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們再買艘二手郵輪吧。麥文運輸公司總經(jīng)理麥文先生,一句話讓白小升都忍不住氣息一窒。
這多少商界大人物都沒做到的事情,就讓他這么一句話給達成了。
來這麥文運輸公司談合作,真是有意思,先要買下麥文公司一大批二手運輸車輛,來確保陸路運輸,還要買一艘郵輪,來確保海運輸。
這就有點過分了!
連那位愛莎酋長國商務(wù)部門的負(fù)責(zé)人,都目光怪異看著麥文先生,眼神里閃動一句話——“開什么玩笑”。
“麥文先生,你們運輸公司就是這樣與人合作的嗎,先賣給客人運輸工具?”董天璐實在忍不住,問道。
他們是來談合作的,不是來買裝備的。
白小升也當(dāng)面皺起了眉頭。
“不不,我可不是要賣給你們這些東西!”麥文先生趕緊擺手,笑著解釋道,“是這些東西,我們已經(jīng)抵押給了第三方公司,換取了流動資金,目前它們已經(jīng)掛在了拍賣網(wǎng),連你們?nèi)A夏的神寶網(wǎng)都有,你們可以網(wǎng)看。我們絕不是要趁機賣給你們,那只是一個建議!那艘郵輪雖然不好賣,但是已經(jīng)有一些詢問客戶,只是價格方面仍在商榷。我是覺得你們這筆生意極大,以我們目前運輸能力怕是承載不了。”
“那租借別家公司的郵輪不就行了。”白小升道。
麥文先生頓時苦笑,與白小升道,“這個,本國內(nèi)能租借的貨運郵輪,都被另一家公司給簽下了,他們正跟M國一家大企業(yè)合作。”
白小升想起來了,他們來前就聊過這件事。
“要是走國際租賃,那從海開過來,手續(xù)問題、海關(guān)檢查等等一串流程下來,就算是走特別程序,也是極為耗費時間,我聽您這邊的意思是一兩個月內(nèi)就要用,我怕是來不及的。”
麥文先生說話之際,還順便看了眼愛莎酋長國那位跟來的負(fù)責(zé)人。
那位負(fù)責(zé)人也點點頭,跟白小升道,“是的,白先生。就算是頭敞開綠燈,也要經(jīng)過一番審查,確實沒有兩三個月時間是不行的。”
現(xiàn)實就擺在了這里,白小升也懂。
無法保證海運輸,也就意味著限制了產(chǎn)品交易總額,無法滿足十幾家企業(yè)的需求,分批運送的話,先給誰后給誰都是麻煩,到時候會矛盾恒生。
又或者是讓產(chǎn)品滯留港口,那樣成本就會翻倍激增。
反正不管是哪一項結(jié)果,都意味著極大麻煩。
可要因此就買下一艘郵輪,是不是太夸張了,那大噸位的郵輪,價格也不是小數(shù)目,關(guān)鍵也不需要長期持有……
而購買郵輪,分?jǐn)偝杀荆矔屇鞘畮准移髽I(yè)不滿……
白小升原以為不會有什么問題,可眼下這問題就冒出來了。
“麥文先生,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如果沒有,那恕我們現(xiàn)在不能與你洽談接下來的合作,我們得回去商量。到時候咱們之間的合作,也有很大幾率,會遺憾作罷。”白小升跟麥文先生如此直言。
白小升相信,辦法總比難題多,只需要逼一把。
董天璐也點點頭,作勢準(zhǔn)備走人。
那位麥文先生頓時急了。
這生意體量,他一聽就知道是絕對的國際大單,怎么能眼睜睜看著跑掉。
“白先生,董小姐,你們先不急著走,給我點時間,給我點時間,我來想辦法,就現(xiàn)在!”
麥文先生忙攔住倆人,陪笑道,“我們委托的第三方公司,負(fù)責(zé)人也是我的朋友,辦法總還是有的。”
聽麥文先生如此一說,白小升略一沉吟,旋即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董天璐看白小升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
“那就有勞麥文先生了。”白小升笑道。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請各位貴客稍等。”麥文先生賠笑,起身,拿著手機離了場。
白小升跟董天璐忍不住相視一眼,眼神里皆有一絲笑意。
在國內(nèi)小攤買衣服,要是還價太狠,對方不同意,只要擺出走的架勢,往往能起到奇效。
這辦法拿到國外,拿到以億為單位的合作,看來也依舊管用……
白小升、董天璐一邊等待,一邊跟愛莎酋長國那位商務(wù)部門的負(fù)責(zé)人談笑。
時候不大,麥文先生就去而復(fù)返。
他臉掛著笑容,應(yīng)該是有了結(jié)果,而且還是好的。
白小升待麥文先生坐下,方才問道,“麥文先生,這事情是有解決方法了嗎。”
那位麥文先生忙笑道,“白先生,方才我與第三方公司那位負(fù)責(zé)人商量了,說你們可以支付一筆押金,暫時租賃那艘郵輪,不過使用協(xié)議會注明幾點限制條件,比如逾期不歸還郵輪,又或者不及時支付使用費用,造成信譽問題,你們就得買下那艘船。”
由買變成租用,這算是麥文的一個小讓步,不過依舊不符合白小升與董天璐心中預(yù)期。
倆人相視一眼,用眼神交換了一下意見。
“那我們,回去再考慮一下好了。”白小升淡淡道。
言下之意,他們是不滿意的,所謂考慮,極大可能是回去商量換運輸公司。
反正這麥文先生也不知道,白小升倆人之所以找他們,皆是應(yīng)合作方楊氏集團的要求,非萬不得已,還是合作為宜。
麥文先生只看到白小升的意興闌珊,還有董天璐不耐煩想著離去的神情,頓時著了急。
這種大單要是跑掉,估計他以后半年天天都得生活在懊惱之中,說不得做夢都會自己罵醒自己。
“白先生,你看這樣如何,你們跟他們簽約,租賃費用,我們出!”麥文先生咬牙道,“如果你們不放心,我們可以一口氣把所有的租賃費用全打給你們!提前打!”
