開始向秣陵城方向快馬而來,走了數里路,離秣陵來近,不想一隊騎士從城樓掣馬飛馳而來,隊伍中,為首是一名三十多歲男子,頜下一縷長須,烏發束著別駕冠帽(漢代官職由冠帽與配綬體現),一身黃綢短衣長褲,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絳,上系一塊汝玉配綬。

    此人乃劉繇帳下,姓孫名邵,表字長緒,乃北海據縣人,原為北海太守孔融的功曹,被孔融稱贊為可任朝廷要職的人才,后隨劉繇到達江東,現為別駕一職位。(孫邵后來輔佐孫權,在孫權稱吳王后,成為吳國首任丞相。數年后病逝)

    孫邵是得到張昭書信之后才特請示劉繇前來迎接的,或者今次若無孫邵從中斡旋,張昭根不會見到劉繇。

    而在孫邵身邊還有一人,兩撇胡須,五大三粗,乃是揚州兵曹從事張英。而他之所以會一同來迎接張昭,卻并非他與張昭有舊,而是劉繇對孫邵不放心,派他盯著二人罷了。

    很快久別重逢的二人便相見了,離著老遠兩人便抱拳拱手相迎而來,各自作揖到底:“多年不見,張公(孫公)別來無恙¥↘¥↘¥↘¥↘,★≯!”

    心有靈犀一般,兩人這一番問候過后幾乎是同時起身,看著對方亦如當年的容顏相視而笑。臉上更是露出了久別重逢后的喜悅笑容,遙想當年幾人坐而論道恍若昨日情景,心中瞬間涌起一絲仿若隔世的錯覺。

    半晌,因為有張英存在的孫邵不得不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笑著延攬,道:“張公遠來辛苦,驛舍早已備妥,請!”

    “孫公先請!”

    隨即三人相攜入城。出于禮貌,張昭對孫邵問道:“不知這位虎體熊腰的將軍是揚州哪位勇將?”

    “軍曹從事。奮威校尉張英!”孫邵客氣的介紹著,但心中又如何不明白張英存在的意思,只不過是替劉繇存當一對耳目罷了。

    張昭對張英拱手道:“原來是張將軍,久仰,久仰。”

    若張昭這番話八成是在客氣,人家那可是有名大儒。而他不過是草莽武夫,可正因如此,他才會對這位大儒格外尊敬,如今更是得他在孫邵面前恭維,這面子可算是給足了他。自然更加客氣:“張公客氣了,其實某在江南早對張公聞名已久,只狠一直無緣得見,那想今日有幸相見,當真是三生有幸啊。”

    兩人又是一番客套后張昭才又把話題轉到了孫邵身上,道:“旬日不見,長緒怎得清減了許多?”

    “比不得子布治書傳家,愚深受主公器重,添為別駕一職,事多繁忙,當然比不得功曹時清閑了!”孫邵笑著打趣道。

    他從前在北海,只是一郡的功曹吏,除了掌人事外,只是偶爾才能參預一郡或一縣之政務,而如今他可是實權在握的州別駕從事,總理一州政務,可謂是揚州第二號實權人物,里外大事物都歸他管,勞心勞力自然比之往日清減許多。

    兩人一路相談,很快便到了館驛,將張昭安頓好后,孫邵與張英這才告辭向劉繇復命,只是還不等孫邵開口詢問安排時間召見張昭,劉繇便打著馬虎眼讓他與張英退下了。

    兩人告退,孫邵望著主公身處的議事廳長嘆一聲,悻悻轉身離府為張昭接風去了,可同他一同出府的張英卻在刺史府外繞了一圈后,又偷偷轉了回來。

    書房中,豐姿奇秀的劉繇穿著一件黃色鑲紫金邊袍子,靜靜地坐著,手中端著一何注左氏傳(何休注釋的春秋左氏傳),整個人從內而外透著獨超神韻,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

    就在這時,張英未經通稟走了進來,躬身施禮,寶相莊嚴地:“主公,末將奉命前來!”

    自從被趕過江后,劉繇痛定思痛,開始總結前因,得出了一條失敗因為手中沒有統兵大將的原因,所謂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從此之后他不僅放下了對武人傲慢之心,并開始四處延攬武夫,從那以后,張英與陳橫諸將便理所當然成了他手中最為倚重的大將。

    正因為如此,除卻一些內政的事情,只要涉及到軍事上的一切事宜,劉繇都會和張英還有陳橫二人商議,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了陳橫一些性格上的缺陷,短視的陳橫便徹底被他摒棄了,而還算聰慧的張英便順理成章坐上了揚州兵曹的位子。劉繇笑呵呵地指著下首的坐墊:“張兵曹快坐吧!”等他落座之后,才又問道:“怎么樣,發現了什么沒有?”

    “沒什么異常,就是了些往事罷了!”張英如實回稟道。

    張英外表粗狂,但卻絕非一介莽夫,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受劉繇信任,道:“派些人盯緊驛館,要掌握張子布的一舉一動,內緊外松。明白嗎?”

    張英神貫注地聽著,不時微微額首,到最后眼中更是閃過一道精芒,信誓旦旦的:“主公放心,此事絕不會出一絲紕漏!”

    張英這一是劉繇最為看重的,不管自己交代的事情是輕是重是緩是急。他都會認認真真,如臨大敵般去對待,但若是張英只是不會權變的笨蛋,那他也不會對他青睞,反倒是他不僅會認真而且還會權變,把任何事情都能做的滴水不漏。

    劉繇滿意地頭,道:“對了,探出來這次劉瀾派張子布前來的目的沒有?據孫邵是為了兩家結盟而來,照我看此事絕不會這么簡單。吾倒覺得這是劉瀾在行拖延迷惑之計,為的不過是騙過我而收廣陵!”

