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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是是什么官銜,董量宏不是不明白,在明朝那可是正二官員,六部尚的其中之一,別稱為大司馬,統管全國軍事的行政長官,分管各地駐軍的軍械、糧草,軍隊的調動以及軍隊官員的任命等,明代兵部尚稱本兵,既管軍政又管戰略,權威極大。
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子即是蜀王朱椿的妹妹,又是兵部尚的妻子,那就位極人臣了,董量宏雖是距縣首富,在長江航運上也是獨霸一方的人物,但與眼前這個少奶奶相比,那就是日月與螢火的差別,根本無法相提并論。董量宏額頭的冷汗就下來了,今天自己是遇上真正的貴婦人了,人家現在是客氣的,先禮后兵,你不知趣的話,砍了你的腦袋,也只是人家一句話的事情。朝廷的關系再厲害,頭顱落地,相信沒有人敢出來為他叫屈,死了也白死。
想到這里,董量宏服軟了,雙手抱拳說:“小人不知道兵部尚方大人的家眷到此,罪該萬死,還請方夫人恕小人不恭之罪。”
陳鳳嬌暗中松了一口氣,拿出兵部尚方賓這塊敲門磚來對付董量宏,還是“雛鳳”吳鶯嵐的主意,方賓的妻子根本不是所謂的蜀王妹妹朱泓,不過是用來嚇唬嚇唬董量宏的,利用兵部尚的官銜與富春商行談生意,人家就不會懷疑,朝廷里有明成祖朱棣在背后支持,黑的可以說成是白的,誰敢不從。縱使董量宏朝廷里面有耳目,也找不到一點破綻,為陳鳳嬌下一步計劃奠定了基礎,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見到董量宏已經服軟,陳鳳嬌微微一笑說:“董老板辦事講信譽,又是一個極重江湖義氣的人,這也是我來距縣石巖坡碼頭找你的原因。相信董老板不會讓我失望吧。”
董量宏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道夫人想與我做什么樣的買賣。”
陳鳳嬌回答說:“當著真人不說假話,夫君在朝廷遇到一些麻煩,董老板也是常年行走官場的人,有這么一句話叫做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夫君能夠做到朝廷六部尚之一的兵部尚并不容易,官場里面時刻充滿權力之爭利益之爭,為了所謂的富裕,你爭我奪,爾虞我詐,夫君受人污蔑排擠,想清者自清不太可能,自古以來有錢能使鬼推磨,董老板想必也明白這個道理。但需要大筆的銀子來擺平,想到董老板黑白兩道通吃,關系盛廣,辦事牢靠,最重要的是你懂得江湖規矩,嘴又嚴,把這筆具有風險的大買賣交給你我才放心喲。”
陳鳳嬌的一頂高帽子說的董量宏心里舒服,能夠得到兵部尚夫人的贊譽不容易,事情辦好了獲利的就不僅僅是金錢了,心里盤算著,有了兵部尚這塊擋箭牌,自己還怕什么呢,再說了,自己的富春商行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買賣,與華山王歐凌天的合作如果被朝廷抓住把柄,那是滅九族的勾當,現在不也什么事情都沒有嗎,富貴險中求嗎。
董量宏望著陳鳳嬌,她的美讓人陶醉,她的智慧更讓人佩服,她是蜀王朱椿的妹妹,皇親國戚,靠上這棵大樹,自己在四川境內可以橫著行走了,長江航運將是富春商行的天下,何樂不為呢。
董量宏表情的變化都看在陳鳳嬌的眼里,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誰都無法淡定,董量宏也不例外,只要有百分之百的利潤他就會鋌而走險,更何況他的背后是兵部尚與蜀王朱椿為之撐腰,這一個賭局他是參與定了。
“琴圣”看著身邊不動聲色的“雛鳳”吳鶯嵐,也禁不住暗中佩服,她出的這個主意實在太高,抓住了董量宏奸商的本性,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所以當董量宏再一次詢問究竟販賣的是什么貨物時,陳鳳嬌放低聲音回答說:“軍火,佛郎機大炮的炮彈以及一批火器彈藥,董老板感興趣嗎?”
董量宏臉色有點發白,額頭再一次沁出點點冷汗來。他還從未涉及過軍火生意,尤其是佛郎機大炮的炮彈是朝廷嚴控的軍火,只有明軍水師才有的彈藥,軍火庫也是嚴加防范,設專人看管,流入民間是殺頭的罪過。現在從陳鳳嬌嘴里說出來,董量宏并不覺得驚訝,她丈夫是朝廷的兵部尚,掌管武器彈藥,從里面順出一點軍火也不是沒有可能,問題是在太平盛世即使順出來的這些物也沒有人敢接手,水匪也不敢,小打小鬧行,真的武裝起佛郎機大炮與朝廷公開對峙,豈不是自尋死路。
不過現在不同了,華山王歐凌天公開與朝廷決裂,在長江三峽屢次重創明軍水師,繳獲不少火器,甚至連蜀王朱椿的紅夷大炮都成為戰利,但是缺少彈藥。這種東西自己制造不出來,打一發少一發,為此歐凌天想方設法尋找軍火,但收獲盛少,要與明軍水師決戰,沒有銳利的火器不行,刀槍弓箭是派不上用處的。
華山王歐凌天曾經與他就軍火問題交涉過,希望董老板能夠幫忙搞一些火器彈藥,歐凌天說過,只要能搞到這些貨物,價錢好商量。華山王通過劫持官鹽可賺了不少銀子,現在是富可敵國,富春商行雖然也賺了不少,但董量宏并不滿足。
陳鳳嬌的這批貨物無疑是雪中送炭,里面的利潤之大,董量宏想想都覺得全身熱血沸騰,得到這批貨物就可以向華山王獅子大開口,這筆買賣怎么干都合算。不過董量宏也是一根老油條,眼珠子同一轉回答說:“少奶奶說笑了,這么重要的軍火我董量宏恐怕不敢接受,再說了,即使我敢要,也找不到下家,這種東西放在庫房里就是禍害,一旦走露風聲,那可是滿門抄斬的罪行喲。”
陳鳳嬌冷笑一聲說:“我只管要銀子,置于你準備這么處置這批貨物與我沒有任何關系,董老板你只關心你的生家性命,不想一下我也擔著極大的風險,所以此事只限于你知我知,我不會自斷后路。再說了,富貴險中求,我都不怕,你還怕什么呢?”
董量宏仔細想了一下,兵部尚夫人說的也沒錯,這種事情不安排的滴水不漏,人家是不會親自上門來找他的,畢竟能夠在長江上大量走私貨物而不被明軍水師檢查的唯有富春商行了,富貴險中求,那就賭上一把。
想到這里,董量宏笑著說:“夫人看得起我董某人是我的榮幸,恭敬不如從命,就按照夫人的意思辦。不過夫人來到我這里,董某也應該盡一下地主之誼,請夫人到我董府安歇,董某位夫人接風洗塵。”
陳鳳嬌搖搖頭說:“我看不必了,朝廷耳目眾多,過于張揚會走漏風聲,我就在畫舫上等著董老板的回應,知道的人越少對你我越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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