話都說到了這份,相當(dāng)于那艘郵輪白用,對一家運輸公司而言,這已經(jīng)夠可以了。
再還價,估計那位麥文先生得抓狂。
白小升看了眼董天璐,董天璐覺得可以,點點頭。
白小升又轉(zhuǎn)向麥文先生,展顏一笑,“既然麥文先生如此誠意,那我們就不用回去考慮了。咱們來磋商一下合作條款吧。”
麥文先生聞言,頓時笑逐顏開,頻頻點頭。
就在麥文運輸公司,白小升、董天璐跟麥文先生坐在一起,共同研討合作條款。
隨白小升他們一道來的那位愛莎酋長國商務(wù)部門負(fù)責(zé)人,則臨時有事,要先走一步。
其實他亮過相,表明了部門對此事的重視,讓麥文先生不敢怠慢,就算完成了此行任務(wù),在與不在的都無關(guān)緊要。
為表感謝,白小升和董天璐還是一路送這位負(fù)責(zé)人離去,麥文先生自然也殷切邀請對方下次再來指導(dǎo)工作。
送走那位負(fù)責(zé)人,眾人再度回到了談判桌。
麥文先生不光叫來自己公司骨干一道研究條款,還讓負(fù)責(zé)銷售那批運輸車輛以及郵輪的第三方公司派人過來。
對方知曉此事之后,也表現(xiàn)的無比重視,特意派來一位副總帶著數(shù)名手下趕來。
就這樣,一直從午到下午,甚至連用餐都只花費了極少時間,全力研究條款。
最后雙方終于是談妥了。
拿剛打印還熱乎的一份份合同,是白小升、董天璐兩人簽的字。
他們被全權(quán)委托做這件事,回頭商會那邊的人會把錢給他們轉(zhuǎn)過來,免于繁瑣波折。
拿到簽好的合同,麥文先生喜形于色,笑逐顏開,用手指彈著合同道,“成了!”
白小升跟董天璐也各自收攏合同,沒留意麥文先生的神情。
聽到這句話,白小升抬頭看過去,“麥文先生,你這邊還請做好各種準(zhǔn)備。到時候,運輸就看你們的了。”
白小升說的很客氣,實際,要是運輸環(huán)節(jié)出現(xiàn)問題,麥文運輸公司那是要擔(dān)負(fù)責(zé)任,對白小升他們予以賠償?shù)摹?br />
麥文先生聞言,頓時對白小升笑道,“這您放心,我們會做好車輛、設(shè)備檢查,準(zhǔn)備好各種通行證件,這我們是專業(yè)的。只是,您那邊在三周后確實會啟用運輸流程,對吧。到時候,如果貨物不到位,我們也是可以再緩個幾日的,但是別太長,因為從人員到車輛、設(shè)備甚至郵輪,處于待命狀態(tài),也是極耗成本的。”
白小升點頭一笑,道了一聲,“好。”
白小升自然知道,大批車輛及司機保持待命,各種裝卸機器待命,郵輪停駐碼頭,都是一筆筆龐大開支,遲動一日,運輸公司就要花費巨大。
所以,白小升他們跟人家簽的合同中,如果是因白小升他們的原因而導(dǎo)致不能及時開工,他們是要給運輸公司賠償金的。
簽合同之前,董天璐其實悄悄跟他嘀咕過,憑借楊氏集團以往良好合作信譽,這種條款充其量那也就是個擺設(shè),運輸公司賺不到這筆賠償金。
眼下,合同簽訂,再無它事,白小升、董天璐也就與麥文先生,還有第三方公司那位副總告別。
麥文先生親自送白小升兩人出了公司,送他們車,看著他們離去。
等白小升他們車輛不見了蹤影,麥文先生忍不住跟身邊第三方公司的那位副總一笑,倆人還伸手握了握。
“合作愉快。”
“不,應(yīng)該說,配合愉快!”
