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堯正得了祖父同意要去山陽鎮(zhèn)看望柳玉如、謝金蓮、樊鶯，能陪她去的當(dāng)然只有她的父親高慎行。???恰巧高慎行有些事情脫不開身，高堯一直等了好幾天。
這下好了，有長孫大人也要去，正好帶上高堯同行。高堯的身份正好，無官無職、再是個女孩子，又與柳玉如要好，長孫大人的送醋之行更多了幾許親情的味道。
這天，風(fēng)和日麗，車駕從長安出去山陽鎮(zhèn)。
山陽鎮(zhèn)，鄧州刺史的獨苗兒公子剛剛挨了樊鶯一頓胖揍。當(dāng)時他和他的手下家丁厭惡話一串一串的，極盡羞辱之能，惹惱了柳玉如，被早就憋足了勁兒的樊鶯眨眼間打了個落花流水。
程公子不走，好男兒被打成了這個德性，有什么臉走！尤其是在他們挨打的尾聲，還有剛剛從當(dāng)陽縣放回來的六位大漢。他們抱了肩膀，不話、不叫好，饒有趣味地看著。
家丁們先把程公子扶出去，在村中找了一戶離得不太遠的人家住下，按著程公子所的，這件事情沒完。
他們是從長安剛剛回來的，自從上一次給高府送過一封信之后，鄧州程大人更體會到了走上層路線的好處，專門讓自己最信的過的兒子去打通關(guān)節(jié)——漫無目的、找投脾氣的官員、不煩他們的官員送、送東西、送銀子。
好在這樣的事沒什么難度，臉厚、門口認(rèn)得準(zhǔn)便可。程公子往長安走了兩趟，東西都沒有砸到手里。
他們是聽了街坊間傳言，有高府一位姓柳的少夫人自請出府的事，這才特別轉(zhuǎn)道到這里來的。程公子，“去看看，萬一她真的不再是高府中人，公子這邊正好有一筆金子要去討還。”
第一次見面，金子沒討來、討了一頓打，程公子當(dāng)然不走了。這口氣出不來，怎么有臉回鄧州見父親。他要在這里耽擱個幾天，即便占不到便宜、也要擾的她們睡不好覺才行。
晚上，那六名白天時看熱鬧的大漢一齊到了程公子落腳的地方，程公子腰上仿佛受了很嚴(yán)重的內(nèi)傷，正趴在那里讓手下揉。六個人一進來像六座黑塔，程公子以為他們是來給柳玉如三人出氣的，嚇得連客氣話都不出來。
哪知那六人相當(dāng)?shù)目蜌猓粋�人姓顏的人，他們六個原來是江夏王府中的護衛(wèi)，是由于這位柳夫人的原因才被逐出王府，眼下沒有個出路，當(dāng)然對她們?nèi)齻�人恨之入骨。
程公子道，那太好了，我們合在一起，還怕那個姓樊的手段厲害？我們喝足吃飽了，明天天一亮去給她們顏色瞧瞧！
六人，“為嘛要等天亮，我們且去吃喝，吃完趁著天黑去，也好下手。”
程公子大喜，叫道，“那么我來做東！”
打跑了程公子之后，柳玉如、謝金蓮、樊鶯回來，像模像樣地弄飯。柳玉如對樊鶯贊道，“妹妹，怪不得你師兄每次都讓你跟著我，原來手段這么厲害。”
樊鶯道，“那你還執(zhí)意離開他，不然我們早就到西州了。”
柳玉如道，“我哪里是離開他啊，是不想給他惹麻煩……一大家子的希望都在他身上，我這樣做是萬不得已。金蓮知道，長安的有些人咬人不露齒啊！”
謝金蓮也有不甘，“姐姐，難道祖父閣老也阻不了他們？侯將軍是侯將軍，畢竟事不關(guān)已。而你是他什么人，我想真有事了，他是不會不管的……不如我們在外散散心，就回西州去吧。”
柳玉如讓她們得拿不定主意只是低頭吃飯，抱怨醋不夠酸。
正在這時，院外那幾個人已經(jīng)從酒館兒中出來路過，程公子在街上高聲叫著，“出來，看看我?guī)淼膸褪郑 背怂窒碌募叶。滋毂会屨鋷ё叩牧鶙l大漢站在他們的身后。
院門一開，柳玉如、謝金蓮、樊鶯一齊站在門口。柳玉如沖他們?nèi)f福一下，道，“程公子，我們姐妹無心與你們添麻煩，再我已經(jīng)與高府沒有牽連，你們堂堂的官府中人，為何不放過我們，求你們還是去吧。”
一名手下道，“就是知道你們離了高府，我們才敢來的……”
程公子一腳踢過去，“你他娘的，把我得這么不堪，”又對柳玉如道，“只要還我的金子，一切好。這六位弟兄跟了我了，我總得有些見面禮給他們，可我哪有那么多！收收陳年的舊帳總不違理。”
謝金蓮道，“那你該去西州收帳，與我柳姐姐何干！”
程公子應(yīng)聲道，“我哪里敢去找那個閻王！我也找不上他！當(dāng)時是她們兩個吃了我的蟹，把金子吃去的，只管她們要！”
樊鶯道，“少廢話，再不走，姑奶奶就不再客氣！”
面前這么多的人，而這里只有個樊鶯，柳玉如有些底氣不足，低聲道，“哎呀，都頭怎么還不來呢……為什么這么快就把他們六個放回來呢！”
外頭程公子的家丁們有了仗勢，又在擼胳膊、挽袖子，吵嚷著，“這次再打不過，就半夜來放火！！”樊鶯聽了，先是又氣又怒，再看柳姐姐。
柳玉如對那六人，“幾位大哥也是官府中人，聽聽他們所的話與盜匪何異，為什么還幫他們！真以為我們相信王爺已死在山陽鎮(zhèn)了？喝一壺醋若是死得了人，今天也讓他們嚇?biāo)懒耍 ?br />
六人面面相覷，就是不動，姓顏的道，“干嘛不回西州去呢，只要停在這里，我們王爺?shù)臍馐强傄龅摹！?br />
謝金蓮?fù)诳嗟溃安皇峭χ茸屓颂С鋈サ膯幔吭趺从忠鰵猓俊?br />
柳玉如笑道，“這樣來，就是王爺讓你們這么做的了，不過你們要想好，請人不是這么請的。萬一我們姐妹讓你們逼得走投無路、真的回了西州，那時在高大人的跟前上兩句有關(guān)你們的不良做派，信不信他會打到王府上去呢？”
鄧公子的手下不知她的什么云山霧罩的，不耐煩地催促道，“聽她唬人，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怎么像是理虧了似的！”但那六人就是不動，一時間也沒有答對的言語。
鄧公子不甘心這么落在下風(fēng)，揮手指了手下道，“沖了進去，揀值錢的東西給我搬，搬夠了六十兩金子為止！”
眾家丁吶喊一聲沖了進來。樊鶯和謝金蓮連忙護了柳玉如往后退，不能讓他們沖撞有了身孕的柳姐姐。
樊鶯擋在兩人前面，看到那六名大漢與七八個程府家丁像塞塞子似地擠在院門處，拼命地想進來。但一時勁往一處使，把一座院門擠得都有些晃，卻一個也動不了，有人叫著，“哎呀娘，院門怎么這么窄！”
樊鶯一腳踢起院中一根木棒抄在手中，跳過去沒頭沒腦地打下去，嘴里罵道，“我柳姐姐懷了兒子，輪不到你們擠破門來認(rèn)干娘！”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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