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

    兩柄劍一前一后刺向金袍女子。

    “所以我討厭這個地方。”金袍女子兩掌攤開，“仆仆”兩聲，兩柄劍沒入她的掌心，劍柄也被吞沒。

    想要撒手卻不能。兩名試探金袍女子的死士進退維谷。宏大的吸力出自金袍女子的雙掌，攫住了兩位死士的身體，三人維持著平衡。

    皮肉涌動，摩擦著骨頭。

    剝離。

    兩位死士的皮肉剝離了骨骼，吸入金袍女子的掌心。只剩下兩具骨骼散了一地，骨骼也不是正常的顏色，表面泛著灰白色，左邊的那具骨骼損壞更為嚴重，整具骨架子遍生裂紋。金袍女子張口，“呼”地噴了一口氣，金色的氣浪沖卷而下，拂在破破爛爛的骨架表層，一如烈風磨礪亂石，化沙遍撒。

    金袍女子手掌上揚，五指并攏，掌面旋起金色的氣團，“呼呼”旋轉，第二具骨架“吱嘎吱嘎”裂響，旋向那團金色的氣漩，由大變，靠近氣漩時卻縮了很多，甫一沒入氣漩，再無聲息，化整為零。

    金色的氣漩幽幽散開，細粉似的骨頭渣子簌簌灑下，鋪在金袍女子腳下。

    “叮。”

    是風吹動耳環的聲音。

    風中傳來魚腥味。

    金袍女子素手翻揚間，掬來一指風漩，置于鼻下。

    “叮。”

    那人彈了一下耳環，藍色的圓形耳環。

    “大地作床，蒼天為被，醉臥天地一野人。”

    身披漁，手持魚叉，赤腳而立。亂發翻動，唯有一雙深藍色的眼睛透著陰霾。

    “——”

    金袍女子沉默了。

    原因無它，那披著漁的野生的漢子身再無它物，除了那件泡的發白的漁，他那根黑色的玩意很有精神。

    披著漁的漢子彈了一下他的那啥玩意，隨后挪了挪手中的魚叉，隨口問道：“那邊的女人，你有什么想對我的。吧吧，我盡量滿足你死前的最后一個要求。縱使你渴慕著我強壯的身體，我也會為你獻上我的偉岸之軀。我是好人啊。”

    抖抖抖，漁漢子的那啥玩意上下抖動。直刺向金袍女子那個方向。

    “——”

    金袍女子再次沉默。

    所以她不喜歡盛京！

    還是先割了那漢子的那啥玩意。金袍女子心道。她手指虛劃，金色的沙塵陡然飆舞而起，覆攏向她，將她圍在中心。

    赤身披著漁的漢子腳趾丫抓地。同時揚起右手抓著的魚叉，魚叉有三叉，然而中間的那根叉子卻斷了半截。

    “是一尾金魚，我喜歡。”

    漁漢子大步一縱，扯開兩條大毛腿。

    “看叉！”

    漁漢子右臂繃直，噴涌的斗氣拂罩的魚叉亮晃晃，像是涂了一層亮粉。

    金色的沙塵卷蕩向前，直向魚叉漢子而來。

    蓬！

    魚叉劈在金色的沙塵風暴外圍，陡然激起數百粒沙塵，仆仆仆，破空而去。漁漢子仰著脖子，目眥盡裂。紅青兩色斗氣籠罩身，蕩開那一粒粒電射而來的沙塵。

    金色的沙塵風暴旋刮著斗氣覆身的漁漢子，紅青兩色斗氣蹭蹭竄舞，拂蕩開刮擦而來的沙粒。遽聞，鐺地一聲，漁漢子將魚叉擲于地上，三叉入地，那漢子單腳立在魚叉的頂端，雙臂平展開來，左臂籠上一層紅色的斗氣，右臂籠著青色的斗氣。

