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去！”李世民連忙制止住李元霸道：“為了一匹戰馬，怎么仍讓四弟冒險。rg”

    李元霸不聽，叫上尉遲敬德徑直走了，他們兩人一道沖刺而出，在陣陣箭雨中突入敵陣。那耀武揚威的騎手，這是才知道害怕想要逃走，結果被李元霸一錘打殺，尉遲恭牽著那匹寶馬，回到了唐軍陣營，夏軍無人敢當。

    城墻上的唐軍見了歡聲雷動。

    李世民又是高興又是心疼。他將寶馬看了又看，試著騎上，果然感覺良好。一問才知，那騎手原來是王世充的侄兒王琬，而這匹寶馬，竟是隋煬帝的座騎，名叫虹光馬！

    李世民對著程知節道：“五哥，我知道你有一匹紅色寶馬火龍獸，可是卻在和宇文成都的大戰中為救主而亡。這匹馬卻與你的火龍獸相似；就送給你吧！”

    程知節看到虹光馬，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火龍獸。他沒有推辭跳下了呼雷豹，翻身上了虹光馬；感覺又回到了以往的崢嶸歲月。

    “不錯，果然是一匹好馬！比我以前的火龍獸還要強上不少。那我就收下了，多謝秦王贈馬之情。”

    “都是自己人千萬不要客氣，對于五哥的相助之情，我是難報萬一。”

    “竇建德可真是好人啊！送人、送馬，送衣甲；這是一個不求為己，一心為人的好人啊！”

    眾人一聽都開心地笑了。一些將領心里的恐懼不翼而飛。

    太陽慢慢劃向頭頂。李世民見了，便派出快騎前往黃河北岸，通知在哪里的徐世績將昨日在沙洲放牧的戰馬召回；按他的計劃行事；一旦他的戰馬趕到，唐軍便立即出戰。

    在遼闊的原野上，竇建德的士卒們從早晨到正午一直暴曬在夏日的驕陽下，個個又渴又餓，汗流浹背，身子像烈日下的禾苗一般軟塌，有些人干脆坐到了地上。

    當后方送水上來時，士卒們紛紛上前，爭搶著飲水，軍陣里有些的混亂。一些士卒更是在隊列中走來走去，好像要把毒辣的日頭走掉，口中吵嚷著，要求退回軍營里。

    李世民遠遠地望見了敵陣的混亂情形，判斷出擊的時機已到，便令李元霸和竇建德率三千玄甲騎兵從敵陣西端向南飛馳。他告誡道：“敵陣如果不動，你就帶兵回來；如果動了，你就帶兵向東猛攻。”

    二人率三千騎兵飛馳而去，敵陣果然騷動起來。

    李世民仔細觀看敵陣，然后哈哈大笑，伸手取下背上的長弓道：“敵人體力衰退，心志已亂，連戰斗隊形都無法保持了。我們可以出擊了！”

    這時身后一陣隱隱的轟響——卻是徐世績黃河以北放牧的戰馬趕回來了。

    這些戰馬像瘋了一樣被驅趕著沖向了竇建德的軍隊；夏軍正在喋喋不休的抱怨，突然聽到有雷鳴般的轟響；扭頭一看飛奔的馬群像離弦之箭一樣猛沖而來。

    夏軍猝不及防，嗷嗷大叫著扭頭就跑；不過他們跑的再快也沒有戰馬跑得快，一下子被殺死無數；陣型也被沖的大亂。

    李世民快步走下城墻，一邊走一邊向眾將下令線出擊的命令。他令秦叔寶率領一千名精騎首先沖向敵陣。

    他和程咬金、裴行儼等人率大隊騎兵緊隨而至。殷開山等人則率步兵軍陣跟在騎兵之后沖殺。

    在箭雨中，秦瓊一馬當先突入敵陣，在他身后唐軍騎兵一波接一波地沖了進去，唐軍步兵繼之而上，向東渡過汜水，對夏軍大陣發起了沖殺。

    窮苦人出身的竇建德，猛一登上皇位，朝廷禮儀的正規嚴謹是他一向非常強調的。即便在戰場軍營中如此緊張的軍務中，他都沒忘記令群臣在金帳上舉行朝會。

    突然，大唐騎兵向他們兇猛地沖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夏國群臣驚慌失措，急忙向竇建德身邊躲去，就像鳥鉆向父母的胳肢窩。

    竇建德急召大夏騎兵去攔截大唐騎兵，可由于地勢陡狹，文臣們將道路擋得嚴嚴實實，騎兵一時竟無法通過；竇建德大聲喝斥著，指揮文臣們讓開大路，閃到一旁。

    就在這進退之間，大唐騎兵沖殺過來，把竇建德的侍衛沖亂，也將后面的騎兵隊列沖垮。竇建德窘迫之極，慌忙在劉黑闥等人的保護下，向地勢較高的東陂退去，重新列好了陣勢。

    左武候大將軍竇抗率唐軍步兵沖向敵陣，受到了夏軍步兵頑強的抵抗，一時竟無法推進。

    正巧秦瓊趕到，見狀便讓竇抗讓開，親自率騎兵沖入敵陣，所向皆靡；竇抗率步兵緊隨而入，當面的敵陣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秦瓊繼續向敵陣縱深沖刺，飛箭如雨一般射來，他迎著箭雨縱馬沖殺，突然，他感到胯下的黃驃馬動作明顯一頓，俯身一看，原來是戰馬中了流失。

