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樣子,你這一次在那個風暴神后的神殿收獲不少。” 敖璃緩緩收起拳勢,臉上難得地浮現(xiàn)一抹紅暈,比起其他修士盤膝打坐來,以拳意帶動氣血運轉(zhuǎn)對她這種以武入道的修士而言無疑更合適一些。 “那是自然,據(jù)說這風暴神后喜怒無常,無論是遠航貿(mào)易的船隊還是在海上打拼了一輩子的漁民每次凡出海前都需要向這位神后祈禱獻祭,否則就要在茫茫大海上遭遇無窮無盡的風暴,因而這海洋與風暴神后的教會的富庶在整個大陸都是排得上號的,雖然比斯開灣雖然規(guī)模算不上大,但也不容小覷。” 陳浮生點點頭,打量敖璃一眼,沉聲問道:“這一次我從他們那里得了幾支湯露藥劑,道友要不要試試,以你現(xiàn)在的修為還不足以駕馭使出驚龍斬,只靠行功調(diào)息,恢復的速度未免太慢了一些。” “不必了。” 敖璃面色冷淡道:“我隨身帶有不少丹藥,只是這并非傷勢,無需用藥調(diào)理。而且我對這個世界的情況還不熟悉,誰知道這個世界的丹藥有沒有什么隱患,倒是你,你須知道我龍族也不是沒有類似靈目神通,你這神通雖然精妙瞞得過這些異界修士,但卻瞞不過我去。還有你既然知道這個神靈的心性,有沒有想過她為什么愿意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從你手中索要這首樂曲?” “還能為了什么。” 陳浮生摸摸鼻子,收起鯤鵬慧眼,訕訕一笑道:“這位風暴神后看似與那四大元素古神一般與天地同生,但實質(zhì)上卻是應萬千生靈對于海洋與風暴的恐懼化生出來,除去那些牧師祭司外,信徒更多是畏懼與羨慕她的力量,可以說教義從一開始就偏離了真正的天地大道,不倫不類,敖璃道友出身東海龍宮,想必也聽出我這首曲子出自天音門,只是被我參照北冥逍遙訣與天鵬九變中的些許精義化入其中,無論是北冥逍遙訣還是天鵬九變修煉到高深境界都直指世界根源之力,雖然世界有異,但對于她而言依舊有印證道法的功用,說不定就能讓她修為更進一步,自然舍得用一些對她全無用處的靈物和一個口頭盟友來換取這一手樂曲。” “既然知道,你還如此輕易應允?” 深深望了陳浮生一眼,敖璃不解道。 “我們沒有其他選擇。” 陳浮生攤攤雙手,一臉無奈:“你也說了對方的實力還在元神之上,根本不是我們能夠?qū)Ω叮覍Ψ谨庀逻有那么大一股勢力,與其一開始就惹上這樣一個大敵,反不如與他們成為朋友,這對于我們快速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大有裨益,反正這首曲子只是一些我個人的領(lǐng)悟,就算她是堪與元神高人匹敵的神靈也不可能單憑這些推演出來我所修行的功法。” “更何況這對我也大有益處。” 陳浮生心中暗道:“單我一個人想要將一身道法完全與這方天地的大道根源圓融無瑕也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心力,但這個風暴神后卻是一方神靈,天然與這世界相合,她想依靠我的道法把自身拉回正道上來,其實也是在為我試演其中的不甚完善之處,有了她的前車之鑒能為我免去許多兇險,更不必說她的實力境界遠在我之上,用這里話來說那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摘蘋果。” 不過這些修行的根本隱秘陳浮生自然不會對敖璃詳談,正如敖璃不會告訴她除了那一口長刀外,龍族還給她準備了多少神通法器。 “沒想到只是吹奏了一首簫曲居然都能引來神靈的注意,雖然最后的結(jié)果不錯,但是我們畢竟不是出身這個世界,思想法力神通的差異太大,真?zhèn)兒動起手來暴露得只會更多,即使掩飾也不能保證不會再次出現(xiàn)類似的麻煩。” 看到敖璃面色恢復平靜,陳浮生靈機一動道:“我想要找一只可以代替我們斗法的靈獸,道友有沒有興趣?” “靈獸?” 敖璃神色淡淡,提不起多少興趣,龍族天賦異稟,無論是肉身還是術(shù)法神通都十分強大,幾乎可以用完美來形容他們這一種族,遠遠勝過其他妖族百倍,除非是一支能夠排布大陣加持法力的妖兵,否則根本不能提起她半點興趣,不過如果是在這異界的話,行事考慮就不能像之前那樣簡單,陳浮生的想法理由也說得過去。 “我專修玉肌琉璃體一門法訣,而且似乎九天劍派也不以擅長驅(qū)御鳥獸精怪著稱罷。” 