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去哪兒？”
第二天一早，諾威問那個似乎準(zhǔn)備獨(dú)自離去的年輕人。<ab－無彈窗abxs》
“你為什么會來悲泣森林？”泰絲好奇地接著問，吞下了那句“你跟著我們嗎？”
名叫艾斯的年輕人正把他披散的金發(fā)塞回兜帽里，看也沒看她一眼。
“我以為只有發(fā)了瘋的‘精’靈才會來這兒呢。”泰絲輕快地自言自語，‘精’靈的‘藥’總是相當(dāng)有效，好好地睡上一晚之后，她又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女’孩了。“話，你在林子里除了跟‘精’靈一樣發(fā)瘋的樹根啦兔子啦之外，有沒有看到過像什么城市遺跡之類的東西？拜托請一定要告訴我沒有！”
“泰絲！”
“干嘛？”泰絲瞪著諾威，“我什么都沒嘛！“
“你在找安克蘭？”艾斯突然問道。
‘精’靈的瞳孔猛然間收縮。
“你從哪兒知道這個名字？”他心地選擇措辭。
“這片森林里只存在過一個城市，屬于一個不被承認(rèn)的‘精’靈王國。”艾斯答非所問，“最不該來尋找它的就是‘精’靈，你的族人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嘿，那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泰絲不滿地嚷嚷。
“他們不知道。他們甚至從未聽過有這樣一個被遺忘的國度。”諾威緊緊地盯著艾斯的雙眼，“一個人類為什么會知道這個名字？它的城墻上生滿荒草時人類甚至還沒有自己的語言。”
“那么你又如何得知它的存在？它根不可能出現(xiàn)在‘精’靈的史書中，也沒有任何一個生者會講述它的故事。”
‘精’靈低頭沉思。他能相信他多少，又能告訴他多少？
“我曾在矮人的……某書里看到只言片語，提及一個在黑暗中建立，因詛咒而滅亡的‘精’靈王國，在極其短暫的時間里，存在于一片山之南，湖之北的森林。”
艾斯年輕的臉上流‘露’出真實的好奇：“我從沒聽過一個‘精’靈會如此相信矮人的記載。”
“我的確曾以為那不過是矮人編造出的歷史，直到我得到了這個。”諾威掏出了埃德·辛格爾送給他的那枚銀幣，沒有忽略艾斯眼中一掠而過的詫異，和恍惚是某種懷念，但轉(zhuǎn)瞬便被冰霜覆蓋的暖意。
“我檢查了很多次……它的確有數(shù)千年的歷史，但我不能確定那是否只是個古老的玩笑。”
“你從哪兒得到的這個？”艾斯問。
“一個朋友的禮物，來自他的另一個朋友。”諾威沒有出埃德的名字。
艾斯念出了銀幣上的銘文，它們清晰地刻在他腦海中。
“終獲自由安克蘭零二五年。”
那是非常古老的‘精’靈語，但諾威能夠聽懂。
“那些字跡銹蝕得相當(dāng)厲害，我做了一些處理，但也只能看清‘安克蘭’和‘零二五’。”‘精’靈，“而你卻能如此確定……你在別的地方看到過同樣的東西嗎？”
艾斯沒有回答，一些古老的歷史和知識就在他的腦海中，它們像是一又一攤開在他面前的書，可以隨時查閱，就像他可以隨時利用流淌在血液中的魔法的力量施放與冰雪相關(guān)的法術(shù)，無需刻意牢記，也不必像法師們一樣使用材料和念誦咒語。
但他顯然不可能跟‘精’靈解釋這個，只能置之不理。他把硬幣翻到另一面，那是個同樣模糊的，難以辨認(rèn)的動物的形狀。
“……一條龍。”他。
尼亞給了他這枚銀幣，作為一個的生日禮物，他起初并沒有覺得那有什么特別，也從未在意過那模糊不清的動物到底是什么，所以之后才因為另一面的‘精’靈頭像而把它轉(zhuǎn)送給埃德。
三年來他從未想起過它，直到現(xiàn)在，他意識到那個個子的盜賊一直都知道他是一條龍。他不知道他是否認(rèn)出了銀幣背面的動物，不知道他送給他這個只是隨意為之的無心之舉，還是某種微妙的諷刺。
那讓他的心情莫名地?zé)┰昶饋怼Ｋ猩頌槿祟悤r的記憶，都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他那些欺騙和恥辱。而他卻無法簡單地將其部抹殺。斯科特、艾倫、尼亞、娜里亞……
娜里亞和埃德，他們或許沒有欺騙過他，但那又如何呢？發(fā)生過的事不會因此而改變——他是一條龍，也只能是一條龍。
‘精’靈敏銳地察覺到了艾斯那不知來由的怒火，他繃緊了神經(jīng)，暗自警惕，直到冷漠再次如冰晶般代替了一切。
“你確定？我之前以為那是一條仙‘女心地問。
“那被詛咒的‘精’靈王國的惡行之一，是與一條年輕而邪惡的紅龍結(jié)盟，我猜矮人的史書也怯于記下這令人發(fā)指的行徑。”艾斯的臉上漠無表情，言語里卻含著嘲諷的刺，“就算它真的曾經(jīng)存在，你又為什么要尋找它？”
“我只想確認(rèn)它真的存在過，那會是一種警醒，以保證我們不會再犯下同樣的錯誤。”
“它的確存在過。”
“而你又從何而知？”
“我可以帶你找到它。”艾斯輕描淡寫地。
“哦，真是多謝了，可我們有地圖。”泰絲忍不住‘插’嘴。他們的確有一張悲泣森林的地圖，里面沒有標(biāo)記處任何城市的廢墟。
但她一點也不相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伙。
“沒有任何地圖會帶你們進(jìn)入安克蘭，哪怕地圖上標(biāo)記的是正確的位置，當(dāng)你們走到那里，也只會見到一片樹林，和周圍的沒什么兩樣。”
“得好像你去過一樣。”泰絲。
那奇怪的年輕人意外地像是地被這句話堵了一下。
“我沒有。”他承認(rèn)，“但我知道該如何找到它。”
“而我們就該相信你，乖乖地跟著你走？”泰絲有點猜不透這個“不是法師的法師”到底有什么目的，他顯然不想要他們的命，否則用不著救他們；如果他只是想引‘誘’他們?nèi)ツ硞�地方，他的技巧又太過蹩腳。
艾斯看了她一眼，突然冷到極點的淺藍(lán)‘色’眼睛讓她心里一顫，瞬間‘毛’發(fā)直豎。
“你們用不著相信我。”他冷冷地。
“我相信。”諾威，“步行可以到嗎？恐怕我們沒有足夠的馬了。”他平靜得像是在“今天中午吃胡蘿卜好嗎？恐怕我們沒有‘肉’了。”
過了好一會兒艾斯才點頭。
“可以。”他冷硬地，還是滿臉的不高興。
但這一次，直覺告訴泰絲，那與她無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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