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達拉特部的首領吉仁泰,杭錦部的首領蘇赫巴魯,西烏拉特部首領色棱,還有被特旨留在了伊金霍洛地區繼續守衛成吉思汗陵寢八白室的達爾扈特部首領哈撒爾格日勒,在李邦華帶著各路大軍收復河套的過程中,見風使舵地投靠了大明朝。 這些原本不起眼的邊緣小部落,因為投靠的時間比較晚,而且只是跟著大明朝的軍隊打了一些順風仗而已,所以只得到了衛指揮使的官職。 包括總共只有定額五百戶,男女老少加起來總人口也才四千余人的達爾扈特部,也因為地位的特殊性,不僅被留在了伊金霍洛原地,而且單獨設了一衛。 并由五百戶達爾扈特人自己,推選出一個名叫哈薩爾格日勒的世襲達爾古(主持獻祭之人),出任了達爾扈特衛的指揮使。 除此之外,達拉特部改稱為達拉特衛,其部首領吉仁泰被封為達拉特衛指揮使。 而杭錦部這個被蒙古人征服并同化了的突厥色目人部落,則改稱為杭錦衛,其部首領蘇赫巴魯被封為杭錦衛指揮使。 西烏拉特部則改稱烏拉特衛,其部首領色棱被封為了烏拉特衛指揮使。 擁有了大明朝廷封賞的官職,也就擁有了每年的年賞和封貢互市的機會。 而按照以往大明朝針對蒙古外藩的慣例,這些蒙古外藩要想順利拿到每年的年賞,以及順利地與大明朝進行封貢互市的貿易,有一個必不可少的前提條件。 那就是在每年正旦大朝會的時候,前往北京進行朝覲和進貢,表示對于大明皇帝的忠誠。 這個條件,對于如今在草原上“群龍無首”而且窮困潦倒的蒙古部落來說,當然沒有任何的心理障礙。 烏蘭哈達山城的傳說,早已傳遍了漠南草原上從東到西的大小蒙古部落。 如今不光是東邊的庫倫部、多倫部,分別在大明朝遼東督師府和宣大總督府的支持下,學著喀喇沁部的做法,在各自駐牧的草原核心地帶修筑堅固的城堡,就連達拉特衛、杭錦衛、烏拉特衛,這些被封在朔方鎮守府和九原鎮守府之下的蒙古部落,也開始尋求大明的支持,在各自新得的廣闊草原之上,撿那依山傍水的險要之地修筑城堡了。 因為他們這些頂在朔方以西,或者九原以北地區的新封蒙古衛所,要么直面著漠西蒙古部落騎兵的威脅,要么直面著漠北蒙古騎兵的威脅。 若是沒有堅固的城堡可以依靠,他們的命運,就將完全取決于身后的大明軍隊。 這些部落首領之前雖然已經歸附了大明,但卻依舊在處心積慮地想著保持自己的相對獨立性,同時也想牢牢地守住自己分得的廣闊草原。 他們以為有了堅固的城堡可以堅守之后,自己不僅對于漠西或者漠北蒙古部落的侵襲有了抵抗之力,就是對于身后的大明朝軍隊,也能擁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不管是曹文詔,還是劉肇基,甚或者是河中巡撫孫傳庭等人,對于他們想要在草原上修筑城堡的想法,不僅不反對,而且都表示了支持。 只是安遠伯曹文詔的朔方鎮守府,正在后套平原上的中心地帶(后世內蒙古巴彥淖爾市的磴口縣以北),即黃河幾字型的西北角上,修筑朔方堡。 而劉肇基的九原鎮守府,正在依托包克圖(后世內蒙古包頭市)的土城外一片高地上另外修筑九原堡,都沒有多余的人力、工匠和資源,來全力支援他們。 包括河中巡撫孫傳庭、河中鎮總兵官賀時雨以及河中都指揮使李昌齡也只是口頭支持。 自從鄂爾多斯諸部蒙古人離開河套之后,孫傳庭等人,就開始在河中的東勝城等地以工代賑,督率河中地區的大批軍民百姓,修筑東勝前后左右中五衛的衛城。 新建的東勝五衛,主要是用來遷移和安置原來屬于延綏鎮的大量營兵和榆林衛沿邊三十六堡的世襲衛所兵們,以及隨軍北遷邊外河中的原延綏鎮營兵家屬和榆林衛世襲的衛所軍戶們。 其中,孫傳庭以東勝衛的舊址故城,即后世內蒙鄂爾多斯市,作為東勝中衛的衛城,同時成為河中巡撫衙門與河中鎮總兵府的駐地。 