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誰敢動我哥。”楊業還沒話,他的堂弟楊昇大喊一聲。其實楊業頭腦發暈跟頂頭上司頂牛的確有看不慣蔣英為人方面,實話劉曜對蔣英還是真的不錯的。不過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弟弟楊昇跟他哭訴,蔣英看上了他的妾,奪妻之仇可是不共戴天,因此作為哥哥的楊業這是在為弟弟出氣。來楊業也沒想跟蔣英動手,但是隨著楊昇的話,他們哥倆的親兵都沖進了大殿。
幾十位親兵把雙楊保護了起來,這一幕一出現,楊業就知道他和蔣英沒法和解了。蔣英當然不甘示弱,雙方的親衛立刻對峙了起來。
蔣英看到兩個人的護衛足足有四五百人,他也覺得事情棘手,只不過是一次宴會雙楊竟然帶了這么多的護衛。不過棘手過后,蔣英更是大怒,這擺明了是對他的不信任。
“來人。”蔣英氣的手都哆嗦了起來,今天他的臉算是丟盡了,他要把楊家兄弟徹底宰了,否則他這個老大還怎么帶弟兄?如果他手下另外倆統領有樣學樣,到時候他還不就成了光桿司令?隨著蔣英的命令更多的親衛沖了進來。
跟蔣英身份相當卻更加低調的辛恕一直冷眼旁觀著事態發展,這個辛恕是個漢人,辛姓子孫尊夏朝的開創者啟為辛姓得姓始祖。辛家一共有兩支聞名于世,一支是隴西辛家,一支是雁門辛家,前者在前涼張家手下,后者來在并州劉琨手下,后來辛恕因為當兵被匈奴人俘虜,也就投降了劉曜,這個辛恕正是雁門辛家的人。
他對于匈奴還是羯族都不敢住,他只關心自己的家族利益,雁門現在是在石勒的治下,而石勒通過自己辛家的人不斷地給自己傳遞消息,讓自己歸順,自己就算是再感恩劉曜的提拔都只能以家族為重。
辛恕雖然不是一個悍將,但是卻也是一個領兵多年的老將了,在戰場上呆的時間久了,人就有了一些不清道不明的預感。他今天總覺得要出什么事情,所以并不想來參加蔣英的聚會,兩個人雖然看似好的穿一條褲子,但是辛恕心里其實看不起蔣英的。畢竟一個世家子弟,怎么可能看上一個胡虜。
但是他卻被蔣英親自出面叫了過來的,但是即便是來了蔣英的地盤,對自己感覺深信不疑的辛恕也帶了足足五百個親衛。不過這些還是不能讓他放心,今天楊業和蔣英兩個人的矛盾一出現,辛恕就注意上了。
蔣英這種大老粗也不想想,楊業和楊昇只不過是他手下的兩個大一點的統領,別看長安四虎手下幾萬人看似兵強馬壯,但是真正的精銳卻都在蔣英和辛恕倆人的手中,他們那些都是嚇唬人的,拉壯丁拉來的。因此只要用腦子想想就能想的出來,楊家兄弟如果沒有依仗,怎么可能和蔣英翻臉?
