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韓賊已經(jīng)率領(lǐng)殘部,去往臨涇方向,是否繼續(xù)追擊?”汧水縣外,戰(zhàn)事在一段混亂之后,終于重歸平靜,一名校來到張遼身前,躬身詢問道。rg
“不必了!”看了看韓遂離開的方向,臨涇,那距離金城反而更遠了,搖了搖頭:“留五百兵馬守城,接應(yīng)后軍,其他軍隊,隨我收服四方城池。”
劉協(xié)要的是西涼,而非簡單的一顆韓遂的人頭,在來之前,他已經(jīng)跟黃忠等人劃分好了收服的地域,安定一帶,由他來收服,這里以前也算是馬家的勢力范圍,他雖然兵少,但收拾起來,也容易一些,至于黃忠的主力,會繼續(xù)向西挺進,順勢將隴西之地收服,那就不是張遼需要關(guān)心的事情了。
金城那邊是交給方盛來料理的,算算時間,方盛此刻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到了金城一帶了。
臨涇,當(dāng)韓遂帶著數(shù)百名殘軍抵達的時候,臨涇城的城門已經(jīng)緊閉,城頭上已經(jīng)換了旗幟,韓遂看著也只能苦笑。
臨涇城中,不過三百兵丁,若是往日里,韓遂大軍一來,就會主動開城獻降,然而此刻,看著城頭上那些一臉警惕的看著他們的縣尉,韓遂只能苦笑。
墻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此刻韓遂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跟朝廷之間的差距,恐怕不止是臨涇,西涼大半郡縣,此刻恐怕也都上趕著去巴結(jié)朝廷吧。
如今他手中兵馬也不過數(shù)百,哪怕臨涇只有三百守衛(wèi),想要攻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就算攻下了又能如何?
這只是一座臨涇縣城,如今返回金城,途經(jīng)郡縣可不少,他不可能一座一座的去攻,莫只有數(shù)百兵馬,便是有數(shù)千兵馬,這么一路打過去,回到金城,也不剩下什么了。
更何況,還有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追兵在后,根沒有時間讓韓遂一路打過去。
“主公,將士們殺了一匹戰(zhàn)馬,先吃些東西吧。”程銀端著一碗肉湯過來,遞給韓遂,眼下軍糧已失,臨涇縣城門緊閉,想要弄到食物可不容易,此刻為了維持體力,也只能殺戰(zhàn)馬來充饑了。
“讓將士們先吃吧,我不餓。”韓遂臉上擠出幾分笑意,這個時候,他需要倚仗這些人來為自己賣命,雖然此刻真的很餓,但也清楚,現(xiàn)在食物短缺,一匹戰(zhàn)馬的肉,可不夠幾百個人來分。
果然,隨著韓遂的話音落下,周圍不少人,都感動不已。
韓遂嘆了口氣,看向眾人道:“如今我軍兵敗,此地不宜久留,大家再辛苦幾日,待回了金城之后,便可以好好飽餐一頓了。”
“謝主公。”
士氣,總算是穩(wěn)住了一些,著數(shù)百殘兵,大都是韓遂的親衛(wèi),還是比較可靠地。
眾人在城外草草休息片刻之后,再度啟程,朝廷的追兵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趕到,如今韓遂只想盡快趕回金城,然后迅速遷民,能遷多少是多少,等到了張掖,朝廷就算有心來追,也鞭長莫及了。
一行人休息片刻之后,再度啟程,有些縣城還沒有收到前線大敗的消息,能讓韓遂等人修整一番,不至于一路風(fēng)餐露宿。
十天之后韓遂終于帶著殘兵回到了金城,遠遠地,看著金城的輪廓出現(xiàn)在視線中,一眾將士頓時歡呼起來,哪怕是韓遂,看著那城頭飄揚的旗幟,也是忍不住松了口氣,這里,才是他的根。
程銀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上前叫門,并沒有像當(dāng)日汧水城一般,守城的將士在得知韓遂歸來之后,迅速打開城門。
“嘎吱~”
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韓遂突然眉頭一皺,怎的李堪沒有出來,而且回想起來,這一路也太順利了些,雖然沿途郡縣拒絕讓他們?nèi)氤牵繁鴧s根沒看到過。
一種不降的預(yù)感突然涌上心頭,那緩緩開啟的城門,此刻看去,就如同一張緩緩向他們張開的巨獸的嘴巴,要將他們部吞噬一般。
程銀已經(jīng)開始帶著人馬進城,韓遂沒有動,目光微微一瞇,朝著城門內(nèi)看去,日頭西斜,一片寒芒在城門另一側(cè)反射出冰冷的森寒。
“莫要進城!”心里沒來由的一驚,韓遂幾乎是脫口叫道。
“?”程銀疑惑的回頭看向依舊停在城外沒有動彈的韓遂。
也幾乎是在同時,城門內(nèi)響起一聲厲喝:“放箭!”
