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曾緊張地將電動車的度開到最快,一眨眼功夫,就竄到江畫農場外的鐵門處。鐵門微微開啟,凄厲如鬼的嚎叫聲依然持續從門內傳出,林曾緊急剎車,連電驢都顧不上停穩,直接甩在一邊,火推開鐵門。
林曾第一眼,就看到一個長遮住面孔,一身白衣的女子趴在江畫農場一塊裝飾假山石上,出滲人的哀嚎聲。
不過,林曾緊繃的內心,卻稍微稍微放松。
這個女子,體型和江畫相差太多,型也不一樣。江畫經常是一頭利落的馬尾,看起來簡單明快,而這個女子的頭一看就是長到腰際,一頭狂亂。
既然不是江畫出事,他就放心多了。
可是,這個女子是誰?
她怎么會出現在江畫的農場中呢?
江畫現在在哪里?
這個女子的哭聲太兇殘,林曾聽得頭皮麻,不得不心地走近她,試探地大聲打斷她的哭聲,問道:“你是誰?請問江畫在哪里?”
哭嚎聲剎時停住,那名女子緩緩直起身子,慢慢抬頭。
林曾看著她,不知為何,這秋日明媚下,也有一股寒氣從身上冒出來。
那名女子沒有話,長覆蓋著自己的臉,形象似曾相識,活生生一只J國恐怖片里的女鬼。
林曾心中的警惕還沒放下,反而更盛,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在江畫農場,形象詭異的女子,看起來不太正常。
她蒼白的手指,慢慢撩開覆蓋在臉上的長。
一張血肉翻滾,恐怖至極的臉,出現在林曾眼前。
她面容腫脹,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肉,眼珠子仿佛快要掉下來,扯開嘴角,無比猙獰,活脫脫一只光天化日之下,囂張無比的妖怪。
林曾的第一個反應,不是驚恐逃竄,或是高聲呼叫,他的心一下子提起來。
第一個念頭是,江畫在哪里?沒出事吧!
“江畫!江畫!江畫你在哪里?”林曾喊了幾聲,生沒有人回應他。
而猶如喪尸一般的妖怪,仿佛猙獰地笑了一下,直起身,準備朝他走來。
林曾一急,抬腿猛地往那個女鬼身上一踹,只聽見“啊”的一聲慘叫,那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鬼,倒栽蔥從假山石上摔下來。
“來了來了,叫我什么事情呀,我在地窖里。”江畫的回應聲,從別墅內傳出來,響亮清脆,看起來一點事兒也沒有。
江畫沒事!
林曾舒了一口氣。
不過,眼前這個玩意,是什么鬼?
江畫從屋內走出來,手上領著好幾個硬挺的化纖袋子,她一看屋外的情節,有些愣神,突然想起了什么,臉上的表情變得哭笑不得,大聲問道,“阿九,你沒事吧?”
那個從石頭上被踹下的“女鬼”,似乎摔暈了,“哼哼唧唧”幾聲,暈頭暈腦的扶著假山石爬起來。
她站起來之后,看一眼都讓人覺得惡心嚇人,她甩開頭,終于回神,憤怒地揮著拳頭,大聲吼道:
“畫!這什么人吶!居然敢在你的地盤放肆,給我揍他!我肚子都要被踹青了,哎呀媽呀,疼死我了!給我打他打他!”
