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綿站在船頭道:“你當真不去?”
方進石坐在岸邊石上,別過頭去道:“不去就不去,天下間哪有老子給兒子先低頭的,他都不跟我姓方了,我只當沒生這個兒子!
黃金綿哈哈一笑了道:“幾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他不是已經寫了帖子了么,這不是就已經認錯了?父子間有何大仇的,你就不能大人有大量一些?”
方進石道:“我沒這個大量!
黃金綿嘆了一息道:“真不去?”
方進石道:“你當我著玩的?”
黃金綿道:“那好吧,我自個去!彼D身對船夫道:“開船吧。”
方進石在岸上站起身來道:“你也不許去。”
黃金綿道:“他可是沒不認我這個娘,他再不姓方了,可是還是跟著我姓這個黃的,他成親之時,若是爹娘不在場,總是不像樣子了。”
方進石道:“他若是姓方,我就去,若還是執意姓黃,我決不會去了。”
黃金綿道:“姓什么不都還是你生的?這次他成親后,就是大人了,總是要認祖歸宗的,姓方姓黃,還不是由著你?”
方進石一愣,半天不語低頭去想她的話,黃金綿站在船頭皺眉道:“你倒是去還是不去?”
方進石道:“我不去。”
黃金綿轉頭向船夫不耐煩的道:“開船開船!真是老心眼了……”
船夫的早就收了纜繩,聽她命令后竹竿在水中一撐,船兒蕩起碧波,離了岸邊。
方進石看到船兒離岸,連連擺手大急道:“等等等等……”
黃金綿望了他搖了搖頭,嘆息一聲后讓船夫重新擺渡過岸邊,方進石不等船只停穩,一躍上了船頭,黃金綿忙得扶了他道:“這么遠就跳了上來,你當你還是年輕的時候?”
方進石道:“就是不年輕了我才叫停船,若是年輕時候,我就游水追上來了。”黃金綿不禁莞爾一笑,她和方進石二十年的夫妻了,深知自己丈夫有時候話就是這樣沒個正路,早就習慣了。
船夫搖了木漿,船只向了大海航行,離的岸邊遠了,幾名船夫喊著號子將那大帆升了起來,船只航行速度漸快,太陽升起來,萬道霞光將海面閃耀的金光閃閃,東海碧波,景色甚是壯美。
方進石和黃金綿站在船頭望了一會兒風景,黃金綿道:“你不是不來么,怎么又要上船?”
方進石道:“那個不聽話的兒子可以不管,可是讓你一個人出海,我就是不放心了!
黃金綿笑上一笑,伸出手去握了他的手,微風吹拂,將二人的頭發吹的飛揚,黃金綿道:“一晃都快二十年了,你還記得我跟著你第一次出海時的情景么?當年你才二十二歲,如今都四十幾歲了!
方進石望著大海也嘆道:“是啊,時間真是太快了,當年你穿著紅衣,提著一把大刀往我身邊一站,我膽量馬上就壯起來了,什么都不怕了!
黃金綿道:“其實是你在我身邊,才是給我壯膽呢。”
兩人正回憶著往年美好的往事,方進石忽然“哎呀”了一聲,黃金綿道:“怎么了?”
方進石道:“你這混子此次娶的是馮寶的女兒是么?”
黃金綿道:“是啊,他來信是這么的。”
方進石急擺手道:“不成不成不成的。”黃金綿疑惑的望了他道:“為何不成?難不成……”
她用一種種怪怪的眼神望著方進石,方進石道:“你想哪里去了,這馮寶的女兒和我沒半點關系的。”
黃金綿道:“那為何不成?”
方進石道:“你想想,馮寶長的那樣,生的女兒又能好看到哪里去?定然是丑的無法再看,我方家上下,無論男女哪一個不是長相俊俏,他若是娶個丑妻生個丑兒丑女兒的,壞了后代相貌就大為不妙了,因而不成不成!