只聽一聲悶響聲中,一排急促的弩箭自城門內(nèi)射出,程銀來不及做任何反應(yīng),便被數(shù)十枚箭簇射成了刺猬,同時,城墻上也出現(xiàn)了大批戰(zhàn)士,對著已經(jīng)接近城門的將士一連串箭雨落下來。
數(shù)百名將士慘叫著狼狽退回來,緊跟著,馬蹄聲起,一員大將帶著數(shù)百精銳騎士飛奔而出。
“河內(nèi)方盛在此,逆賊韓遂,還不下馬受降!”方盛手持一桿長槍,已經(jīng)拍馬飛奔而出,喊話時,手中兵器卻沒有絲毫停頓,沿途所過,僥幸沒有被射殺的將士卻是被方盛帶來的人馬殺的片甲不留。
“將軍饒命,我等投降了,投降了!”一路奔波,此時連最后的希望都被無情的打破了,殘存的將士已經(jīng)沒有任何僥幸,紛紛跪地求饒。
對于那些投降的士卒,方盛也不理會,帶著人馬徑直朝著韓遂殺來。
韓遂只覺眼前一黑,一口黑血吐出來。
“主公,快逃!”馬玩生生的打了個激靈,眼見韓遂還在那里呆坐在馬背上,連忙一拉韓遂馬韁,帶著十幾名殘存的親衛(wèi)簇擁著韓遂調(diào)頭便跑。
“追!”這一次,方盛可沒有再放過韓遂的意思,他此番出征,為的就是立功而來,他要證明自己的價值,此刻自然不可能放韓遂跑掉。
只是這金城一帶,乃韓遂的大營,雖然此刻被方盛占據(jù),但對于周邊的地形,馬玩顯然要比方盛強了不止一倍,片刻功夫,就沖進一片山林之中,不見了蹤影。
“可惡!”方盛看著對方入了山區(qū),找不到蹤影,不禁扼腕怒道。
“將軍,現(xiàn)在怎么辦?”一名偏將上前,皺眉看著山林道:“那韓遂與羌人頗有交情,若讓他投了羌人部落,想要再殺他,便難了!”
“找些熟悉此地地形的人前來帶路,分出兩千人馬,百人一隊,挖地三尺,也要將那韓遂給我找出來!”方盛咬牙恨聲道。
“喏,末將這就去安排。”
另一邊,馬玩帶著韓遂奔入山林十幾里,在確定沒有追兵追上來之后,才松了口氣,眼看著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韓遂已經(jīng)在馬背上昏厥了過去,命人找了出干凈背風(fēng)的地方,將韓遂放下來。
有人生了一堆火,眾人圍坐在一起烤火,明滅不定的火光,將眾人的臉色照的陰晴不定。
“將軍,主公他……還有希望嗎?”令人窒息的沉悶之中,一名親衛(wèi)抬頭,看向了馬玩。
“怎么?”馬玩抬了抬頭,瞥了這人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卻沒與呵斥,只是皺眉道。
“我們對主公,也算仁至義盡了。”那將士猶豫了片刻之后:“非我等不忠,只是此刻,金城沒了,就算到了張掖又能如何?背井離鄉(xiāng),一輩子窩在張掖嗎?”
看著馬玩的臉色,另一人聲道:“我等不過是人物,無所謂,但馬將軍您可是上將,難道就甘心一輩子流落異域?那金城之中的妻兒、家人又該如何?”
馬玩有些煩躁的站起來,掃了韓遂那邊一眼。
他自然不甘心,他不是梟雄,沒辦法真的將妻子、家人視而不顧,想到尚在金城之中的嬌妻還有兒子,心中就不禁騰起一股難言的煩躁感。
“如今主公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活著,對他來,也只是煎熬,倒不如成了我等!”一名親衛(wèi)看向韓遂的目光里,閃過一抹森然:“那張遼曾過,取韓遂首級者,官升三級,便是不能,也足以免去我等罪責(zé)!”
“你什么!?”馬玩豁然回頭,森然的盯著那名親衛(wèi)。
“馬將軍,我等也是為您著想,我等不過士卒,這功勞,自然要算在您的頭上,只是希望,將軍他日發(fā)達了,莫要忘了我等。”那親衛(wèi)怡然不懼的看向馬玩。
馬玩眼中閃過一抹掙扎,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動了。
“要不……我來?”一名親衛(wèi)不懷好意的看著韓遂昏睡的身體,摘下了腰間的環(huán)首刀。
“住手!”馬玩冷哼一聲,從他手中搶過環(huán)首刀,回頭看向韓遂,咬牙走到韓遂身邊。
“文德?”韓遂悠悠醒轉(zhuǎn)過來,正看到跪在他身前,一臉猙獰的馬玩,頓時一驚:“你這是……”
話未完,嘴巴已經(jīng)被馬玩堵上了。
“噗嗤~”冰冷的刀鋒無情的刺穿了韓遂的胸膛,韓遂一雙眼睛瞪得老圓。
“主公,莫怪末將心狠,只是……我們已經(jīng)完了,末將想要過日子,只能請主公成了!”馬玩單手捂著韓遂的嘴巴,手中的刀柄狠狠一攪,韓遂的臉色頓時扭曲起來,伸手死死地抓住馬玩的臂膀,眼神卻渙散下去。
“噗嗤~”
就在馬玩心神松懈的瞬間,背心一痛,馬玩愕然的看著從自己胸膛里冒出來的一截刀鋒。
“將軍恕罪,有您二人的人頭在,這功勞也好夠我們來分。”
身后傳來一抹陰笑,馬玩瞪著眼睛,閃過一抹不甘,失去力氣的身軀,朝著韓遂已經(jīng)斷氣的身體上栽倒下去。
兩顆人頭被割下來,幾名親衛(wèi)心中松了口氣,有這兩顆人頭,足矣保證他們衣食無憂。
當(dāng)即,眾人也不再這山中停留,簡單的將兩顆人頭包裹住之后,往山下跑去。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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