在平常辛恕早就出來當和事佬了,但是今天辛恕只不過是給自己的親衛隊長也就是他的舅子使了個眼色就坐在座位上看戲。果然事情的變化出乎了所有人的意外,蔣英的強硬不光沒讓楊業和楊昇屈服,反而讓他手下另外兩個統領蓋樓長余和薄丙也不滿了起來,他們看似勸和兩個人,實際上是幫著楊家兄弟分擔壓力。
蓋樓長余這個名字是很奇怪,但是卻是盧水胡中的貴族姓氏,他的姓氏就是蓋樓。他出來幫忙倒不是跟楊家兄弟有了什么協議,而且他們長安四虎共進退成了習慣,畢竟他們聯合起來,首領蔣英都要給面子。
但是這一次讓蓋樓長余想不明白的是,楊家兄弟并沒有服軟的意思,要是以前的話,他們看到蔣英真的暴怒了,都會以退為進的,這一次也不知道楊家兄弟吃了什么藥。而且讓他更不明白的是,這一次蔣英為什么也這么硬氣了,換成以前,四個人聯合起來,就算是蔣英也只能退步。蓋樓長余當然不明白,他只不過跟了蔣英一年時間而已,在私下里蔣英可能為了利益退步,但是當著這么多人,他蔣英如果退步,臉面就沒得了,所以他根沒法退,特別是現在長安頭面人物都在的時候,而且也是他加入后趙的關鍵時刻。氐族人在漢人的花花世界久了,也沾上了這些臭毛病。
蔣英手下另外一虎薄丙看著蓋樓長余賣力的周旋著,他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倒是辛恕手下三巨頭之一張赟臉上冷笑一閃,不過沒人注意。在蔣英的親衛和楊家兄弟親衛對峙的中間,蓋樓長余不斷的阻止雙方的沖動。但是蓋樓長余破了嘴,雙方都沒有一點妥協,他只能夠喊薄丙一起,雖然倆人的兵力單個比起來,都不如蔣英和楊家兄弟,但是倆人聯合起來也不弱。
但是誰也沒想到薄丙走過來的時候,跟他緊挨著的辛恕手下三個軍頭之一的張赟看似無意的絆了薄丙一下,薄丙一個沒注意往前一趴,撞到了一個蔣英的親衛,這個親衛來就很緊張,畢竟他今年只有十幾歲,哪里見到過這么多大人物。結果好死不死的被薄丙這么一撞,這個親衛夸張的一轉身,手里的刀劃破了蓋樓長余的胳膊,血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見了血的沖突和沒見血的沖突有質區別,很多軍人見了血都會有更強的攻擊性,而且蓋樓長余這個大漢被割傷之后,竟然大呼叫的招呼他的親衛,結果他的親衛加入,場面的混亂直接控制不住了。張赟趁這個功夫退了回去。
蔣英和楊家兄弟來就緊張的神經更是徹底斷了,宴會很快就變成了一場火并,來參加蔣英宴會的將領都帶著親衛,最多的要數蔣英的八百人和辛恕的五百人以及楊家兄弟的四百人,但是其余的將領帶來的人也不少。
蔣英手下的另外三虎各個都帶了幾百人,而且辛恕手下也有三個頭領,他們帶的人數也不比四虎少,而且還有其他的軍頭,因此這一座原來的南陽王府內,光士兵就有超過三千人。而且這還不算多達幾百的名士和大家子弟。
因此當雙方見了血真的打了起來,真的是一片雞飛狗跳,名士和大家族子弟也沒有形象的逃命了起來,而來不被他們看得起的兵反而成為掌握他們命運的人,不是沒有看他們不順眼的兵,順便給一個所謂的名士或者大家子弟一刀。
場中徹底混亂了起來,誰也沒想到在蔣英組織的宴會上,蔣英會被手下四虎和好幾個勢力圍攻,辛恕一直沒有動手,他的五百親衛緊緊的保護著他,而且他手下的三個頭領也圍在了他的周圍,他們四個勢力加起來,沒有任何勢力敢動手。
辛恕知道必須要走了,他想清楚了,今天很可能是個陰謀,不過應該是針對蔣英的,但是自己也不能不謹慎,還是跟自己的大軍在一起最安,因此辛恕直接無視了蔣英的多次求助,準備帶人離開。就在這個時候,辛恕汗毛都立了起來,他在戰場上練就的能,讓他一把拉過了自己的護衛隊長,也是自己的舅子擋在了自己身前。
