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年齊王造反,被皇帝抄家,抄出來的家產(chǎn)也不過幾萬兩銀子,財產(chǎn)還不如一個江南大戶,所以江湖上才有了齊王寶藏的傳言。rg胡宗憲是朝廷命官,在江湖上散播一些消息易如反掌,這個齊王寶藏現(xiàn)世的消息是他泄露出去的話,確實很有可能。
我好奇問道,胡大人,汪橫在東海橫行多年,也不是傻瓜,他怎么會相信寶藏之事?
胡宗憲微微一笑,,從去年至今,我們在江浙、福建沿海一帶加強(qiáng)設(shè)防,為的就是讓倭寇內(nèi)部陷入錢糧危機(jī),如今倭寇看似風(fēng)光,實則已是強(qiáng)弩之末,三大寇內(nèi)部也產(chǎn)生了分歧。就算汪橫知道橫江港極可能有詐,以他性格,也會瀕死一搏,來轉(zhuǎn)移內(nèi)部矛盾,甚至借機(jī)消滅異己。
我不由暗嘆,這胡宗憲真是好手段,看準(zhǔn)了倭寇沒有錢糧,愣是創(chuàng)造出一個機(jī)會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陽謀吧。
我心中還有個疑問,三大寇之所以能夠橫行海上,除了沒有道德底線的作惡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內(nèi)陸有人與倭寇傳統(tǒng),如今倭寇的賬已落入胡宗憲手上,他為何不直接按圖索驥,拔了江南倭寇內(nèi)部的釘子?
于是我問,按照大明律,通倭之罪誅九族,欲斷其身,先斷其根,為何不利用賬,將江南通倭之人一一拔起?
胡宗憲搖了搖頭,了句,江南名門望族,各大勢力錯綜發(fā)雜,盤根錯節(jié),非到萬不得已,賬不能輕易動用。所以,蘇捕頭,這件事,還請你代為保密。
我有些不解,不過官場之事錯綜復(fù)雜,這其中極有可能涉及到朝中的派系斗爭。這胡宗憲是前朝閣老嚴(yán)山高一手提拔起來的,明帝朱潤澤雖重用他,暗中卻也防著他。我不理解,看不明白,也不想知道。
我胡大人,晚輩雖然有心殺敵,但如今在金陵還有差事,這重返天狼號一事,可否再議?
既然他與西門吹燈熟悉,我以江湖規(guī)矩,自稱晚輩,倒也不逾規(guī)矩。胡宗憲如何不知其意,一臉揶揄道,金陵差事?據(jù)我所知,你與劍神封萬里有個十日之約,如今已過去了六日,若你不同意,信不信不等你走出海門府,封萬里就找上門來?
我不由怒道,你堂堂部堂大人,竟威脅一個晚輩?
胡宗憲道,蘇捕頭也不要生氣,胡某人如此作,一切為了皇上,為了大明啊。只要你為朝廷出力,我敢保證,封萬里絕對不敢動你一根毫毛。
我他一個江湖人,又怎會聽你的。
胡宗憲冷哼一聲,江湖,終究是大明的江湖;劍神,也還是大明的劍神。封萬里若不知好歹,別劍神,就是劍仙,我這里也有一百零八種死法等著他。
他這話倒也不假,三四年前,一個六扇門,就在江湖上掀起腥風(fēng)血雨,將整個江湖折騰的如一個受氣的媳婦,更何況出這句話的是堂堂兵部侍郎,江浙總督胡宗憲。
軍隊之中臥虎藏龍,中原門派林立,各大門派的頂尖高手,很多就被軍方收編了,這些人雖未在江湖上闖蕩,名好不顯,卻也是不可忽視的力量。先不別人,就是他身旁這位武將,放在江湖上,也是汪橫、封萬里級數(shù)的高手。
我我能不能先考慮一下?
胡宗憲,你考慮的如何了?
我不由氣結(jié),我還沒開始考慮呢。
胡宗憲轉(zhuǎn)身向那武將道,通知封萬里,讓他來海門府要人。
我連等等,胡大人啊,這是朝廷的事,我蘇某人身為大明子民,怎敢不替朝廷分憂解難,不過金陵六扇門一共就給我批了半月的假,我若不能及時趕回去,恐怕要扣俸祿的。
一旁文官道,不妨,我這就修書一封,代你向宋知府請假。
胡宗憲又問,怎樣,考慮的如何了?
我不攤了攤手,你什么都算計好了,我還考慮個屁啊。
武將道,大膽,你敢對胡大人無禮。
胡宗憲連擺擺手,無妨,年輕人嘛,火氣大,不過也是好事,在戰(zhàn)場上好殺敵。
我好殺敵不假,死的也快。
胡宗憲呵呵一笑,別的我不敢,你是西門吹燈的徒弟,盜圣門保命功夫,在江湖上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罷,胡宗憲坐在太師椅上,抿了一口茶,閉目不語。
張元敬道,蘇捕頭,你看?