    秦瓊便殺散當面之敵，然后讓竇抗繼續沖殺，自己驅馬回撤。

    路上黃驃馬的速度來慢，秦瓊奮勇殺出了一條血路，夏軍見他勇猛不敢阻攔，都四散逃開，才讓他安然無恙的進了虎牢城門。

    他下馬一看，只見黃驃馬身中五箭，均被迎面射中，箭射在馬身的后部，可見當時奔跑的速度是何等之快——箭沖馬頭而發，但當箭飛到時，馬頭已逝，卻掛住了馬的后臀！

    “換馬！換馬！”秦瓊厲聲高呼，但急切間哪里有好戰馬給他替換。正在秦瓊著急的時候，突然一聲戰馬的長鳴引起了他的注意。

    秦瓊定睛一看，可不正是程知節的呼雷豹嗎？原來老程新得了寶馬虹光，今天將呼雷豹放在家中休息。

    “把呼雷豹給我牽來！”秦瓊顧不得查看黃驃馬的傷勢，將它交給了手下軍兵，飛身上了呼雷豹就要往外沖。

    結果剛到了城門口就見李世民渾身跟刺猬一樣跑了回了；他坐下的青騅馬一樣中了數箭，流血不止。

    “快把什伐赤牽出來！”李世民朝陸沖喊道，陸沖應諾一聲，低著頭，甩開膀子，飛快地跑進軍營，頃刻又騎著什伐赤飛馳而出，在李世民身旁輕盈地跳下。

    什伐赤是一匹來自大食國（大食國是中國古代對阿拉伯哈里發王朝的稱呼。）的紅馬，速度極快，流的汗像血一樣。

    “秦王！”秦瓊趕緊沖了過去，翻身下馬，幫助秦王拔出射進衣甲的箭支。

    “秦元帥也在？真是太好了！哎呦！”李世民叫了一身痛，陸沖趕緊沖上來給他包扎傷口。

    李世民接著道：“秦元帥，我剛才沖到敵人大陣背后去了！敵陣不是很深，后半部已經有些亂了。如果再多一些人，就可以把敵人大陣沖垮！這可是我們的大好機會。秦元帥可愿意跟我冒險一試！”

    秦瓊連忙道：“請秦王吩咐，末將愿意隨秦王沖陣。”

    李世民大喜，剛要吩咐他準備，就見敵陣中又跑回十幾個人，為首一人身材瘦，正是他的堂弟淮陽王李道玄，陪著李道玄一塊兒回來的是大將宇文歆。

    原來宇文歆正在帶隊沖殺，突然發現李道玄被流失所傷，所以帶著他回來治傷。李道玄嗷嗷大叫道：“我沒事，我還要殺敵！你們趕緊隨我上戰場。”

    李世民喝止了李道玄，然后讓人幫他治傷接著轉身召集騎兵集合。他令騎將秦瓊、宇文歆帶人到附近拔下上百面軍旗，部卷在旗桿上，迅速趕到這塊空地上會合。

    他又令陸沖從軍營里牽出他的五匹備用戰馬，分給李道玄一匹，作為他的副馬；其余的令侍衛們部牽上。

    當秦瓊、宇文歆等人卷著軍旗趕到后，李世民向幾百名騎兵宣布：我們現在的任務是沖到敵陣的后面，再扛著軍旗殺回來。

    “我們到了敵后，沒有援軍，沒有補給；還有面對數倍于自己的敵人，你們怕不怕？”李世民故意向騎兵們問道。

    “誰會怕？”“敵人才會怕呢！”秦瓊等人騎兵們七嘴八舌地喊道，面色漲得通紅。

    “好啊，勇士們，大家立功的機會到了！”李世民取長弓在手，有力地一舉，“不要掉隊——沖啊！”

    李世民帶著這群騎兵沖出城門洞，飛速殺入敵陣。不久他們遇到了正在陣中奮力廝殺的程咬金和尉遲恭等人，李世民令他們加入進來，在前面開路，于是很快集中起一千多名騎兵，戰馬憤怒地嘶鳴，卷起沖天的煙塵，向敵陣縱深不斷地挺進，很快便沖到了敵陣背后。

    李世民令騎兵火速將一百多面大唐軍旗展開，高舉在馬上，令士卒們大聲叫喊：“你們被包圍了，趕快投降吧！”隨后，一千多名騎兵們保持著中速，從敵陣后背向回沖鋒。

    夏軍將士回頭看見大唐軍旗飄揚，以為真的陷入了包圍，頓時嚇得兩腿篩糠。接著，恐慌像勁風吹過的濃煙一樣，一波一波地在夏軍碩大的軍陣中蔓延，使它在頃刻之間線崩潰。十幾萬夏軍在原野上四散奔逃，就像決堤的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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