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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崢離開郿縣已經是三日之后了,白起自然亦是同行。
此番郿縣之行可謂是重生戰國時代二十年以來,最豪邁的一天,最舒暢亦是收獲最大的一天,人生如此,夫復何求,不外如是。
親手將蒙塵于郿縣的絕世殺器帶至天下。
根據歷史的記載,古之兩大殺神,白起、項羽二人,都是飲血百萬的人雄,在白起手下斬敵首級者便有一百四十多萬,死在項羽手下的也有一百余萬。
縱觀古今歷史數千年,只有這兩人是飲血過百萬的人屠。
白起一生未逢敵手,戰必勝、攻必克,聽到敵軍將首白起者,天下諸國竟是無人敢當。
衛崢有信心白起在自己的麾下必然會更加閃耀。
“駕!”
“駕!”
兩匹良駒進入咸陽都城,一前一后,馬背上的兩個人赫然便是衛崢與白起。
入秦最大的目的已經部達成,收獲還遠遠超出了意料。接下來該是一展宏圖霸業的時候了,首要事務便是返回衛國接收第一塊屬于自己的合法地盤。
咸陽。
再入咸陽,衛崢精心準備了一番東入中原的事宜,再次召見了呂不韋的老爹姜牧,而今被衛國未來的君主許諾拜為卿大夫,雖然還只是一諾而沒有立下正書,但姜牧很清楚衛崢回衛,衛國便要改天換地了,于己也是轉折性的機遇,同樣也將因此光大門庭,身成貴族行列的時候。
三日之后,一切準備緒,該是離秦的時候了。
秦咸陽宮廷。
“啟稟大王,公子川求見!”
秦廷正殿,正直朝會期間,秦國君主秦王嬴駟及其一眾文武大臣盡皆在內。
“宣。”王座之上秦王道。
“宣,公子川覲見——!”
不消片刻,衛崢便在一眾秦國文武大臣的注視下進入正殿,今天是正式離秦之日,且身份是以衛國公子川的身份來見,見面自然也要正式。
“衛崢見過秦王——!”
“子崢快且免禮。”戴一平頂珠簾冠的秦王笑瞇瞇的道,語氣頗為隨和,乍一看都是關系非同一般。
秦王看向衛崢時忽然想起了不久前傳回來的一件奇事,便好奇的問道:“近日寡人聽聞子崢在郿縣的事跡,如今郿縣流傳公子川十金買信,欲尋白起之事。寡人甚是好奇,這白起是何人也?竟惹得子崢親身前往郿縣,立下十金買信之諾。”
消息還傳的真是快啊,朝堂大殿上的衛崢略感有些詫異。
秦王竟然也知道這事兒?得其問話便合手拘禮而回答道:“回秦王,衛崢入秦想起在秦國有一故人落戶郿縣,故此番前往拜會。此番入郿縣,衛崢深感震撼,秦王治下之國富而民強,百姓個個奮發向上,朝氣蓬勃。”
“秦王治下人口富碩,致使衛崢詢問多時皆不知白起為何人,故急中生智,以十金買信廣而告之。”衛崢笑著道:“否則,一個郿縣白里,若是衛崢挨個的詢問,那得找到何時才是頭啊。”
一番言語,解釋之余巧贊秦王治下秦國文治武功,果然,秦王一聽這番話頓時喜而大笑,甚是愉悅:“好一個朝氣蓬勃。”
“十金買信,廣而告之,子崢亦是秒人妙計也。”秦國當朝王佐之才,大將樗里疾亦是笑道。
秦王得知原來是去尋故人,便沒有在意白起這個人了,只不過后來白起成名之后,秦王氣的那叫一個郁悶,可謂是千言萬語難以言表。
“衛崢此次特來向秦王請辭拜別,偽侯子男勁當道母國,禍國殃民,川恨不得現在已身處衛國,每每想到此境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衛崢出這句話頓時讓秦國群臣側目,不由得高看了一眼,果然才華斐然,出口便是妙語。衛崢也是下意識的出了這么一句話,戰國時代可沒有這句話。
“子崢才情,出口皆成文章,寡人欽佩。”秦王道,沒人看得出此刻的嬴駟心中在想什么,又道:“子崢欲返母國撥亂反正,救國救民,寡人自當力助子崢一臂之力,兩國從此結秦晉之好。”
衛崢心中微微長嘆,拘禮拱手,隨即推出大殿。
彼時,已然離開咸陽宮,即日便帶著白起隨同姜牧的商隊離開咸陽城。
途徑再至函谷關,又與其守將司馬錯暢飲一番方才再度啟程,入秦函谷之際,司馬錯與衛崢大談兵謀之道,大有一種相見恨晚,兩人關系目前算是不錯。
“將軍還請留步,衛崢恐擔憂將軍公務。”函谷關之外,守將司馬錯將軍親自送到了關口之外,可見對衛崢有多看中,惟有真正敬服的人才會這般作為。
“公子此番行程,路途遙遠,不若帶我大秦銳士兩百護送公子回國?”司馬錯提議道。
“多謝將軍美意,衛崢心領感佩,只是大秦銳士,虎虎生威,隨行恐過于招搖,反而不美。”衛崢拱手婉拒道。
“也是。”司馬錯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衛崢這是回衛國復位,沒有抵達衛境,反而會惹來麻煩,倒也是條愚蠢之計。
“將軍后會有期。”衛崢再合手禮道。
“公子珍重,后會有期。”司馬錯拱手道,站在原地目看著衛崢等人遠去。
歸途中的衛崢已經開始考慮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如今公子川之名天下側目,以師承鬼谷,一言可存國、復活而聞名天下。
但衛崢卻很清楚,大爭之世,實力話,此番光景看似風光,一時間天下側目,但終歸是狐假虎威,利用時勢在天下弄了一潮而已。衛崢深知重生戰國,從自己出山入世而見到張儀的那一刻起,歷史的轉輪已經開始悄然改變,未來會不會按照既定歷史的演變而進行。
答案是,不可能的。
從出山鬼谷的那一刻起,歷史已經改變了,蝴蝶效應正在蔓延。正所謂天下時勢,撲所迷離,神鬼莫測,瞬息萬變,衛崢縱使重生戰國的后世人,即便兩世為人也不敢自己是先知。
可以毫不夸張的,從秦國這里與虎謀皮的那一刻,已經走在了鋼絲繩上,稍有不慎,哪怕出現一絲披露有可能一敗涂地。
但卻一往無懼,大爭之世,實力話,凡有血氣,皆有爭心,若不爭他一爭,豈不妄為兩世來人?