我恨然道,看什么看,走吧,回去晚了,沒法跟中出解釋。
回到怡紅院,已是一個時辰后,加藤同來的兩個倭寇,估計還沒醒來。我們在大堂內(nèi)飲茶,張元敬道,終于我們又可以并肩作戰(zhàn)了。我將在胡宗憲那邊受的氣都出在他兩人頭上,罵道,虧我偷藥給你倆治病,誰料你們竟聯(lián)手坑我。
趙子理撓頭傻笑,張元敬卻站起身來,深深向我鞠了一躬,,蘇兄弟,你對軍方、對大明有功,這次打入倭寇內(nèi)部,指望你了。我你少來給我扣帽子,我來只想在船上混過十天,誰知卻被你倆卷入這種事情中。
不過,牢騷歸牢騷,既然答應(yīng)胡宗憲,我自然也會去做好。張元敬告訴我,除了他倆人,其他三大寇的船上,也有不少臥底,為了避免誤傷,他將一套聯(lián)絡(luò)暗號和手勢傳給了我。
沒多久,同來的那兩個倭寇心滿意足的走了出來,我時候不早,咱們趕緊走吧。一人問,加藤少佐呢。我應(yīng)該還在房內(nèi),我們?nèi)ズ八?br />
來到房前,喊了幾句,那人嘟囔道,怎么沒有反應(yīng)。我心加藤這時應(yīng)該過了奈何橋了吧,有反應(yīng)才怪。過了片刻,那人推門而入,沒見到加藤身影,我奇道,怎么加藤少佐不見了呢。
張元敬,不會是逃掉了吧。
那倭寇道,怎么可能,加藤少佐明明是來分銀子的。
我淡然道,加藤少佐是叛徒。
倭寇無憑無據(jù),你憑什么他是叛徒?
我冷冷道,今日我隨他下船,就是奉中佐之命前來監(jiān)視他的,誰料他竟來了個金蟬脫殼之計跑了,兩位朋友,你這責(zé)任是你來擔(dān),還是我來擔(dān)?
倭寇自然是你來擔(dān)責(zé)。
我這是在海門府,我若大聲喊一句,倭寇在此,信不信這里的老百姓把你生啖了。
倭寇慌了神,,蘇兄弟,你怎么辦就怎么辦。
我了句知道就好,甩手就走。
那兩人連忙跟了出來,我這才拍了拍他們肩膀,放心,加藤是加藤,你們是你們,這件事絕對不會牽連到你們的,對了,先去那老鴇子那,把加藤少佐的一百兩銀票要回來。
回到船上,我將此事向王八先生匯報,兩個倭寇添油加醋,很快就得出了加藤叛變的結(jié)論,中出中佐大怒,氣得破口大罵宮藏大佐。宮藏大佐是中出的頂頭上司,他罵起來倒也毫不客氣。
當(dāng)天晚上,加藤少佐的五個手下,被中佐扔到海里喂魚,那兩個同去的倭寇嚇得面無血色,對我們更加言聽計從。中出中佐對我道,你做的很好,我要嘉獎你。
我為中佐服務(wù),是我的分,我從來沒想過要什么獎賞,不過話回來,中佐要怎么賞我?
中出道,加藤的位子,你來接替,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天狼號的少佐了。
我正要拒絕,卻被張元敬暗中拉了一下,我于是才答應(yīng)下來。
中出中佐道,三日后,我們進(jìn)攻橫江港,到時你就是先鋒隊,搶來的寶貝,三分之一歸你。
我靠中佐大人栽培,三分之一太多了,我要一半就可以。
晉升為少佐,我搬到了二樓船艙,順便用手中權(quán)力,將張元敬、趙子理也弄到了二樓。二樓比較僻靜,我們商議事情也比較方便。
天狼號一路南行,朝著橫江港方向駛?cè)ィ酉聛韮扇諆?nèi),海域上來多的倭寇船聚在了一起,足有七艘之多,看來真如胡宗憲所料,倭寇斷了財路,這是要孤注一擲進(jìn)攻橫江港了。
這七艘船,形狀各樣,新舊不一,有些甚至是普通商船,被倭寇搶下來后改裝成戰(zhàn)船。據(jù)張元敬,這七艘船歸宮藏大佐管轄,成為一個編隊。
這日,中出中佐乘坐船去宮藏大佐那邊開戰(zhàn)前會議,回來后,我與道一、熱京東及王先生被叫到三層船艙開會,中出大罵宮藏大佐不是東西,加藤的賬我還沒跟他算呢,這次進(jìn)攻橫江港,要我們天狼號打頭陣,你們都來看法。
道一少佐,明朝軍隊不堪一擊,大佐讓我們打頭陣,正是我們立功的好機(jī)會。
中佐點(diǎn)點(diǎn)頭,你的很有道理,給我滾出去。
道一垂頭喪氣走了出去。
熱京東見狀,改口道,打頭陣風(fēng)險太大,明軍的紅衣大炮厲害,不如我們偷偷躲在后面,靜觀其變?
中佐,我們東夷的武士道精神都被你丟沒了,你也給我滾。罷看著我,蘇,你來看法。
我汲取前兩人教訓(xùn),進(jìn)言道,中佐大人,宮藏大佐既然下了軍令,我們?nèi)敉丝s,就是違抗命令,難免會遭他報復(fù),若強(qiáng)行進(jìn)攻,容易遭到明軍埋伏。
中佐不耐煩道,那你怎么辦?
我不如這樣,到時候,我們天狼號沖在前面,絕對不能落后,不過,我們船太老舊了,不心拋個錨,漏個水什么的,這也是人之長情不是?要是時機(jī)不對,趁機(jī)開溜便是。
中佐,你也太狡猾了。
我是大人領(lǐng)導(dǎo)有方。
中佐對王先生道,就依蘇的意見去辦,明日一早,進(jìn)攻橫江港,今天晚上,船改善伙食,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
我心終于不用吃糙米飯了,問道,晚上吃肉?
中佐道,蝦醬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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