敖璃盯著陳浮生,一臉古怪,這種手段雖然對修士實力提升顯著,但歸根到底不過是些身外之物罷了,一謂倚仗外物對于證道長生只有阻礙,將一頭靈獸培養(yǎng)出來花費的時間心力也不比修士自身修行來得容易,因此真正的名門大派并不推崇這些,反倒是旁門左道以此成名,不過一路上陳浮生顯露無窮手段,甚至對佛教,天音門的道法都有涉獵,再聯(lián)想到他與魔教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如果他學過這些,敖璃也不會太過奇怪。 “道友太過高看我了。” 在敖璃的注視下陳浮生微微一愣,不過他迅速就明白了敖璃的想法,擺手大笑道:“這個世界天地法則有異,修士之法也有許多偏頗,道友相必也發(fā)現(xiàn)這里的魔法師雖然精于術(shù)法但肉身脆弱單薄,武者的手段也是太過單一,自然對這些護身克敵的手段要上心許多。” “據(jù)說這里有那么一類喚作德魯伊的修士精于木行道法,甚至連未曾開啟靈智的尋常草木都可溝通,他們天然擁有一種神通,可以使自己的魂魄與動物伙伴產(chǎn)生微妙聯(lián)系,神奇異常。后來這種手段被魔法師借鑒了去,時至今日,基本上每一個魔法師都有一頭魔寵。” 看一眼敖璃,陳浮生微微笑道:“這個世界的騎士之所以超過其他武者,除去那個八美德體系,也是因為高階騎士如若修為足夠也可以同坐騎簽訂契約,以道友顯露出來的實力,他們是不會懷疑半分的。” “契約?” 敖璃敏銳地抓住這兩個字眼。 “不錯,就是契約。” 陳浮生點點頭,臉上現(xiàn)出難得的鄭重道:“魔法師與德魯伊的修行理念相差甚遠,不可能被信任接納,因而他們主要就是通過訂下一份契約,雙方都要分出一絲神念通過見證,之后雙方的氣運就會勾連起來,因果加身,不可以輕易違背。” “這怎么可能?!” 敖璃驚呼道,想想也知道這種方法能夠大行其道,顯然這種簽訂契約的方法已經(jīng)相當成熟,有著足夠的約束力,可是天機流轉(zhuǎn),變化莫測,便是推衍之術(shù)再強的高人所窺測到的也十分有限,又有什么存在能夠洞徹因果,甚至掌控這種力量。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也有不遜色元神高人的神靈存在,甚至親自與其中的一位小小交鋒了一次,但掌握著一件法寶的敖璃并未太過擔心,可是如果陳浮生所言不虛的話,那就太過可怖了。 見敖璃明白自己所指,陳浮生開口寬慰道:“似乎不止是天地元氣,就連這處世界的氣運流動,因果報應也比我們那里要來得簡單,有跡可循,雖然現(xiàn)在的那些神靈中沒有類似的存在,但在這里許多地方都傳說在許久之前有一位用紡車編織萬物生靈的命運的命運女神,甚至她可以通過剪斷命運絲線直接結(jié)束一個人的生命,就連神靈都不能例外,這種說法就連許多魔法師都深信不疑,而據(jù)說這些契約都在她的目光注視下,才有如此效力。” “原來如此。” 聽到對方早已消失,敖璃這才松了一口氣,恢復平常,冷靜推測道:“這種力量太過強大,就算這個世界法則如何不同,也不可能誕生這樣一位神靈,否則早就天下大亂,更不可能憑空消失,里面一定還有我們這些外來者不能理解的內(nèi)幕,不過這些和我們無關(guān),只要我們不去探究這些想來也不會牽連到我們身上,只是這里臨近海岸,成了氣候的也都是一些水族精怪,而且它們雖然有一些天賦法術(shù),但靈智比起真正的妖族來就太過蠢笨了,用起來應該也不怎么得心應手。” “這有何難。” 陳浮生放聲大笑:“道友莫要忘了我的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何須外求。” “你的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里面確實有不少精怪,但是以它們的修為,只怕一出大陣無論是肉身還是魂魄都要在這天地大力下被磨滅罷,就算有幾頭資質(zhì)不錯勉強禁受得起,也要被壓制得運不起法力又如何代替我們與他人斗法,其中還有許多是我從龍宮帶出,它們的底細我難道還不清楚么。” 敖璃冷哼一聲,其中也就那頭石精勉強能夠達到要求,但是作為一方山神,黑山干系重大,要時刻維持著兩部十界金剛胎藏曼陀羅大陣的山水根源,一旦離開,平衡被打破,大陣怕是就要毀于一旦,陳浮生絕對不會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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