    “喝！”漁漢子悍然一喝。雙臂環抱而去，青紅兩色斗氣延展數公尺，合攏而圍，將金色的沙塵暴勒住。

    仆仆仆仆，數不清的鋒銳細砂擦拭著漁漢子的斗氣護壁，發出讓人膽寒心悸的摩擦之音。漁漢子不為所動，他那啥玩意反而長然而起，不住動搖。好在他還算明智，伙伴上也籠罩了一層厚厚的青光，想來格外在意傳播漢子精華的玩意。

    漁漢子總算見到了成果，金色的沙塵風暴中央被他勒的發的纖細，幾乎是貼著風暴中心站著的金袍女子的衣袍。

    “野蠻的粗人。”

    金袍女子黛眉一蹙，兩指一并，鏘然劃開，金色的光刀破開沙塵暴，向前延展，咔噗一聲，剖開漁漢子的護體斗氣，刀芒吞吐，散溢的金光割切著漁漢子披著的漁，鏜鏜，漁像是某種金屬制品，金色的光刀并未切割開漁。

    “嗯？”漁漢子的那啥玩意跳動幾下，而他的雙手伸進金色的沙塵暴中，喀拉拉，他扯開了一道裂口，直視沙塵暴中懸在那里的金袍女子。

    “從來都是我扠姑娘，豈能被姑娘扠！”漁漢子雙腮幫內凹，上下唇前突，月匈腹同時內縮，那覆身的漁隨著他身體的收縮而收縮。

    “呼！”漁漢子努著的嘴呼嘯出一道氣浪，氣浪分兩層，上紅下青。無往不前，熾熱的氣浪咆哮著沖進沙塵暴出現的裂口，蕩向金袍女子的美頸，上層氣浪斬她的下顎，下層氣浪斷她頸項。

    金袍女子的斗篷鼓蕩著，兜帽向后掀開，露出她那張略顯病靨的面龐，白中透著淡金色，不是涂粉，而是她的來的肌膚顏色。

    刷，一柄軟劍游蛇似的上騰而起，擋在金袍女子的脖頸前，軟劍卷成圓環，“騰”地彈開，震碎了咆哮而來的氣浪。

    沙塵暴的后方開裂一縫，金袍女子倏然退出，離開了風暴。她甫一離開，金色的沙塵暴再次聚合，上下款擺，肆虐沖蕩，轟嗵一聲，蕩爆開來，吹開了漁漢子。

    漁漢子雙腿盤著他的魚叉向后倒飛而出，“鐺”地一聲，魚叉釘在一石像上。金霞晃眼，殺機再臨。

    金袍女子一劍橫掃而出，軟劍陡折，斜切向漁漢子的面龐，自下顎向鼻子切去。漁漢子嘴角抽了抽。刷，他面部覆上了一層紅色的面罩，均由斗氣凝結。金袍女子的軟劍撕開一層紅色的斗氣，并未削掉漁漢子的面部皮肉。

    咔鐺，漁漢子雙腿發力，拔出釘在石像中的魚叉，魚叉的頂端向前撞出，轟砸向金袍女子。

    “再美的金魚也需養在魚缸里。”

    漁漢子嘿嘿笑道。

    金袍女子裙擺一拂，激起燦爛金光，“鏘”地一聲，轟開撞過來的魚叉。

    幾在同時，那柄軟劍繃直，金霓璀璨，刺得漁漢子難以睜目。金袍女子躡空而起，忽而，肘臂下放，握著的繃直的軟劍刺向漁漢子張開的大嘴。金袍女子欲搗爛他的嘴，軟劍破喉而出。

    咔鐺！漁漢子咬住了刺下來的軟劍，劍尖再難前進分毫。

    又是魚腥味。金袍女子嗅到了漁漢子身上散發著的魚腥味，叮，他的耳環再響。

    沖她一擠眼，漁漢子的左手抓住了金袍女子的腿。

    他咬著劍尖，一昂頭，頓生一股宏力，蕩開金袍女子，她再難緊握利兵。

    刷，漁漢子甩出軟劍。

    “還不倒地？”

    他抓著金袍女子向地下摜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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