黃金綿無奈的道:“你啊……有時都不知你想得什么亂七八糟的事,為何姓方的就一定要找個相貌出眾的女子為妻了?就不許找個丑一些的?姓方的是坐朝廷當天子的?天下女子任著來選了?”
方進石給她連問之下張口結舌,黃金綿又道:“你當自己找了幾個好看的女人就算你運氣好事大了,別天天總想著那么多好事了!
方進石扭扭脖子道:“也不是這么的,就是想著馮寶那長的丑樣,那混子脾氣那么怪,怎會看上他的女兒……”
黃金綿笑道:“你太先入為主了,馮寶的女兒名叫馮衡,相貌俊俏著呢,而且聰慧過人,看過的書過目不忘,你這混兒子能配得上人家,還是人家馮夫人看在我們多年故交的份上才同意的呢!
方進石有些不敢相信的道:“是么?”
黃金綿道:“當然是真的!
二人又站在船頭了一會兒話,忽然間天際處隱隱傳來琴瑟之音,這茫茫大海中別處并無船只,也不知此音從何而來,方進石黃金綿正自奇怪,過了一會兒,終于在南面海面上看到一艘船只馳來。
那聲音正是從此船上發出傳來,等到再近了一些,已經能辨別出是鐵箏之聲,方進石奇怪的道:“這聲音怎么能傳的這么遠了?”
黃金綿搖頭也是不知,等這大船近了些,和方進石所乘大船齊頭向東,只是后來這船只速度更快一些,很快過前去了。
兩船相近時,方進石見這船頭端坐了一白衣少年,他長相甚是不好看,長長的臉微有胡須,兩船交錯之時,方進石似乎看到這白衣少年腳下伏著二十條黑色的蛇,也不知是死是活,不禁微吃一驚。
白衣少年的船只很快過,方進石回頭向黃金綿道:“他彈的是什么曲子?怎么從未聽過!
黃金綿搖頭道:“我也不知,聽樂聲調子似是從西域那邊來的!
方進石又不禁看了看那漸漸遠去的大船,黃金綿道:“這船只去的方向也是向東,也不知會不會和兒子的婚事有關。”
方進石也是這么想的,雖然他和黃金綿生的這個兒子氣的他不成,可是終歸是自己兒子,總是不免為之擔心。
大船慢慢航行,在海上走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海面上太陽再次高起,黃金綿陪著方進石再一次來到船頭,向了東面一指道:“前面再走一個多時辰就到了!
又走了許久,果然在東方隱隱望見一個島嶼,船只再走的近了些,已經可以看到島上樹木繁盛,更難得的是島嶼上栽種了大片的桃樹,此時正是陽春三月,桃花盛開正艷,一片欣欣向榮景象。
方進石也不由贊道:“這地方真是好。”黃金綿笑道:“好你就多住些時日,以后搬到這里也可以的!
方進石搖搖頭沒再話,船夫將船只?吭诙深^,這渡頭是由一座木橋修成,方進石扶著黃金綿走下渡頭,只見島上草色青青,桃花盛開,蜜蜂正“嗡嗡”叫著忙著采蜜。
木橋盡處,木欄上有一牌子,上面覆蓋著一塊紅綢布挽成的大紅花,顯示著島上正在操辦喜事,只是這大紅花將牌子上的字遮蓋了一半,只能看到“海”“花島”幾個字。
方進石和黃金綿走到近前,他好奇的去掀起了大紅花看了看這牌子,原來下面是“東海桃花島”五個大字,方進石念了幾遍:“桃花島,桃花島……”
他心中忽然一動,聽得前方有人大喝一聲道:“歐陽鋒,有事先勝了叫花子再此等大話。”接著聽到呼喝博斗之聲。
方進石急奔向前,只見遠處兩人正在一片桃花林中相斗,其中一人就是方才在海中遇到的那白衣少年,和他相斗的另外一人也是個年紀相若的少年,只是衣衫破舊襤褸,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卻是個乞丐兒。
這兩人掌風大起,震落的桃花滿地,這乞丐少年身形快若閃電,不停在游走在白衣少年周圍,時離時分,甚至偶然間還喝上一口葫蘆中的酒,白衣少年手持一根鐵杖,可怖的是這鐵杖中空,一條毒蛇藏身杖中,杖頭蛇頭伸出,似乎是等候機會忽然躥出咬人一口。
白衣少年大笑道:“洪七,這便是你最拿手的逍遙游么?也不過如此!彼麣鈩萑舳,似是勝上一籌,那名叫洪七的年輕乞丐大笑著停足道:“不過如此你也勝不得半招!