此番回衛國,知道這個時代弱的衛國能夠在天下戰國七雄爭霸之中夾縫求存,尚有可以崛起的唯一機會,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失去了再也沒有機會了。
三晉之一魏國在戰國初期便是稱霸中原,不可一世的魏國自恃天下霸主而四處征戰,即便是國力頂峰時期的魏武侯末代,魏國卻然察覺不到危機的來臨。魏惠王(梁惠王)即位后繼續四處征伐,非但沒有取得先君武侯的戰果,反而逐漸與天下諸侯結下大仇,致使魏國逐步陷入絕境,失去天下霸主的地位。
魏國幾乎把天下諸侯得罪了個遍,自從與秦、趙、齊三國連番大戰皆以大敗告終,西伐秦國大敗,北伐欲滅趙國,幾經成功,卻殺出了個齊國圍魏救趙。齊魏兩國在桂陵和馬陵的兩次大戰,魏國上將軍,一代名將龐涓身隕馬陵道。
至此,稱霸中原而不可一世的魏國把吳起的魏武卒給打的精光,國力枯竭,從此一蹶不振。
想到這里的衛崢不由得感慨連連,現在的魏國已經走到了低谷,大病一場人人開始喊打,恰好西邊的宿敵世仇秦國變法圖強二三十余年起來了,幾乎東西兩邊同時挨揍,衛崢也忍不住心疼了老魏王一波,家底被他敗光了啊。
魏國先前到處揍人惹事生非,接下來便要輪著挨揍,三晉與楚國水火不容,其中魏國最甚,現在的楚國正直國力強盛之際,楚懷王即位不久,總得干點事情啊。
齊國和秦國揍完了,接下來是楚國了,現在的魏國何以拒敵強楚?馬上南邊的楚國要揮師北上,結果便是打現在的魏國簡直輕輕松松便一血徑山恥辱。
“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啊。”策馬而行的衛崢笑著自言自語。
“駕——!”白起策馬揮鞭而來到衛崢身邊并列同行,笑道:“兄長,自言自笑,所謂何事?或為喜事?”
“喜從何來——?”衛崢一臉笑容側頭看向白起反問,朗笑一聲,環顧四周:“臨至魏地,遙想自魏稱霸中原以來至今落得如此境地,今已物是人非,觸景生情罷了(liǎ)。這魏國文侯武侯若是泉下有知魏之今朝,怕是要氣的從墳墓棺材里頭蹦出來,哈哈哈~~~!”
衛崢白起兩人大笑不止,不過同行隊伍的呂不韋老爹姜牧卻是一陣汗顏,這未來的君侯還真是無所忌諱,這種話都能的出口。
“我在想啊……”一笑過后的衛崢又道,一旁的白起好奇的看向他。只見衛崢帶著亦真亦假的口吻補充道:“帝丘,好歹也是先朝夏之古都舊址,但子男勁這個偽侯已經玷污了此名都,代我誅殺此賊,卻也不想定都帝丘。”
“公子殿下欲遷衛國都城?”同行的姜牧好奇的道。
“駕呿~!”衛崢擰著眉頭看向前方,“不錯,公子看中了朝歌古城,欲定都朝歌而還于舊都——!”
此言一出,白起旋即轉頭看向了衛崢。
兄長此言若有深意啊——!
而反應稍慢的姜牧一愣,不由自主的道:“公子殿下可能有所不知,朝歌古城如今已是魏國領地,十一年前便被那亂國偽候姬勁割讓于魏國,又如何遷都朝歌?”
“兄長此意……”白起看了眼衛崢,收回視線若有所思而欲言又止。
“嘿~~”衛崢側望了一眼白起,似有似無的一笑置之,便繼續看向前方繼續策馬而行,道:“今之魏國,天下人人喊打而不敢還手,也無從還手,我在想是不是也要把握好機會趁機咬上一口呢?把寧新中、殷墟、朝歌、平陽、黎、剛等城池數百里地奪回來,以便還于舊都。”
此話一出,姜牧心中狂跳,背生冷汗,這位未來的君侯還在魏境想著奪魏地?雖然是衛國的舊有封地,但現在可是魏國的領地啊。
魏國即便是國力枯竭,再怎么一蹶不振,但也是今之天下七雄之一。
所謂猛虎垂危,猶有余威也。
去拔虎毛,若是惹得魏國震怒,揮軍東來,衛國何以拒敵?跟著這樣不要命的老板混,姜牧表示這次投資的風險實在有點受不了。
白起聞言,低眉深思,喃喃道:“魏國并未對我防范,在其看來衛國是不可能也不敢有此魄力收復舊地,若興率兵師而去可輕而易舉得之。只是兄長,奪城之后又當如何?若魏國大軍從西面揮師而來,衛國無兵可守,又何以拒此強敵?”
白起帶著求解的目光看向衛崢,見其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驚訝道:“莫非兄長已有應對良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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