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監鄭和走過來雙手抱拳說:“貴妃娘娘在上,鄭和盔甲在身無法施大禮,還望娘娘諒解。大明水師已經準備完畢,娘娘還有什么吩咐?”
陳鳳嬌也看著他,面目英俊的鄭和此刻迎風挺立,嘴角不經意地上揚著,雙眸猶如烈火在熊熊燃燒,對華山王歐凌天在長江數次重創明軍水師,連自己最得力的助手楊鵬濤將軍都死與他手,鄭和已經恨的咬牙,現在復仇的機會終于來了,他怎不能夠興奮異常,躊躇滿志呢。
在看看他手下的將士,個個昂首挺胸,威風凜凜,這是一群視死如歸的勇士,渾身充滿了陽剛之氣,俗話說強將手下無弱兵,這群身經百戰的將士威武強壯,殺氣騰騰,真有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氣勢。
“琴圣”陳鳳嬌內心一陣顫栗,小聲對鄭和說:“鄭大人,華山王歐凌天雖罪該當誅,但水寨里也有很多婦孺老小,望將軍手下留情,切莫濫殺無辜。”
鄭和沉思片刻回答說:“只要她們不反抗,我可以考慮放她們一條生路,但對于賊首與死心塌地追隨歐凌天的人,殺無赦。”
陳鳳嬌沒有回話,戰場上士兵一旦殺紅了眼,玉石俱焚,沒有道理可講,即使能夠僥幸活下來,明成祖朱棣也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人,能夠死在戰場上,強過在牢房里受盡折磨,生不如死,對于老弱婦幼更是如此。新鬼煩冤舊鬼哭,天陰雨濕聲啾啾。皇帝需要新鮮的血來震懾反對他的人,當年明成祖朱元璋通過“胡藍之獄”,株連蔓引,幾乎把開國功臣殺個凈光,這種喪心病狂地屠戮搞得朝廷人人自危,連官員都如此,草寇的性命又算的了什么呢。
明成祖朱棣比他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靖難之役,建文帝朱允炆近臣方孝孺被滅十族,謫戍者八百七十三人,外親坐死者復千余人;左僉都御史景清行刺未遂,朱棣下令夷其九族,盡掘其先人冢墓。又籍其鄉,轉相攀染,致使村里為墟。一個弒神成性的暴君,怎么能夠輕饒華山王的人呢。
朱棣的殘暴也影響著手下的將士,同樣殺人不眨眼,戰場上你死我活,對于所謂的賤民也不會手軟,鄭和已經做出最大的讓步,但歐凌天手下的叛民會束手就擒嗎,“琴圣”陳鳳嬌無法回答。
鄭和沒有顧及她的反應,說:“另外還得煩請娘娘告訴柳依然,進入‘華山黑龍’水寨還得由她除掉巡邏的水匪,打開通道,我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潛入敵營,一舉消滅歐凌天匪幫,這一點很是關鍵,成敗在此一舉喲。”
陳鳳嬌點點頭說:“將軍放心,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
一聲號令,上百只大小船只一起出動,浩浩蕩蕩的離開軍港,朝渠江駛去,一場血腥的大仗也即將拉開帷幕,站在船頭上的陳鳳嬌與“雛鳳”吳鶯嵐都沉默不語。身邊的大太監鄭和也不說話,用眼睛瞄著吳鶯嵐,這個傳奇般的女子國色天香,與貴妃娘娘陳鳳嬌不分伯仲,鄭和驚嘆于她的武藝與白璧無瑕的風姿,也佩服她的清高與冷靜,尤其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的奇特經歷,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也深信不疑。
貴妃娘娘能夠結識這樣的奇女子為她效力,也是鄭和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看來這個皇帝喜歡的愛妃真有她的過人之處,鄭和不敢小瞧她了。
戰船劈風斬浪一路向前,沿途的漁船紛紛避讓,這樣大規模的船隊在長江上并不多見,船行速度又極快,桅桿上獵獵飄揚的大明水師軍旗令人生畏,這正是鄭和最滿意的地方,他所率領的水軍令海盜望風披靡,今天他要報一箭之仇,改寫在長江一蹶不振的歷史,為此,他還特地請了淮安水師總督沙孟海,這個華山王手下的敗將現在就在他的身后,鄭和就是要讓他看看,自己是怎么剿滅“華山黑龍”水寨的。