但是萬萬沒想到一把長達半丈的長箭穿透了辛恕身前的護衛隊長,又插在了他的身上,兩個人如同糖葫蘆一樣的被釘在了地上,辛恕眼見就是不活了。
辛恕手下的所有人都大驚失色,他們紛紛圍了上來。辛恕手下的三個軍頭都是漢人,跟辛恕一樣都是大家子弟出身,他們身后都有強大的家族支持。這三個人分別代表了三方勢力,其中祖安的勢力最大,祖姓京兆堂出身,雖然祖安所在的祖家并不是一流大家族,但是他的身份卻握有強兵,這讓他地位也高了很多。長安不少家族都折節下交,在他們不遺余力的支持下,祖安的實力僅次于辛恕。
這一次祖安好死不死的站在了已經快死的辛恕的面前,辛恕看到祖安就想讓這個跟自己關系最好,實力也最強大的手下幫自己照顧家人順便報仇。但是辛恕抬了好幾次手才抬了起來,不過只是指了指祖安,辛恕就徹底死了,弄得祖安都不知道辛恕什么意思。
但是這一幕卻讓辛恕手下的三個軍頭之一的張赟有了想法,張赟站起身來指著祖安大叫了起來:“辛將軍是祖安殺得,剛才辛將軍的很清楚,就是祖安殺了他。祖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竟然殺了辛將軍,所有人聽我命令,給我沖。”
祖安解釋的話語還沒出口就噼里啪啦的打了起來,隨著最后還算是穩定的辛恕軍動手,場面徹底亂了。這一座原來的南陽王府內就如同絞肉機一樣死的人來多,當然也有很多明白人都朝著府外跑去,不過卻有一只誰也想不到的黑手在大肆殺戮著一切能夠逃出來的人,不過這一股勢力的出現并沒有引起府內大打出手的幾方人的注意。
戰斗一直持續到深夜,來蔣英的宴會就是晚上,所以黑夜也助長了混亂的程度。這里來就是蔣英的府邸,蔣英的妻妾子女都住在這里,當混亂開始之后,他們也遭了殃,后宅的女人都被亂兵玷污了,甚至上到六十下到六歲的女人都沒有放過。估計蔣英如果活著看著這一幕,他一定會后悔今天召開什么狗屁宴會,也后悔把家人都放在這個狗屁南陽王府。
其實打到一半的時候,已經有人發現不對了,因為他們派人去調集他們的大軍這都過了多久了還沒有到達,肯定是出事了。但是他們每一個勢力的援軍都沒來,那么代表有新的勢力插手了。
不過有人想放棄,但是有人卻不想放棄,最先發難的楊家兄弟和張赟如同瘋狗一樣,他們先解決了蔣英,又插手到了辛恕手下的爭斗中,直到深夜,楊業、薄丙和辛恕手下最不引人注目實力也最的軍頭趙奢活了下來。甚至連楊業的堂弟楊昇都死了,可見戰斗的慘烈,他們把雖然勝利,但是手下的人數也不過都只有幾十人了,還各個帶血。
三個人雖然剛才算是盟友,但是這個時候他們也相互警惕起來,一旦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如同驚弓之鳥的三個人的反擊。
就在這個時候,門衛傳來了嘈雜的聲音,對于三個軍隊里摸爬滾打的很多年的老兵油子,他們都能聽的出來,外面是大軍調動的聲音,甚至還有不少的騎兵,三個人都認為是哪個人的援兵到了,他們都十分害怕是對方的援兵。
不過當大門打開他們都驚呆了,臨海王劉儉的豪華肩攆再次派上了用場,三個人這才知道他們被人利用了,而與此同時,早就應該死了的楊昇和張赟竟然活了過來,他們直接跪在了臨海王的面前,楊業等三個人這才知道,他們被利用了。
就在臨海王肩攆進入大殿之后,一個渾身披掛的大將也走了進來,楊昇和張赟看到此人,雙眼露出了恐懼,他們竟然扔下臨海王,直接跑到這個人面前跪了下去。
“恭迎衛將軍。”來人正是楚云,他把楊昇和張赟扶了起來,這倆人都是楚云花了幾個月才收服的人,也正是這兩個人,才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讓蔣英和辛恕的勢力毀于一旦,甚至命都丟了。
