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統率兵馬星夜疾馳,趕至濟水河畔時卻只見到空蕩蕩的一座大營,和百十個留守的涼州兵。uukla
根不需要戰斗,那些涼州兵面對闖入營地的遼東兵,毫不猶豫地就投降了……以一當二就是很艱難的戰斗了,以一當四十?這種仗還需要打嗎?
“你們將軍呢,那個叫郭阿多的。”燕北不動聲色地伸著腿,連夜奔馬令他筋肉酸疼,對一干蹲在地上的西兵俘虜問道:“他去哪了,還有那些兵,你們在這駐扎了四……足有五千人馬吧?”
涼州兵留下的頭目不屑地看了燕北一眼,又低下頭不話。雖然他們投降了,但那是因為燕北的兵馬把整個營地團團圍住,否則哪怕只有微的一絲可能,他們也會逃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屈辱地蹲在地上。
桀驁不馴的涼州人,才不會淪為弱中原兵的俘虜!
聽關東聯軍的首領都是一群士大夫,他們是肯定做不出殺俘虜的事,暫時投降,等郭校尉殺回來再內亂就行……只是這個涼州兵頭目沒有想到,他根沒想到燕北的果斷超乎他的預料。
就在他低頭不話的時候,燕北給了旁邊部將一個眼神,焦觸已經一腳將這個的西兵隊率踹翻,一手攥著發髻抽出腰間短刀劃過脖頸,像殺一只兔子一般了結他的性命。
燕北沒有話,用腳輕踢旁邊的俘兵問道:“郭阿多領兵去哪了?”
問完,燕北轉頭對駐防營地的趙云喊道:“子龍,先不要把我的燕字旗換上。”
聽到燕字旗,那個涼州兵身上明顯抖了一下,抬頭心翼翼地看著燕北,在與燕北垂頭的目光碰到一起時連忙避開,聲問道:“你,你是燕,度遼燕將軍?”
“呵,有見識。”燕北難得笑了,抬起手指輕輕蹭了蹭鼻翼,道:“我就是燕北,郭阿多去哪兒了?你告訴我,我饒你們不死。”
此時此刻連帶笑容的遼東軍閥于先前根不給人機會便割開脖頸的惡魔判若兩人。對涼州兵而言,關東諸侯有兩種。一種是名叫燕北,另外一種是其他關東諸侯。
涼州人尊重強者,而以少兵強奪滎陽的燕北無疑就是強者。至于關東的其他諸侯,與燕北根沒什么可比性,得不到他們一絲一毫的尊重。
想讓桀驁不馴的涼州人尊重,只會因為他們恐懼。
涼州兵再沒什么別的話,聽到領兵之人是燕北之后,毫不猶豫地將郭汜領兵渡河進攻曹操的消息出,沒有絲毫怠惰。
燕北十分滿意地笑了,他享受于敵軍士卒對他的尊敬。
“子龍,傳令士卒在營地據守,你們兩個隨我去看看,南面的局勢。”
他的眉頭皺地像頭老虎,現在的局勢對要被來非常詭異,他并不知曉郭汜為何會領兵南渡大河,甚至不能確定是因為曹操的引誘還是簡簡單單地郭汜打算將兵偷襲南面營地。
而在問過涼州兵之后,燕北確定了一件事……曹操目前非常危險。
四千新卒對抗近五千名涼州兵,能有絲毫勝算嗎?
當燕北極目向南眺望,卻只能看到映著月光的河面與遠處對岸的點點光火。
在燕北看不清的那片黑暗里,數不清地箭雨矛林在河岸邊激戰正酣。
在船只上被折騰成軟腳蝦的涼州兵沒有料到會在岸邊遭到敵人襲擊,短時間的錯愕之下便使得他們死傷慘重,船上的涼州兵努力隱蔽不敢下船,岸邊的涼州兵則發了瘋地想逃回船上,只有少數兵將敢于直面東兵挺立的矛戈,卻雙拳難敵四手。
郭汜早在偷襲之初便已奔馬下船,論及勇武他是誰也不服的,自己更是接近迷信武力,奔馬持刀便要依仗個人勇武為士卒劈出一條道來!
奈何,雖然曹操麾下的宗族兄弟們亦皆有勇武,此時此刻卻無人奔出與他搦戰,只管著強弓箭雨朝著方才下船的涼州兵死命射去。
曹操吃多了涼州人的虧,上次滎陽之戰差點被徐榮誅殺與陣中,哪里還會愿意讓部下再與涼州人硬拼?只管軍陣拉起木柵,箭雨死命地兜頭勁射。
一時間船下岸邊人仰馬翻,郭汜部下軍卒死傷慘重!
郭汜率領麾下強騎猛沖三陣,三次卻皆被中原人的弓手射了回去,勉強只能依靠戰船淌水對岸上的中原兵以騎弓反擊。
但騎弓能在平地上與步弓對射嗎……收效甚微!
雙方交兵不過一刻,涼州兵死傷之數便有七八百之多,甚至已經出現士氣崩潰的士卒攀上走軻朝北逃竄。
郭汜哪里能承受這樣的代價,當即發號施令命士卒退回船上準備開船返回北岸。
曹操絕不愿給他安然返回的機會,當即揚劍振臂高呼道:“放柵欄,追擊敵軍,不要讓他們回到船上!”