就在大太監鄭和的船隊搶時間駛向銅鼓峽時,絲毫沒有察覺的華山王歐凌天還在宴請水寨的將士,無節制的狂歡之下,水寨的軍民畢竟不是久經沙場的戰士,警惕性已經降至最低,就連巡邏的士兵也敷衍了事,有點甚至偷偷把酒帶上船暢飲不止,“冰川圣女”歐寒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與“簫圣”沈逸仙說,沈逸仙的回答是這樣的:“寒冰你過于謹慎小心了,‘華山黑龍’水寨堅如磐石,沒有人能夠攻破它。再說了,大戰在即,歐叔的意思是讓將士們先好好放松一下,以逸待勞,這也是鼓勵士氣的一種方式,你就莫操心了。”
歐寒冰一聲長嘆無言以對,只能默默的離開。
“華山黑龍”水寨已經危在旦夕,不光是歐凌天的水寨危機重重,“琴圣”陳鳳嬌把這個消息及時稟報給明成祖朱棣,朱棣大喜,因為歐凌天一直是他的心病,這塊病不除掉他始終感覺不舒服,至于建文帝朱允炆是不是華山王藏起來已經不重要了。
其實明成祖朱棣也不完全相信是歐凌天隱藏了建文帝朱允炆,老太監沈弘文與兒子沈云鶴兒媳葉思煙已經服法,歐凌天作為通風報信之人放跑了沈家后代,斬草不能除根,讓“簫圣”沈逸仙成為自己強大的隱患,再加上“冰川圣女”歐寒冰等形成的巨大的力量,讓明成祖幾乎失去了對中原江湖的控制。
江湖人造反不是沒有先例,唐朝時出現的黃巢,王仙芝造反,兵進長安,于含元殿即皇帝位,國號“大齊”,差點推翻了朝廷,黃巢也算是江湖中人,出身鹽商家庭,善于騎射,粗通筆墨,廣交江湖好漢,形成勢力,越是這樣的人反叛起來越是難以控制。朱棣認為歐凌天具備造反的一切有利條件,只是時機尚未成熟,決不能養虎為患。
“琴圣”陳鳳嬌也說出自己的計劃,攻打“華山黑龍”水寨用大太監鄭和的水師就可以了,還有就是盤踞在草原的“草原黑狼”也是華山王手下一支不容忽視的力量,現在有華山王的五虎將之一‘叉神’黑虎守衛,此人武功雖然出色,但有勇無謀,只是一介武夫。攻打他們相當要容易一些。陳鳳嬌的計劃是鄭和的船隊攻打“華山黑龍”水寨,七星教主“陰陽人”吳祖銀與“魔神殿”教主周偆率領人馬進攻“草原黑狼”,雙管齊下,徹底消滅華山王的勢力。明成祖朱棣馬上派出自己的愛將“大刀”朱成給予全力協助,配合“七星教”與“魔神殿”。另外朱棣還命令“箭神”藍嶺熙率領錦衣衛去十堰華山府鏟除華山王歐凌天的老巢,三面同時進攻,徹底斬草除根。
三支邪惡的力量全部出動,分別撲向華山王歐凌天的“華山黑龍”水寨,華山王府與蒙古的科爾沁草原的“草原黑狼”山寨,可惜歐凌天到現在還沒有察覺,水寨依然是觥籌交錯,歌舞升平。
第三天的清晨,鄭和的船隊已經貼近銅鼓峽水域,但見兩岸群峰聳峙,壁陡如削,溝壑縱橫,林海茫茫,山水洞林各呈姿態,尤以規模宏大的地下溶洞,而江河水的流速川急,波濤洶涌,掌船的舵手多半是長江上常年行船的老漁民,讓明軍水師這些在大海里行船習慣的水手來駕駛船只在這里行走,他們真的會心驚膽戰,稍不留意,非船毀人亡不可。
面對如此兇險的情景,連一向膽大心細的鄭和都嘆為觀止,止不住對身邊的“琴圣”陳鳳嬌說:“沒想到歐凌天能夠找到這么一處隱秘的地方安營扎寨,如果不是娘娘事先周末部署,想消滅他們只是癡人說夢,多少將士的生命都填不滿這個巨大的窟窿呀。”
淮安水師總督沙孟海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在一邊小聲嘀咕:“淮安水師不是不拼命抗賊,楊鵬濤將軍也奮勇殺敵,可是賊人太狡猾,我們又不熟悉這里的情況,失敗是難免的呀。”
鄭和狠狠瞪了他一眼回答說:“怎么說你們是雖敗猶榮了,不了解敵情,仗著自己船堅炮猛,就可以所向無敵了嗎?當年海盜陳祖義手下有五千水賊,實力不次于我們,他就是犯了輕敵的錯誤,以為明軍水師不堪一擊,最后還不是全軍覆沒,自己也成為俘虜被皇上處死,,皇帝下令當著各國使者的面斬首示眾,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引頸從容赴死,陳祖義也算是一條漢子,而你成為水賊的俘虜,是華山王歐凌天網開一面留下你一條性命的吧,還有臉在這里狡辯,我都替你感到臉紅。”
沙孟海老臉頓時漲的通紅,一聲也不敢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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