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情洋溢的老頭子，不由分，彎腰幫林曾拎起車上紙箱，揮手道：“我幫你看著，車就停在這里，保證沒人敢動。”

    “不用了。”林曾解釋道，“那是給孩子們買的一些文具，我要帶進去的。”

    “啊，”聽到林曾的話，雀伯有些有油光的圓臉上泛起喜色，他樂滋滋地道，“那我幫你搬進去。”

    林曾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自己拎起車后座上的兩個塑料袋，跟著雀伯，從邊門走進這所福利院。

    九月的清河市，秋日陽光似透明玻璃一般干凈，福利院操場上的玩耍的孩童，朝林曾投來好奇的目光。

    孩子的眼神，純凈歡樂，帶著毫無憂愁的喜悅。

    林曾不禁一笑，幾個女孩害羞地躲到保育阿姨身后。

    “林哥！”拄著拐杖，自己走出來的柳涵，他的腿空空蕩蕩，完靠著拐杖支撐自己行走。以前在福利院的時候條件不好，他沒有安裝假肢，等領了薪水，他就可以安裝假肢，行動會更方便。

    “雀伯，謝謝！”柳涵和雀伯很熟悉，和他話的表情，就像看到長輩。

    “謝啥，你們老板人真好，來我們這里，還給孩子們帶文具。”雀伯樂呵呵地道。

    “啊？”柳涵沒想到林曾會花錢給孩子們帶禮物，來這一頓午飯，就是他們幾個人和老院長特意感謝林曾的贈與，沒想到人家又花錢了，“林哥，你不用……”

    “行了，別墨跡了，走走走，去看看室內蔬菜在你們的指導下，種得如何，如果太差了，果實太少了，那就是你們責任哦。”林曾不想多聽無謂感謝，謝多了，他渾身別扭。

    福利院一樓，是一個略顯寬敞的廳，墻壁上爬藤著熟悉作物，正是林曾出品的藤紅玉番茄。

    他兩眼掃視，瞬間就可以看出，這幾棵番茄被照料的很不錯。藤枝粗壯，葉片被仔細修剪，番茄花開朵朵，掛在藤枝上的果實接近成熟。

    “番茄，是幾個大孩子在照顧。”柳涵心思通竅，看出林曾不愿多聽謝語，只暗自將感激藏在心中，轉開話題，“他們完按照種植要求操作，每天的澆水，施肥，和采摘，都是他們在搭理。”

    “自從種了這些番茄葉子菜，孩子每天吃得青菜，比以前多了不少。”雀伯接話。

    大廳兩側，是兩個空間很大的游戲室。里面沒有種植室內果蔬，明亮寬敞，鋪著彩色卡通的泡沫地墊。這兩個游戲室目前沒有人。

    跟隨柳涵走上二樓，眼前頓時一亮，樓梯口種植的豐收女神草莓果，藤葉鋪滿了樓梯的墻壁，巧的白花，通紅的果實，看過去碩果累累，真不愧是介紹中極度豐產的品種，目測最少上百顆。

    “哈哈，這里的草莓，種得可比我自己種得好多了。”林曾想到紅磚樓一樓種植的草莓果實，前幾天才不過摘了二十多個，比這里的差遠了。

    “哈哈，那是，我們院里啥不多，就是人多，人多肥料多。”雀伯朗聲大笑，顯得非常得意，“這漚肥的活兒，可是老雀我一手負責。”

    林曾點點頭，確實如此，就算同一種植物，管理不善和精心照料，也會有兩種不同的狀態。他這陣子繁忙，無心照料這些普通植物，一般只草率用清水澆灌，自然比不上這些肥水豐富的……額，等等……

    林曾恍然明白雀伯的話。人多肥料多，那用什么漚肥，顯而易見了。

    “……”

    莊稼一枝花，靠糞當家。

    在華國廣大的農村地區，幾十年前，化肥使用還不普及的時候，人畜糞便，是最常見的肥料來源。在農田邊上，常常有一個大坑，坑里裝著厚厚的人畜糞便，用塑料薄膜覆蓋，漚上一個月，就是澆菜種地的好材料。

    福利院選擇這種漚肥方式，不難理解。畢竟它廉價，效果也不錯，甚至種植的蔬菜水果，口感也比有機復合肥好多了。

    只不過，林曾決定還是默默地忽視這種做法。

    剛上二樓，林曾一行就聽到幾個孩子在走廊唧唧喳喳的話聲。

    林曾停下腳步，有趣地看著他們。

    一共四個娃，大約七八歲左右。他們的衣著簡單樸素，身上衣服是卡通t恤和普通棉褲，面孔略微黝黑，五官面孔也不出色，只是幾個普通的姑娘和男孩。但他們臉上洋溢著發自內心的快樂心情，連站在角落旁觀的林曾也被感染，忍不住彎起嘴角。

    幾個年齡稍大一些的女孩，手里各自拿著一把兒童剪刀，她們站在走廊的草莓墻前。她們的架勢特別認真專注，好像墻上生長的不是普通的草莓，而是價值連城的寶石。

    心翼翼地將一顆草莓剪下，捧在手心，一個梳著兩個辮子的姑娘忍不住鼻尖湊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哇，愛真，你種得的草莓好香好香啊！”梳著兩個辮子的道。

    “真的真的，好想吃一口。”另外一個紅色t恤的女孩非常認同的努力點頭，“我每天路過都想摘一顆吃，可是潘姐姐草莓還沒有成熟，要等今天才能摘。”

    “那當然了，我可是每隔兩天都去雀爺爺拿肥料澆草莓。”齊耳短發，頭發微黃的姑娘得意洋洋，她手里也剪下一個草莓，交給蹲在地上的完，忍不住又咕噥一句，“就是有點臭。”

    “好了，你們別了，快要吃午飯了，陳阿姨我們今天加餐！飯后吃草莓！你們再不剪，就來不及吃飯了！”蹲在地上，臉色特別白的男孩，接過她們摘下的草莓，非常著急地催促道。他面前有一個籃筐，籃筐里的草莓已經快要裝滿。一顆一顆，擺得比高檔水果店里的高價草莓還要漂亮。

    他接過一個草莓，特別鄭重地將草莓輕輕擺放在其他草莓上，仿佛在他看來，這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工作。完成熟的紅潤色澤，大相同的雞心造型，連草莓的葉托和尖端，都朝著同一個方向。無論誰看了，都忍不住想取一個嘗嘗。

    “啊呀，是呀是呀，我們趕緊加快速度吧！”幾個姑娘被猛然一提醒，又笑嘻嘻地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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