    “路上末將也曾試探過,但那張昭口風甚緊,什么也沒有探聽出來,其實主公若真想知道劉瀾是何打算,只要見上張昭一面便可盡知,到時主公也可趁機擇勢!”

    “這件事不能急,先放放。對了太史子義那里的情況怎么樣了?”

    張英郎笑一聲,道:“現在太史慈還在淮陰與劉德然僵持著呢。照末將看啊,這才是劉瀾迫切要與主公結盟的關鍵所在,一定是太史慈讓他吃了苦頭,萬般無奈之下,他才會遣使而來,行此結盟之策。若是如此,主公何不再遣大軍入徐,若能一戰定勢,那徐州便即唾手可得,到時若守則我軍有縱深。若攻則攜大勝之勢西向袁術匹夫,那時未必不能一戰盡收揚州淮南之地!”

    劉繇手中一直拿著左氏傳,忽然將左氏傳放下,眉頭緊鎖地盯著埃幾看了半晌,忽然抬頭問道:“你,若是我軍大舉入徐,劉瀾會如何,若是袁術知曉我軍入徐,他又會如何?”

    “他會……”張英剛張口便不敢往下了,他差忘了劉瀾與袁術同屬南盟,前者在危急之下必然會向袁術求救,那后果可就麻煩了。

    劉繇看出了張英的顧慮,既然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但又沒有表態,那就是肯定了自己的擔憂,道:“眼前我們不能采取攻勢,派太史子義前往徐州也只是惡心惡心劉瀾與袁術罷了,而我們還是要發展自身的實力,什么時候有了抗衡袁術的實力,什么時候才能主動出擊!”

    張英退下了,劉繇又將陳橫召到了太史府,很快國字臉的陳橫便來到了劉繇書房外,早有下人進來通稟,道:“陳校尉到了!”

    “讓他進來吧!”

    很快屋門被推開,陳橫三步二步進屋深施一禮,道:“末將拜見主公!”

    “免禮吧!”劉繇擺擺手道。

    其實陳橫與張英各有千秋,若論兩人統兵的能力,陳橫更擅長步戰,不管是戰陣防御還是攻城守城這是他的長項,而張英卻是素習水戰,而如今劉繇過了江,第一道防御就是長江,除了權變之外,這也是為什么陳橫與張英從平起平坐到如今風頭被搶的原因之一。

    劉繇直接問道:“對面的情況如何了?”

    陳橫當然知道讓他連姓名都羞于提及的人物是誰了,愁眉不展,道:“廬江戰事怕要結束了!”

    劉繇忽然陷入了沉思中,他低著頭又開始想起了張昭前來秣陵之事,劉瀾派他來的這件事會不會與廬江之戰有關,難道他是要……

    他已經不敢往下想了,若真是這樣,那時候大軍二路而來,雖有長江之險,恐怕也無回天之術了!

    等等,等等,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對。在剛才的某一瞬間,劉繇好似有了一絲明悟,但一時間卻又怎么也抓不住,好似是千萬條麻繩糾纏在一起,雖然明知其中一條就是繩頭,卻始終無法抓到。

    袁術馬上要攻下廬江,劉瀾與太史慈在淮陰僵持,劉瀾派張昭前來結盟,劉繇在心中一的開始重頭捋順,忽然在想到前來‘結盟’這兩字時一頓,腦中電光石火般地閃過許多念頭,但其中的一個念頭卻讓他立時振奮起來:“徐州、揚州,哈哈,原來他劉瀾也怕兩面受敵啊!”

    “主公,您什么?”陳橫一臉疑問地看著發了癔癥的劉繇,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間變得欣喜若狂。

    想通一切的劉繇心情大好,耐心地為陳橫解惑,道:“我們擔心袁術,難道他劉瀾就不擔心?等袁術取了廬江,趁勢南下或是掉頭東去都有可能,劉瀾這是為了避免腹背受敵,所以才要與我們結盟,而我們也因為有袁術的威脅所以同徐州結盟才是大勢所趨,快,快,快去傳張昭前來,我要和他好好談論下結盟的具體事宜!”

    “主公,這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太草率?只要能對付袁術,就是再草率,也無妨!”劉繇咬牙切齒道,正是因為袁術,他成了天下人的笑柄,這個仇必須報,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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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聯合劉繇事關重大,而且又是張昭提的議,那么他就有必要獨身犯險為千瘡百孔的徐州去彌補,更何況這是他出仕徐州的第一件要事,所以他當仁不讓攬下了這趟差事。

    但他又從來不是以辯才聞名的縱橫之士,未出仕前他絕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用到鉤鉅之術,若能未卜先知的話,他也能早些準備,但時不我待,就算是他想臨時抱佛腳,也因時間倉促而作罷。

    雖然對‘長短’所知甚少,但他絕不會只是傻傻地來秣陵談判了事,他雖對鉤鉅術不甚寥寥但也明白身為使者明面上聯盟是頭等大事,但在私底下還要觀察并收集政治,軍事與民生等情報。

    在這個通訊靠吼,交通靠走的年代,能掌握到盟友或是對手更多資訊,往往會成為一場戰爭的勝負手。

    張昭通過有限的機會,雖然他知道他看到的未必是真,其中很多景象很可能是劉繇特意讓他見到的假象,但有些情報就算明知是假卻也可以信其三分,而這三分才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雖然無法得知被趕過江的劉繇具體有多少人馬,但以守城的郡國兵來看,戰力卻是相當的強悍。張昭當然不信這些人馬會是由百姓服役的郡國兵,他們應該是劉繇手下的正規軍,只這一,此行就不算白走一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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