林曾木然站著,看到這個“女鬼”一張惡心到了極致的臉對著他,破口大罵,不由默默走到江畫身后,背過身去看農場外青山,太傷眼睛了。
“喂喂喂!你這什么態度!”躲得過女鬼般的臉,躲不過妖魔般的嗓音,“女鬼”憤怒尖銳的大叫,簡直是對耳膜強烈的傷害。
“好啦好啦,阿九,我要趕著去挖竹筍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呀!”江畫忍俊不禁地問道。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不要不要就不要!我要你揍他!”這個名叫“阿九”女鬼,生氣的抓著頭,配上一臉血肉,看起來突然有些搞笑。
“別鬧了,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林曾,我的朋友,是一位園藝高手,我們學校最近風光無二的空中花果園,就是出自他之手。”江畫拉了拉林曾的袖子,林曾默默轉過身,聽到江畫的介紹,臉上有些赫然,可抬眼看看對面的“女鬼”,實在提不起打招呼的興致,只能略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點點頭。
“這位是我的好朋友曹君,額,職業是恐怖片化妝師,經常拿自己練手,自己家不太方便,經常來我這里玩。”江畫忍著笑介紹道。
“哼!”曹君被林曾一腳踹飛,極度郁悶,她臉上那個看起來快要掉下來的假眼睛,也不知道丟哪里去了,不忿地扭頭,一點搭理林曾的意思也沒有。
哦。
這是一個完可以當恐怖片的化妝師。
“我現在去挖筍了。”江畫把幾個化纖袋子,塞到一個大袋子里,拍了拍身后的大背包,“阿九你自己玩。離開前記得把我帶好門!”
“喂!老江!你的死黨現在失戀了,你居然一點也不擔心,還跑去挖什么狗屁竹筍。”“女鬼”曹君氣得腦袋狂搖,一副恨不得掐上來的模樣。
“我才不擔心你呢!我比較擔心你的前男友,會被你咬死,也比較擔心你下一步片子的劇場人員和觀眾,會被你嚇死。”江畫似乎早已看習慣了好友的鬼模樣,聳了聳肩,笑嘻嘻道。她也有一輛電動摩托車,平常用來代步,顯然,這次她打算用這輛電摩作為交通工具。
電動摩托車上,牢固地綁著兩把鋤頭,其他東西都放在腳踏位置。
“死沒良心的臭丫頭,陪我逛街!陪我買買買!”曹君狂躁的大喊。
林曾默默做個隱形人,幫江畫把工具收拾妥當,不插話江畫和她好朋友的話。
“要不你也去山上逛一圈,心情一定會好起來的。”江畫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我才不要呢!快走快走!”曹君現自己改變不了江畫的主意,懨懨地理了理頭,不耐煩揮揮手,“誰想去爬山,累死了。還有,別老把自己當成漢子,有啥東西,讓男人扛著。”
曹君恐怖的臉瞪向一旁的林曾,意有所指地道。
“行,阿寶今天不太舒服,你幫我關顧一下。”江畫收拾完畢,跳上電動車,揮手告別。“林曾,走吧,我們出。”
好吧。
用個詞來形容林曾此時的心情,只能是迫不及待。對著一張真實出現在眼前的恐怖片的臉,林曾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看江畫泰然自若的樣子,不知道是早已習慣,還是自身內心強大。不管哪種情況,林曾都深感佩服。
離開江畫的農場,不再看到曹君那張血淋淋的臉,林曾覺得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清新。
他們開車的度不快,并肩而行,還能閑聊幾句。
“你朋友的愛好挺奇特的。”林曾不好意思用其他形容詞,只找到了一個相對中性的詞匯。
迎面的清風,將江畫額前的絲吹拂而起,露出她秀氣的輪廓。
林曾想起最初讓他心生好感的原因,是因為她身上總是有一種很獨立篤定的氣質。心無束縛,內心豐盈,那種即便一個人行走暗夜中,也能泰然哼著調輕快向前的自信。
“對呀,挺好玩的,她和我是美院時候認識的,都不是什么正統的路子。我學畫畫,是為了更好的雕繪木藝家具,她則是為了把自己變成各種模樣。”江畫轉頭笑道,“后來有一次,她和戀愛五年的男友分手,生氣不過,于是裝扮女鬼嚇唬前男友。把那子嚇得自此不敢走夜路,后來她現,裝扮什么都不如恐怖片里的鬼怪帶勁。于是就多了這么一個愛好。”
“她的化妝水平非常厲害,就算知道她是化妝,看著還是覺得很恐怖。”林曾不知道這句話是夸獎還是吐槽。
“哈哈哈,快到了,我們等會兒車停那里。”
挖筍的山,距離江畫的農場,大約需要電動車二十多分鐘的車程,而且是只能同行一輛車的繞山路,一路爬坡向上。
停好車,拿好工具,林曾好奇問道:“我們要怎么挖筍?”(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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