這白衣少年狂笑道:“那就試試看了。”他忽然大喝一聲,掌風如電,一掌擊出,洪七也不再游走,挺掌迎上,他掌風竟然似隱隱有龍吟之音,二人雙掌相合,地上的滿地落花頓時揚起,樹上的桃花也給激的飄飄揚揚而落。
白衣少年和洪七雙方各退一步,雙方力道相若,竟是誰也沒占便宜,白衣少年贊道:“好掌力,好霸道,你這掌法叫什么名字?”
洪七大笑道:“我這掌法名叫打狗掌法!卑滓律倌曷犃伺溃骸捌蜇赫掖。”著又挺身又上,雙方又斗在一起。
一聲尖銳之音劃過,一粒石子從遠處射來,力道十分的霸道駭人,雙方兩人只得跳開一步分開,桃花林處出現一個黃衣少年大笑了道:“兩位是來喝黃某的喜酒的還是來打架的?”
洪七道:“既來喝酒,也來打架!
那黃衣少年道:“七兄放心,我早準備好上最好的九里桃花醇,絕不讓你失望!彼窒蚰前滓律倌甑溃骸皻W陽兄,洪七方才所使的掌法名叫降龍十八掌,下次你可要心對付才成。”
白衣少年道:“藥兄,那你方才那石子彈的功夫叫做什么,我瞧也是極難對付的!
黃衣少年微笑了道:“名叫彈指神通……”不知為何,他的聲音漸漸模糊,只見他的嘴巴動,卻再也聽不清他的什么,桃花林中似乎起了白霧,將這三人籠罩起來,慢慢的看不見了,看不見了……
方進石恍然如同夢中,感覺身子飄飄然的,頭腦一片混亂,心頭只有一個念頭:明明是我兒子,他怎么成了黃藥師了?我兒子怎么是黃藥師了?我早應該想到的,他娘親黃金綿博學多才,我這么機靈敏捷,才能生出這樣冠絕天下的兒子來……
忽然身上一冰,感覺自己好似赤身于荒野之中,方三偉一下子從夢中驚醒,他揉揉眼睛坐了起來,隨手拉亮了床前的臺燈。
燈光下,身邊一個美麗的女人被他驚醒,她用手攔著燈光不悅的道:“大半夜的你不睡,開燈干什么?”
方三偉回頭道:“我做了一個夢!
那女人是他的女朋友鞏梅春,她隨口問了句道:“什么夢?”
方三偉道:“我夢見我穿回到宋朝了,夢見我娶了好幾個美女,發了大財了!
鞏梅春笑了一笑,翻了個身又睡下了道:“那你繼續夢!倍艘幌掠值溃骸懊魈煊浀媒环孔,房東又催了。”然后過不多時又沉沉睡去。
方三偉看了看身邊的女人,嘆了一口氣,他爬起來穿上人字拖,關上臺燈走到桌前,摸著打開電腦,趁開機的功夫點上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電腦屏幕的光芒照耀在他的面上,方三偉打開rd文檔,打下了的題目《大宋桃花使》:方三偉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他頭上戴著個摩托車的冬盔,脖子上繞了條圍巾,身上穿了件皮夾克,里面穿了毛衣,手上戴了帆布手套……
——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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