“你們的功勞我都記下了,你們現在帶著我的人去分別接受蔣英和辛恕的大軍。這兩個人一個叫做魯復一個叫做劉東勇,都是負責協助你們,現在天快亮了,你們按照計劃去把。”楚云完張赟轉身就走,但是楊昇卻遲疑了一下又跪了下來。
“衛將軍,我哥哥楊業比我更有才華,他只不過是受了利用,才會背叛朝廷,希望衛將軍看在我的面子上給我哥哥一個機會,而且今天要不是大哥配合,我也做不到引發爭斗。”楊昇完,楚云卻并沒有答應,只讓楊昇去執行命令,怕楚云怕到骨子里的楊昇不敢違背,他只能看了自己哥哥幾眼就離開了。
楊昇和張赟走后,氣氛頓時陷入了冷場,臨海王劉儉只是個擺設,他當然不可能什么,而楚云也不話,他在想著怎么收服這三個家伙,這三個人可以是蔣英和辛恕手下楚云唯一能看得上的人才,否則也不可能這么多人混戰只有他們三個活下來。
楊業此人善于用兵,他手下的幾百個人在被好幾方勢力圍攻之下都能堅守陣地,不得不他用兵的確有一套。不過很可惜在歷史上這個家伙跟著他的主子蔣英平庸了幾十年,最后老死家中。有的時候歷史上的那些名將并不是他們真的就高人一等的才能,而是他們有那個機會。而且此人在知道弟弟楊昇背叛了他之后,他不但沒有怨恨,范兒從眼神中露出了欣喜之色,這明此人重感情,楚云雖然自己不怎么在乎感情,但是他卻喜歡重視感情的下屬。
薄丙此人跟楊業大大不同,此人練兵也就是馬馬虎虎,他的手下很早就被擊潰了,但是他卻善于鉆營,他不斷的投靠那些勢力更強的將領,在坑死了好幾個人之后,才跟楊業、趙奢一起活了下來,此人的生存能力可見一斑,楚云對他倒是真的挺感興趣的。
至于趙奢就是人緣好了,這家伙竟然跟所有人的關系都不錯,雖然也被迫卷進了爭斗,但是沒有人對他下死手,他幸運的活了下來,能力倒是沒看出多少,不過有時間運氣好就是一種資。
就在楚云醞釀怎么開口的時候,薄丙突然跪在了臨海王劉儉的面前:“南陽王手下校尉薄丙拜見臨海王。”他的話讓楚云眉頭一皺,這家伙是南陽王的人?不應該啊,這家伙沒有表現出一點心向朝廷的意思,否則前段時間楚云謀劃拉攏幾個將領,也不會把他排除在外了。
“你是南陽王的人?口無憑,如果有半句謊言,我就把你斬于刀下。”楚云不等臨海王劉儉話,就用雙指夾出了身邊一個護衛的腰刀看似輕輕的扔在了薄丙面前,腰刀竟然如同刀切豆腐一樣的插入了地面,所有人都深深的咽了口唾沫,薄丙更是被嚇壞了,他立刻畏懼的了起來。
事情沒那么復雜,這個薄丙有些往自己臉上貼金,他跟南陽王也沒那么親密,當年南陽王出兵對抗前涼,這個薄丙曾經立過戰功,被南陽王提拔成為了隊主,從那之后薄丙走到哪里都會自己是南陽王的人,這也讓他短短兩三年就成為了一個校尉。他每年都會去南陽王府希望拜見南陽王,但是南陽王怎么可能見他,但是薄丙還是樂此不疲。不過前趙皇帝劉曜被俘虜,太子和南陽王逃走,這個薄丙就不敢再和南陽王的關系了,現在看到楚云他們占據上風,慣于投機的薄丙怎么可能不再把他和南陽王的關系拿出來。
楚云聽完有些好笑,他看得出來這個薄丙不難收服,難的是讓他忠心,而趙奢這個家伙也不難,畢竟這種老好人,在朝廷和叛變之間選擇,還是更傾向于朝廷的。唯一有些難的是楚云最看重的楊業,這個家伙應該看得出來他們都被自己陰了,對于一個人才來,他們是高傲的,是很自負的,有人能夠玩弄他于鼓掌,讓他接收不了。
但是楚云卻不會給他們時間等待,楚云直接走到了三個人面前沉聲道:“臣服或者死。”楚云的聲音既有壓迫力,薄丙聽完直接跪了下來,趙奢看了看臨海王劉儉又看了看身邊的楊業,最終也跪在了楚云面前,三個人中只剩下了楚云最看好的楊業,一時間氣氛再次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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