那倆人相視一笑,笑容之中意味深長。
……
在回去路,車?yán)铮仔∩c董天璐也都松了口氣。
事情總算是辦成了,還不用跑第二次,讓人感覺舒心的很。
“這回,我們可以拿著這些運輸方面的合同,去跟楊氏集團簽剩下的合同了。”董天璐笑容愜意,看著白小升,忽而嫵媚一笑,調(diào)侃道,“沒想到啊,你白總那么正經(jīng)的人,跟人麥文先生談判的時候,也是小計謀不斷,連街頭買東西的策略都使用自如呢。”
這話說的,讓白小升哭笑不得。
倆人此前毫無交流,就配合默契,眼下董天璐口中,好像當(dāng)時奸詐的就只是自己一樣。
“我才意外。”白小升笑道,“我是打窮人過來的,生活學(xué)來的手段自然用的嫻熟,可你豪門大家培養(yǎng)出來的家族企業(yè)掌權(quán)人,不會用街邊貨,怎么也會這一套。”
董天璐笑吟吟道,“女人都愛逛街嘛,與人砍價,這其中的樂趣不在于花錢多少,而在于人與人之間的較量。我當(dāng)是日常放松活動!”
還有人拿這個當(dāng)是放松?
白小升真是無言以對,喃喃道,“有錢人的想法,搞不懂啊。”
“這話說的,好像你是個窮人似的。”董天璐俏麗的翻了個白眼,笑吟吟道。
簽了跟運輸公司的合作,算是完成了跟楊氏集團合作的“前置任務(wù)”,兩人心情都不錯,說說笑笑的,頗為放松。
“對了,大白總,你考不考慮,也加入我們的原油、石化生意。”董天璐開過玩笑,忽然扯到正題,“我們可是預(yù)測過國際形勢,在未來一到兩年內(nèi),會迎來一個機遇期,很賺錢的。你有歐美資源,我們有國內(nèi)的渠道,做大做強不是問題,如有你加入,這生意收益最少還能增長一大截!”
白小升聞言,頓時笑了,“我若是加入到這生意當(dāng)中,豈不是分了你們的蛋糕,你董家或許不在意,別人呢。到時候,我賺了些錢,卻得罪了朋友,得不償失。再說了,這世的行當(dāng)很多,比這方面賺錢的也不少,我為什么要在這個當(dāng)口搶生意。你們要是想尋客戶資源,我可以免費給你們啊。”
董天璐眉梢一挑。
白小升說的輕巧,那可是大筆大筆的錢,都不動心?
董天璐凝視白小升,嘖嘖稱嘆,“怪不得,你如此年輕,能做到振北集團大區(qū)執(zhí)行總裁,還能廣結(jié)天南海北、國內(nèi)國外的商界大亨,你這心胸、眼界,我是服的!”
面對董天璐溢美之詞,白小升笑了笑。
能讓別人賺錢,才是收獲信任的開始。
不過,這并不意味,他白小升只收獲人心,而非實際利益。
白小升自然知道董天璐所言的商機有多大,并且知道那十幾家企業(yè)不光從楊氏集團進貨,也從其他國家、地方進貨,合起來的生意遠不是一個楊氏集團可比的。
如果能給他們找到更大的買家,這生意還會翻滾增長!
白小升想好了。
歐洲的羅家,南美的秦家,北美的白家,還有最最重要的魏家,都有相關(guān)生意涉獵,他要把董天璐他們跟那幾大家牽頭。
這樣,雙方獲利。
而白小升,也會被幾大家族投桃報李。
這其中,關(guān)鍵是魏家,白小升能換自己未來媳婦魏雪蓮的青春年華,這比錢可重要的多。
其實那幾大華裔家族,彼此都是認(rèn)識的,甚至老一輩關(guān)系莫逆,白小升在魏家爺爺那里,就見過羅家的羅月峰,秦家老太太,白家白月風(fēng)。
按說,他們之間生意可以直接對接,可事實是幾大家族在合作大多是“小打小鬧”,沒有真正大筆往來。
白小升了解過,老一輩的人物為了維系彼此關(guān)系,都有過約定,在各家涉及命脈的生意彼此互無往來,甚至避免接觸,免得“王見王”。
因為有利益就有沖突,為了利益而廝殺,到頭來兩敗俱傷。
這就如獅子跟老虎,不會湊在一起聯(lián)合捕獵。
還是遠一些,彼此安全。
也正是由于他們之間如此關(guān)系,白小升把自己作為一個中轉(zhuǎn)站,為那些家族轉(zhuǎn)接生意,反倒更受歡迎。
董天璐自然不知,白小升這種寬闊胸懷下,其實自己一點沒少獲利。
董天璐還對白小升大加盛贊,白小升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董天璐頓時收住了話語。
白小升對董天璐歉意一笑,拿出手機,看到居然是陳非酋打來的,頓時接通放在耳邊。
電話那頭,傳來陳非酋的咆哮——
“你又跑哪兒去了!昨天搪塞了我,今日又不見人影啦!晚擼串,來不來!”(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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