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江畫的雞湯味道有點兒怪，但似乎效果還不錯。林曾之前的猶豫和茫然，就像被清風吹散的白霧，前路顯露，方向不變，心中更堅定。

    他們坐在閱讀桌旁，閑聊許多，林曾好奇江畫是如何在工作之余，建設起一處如同花園的農莊。江畫也對林曾空中花園的立體設計充滿興趣。

    兩人話語投機，聊高興，時間一轉眼，江畫儲存在圖書館的口糧部吃個精光，距離學校領導開會的時間也近了。

    林曾看了看手機時間，有些意猶未盡地道：“今天下午，和陳校長以及你們學校的領導約好，商談空中花園的設計方案，時間快到了，我要先過去了。”

    江畫眨了眨眼，突然表情一變，猛然跳起來，喃喃道：“糟糕了，書記叫我設計的宣傳版面我還沒開始動工，她開完會后，會來找我要稿子。”

    “啊？”林曾沒想到還耽誤她的工作了。

    “沒事沒事，”江畫擺擺手，道，“我現在先去門口面包店買兩袋三明治，然后再開工，你趕緊去吧。”

    罷，便拎起簡單的背包，和林曾一起走出圖書館。

    林曾在江畫的指引下，走上通往會議室樓梯。而江畫腳步輕快，直奔校外的面包店。

    林曾走上臺階，下意識的回望一樣，看到江畫依然速度迅捷，腳步輕盈，他不過走了幾步，她已經沖出大老遠。裙角飄動，卻沒有半分累贅。

    林曾失笑搖頭，大概是這個美術老師個性太過奇特，他對她的印象來深。

    假期的走廊空無一人，林曾尋找的那間會議室，正好在校長室旁邊。林曾站在會議室門口，看到會議室里，已經有三個人，坐在會議室中間圓形的會議桌旁，在討論著什么。

    其中一人，身形高瘦，正是清一校長陳若飛。林曾剛到門口，他就若有所覺，抬頭一看，馬上招呼林曾進來。

    “林來了，進來坐。這是這個空中花園方案的設計者，林曾。”陳若飛笑著向他身邊坐著兩位女士介紹道。

    兩位女士抬頭看他，一位穿著嫩黃色的鮮艷套裝，大約四十歲左右，妝容精致，眼神犀利。另一位年紀在五十多歲，穿著略顯老氣的媽媽款雪紡衫，面容帶笑，表情和藹，對林曾微微點頭一笑。

    林曾笑著點頭回應。

    陳若飛手臂微微比了比身穿嫩黃套裝的女士，繼續道：“這位是我們學校劉云書記。”

    劉書記矜持地朝著林曾微微頷首，眼神掃過林曾，略帶探究。

    “這位是我們學校負責后勤工作的副校長，張素珍校長。”陳若飛介紹另外一名女士道。

    “劉書記，張校長，你們好！”林曾客氣地打了一個招呼。

    “林，”張素珍校長笑瞇瞇地看著他，開口道，“我剛才看了你為我們學校空中花園設計的明稿。真是非常特別，至少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在別的地方看到過這樣的設計。”

    張素珍校長的聲音，略有沙啞，卻很和氣，慢條斯理，聽起來就像一位循循善誘的長輩。

    “我覺得，創新雖好，很吸引人，但是有些設計上，還需要再討論，讓其更符合學校的需求，同時，我很關心的是整個建設成和維護成。”劉云書記語速略快，她手里拿著筆，可以看到，她手中的設計稿空白處寫滿了文字。

    “林，你先坐，等大家都來了，你再給大家。”陳若飛讓林曾坐下。

    林曾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對空中花園的設計，他了然于心，不用明稿，也能應答自如。

    大約十五分鐘的時間，陸陸續續走進十多個人，圓形的會議桌被坐滿。

    林曾想起江畫之前告訴他的學校領導層情況。清一教師一百七十多人，行政領導有十六人。校級領導五人，中層行政十一人。

    他微微一瞥，心中默數，果然不多不少十六人，明清一的決策層都在這里了。

    林曾眼神不留痕跡地掃過他們，暗自記下他們的樣貌。其中一人，林曾還算認識。正是之前在頂樓辦公室呵斥他的清一總務張主任。

    “好了，”看參與會議的人都到齊了，陳若飛清咳一聲，道，“今天大家過來，主要是針對空中花園的設計方案，再進行一下討論。”

    “校長，之前不是已經決定森元設計公司的設計方案最好嗎？怎么又多了一個設計方案。”略微尖細的聲腔，聽著很不舒服，話的正是總務張主任。

    “森元的設計圖雖然有幾分別致，但算不上獨特，也不過時千篇一律中稍有特色，如果有更好的設計方案棄之也不可惜。”劉云書記眼神一凝，直視張主任道。

    張主任扯了扯嘴角，沒再什么。只是，林曾敏銳地覺察到，他的視線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有難掩的不滿。

    林曾心中警惕，那天的短暫接觸告訴他，這不是一個好性子的人。

    “今天讓大家一起過來，確實是這份設計方案比較特別，我希望能集思廣益，大家都了解一下，提出自己的問題。方案的設計人在這里，有什么問題，他可以馬上為大家解答。”陳若飛微笑地道，他看了一眼林曾，接著往下，“在剛拿到設計方案的時候，我和書記看到，都是比較驚喜的，今天下午，我，劉書記和張校長一起針對這個方案討論了很久，現在大家一起討論一下。林，有幾個老師他們剛從外地培訓回來，你干脆總的給我們介紹一下。”

    “好的，沒問題。”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注視著林曾，平抑內心的緊張感，站起來，沖大家點了點頭，道：“各位老師，你們好。很高興能夠站在這里，為大家介紹我們公司的這份設計方案。”

    “我們公司，目前對室內外的立體種植，有著很先進的技術和研究，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一個立體種植的綠化項目。”

    “針對清一兩棟教學樓天臺的兩塊空地，我們進行了別出心裁的設計和規劃。”

    在林曾講述的開始后，張素珍校長將手邊一疊打印文件發放給在座的學校行政。

    林曾之前瞥到，正是他寫的明稿的復印件。

    他們一邊閱讀，一邊側耳傾聽林曾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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