同時,孫傳庭以原延綏鎮東路邊外的原東勝右衛舊址,即十二連城(后世內蒙古鄂爾多斯市準格爾旗),重建東勝右衛治所,并以重修后的十二連城古城,為東勝衛右衛的衛城所在地。 此外,以原榆林衛的衛城榆林城,作為新建東勝衛后衛的衛城所在地。 那些出身榆林衛軍戶卻又不愿意將家族北遷邊外的陜北將門世家,其家族的軍籍,則繼續編入設在榆林城的東勝后衛。 比如尤世威家族、王世欽家族、侯世祿家族等等,這些出身榆林衛將門世家的人物,其本人并不在原來的延綏鎮,即現在的河中鎮做官,而且都是身居高位的將帥,對于這些人,別說是孫傳庭了,就是崇禎皇帝,也不會硬要這些人將其世居在榆林的家人和族人,遷到長城以北去。 除了在河中重置東勝中衛、右衛之外,河中巡撫孫傳庭、總兵官賀時雨、都指揮使李昌齡等人,還在洪武年間東勝五衛初設之時的東勝前衛舊址,即后世烏拉特前旗旗府所在地西山咀鎮一帶,以工代賑重修堡壘,作為東勝前衛的衛城。 在東勝左衛初設時的衛城所在地,即后世內蒙古鄂爾多斯鄂托克旗所在地,重建了東勝左衛,用來遷移和安置定邊、靖邊、橫山等地的墩堡營兵與衛所軍戶。 雖然河外的達拉特衛、杭錦衛、烏拉特衛,同樣隸屬于河中都指揮使司節制,但是與河中都司下轄的東勝五衛比起來,地位顯然就差得遠了。 因此,當東勝左衛、右衛的衛城,都還沒有多少水泥混凝土這樣的戰略物資可供利用的時候,孫傳庭等人,當然不可能有水泥這樣的物資,支援給這些被朝廷封在河外的蒙古羈縻衛所了。 說起來,類似水泥混凝土這樣的東西,如今在西北地區,已經不再是千金難買的緊缺物資了。 由原延綏鎮監軍御史、現任陜西參政馬懋才所一手創建的甘泉峪墾區,不僅成了陜北地區的一座重要糧倉,而且也成為了整個西北三邊地區戰略物資的供給基地。 除了擁有唯一的猛火油產區和大明朝第二個猛火油彈的生產廠區,即甘泉峪猛火油廠之外,甘泉峪墾區還成為了如今整個西北三邊地區唯一一個能夠大量生產新式水泥的地方,即甘泉峪水泥廠。 陜北延安府這個地區盛產石灰石、煤炭、黏土以及石膏等礦產,而這幾樣東西,正是燒制水泥的天然原材料。 自從西北木速蠻之亂與陜北流賊從平涼西竄,崇禎皇帝認為陜北的形勢已經足夠安全之后,就派了在自己身邊已經伺候數年的一個內侍太監馬鯨作為監事內臣,帶著從白冶城和皇明工學院出來的幾個匠師,以及嘉定伯府的幾個熟練的水泥窯工,來到了甘泉峪,設立了甘泉峪水泥廠。 這樣,才算是緩解了西北地區水泥這種戰略物資極端短缺的問題。 只不過馬鯨到了甘泉峪之后,與馬懋才等本地官員一起夜以繼日地努力,也不過是建起并投產了六座水泥窯。 而這些水泥窯,即使夜以繼日爐火不熄地將備好的生料,燒制水泥熟料,其產量與需求之間,也仍然是缺口巨大。 在這樣的情況下,別說是那些河外的蒙古羈縻衛所了,就連河中鎮重建的東勝五衛,都保證不了能夠得到充足的供應。 畢竟在西北地區的眾多大人物之中,馬鯨之上還有個坐鎮西安的大太監高時明,而馬懋才這個陜西參政之上,還有個同樣坐鎮西安的陜西巡撫洪承疇。 尤其是,在所有這些人之上,還有一個如今奉旨坐鎮平涼統領這個西北軍政民政的欽差軍機大臣東勝侯李邦華。 包括三邊總督袁崇煥等三邊各鎮的總兵們,這些人物里面,哪個人物的面子,不比那些塞北蒙古衛所的指揮使們大得多啊! 別說沒有余力,就是有余力,也不可能優先供給他們這些蒙古衛所的指揮使們。 就是可以優先供給他們這些蒙古衛所指揮使們,他們也沒有東西可以交換或者購買啊! 畢竟,這個甘泉峪水泥廠辛辛苦苦生產出來的水泥熟料,雖然成本并不高,但卻不可能白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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