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難理解，但是，墨非凡可以理解。畢竟，家人是無價的。尤其對一個垂暮的老人來，錢財再，也沒法帶到土里去。

    只是這么多東西，墨非凡不可能白要。

    他連連擺手：“不行的，老爺子，你這酬勞，我不能要。”

    于老爺子沒什么文化，講不出什么大道理。但是他知道，讓人幫忙一點也不表示，那是不厚道的。之前，他賣那尊觀音要的八千塊錢，既是為了迎接兒子準(zhǔn)備買點好東西的開銷，也是為了考驗一下這幾個年輕人。

    其實，墨非凡出了宅子，得那些話被躲在暗處的于老頭給聽去了。知道這些人是誠心誠意要幫自己的忙，他這才把另外一些老東西，給搜羅出來。

    聽墨非凡不要，于老爺子的怪脾氣，又一下子發(fā)作了。

    他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大廳里有一盆給極其校油用的機(jī)油。機(jī)油黑漆漆的，里面還夾雜著一些泥土，一些草木什么的，一看是用過的。他快步走到那盆機(jī)油旁邊，抄起臉盆，作勢要往籃子里倒。

    這機(jī)油如果灑在上面，其他的東西倒還還，洗洗干凈了。可是，那副最貴的古畫，可徹底毀了。這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哎哎哎！”眾人見狀，趕緊攔住他。

    胖子更是速度快，想從老頭手上，把那個盆給搶過來。可是，他費了半天勁，居然沒有搶過一個七十歲的老頭。老頭子那枯槁般的手指頭，像鉗子一樣，死死地扣住盆邊。

    “哎呦，老爺子，你練過大力金剛指啊。”胖子老臉漲得通紅，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那里逗貧。

    墨非凡也驚呆了：“老爺子，你干嘛啊。”

    于老頭沒有話，而是兩眼緊緊盯著墨非凡，好像跟他有多深仇大恨似的。

    “老爺子，你放心吧，我不會不盡力的。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墨非凡道。

    誰知，他這句話，像是點著了雷一樣。胖子、蘇轍、張震三個大伙子，居然被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拽得連連往前走。這太不可思議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言，誰能想到，一個老頭子的力氣會這么大，脾氣會這么倔。

    胖子使勁拉住盆，身子往后傾倒，急得滿頭大汗：“凡哥，我已經(jīng)使出我的洪荒之力了。你快答應(yīng)了吧，這老頭力氣大得跟頭犀牛一樣。”

    “唉，是啊，你找人托關(guān)系還得花錢嘛。現(xiàn)在這個社會，誰不是無利不起早，交情也不能白用啊。”蘇轍雙手抱住老頭子的腰，著急道。

    張震使勁點點頭：“是，胖哥和店長都得沒錯。”

    他們得是不錯，可是，墨非凡依舊有自己的猶豫。

    他足足考慮了一分鐘，最后實在是拗不過他，表示妥協(xié)：“那好吧，東西我收下了，這忙我一定幫。”

    于老爺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力氣一下子收了回來。

    撲通！

    四個人收勢不及，往后一陣踉蹌，急退了幾步后，差點摔倒在地上。

    “哎呀，老頭，你不會是吃了‘大力出奇跡’丸吧，怎么這么大力氣。”胖子把那盆機(jī)油放好，呼哧帶喘道。

    他嘴上挺不屑的，但是心里可美開了花。想不到，這老頭還挺有法子，居然逼得凡哥干讓自己為難的事，這可不多見。

    墨非凡：“胖子，不得胡鬧。”

    “哦，嘿嘿。”胖子傻笑一番。

    墨非凡正了正臉色，來想對于老爺子些什么話。但是，一時竟然不知道怎么開口。

    倒是于老頭，開了口，聲音滄桑道；“菩薩會保佑好人的。”

    完后，背著手，滿臉輕松地離開，腳步聲也有了人氣。

    來，拿了人家這么多東西，應(yīng)該是件很開心的事，不過，墨非凡卻怎么也開心不起來，反而心情非常沉重。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老頭落寞的背影，一直到他慢慢消失。

    看他在愣神，胖子還以為他魔怔了，忙輕輕一拍他的肩膀，興奮道：“凡哥，發(fā)愣什么啊，咱們這次收獲*了。哈哈。”

    “是啊，十多萬呢。”蘇轍和張震，也是不出的興奮。

    不過，墨非凡倒是沒他們那么高興，目光幽深，嘴里喃喃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咱們總得把人家的事辦好才對。唉，感覺壓力反而增大了呢。”

    “哎，凡哥，你別發(fā)愁了，要是找不到還能咋地，咱們盡量幫忙吧。”胖子一副良心被狗吃了的樣子。他倒不是真沒良心，而是覺得這件事要百分百辦成，那基上是天方夜譚。

    要知道，他兒子可是離家了足足二十年的時間。這二十年，外面的世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憑一張老舊照片，一個名字，一個可能現(xiàn)身的地方，要想找到人，這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所以，大家不報什么希望，也是很正常的。

    墨非凡沒有接話，陷入了沉默之中。

    好長時間，他才回過神來：“算了，先不想了，等到了西南市再吧。吃飯吃飯。”

    “是，我肚子都餓扁了，吃飯吃飯。”胖子摸了摸打鼓的肚皮，喃喃道。

    大家打了個哈哈，才算正式坐在飯桌上吃飯。

    這頓飯，大家吃得很開心。不但肉吃了不少，酒也喝了不少。差不多到了十二點，大家才睡下。

    這個覺，大家還算睡得比較香甜。

    第二天天亮，墨非凡一行人吃完了早飯，便拉著一車子?xùn)|西，往山外的西南市而去。

    因為車上的貨物太多，有的還很貴重，所以，大家盡可能把車子的車速放得最慢。

    他們是早上八點半出發(fā)的，等到了西南市的玉海緣店，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鐘了。

    這一路上，可算把大家折騰壞了。大家護(hù)著這批東西，像傻子護(hù)著漂亮媳婦兒似的，怕它們磕了壞了。

    好在，一路有驚無險，大家安地達(dá)到了目的地。

    “胖子，你把東西從車上拿下來，清點好。該出手的，趕緊出手。”墨非凡對胖子道。

    見他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胖子好奇地問道：“凡哥，你去哪里啊？”

    墨非凡：“我去找人調(diào)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能找到那個人。”

    胖子：“不用這么著急吧，明天去也行啊。”

    墨非凡：“早點把事辦完，早點安心。好了，你們先忙你的，我很快回來。”著，上了他的那輛田商務(wù)轎車，徑直往j局市區(qū)。

    j局，掌管著西南市所有居民的信息資料。如果要找線索，這里是最好，也是最快捷的地方了。

    不過話回來，也不一定有。

    墨非凡只是從不歸村的村民口中，聽于老頭的兒子去了西南市。但是，到底有沒有在西南是落腳生活，這是個比較頭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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