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一看,正是吐蕃丞相祿東贊。?他與樊鶯迎上去,拱手見禮,“丞相大人,高某豈會(huì)不認(rèn)得!一年多前我與松贊義兄在焉耆途中一別,就過要親赴邏些城的,今天方不食言。”
祿東贊拱手道,“只不過眼下,焉耆已是大唐之焉耆,而龜茲也已半入西州!高別駕的英名,我們在高山之巔也不得不聞!”
他想起上次所見的柳夫人,再看看他身邊的樊鶯,就不大認(rèn)得,“不知柳夫人因何未至?甲木薩和大領(lǐng)自接到你們來的消息,不久前還起她了。”
高峻引見,“這是我三夫人樊鶯,又是我的師妹。大夫人柳玉如因?yàn)樾碌米樱槐闵仙剑蚨鴰熋们皝戆輹?huì)。”
祿東贊再看樊鶯,笑道,“果然又是個(gè)甲木薩,只怕要把我們的甲木薩比下去了!”他引著高峻往里走,在宮門處,又是一番儀仗,原來是吐蕃大領(lǐng)松贊,攜文成公主迎候在這里。
松贊還是那般模樣,白面墨髯,綾羅袍服,儀態(tài)威嚴(yán)而親切。
他身邊的文成公主一身錦服,外罩裘里白領(lǐng)的斗篷,比一年前更加楚楚動(dòng)人,而臉色也比那時(shí)溫潤了些許。
此時(shí),這對(duì)夫婦相互依偎著,手牽在一起,對(duì)剛剛到來的兩位西州貴客注目含笑。在他們面前的兩人,恰似一對(duì)金童玉女,裘氅皮靴,英姿挺拔,絲毫看不出旅途的勞頓。
高峻拉起樊鶯快步上前,沖兩人施禮,“兄長、公主,西州高峻依約前來相見!”
松贊上前拉住高峻道,“兄弟,上次相見你還是個(gè)牧監(jiān)……”
“眼下還是個(gè)牧監(jiān),并無多大起色,”高峻道。
“但你已是天山牧的總牧監(jiān)了!又是絲路督監(jiān)!西州別駕……而且我聽,長安對(duì)你西州都督的任命恐怕已經(jīng)到西州了!”
樊鶯以為松贊所的事情一定不是空穴來風(fēng),那么師兄便是西州第一人了,她不由得暗暗高興。
“你這些日子的事跡,我們可沒少聽。我和公主每一起,就為你高興!上次的書信你可接到了?若是依著公主,我們又要去一趟西州,只是顧慮到天氣原因才沒有成行。”
高峻暗暗慶幸,這次不來,要是等他們找上門去,那才叫個(gè)麻煩。
好在松贊問過后,公主就提醒他,不便叫貴客久立于門外,松贊連忙請二人入內(nèi)。
普陀羅宮的道路十分寬闊,在南面山坡有十多尺寬的蹬道,直通中央賽佛臺(tái)。從這里再分東西兩路,可進(jìn)入白宮和紅宮。
文成公主自打一見到樊鶯,便在不住地打量她,拉了樊鶯的手不再松開。她對(duì)樊鶯道,“妹妹,我原以為只有個(gè)柳夫人比我強(qiáng),哪知他又帶來一位,依姐姐看將來你不會(huì)落在柳夫人下風(fēng)!”
樊鶯也道,“公主才是令我欽佩人物,柳姐姐也過幾次,公主甲木薩是九重天宮中的人物,讓我早就盼望著今天相見。”
公主一邊拉著樊鶯,一邊給她介紹,西面進(jìn)宮門后即進(jìn)入紅宮,她給她明門廳、佛殿、經(jīng)堂的梁架、柱頭、欄桿上雕飾的彩畫故事,有時(shí)著著就駐步,仔細(xì)端詳眼前這位佳人。
東側(cè)的白宮是理政和居住的宮殿。有高七層的內(nèi)天井、平頂。底層是用地龍墻分隔成的庫房。
第二層?xùn)|端為白宮的門廳。
第三層是夾層。
第四層中央是白宮的主殿——東大殿。
大殿以上各層中有天井,天井四周是回廊,沿回廊布置辦公和生活用房、侍從用房、廚房、倉庫等。第七層是松贊居住的東日光殿和西日光殿。
樊鶯問,“姐姐,此宮可有十層?”
公主道,“依山建造的賽佛臺(tái)高九層,上面四層開窗,與紅宮九層立面組合一起,故普陀羅宮有高十三層之……不知道妹妹因何單問這一層?”
松贊聽了,也扭頭相看,心中對(duì)這位別駕的三夫人不斷暗贊。
樊鶯不好回答,臉上卻是一紅,讓公主有些奇怪。不過看她神態(tài),似乎有什么不同尋常的隱情。
高峻聽了接話道,“兄長、公主,她自從一上路便到了邏些城,晚上休息時(shí)一定要住到第十層,不然就算白來……”
公主笑著,“這就好,一定達(dá)成弟妹所愿!”
紅宮第五層,西大殿。
松贊大領(lǐng)為西州客人舉辦隆重的歡迎酒宴,吐蕃所有高層官員都到了。
在回廊下看不到的地方,不但正奏著吐蕃當(dāng)?shù)氐囊魳罚叶乙磺K罷,忽然從那里傳出絲竹之聲,而正中的長桌上金杯銀盞、玉液瓊漿早已擺滿了,眾多邏些城官員們在下邊就坐。
正中央坐是大唐西州別駕高峻和樊鶯,而松贊夫婦竟然一左一右坐了陪席,文成公主挨著樊鶯,松贊挨著高別駕。
吐蕃眾官員看得出,這樣的坐法是從來沒有過的,也許這是大領(lǐng)對(duì)來人無比重視、而無法表達(dá),因而才安排了這樣的座次。
酒宴開始,松贊開場表示對(duì)西州客人的歡迎后,高峻站起身,“兄長,我今天到邏些城,有兩件事要到前面。等我過后,兄長認(rèn)為還可喝得,我們再喝酒不遲。”
松贊忙問,“不知賢弟有何話?”
樊鶯知道他想把事情在前面,不想等著一會(huì)兒酒喝多了再提。她悄悄拉住公主的手道:
“姐姐,我?guī)熜质莵碣r罪的。”
公主驚訝道,“妹妹因何有此一?賠什么罪?”
樊鶯道,“峻,此次邏些城派出三千人去助西州,一定是少不了是公主的意思,”公主催她快,因?yàn)樗幌脲e(cuò)過高峻的話。
樊鶯道,“而此次吐蕃派去的主將紇干承基,卻是高麗的奸細(xì),成心要在大唐與高麗開戰(zhàn)時(shí),在西邊配合龜茲、拿邏些城人馬搞出些磨擦……公主若是不信,有機(jī)會(huì)可問江夏王爺……而且高麗方面也承認(rèn)了他的身份!大唐陛下為此有專門的討敵詔。”
“那么紇干承基呢?”公主問。
“我?guī)熜稚聜盁o辜的吐蕃將士,到時(shí)候不好與公主交待,他丟下自己的人馬,冒險(xiǎn)深入紇干承基的大帳、生擒了他……這才能讓三千吐蕃兄弟身而回。”
公主深思,也相信了樊鶯的話,原她就以為去了三千人,人人回來了,明不大可能生過什么戰(zhàn)事。沒有生戰(zhàn)事,卻獨(dú)少了主將,確是讓人不解。
此時(shí),樊鶯又悄悄對(duì)她道,“姐姐,師兄有東西帶給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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