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浮生搖動蒲牢鐘時他便心中有所感應,不過天音門對于門道法,功法雖然概不外傳,但法術卻并不禁止,因而他也不覺有什么奇怪,只是看幾個元神級數的人數在此打賭,故而下意識地想要推演一番。rg
結果卻發現陳浮生與天音門之間牽扯極深,天機變化錯綜復雜,幾乎是一團亂麻根梳理不清,遠不是一個別派修士得了天音門幾門法術那么簡單,這個瀟湘子更是感覺這種牽扯似乎還隱隱波及到了自己。
這位天音門大長老來得時候太過匆忙,還未見過自家徒弟,否則倒是能夠明白幾分。
“這個叫陳浮生的名字與在湘君在大齊遇上的那個人名字年紀相符,莫非是同一人,不過只是他與湘君的那點兒因果,應該還不會與我天音門有如此大的牽扯,等到此間事了,倒是要好好試探一下這個家伙。”
打定主意,瀟湘子心中一定,再次看著水幕看去。
原勢均力敵的形勢已然大變。
陳浮生一刀一劍配合起來,別有一番妙用,便是與敖空這個得了赤血龍珠的龍宮太子也可相抗,敖璋無論是血脈、功法還是法器都遜色了敖空不止一籌,雖然那一路矛法施展起來稱得上純熟老練,卻也沒有領悟劍氣雷音這等上乘劍術的天分,斗了七八十個回合,饒是陳浮生沒有將劍法中的變化盡數展開,卻也將這頭蛟龍逼得通身是汗,手中那桿血矛也自微微散亂起來。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
“就是現在!”
陳浮生眼睛一亮,窺得敖璋矛法之中的一個破綻,劍光驟然加快數倍,登時青光漫卷,無數劍氣將敖璋困在其中。
左手一抖,屈指一彈,那口戒刀也是借勢彈跳而出,向著敖璋激射而去,直直撞向矛尖。
這一股力氣太大,即便敖璋天生蛟種,肉身強大,也是禁受不住,虎口一麻,掌中那口血紅短矛已是脫手落下。
陳浮生見此招得計,劍光一挑,袖袍一擺,這口血矛已是被他轉入大陣當中鎮壓起來。
“原來是千年血珊瑚精煉而成,可惜了,質還是有些弱,屬性也不怎么合用,否則煉入九天劍陣當中,倒是不錯。”
陳浮生北冥真水一轉,這口血矛便自恢復來面目,化成一根丈許來長的紅珊瑚枝出來。
陳浮生這一手做得熟練至極,敖璋只是片刻失神,命法器就已經消失不見,連連運起法力,卻根察覺不到自己那一根短矛去了哪里,不由大驚失色。
“赤焰矛在我手中四百年個年頭,早就已經心神合一,更是祭煉了四十重地煞禁制進去,怎么這個陳浮生只是反掌間就能抹去聯系,將其鎮壓煉化,就算是四海龍王這等級數的人物也不可能做到如此。”
人族雖然修為進境雖快,但是壽元短淺,在祭煉法器這一項上是比不上這些有著正宗傳承在身的龍族。
就算他們在煉器之術上沒有什么天分造詣,但憑借著十倍于人的光陰,基上都能夠將命法器祭煉到自身修為所能到達的最高地步。
敖璋一身修為倒有一半在這桿血矛之上,失了這件法器就是失去了爪牙的老虎一般。
至于比拼法術,雖然龍族天然精擅風雨雷電一類的神通,但在五彩大船上他是與陳浮生也曾交手半個回合,知道陳浮生道法精奇恐怕還在自己之上。
再看一下身周盤旋不定,已經將自己徹底鎖定的一對刀劍,臉色更是陰晴不定起來。
顯然只要自己妄動一下,陳浮生就不會有絲毫留手。
狠狠望了陳浮生一眼,閉上眼,長舒一口氣,再次睜開眼睛,敖璋臉色已經平靜下來,袖中飛出一塊玉牌,抱拳看向陳浮生。
“道友劍術高深,敖璋自愧不如,愿意罷手認輸,還望道友將赤焰矛歸還與我。”
敖璋心里清楚,有陳浮生在,這一次他在這龍宮斗法上的計劃徹底失敗,倒不如盡量將損失降到最低。
“這個敖璋倒是見機而行,能屈能伸。”
看了對方一眼,陳浮生也是有些佩服對方的城府心性,一見事不可為,就立刻住手,改換應對的策略,不過這根短矛既然已經落入自己手中,就算自己用不上,也沒有如此輕易還回的道理。
畢竟上一次這個敖璋無緣無故向他尋釁,陳浮生心中也是有些不喜。
答應那個恨水,也是存了給他一番教訓的心思,雖然不能在幾位龍王眼皮底下殺人,但勒索一番,卻是名正言順。
“道友好生不講理,這自古以來兩軍開戰,哪里有將戰利品歸還的道理,不過我不擅矛法,這件法器落在我手中也沒什么大用,如果道友愿意贖回,陳某也不是不能考慮。”
“敖某遠來東海,身無長物,不若暫且先欠上,等斗法結束,道友隨我回家去取,只要渭水龍宮中有道友看上眼的事物,盡管開口便是。”
看著敖璋眼睛一轉,如此開口,陳浮生暗自一笑,心道:“到了你的地盤,哪里還有什么好話,還不是任你揉搓,你道我看起來有這般傻么。”
不過陳浮生也知道龍族和普通修行者將一應事物都帶在身上的習慣不同,這個敖璋的倒也未必是拖延的借口。
“還要開一個對方拿得出來的條件罷。”
想到這里,陳浮生提聲喝道:“大家相識一場,陳某自然不會為難道友,之前敖兄愿意交給我兩百雨工,想來也是有著門路,不若便用這些折換如何,也不用道友再回渭水那么麻煩,湊齊之后,去敖月公主那里尋我便是。”
若是能夠換來一群雨工,無論是藕絲步云履還是風雷翅,威力都會大增,對陳浮生而言,自是比這一件用不上的短矛劃算不少。
聽了陳浮生的條件,敖璋臉色也是復雜,雨工在龍宮算不上多么稀罕,便是兩百的數目也算不上什么,他去幾位和他這一脈關系深厚的龍子龍孫那里走動一番,倒也可以輕易湊齊。
不過陳浮生點名敖月公主,那是表明不要讓他動什么其他心思。
對于這句話,敖璋倒是相信,畢竟恨水與敖月關系不錯,來到東海之后,連帶著云夢龍君那一批人都是在敖月的行宮那里落腳。
陳浮生既然是恨水邀請過來與他為難,同樣認識敖月公主自然一點兒也不例外。
這一次斗法,徹底絕了與恨水的可能性不提,更是失去了在龍宮嶄露頭角的打算,敖璋雖然表面平靜,內心對陳浮生卻是有著十分銜恨,未必沒有動用龍宮關系暗算一下的心思,不過陳浮生大大咧咧地挑明了與敖月的心思,卻是讓這計劃徹底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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