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川咳了兩聲:“我非常懷疑,萬象是來這里攪局的。貴廠的技術再先進,降價這么多難道就能保證處理效果?”
不待旁人什么,他又看向劉副廠長:“劉廠長,我想我應該提醒您一下。我廠此次出現(xiàn)的意外,并不足以消除貴廠的違約風險。”
“如果選擇單方面取消合作,根據(jù)合同規(guī)定,貴廠將有可能支付最高5萬元的違約金。”
劉副廠長聞言,臉色一變:“你們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違規(guī)情節(jié),難道還要我們支付違約金?”
肖賓這時也道:“法律規(guī)定,違約金最高不得超過造成損失的%,污水廠提供的又不是具體商品,三年時間,我就不信你們能損失1多萬!
“即便造紙廠真的需要支付違約金,也絕對不會超過1萬!”
張明川神色不改:“違規(guī)不等于違約,任何爭議都可以訴諸法律。造紙廠的違約風險是多少,我相信各位心中都是有數(shù)的!
劉副廠長眉頭緊皺,顯得有些猶豫。
張明川又道:“我廠不會再繼續(xù)降價,5元每噸就是底線,否則我們只能在法庭上見了!
完,他就靜靜地看著劉副廠長,一言不發(fā)。一旁的趙德興也忍不住兩手搭在身前,顯得既期待又擔心。
場面的氣氛一度有些緊張。
肖賓忍不住看向林寒,眼神示意:咱要不再降個價?
林寒皺著眉頭。
“咳咳,這個”劉副廠長思考了半天,正要開口。
“又來!”
張明川忽然臉色煞白,冷汗直冒,捂著肚子連話也不就再次沖出了會議室,半路還險些被門檻絆倒,極盡匆忙之態(tài)。
“”
除了林寒之外,其余三人都懵逼。
這又是內(nèi)急?
趙德興面上十分難堪,心中已經(jīng)對張明川生出極大的不滿來。
他咳了兩聲:“老劉啊,剛才張話得太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這樣,我再降一毛錢,4元每噸,你就行還是不行吧!
這話出來,劉副廠長臉上卻并未有太大變化。
他一陣默然之后,反而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林寒這邊:“林廠長,不知道貴廠現(xiàn)在有什么看法?”
林寒淡淡道:“4元每噸,我們不會再降價。因為即使以萬象的技術,如果繼續(xù)降價,也不敢保證污水處理能夠完達標!
趙德興聞言,臉色不由難看了幾分。而劉副廠長聽了,則露出一副有些釋然的表情,微微點頭。
“但,4元的價格,我們還是可以保證處理效果的!绷趾值溃爸灰獎S長愿意,我可以代表萬象,在這里立下一個軍令狀!
“如果我廠被檢出違規(guī)情節(jié),不論嚴重與否,貴廠都可以單方面取消合作,而不用支付一分錢都違約金。劉廠長,你覺得怎么樣?”
劉副廠長聽了,不由眼前一亮。
趙德興見此,頓時大急:“老劉啊,我再降一毛錢,元怎么樣?”
“元,這么低的價格,能保證處理效果嗎?”劉副廠長反問道,“若是你也敢像林廠長那樣,立下軍令狀,我們繼續(xù)合作下去也無妨。”
林寒敢立下軍令狀,是因為有微生物這一利器在手,根不用擔心污水處理會出問題。
而興盛不過是一家普通的污水處理廠,哪里有這個底氣和資。倘若他也學著立了一個軍令狀,或許可以暫時贏得合作,但這無異于飲鴆止渴。
趙德興臉上變了變,半晌一聲長嘆,終究不敢立下軍令狀。
“算了!我輸了,你們談吧。”
完,他就站起身來,又是失落又是憤懣地走出了會議室,在他的身后,傳來劉副廠長的聲音。
“林廠長,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趙德興沉著臉,走出了會議室,很快來到了附近的廁所。
“噗呲——噗!”
劇烈的噴瀉聲由遠及近,透過隔間的門板,讓他的神色愈發(fā)陰沉。
“張明川,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趙德興忍不住咆哮起來,與門板內(nèi)的噴瀉聲相映成趣。
“接連兩次腹瀉,都在關鍵時刻!你是不是在搞事情?!現(xiàn)在談判搞砸了,你高興了?”
隔間里傳來張明川虛弱的聲音:“誰知道怎么突然就這樣了,我也很絕望啊”
“你現(xiàn)在就給我出來!”
張明川一陣沉默,過了一會:“廠長沒有紙了,你能不能”
趙德興想氣:“你被解雇了!”
會議室之中,萬象與青林造紙廠將一應合作事項商討完畢,最終定下了合作意向。
在接下來的五年內(nèi),青林造紙廠每年產(chǎn)出的1萬噸左右的污水,將部委托給萬象污水處理廠處理。
每噸4元,1萬噸,一年也就是4多萬元。雙方商定,合同正式簽署之后,青林造紙廠便會預先支付4萬元,作為頭一年的處理費用。
也就是,林寒的公司很快就會入賬4萬!
更上一層樓,前所未有的巨款!
當林寒和肖賓從會議室離開的時候,都忍不住笑容滿面,與一旁的劉副廠長邊走邊聊,談笑風生。
“要污水廠,我也是見得多了。但論處理技術,萬象真是不知道比其它的污水廠高到哪里去了!”劉副廠長贊不絕口。
“那是當然!
肖賓忍不住嘚瑟起來,林寒則面帶微笑。
“有人嗎?”
這時,樓道間的廁所里傳來一陣聲音,讓三人都是一愣。
“這是張明川?”
三人來到男廁,肖賓拍了拍一個隔間的門板:“哥們,干嘛呢?”
“”張明川聽出是肖賓的聲音,“沒有紙了!
三人面面相覷,劉副廠長忍不住問道:“老趙人呢?”
“我已經(jīng)被解雇了。”
“正所謂‘交絕不發(fā)惡聲’,這老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劉副廠長不禁皺起了眉頭。
林寒想了想:“阿賓,給他找點紙來!
肖賓從一個隔間找到一些衛(wèi)生紙:“開門,紙來了!
剛一開門,一股無法形容的惡臭便洶涌而出,險些把肖賓頂回去。
“擦,這么臭!”
他連忙后退,一邊扇了扇。
過了一會,一臉蒼白形如虛脫的張明川,扶著門框從廁所出來,苦笑道:“麻煩幾位了!
林寒見他這般凄慘模樣,心中不禁有些過意不去:“你被趙廠長解雇了?”
張明川嘆了口氣,不話。
“你在興盛污水廠一個月工資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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