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管豹帶著兩個捕快，在兩個獄卒的大陸下再次來到了關押賈榮的牢房門口，牢房傳來清脆的鐵鏈拖地聲，原來是賈榮看見又有人來了，嚇得躲在了陰暗的角落里。

    牢房雖然打掃得很干凈，但是畢竟比較封閉，只有很的一個窗口，采光效果很差，陽光照進來的時間很短，這讓牢房內很陰暗潮濕，就算是身體強壯的年輕人被關在這里時間長了也會變成廢人一個。

    “你們都離遠點，沒有官的吩咐，不得靠近！”管豹揮了揮手，邁步走進了牢房內，其他人識趣的退后。

    這次管豹來牢房探視賈榮的目的很明確，他要確定賈榮是不是真的瘋了，想要達到這一目的，必須要給賈榮來點猛藥。

    “賈榮，已經過了好幾天了，你還沒有想明白嗎？你應該知道，機會不是每時每刻都有的，你別以為你裝瘋賣傻，幕后主謀就會放過你，要知道只有死人才能閉緊嘴巴！另外，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幕后主謀會保護你的妻兒老吧，雖然他們因為被你牽連要被有司論罪，但絕不會處以極刑，畢竟你不是主犯，但如果你一直閉緊嘴巴不肯配合我們把這案子查出來，到最后你被定為主謀的可能性很大，那時候你的九族就會被誅滅啊，你好像是明經科出身吧，這筆賬不會算嗎？”

    賈榮好像沒有聽到管豹的話，一個勁兒做出無意識的動作和發出癡傻一樣的聲音。

    管豹繼續道：“再告訴你一個消息，也不知道對你來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經過這幾天的偵破，我們已經大致鎖定了圖滅你和王駕鶴滿門的主使者，并且觀察到你們的家人極有可能就藏在他家中！賈榮，昨日官帶著捕快們去太子太師李勉的府上，他對官，他對你做出這等事情很痛心，你是朝廷的棟梁，卻被謀逆之人蠱惑，淪為爪牙，他讓我轉告你，希望你認清形勢，早日交代問題！”

    這下賈榮有了明顯的反應，突然一把抓住管豹的衣襟，“你是我家都被李勉藏在他的府中？幫我救出他們，我可以把我所知道的部都告訴你，但是你必須要保證我家的安，并在日后向上面為我家求情，他們是無辜的！”

    果然是裝瘋賣傻，管豹剛開始被嚇了一跳，待賈榮完之后，他鎮定下來，沉吟片刻道：“可以，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部都出來，我可以保證把你的家人和王駕鶴的家人都救出來，也答應日后到了審判之時向負責審案的大人求情，減輕對你家的處罰！”

    “好，我我！”

    管豹立即把外面的捕快和衙役叫過來給賈榮做筆錄，心理防線被攻破的賈榮當即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把所知道的一件一件的都了出來。

    “·······沒錯，我的背后就是李勉！當初就是李勉拉我入伙的！”

    管豹想了想，問道：“你是河西道衛戍監軍，已經是一方封疆大吏，而且又是身負特殊使命的軍中大將，上面既然能夠讓給你去坐那個位置，應該是對你進行過重重考驗的，不其他，你的心志和一些理念應該是很堅定，怎么可能輕易被人動搖？李勉就算要拉人入伙，也不應該選你這樣的吧？”

    賈榮嘆道：“你得沒錯，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是攝政王力挽狂瀾，挽救了大唐天下，讓已經日落西山的大唐帝國重現輝煌，這份功績是曠古絕今的，皇帝既然無能，讓攝政王執掌天下權柄是最好的選擇，至少國家能夠強盛、百姓們能夠富足，天下太平，多好啊。但是有一天李勉去宮中見皇帝，正好碰見我，就拉著我見皇帝，實話在那以前，我從未看見過皇帝，所以就答應了，進了皇宮之后看見皇帝竟然穿著打著補丁的舊衣服，鞋子也破了幾個洞，人老得看上去像七老八十了，吃的膳食竟然是稀粥和咸菜，稀粥清亮得可以看見碗底，那一刻我的心被觸動了，當時我心想，這可是皇帝啊，是大唐帝國的皇帝啊，一代帝王竟然落得如此下場？我開始想，攝政王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皇帝已經失去了權利，可如此對待，也太刻薄太過分了，我的內心開始拷問自己，以前的想法和堅持是不是有問題？”

    “此后每過一段時間，李勉去宮中見皇帝都叫上我，我內心竟然沒有抗拒，他是宗室，去宮中見皇帝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與李勉和皇帝交往之后，我的想法竟然開始慢慢受到他們的影響，如此過了一年，李勉不但影響了我，而且還通過他宰相的權利為我鋪路，讓我晉升之路變成一片坦途，慢慢的他開始讓我做一些事情，對攝政王統治不利的事情，等到我發現并開始悔悟時已經為時已晚，我已經深陷泥潭無法自拔！”

    管豹道：“據我所知，朝廷每年撥給皇宮的花費有幾百萬貫，而且每年都在增加，你皇帝穿破衣服破鞋子，喝稀粥吃咸菜是根不可能的事情，這應該是他們故意做給你看的，以此博取你的同情性，為破開你內心堅定的信念做準備，通過長時間的接觸和影響，把他們的想法慢慢灌輸給你，你在不知不覺中入套了！”

    賈榮頹廢的點了點頭。

    管豹又問道：“王駕鶴也是同一時間跟你一樣被李勉拉入伙的嗎？”

    賈榮聞言搖頭道：“不是，王駕鶴的背后是誰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絕不是李勉！”

    這話讓管豹大吃一驚，感覺到事態嚴重，如果王駕鶴的背后不是李勉而是另有其人，這明這樁謀逆大案的后背主謀不止一個人？

    嘖嘖······這件案子發可怕和詭異了！

    管豹想了想問道：“你為什么這么可定？既然王駕鶴不是李勉的人，又為什么跟你攪和在一起起兵叛亂的？”

    賈榮道：“當年我離開長安去河西上任的時候，李勉讓我到任之后聯絡一個人，并讓我指揮那人做事，我問那人是誰，他他也不知道，他只告訴我一個聯絡的方式，我到了涼州之后用他告訴我的聯絡方式與那個人接觸，沒想到與我接頭的人竟然是王駕鶴，此后王駕鶴一方面被我指揮控制，另外我還發現他被另外的人控制，這充分明王駕鶴背后還有人，這幾年來，我也搞清楚了一些事情，像李勉這樣的人應該不止他一個，除了他之外應該還有其他人，至于有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這必定是一個極為嚴密的組織，這個組織當中只能由上線聯系下線，而下線不能直接聯絡上線，每一個人都只能單一對應一個上線，除非有特殊的任務需要兩條線或多條線進行合作才有可能交叉聯絡！”

    “除了李勉之外，你還知道這個組織當中是否還有其他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李勉！”賈榮搖了搖。

    管豹感覺這事大條了，這件案子絕不是他能再碰得了的，他的官職太低了，手底下能用的人還是太少，而且涉及到情報領域，這并不是他的專長。

    管豹安排好賈榮之后，立即帶著口供來到攝政王府找到了玄十八，遞上口供道：“大人，賈榮是裝瘋賣傻，他已經遭了，您看，這是他的口供，卑職感覺事關重大，這件謀逆案太嚇人，卑職官職太，而且又涉及到對方那么嚴密的組織，已經超出卑職的能力！”

    玄十八見他得嚴重，立即拿過口供看起來，看是心驚，那些謀逆之人竟然在西廠的眼皮子底下發展出了如此嚴密的組織，實在太過駭人聽聞了。

    玄十八看得眼皮子直跳，看完之后他臉上出現前所未有的肅穆，他看著管豹問道：“現在里面家里是一個什么情況？”

    管豹道：“卑職前幾天就已經發現李勉有些可疑，因此早早就派人盯著他家，盯梢的人發現王賈兩家失蹤的家人很有可能就藏在李勉的家中，但是我們沒有證據不能貿然動手去搜查，否則卑職會吃不了兜著走，因此就暫時沒有行動，先去試探了賈榮，哪知道賈榮還真是裝瘋賣傻，當我把賈榮拋出來并他的家人可能被藏在李勉的府中、不知是死是活的時候，賈榮終于不再裝瘋賣傻了！現在里面的家中有護衛六十人，家丁婢女二十余人！”

    玄十陣，當即站起來道：“來人，備馬！”

    “是，大人！”

    管豹不知玄十八要干什么，問道：“大人，這案子······”

    “跟我走！”玄十八招了招手示意管豹跟上。

    二人帶著幾個隨從很快就到了護衛軍營地，趙北已經勉強可以下地走動，但是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沒有完好利索，趙北看見玄十八笑道：“十八叔今日怎么有空來侄這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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