“元讓!”曹操轉頭大聲喊道:“上船追擊!”
根不必曹操多,據守左翼的夏侯惇早已招呼士卒提弓上船,推著船離開淺灘,朝著飛逃的涼州戰船追擊而去……左右誰都不擅水戰,邊用箭雨追擊,追上一個算一個!
除了乘船追擊的夏侯惇,河畔三面圍攻的曹洪、曹仁、夏侯淵亦率領步卒沖殺而出,追趕來不及逃上船的涼州兵。
郭汜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南渡大河居然會遭受到難以想象的阻擊,甚至因為涼州兵的軍紀,兵敗后的士氣如山倒,使兇猛的涼州兵統統變成烏合之眾,無能再戰。
“快,放箭射擊他們……去你媽的!”郭汜乘著斗艦抓著纜繩命令士卒以弓箭還擊數十步外的中原兵走軻,卻發現在船上他們的士卒連站都站不穩,開出的弓箭早不知曉飛到哪里去了,不由使郭汜憤怒地罵出一聲,惱怒道:“撞,把他們撞到河里去,娃兒們給老子抓緊咯!”
隨著郭汜瞪著大眼對斗艦下令,涼州兵各個尋找能夠讓他們抓住的地方,接著在船夫的操控下猛地船身一擺,朝著不遠處兩艘敵軍走軻沖撞而去。
“校尉,大船撞過來啦!”
眼見比走軻大上三倍不止的斗艦調轉船頭橫沖直撞而來,走軻的船夫各個驚恐地哭爹喊娘,他們哪里還能躲避地開,各個無助地看向夏侯惇。
夏侯惇有辦法面對這種情況嗎?他當然沒有!
他只能瞪大雙眼看著斗艦的巨大船首沖刺而來,感受著自己渾身狠狠豎起的寒毛,一腳踏在船首,高高舉起短環首刀,扯爛衣襟將環刀與右手緊緊綁在一起,粗豪地嗓音聲嘶力竭地高聲喝道:“準備接戰,準備……接戰!”
夏侯惇的吼聲中帶著些許顫抖,與他面對強壓而顫抖著挺直身體相比,身后的軍卒的士氣卻低落到無以復加,紛紛躍下走軻,寧可鉆入大河泅渡也不愿追隨夏侯惇赴死。
跳下黃河未必會淹死,但是被這么大的斗艦撞上,莫是人,就算是走軻也會被碾壓地粉碎吧?
但夏侯惇仿佛沒有絲毫臨死前的覺悟,即便極端的恐懼令他臉色已經發白卻高高昂著頭顱,腳踩著船首怒目圓睜,看著斗艦來近。
轟!咔嚓!
幾乎在斗艦撞上走軻的瞬間,巨大的船首直接將兩艘走軻沖開,巨大的壓力使得夏侯惇所在的舟被巨浪掀翻,另一艘走軻卻直接被撞碎在浪濤之中。
而夏侯惇,在即將撞上的瞬間縱身躍起,借助環刀的力氣狠狠地扎進船首,整個身子掛在船首,巨大的沖擊險些令他昏過去,手臂的割裂感令他咬緊牙關。
兩艘走軻被沖翻,船上的郭汜仿佛找到水戰摧毀敵軍的快感,揮舞著令旗高聲吼著命部下點起火把,指揮另外兩艘斗艦沖撞敵軍。
盡管郭汜的部下有斗艦,沖撞力一時無匹,但周圍雙方走軻已經接戰,無論涼州兵還是中原兵,他們都沒有在船只上穩定射箭的技藝,不約而同地選擇最簡單有效的近身搏殺。
郭汜才不管那么多,指揮著斗艦在大河之上橫沖直撞,不分敵我地碾壓著周圍一切走軻舟,發出張狂的笑聲。
水戰并不比陸戰仁慈,尤其在這種大河之上,稍有不慎便是船毀人亡的下場。
雖然斗艦已經是能夠稱霸大河的大船,但這種大漢身量較的船只實際上并不擅長沖撞,在郭汜野蠻沖撞了十余艘走軻之后,船艙傳出漏水的消息,六個隔艙已經有兩個進水,如果再不撤至岸邊,便有沉船的危險。
郭汜這才作罷,招呼龐大船隊向北岸大營撤退。
但是現在,他的船隊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龐大,上船的三千余兵馬如今只剩下走軻三十余條與三艘斗艦,滿打滿算只剩不到兩千兵將,而緊隨其后的還夏侯惇的幾百部下鍥而不舍地追擊著,零零散散的箭矢落在他們身后。
遠遠地,郭汜看見營寨輪廓,招呼部將牽出戰馬,在岸邊登陸,招呼營寨中的士卒接應,卻見到他想象不到的一幕。
吊在船首的夏侯惇怒目圓睜,自船首翻身而上揚刀便朝他劈了過來,而在夏侯惇之后,那座屬于他的營寨里,轟踏而出數不盡的兵馬,為首一將扛著燕字大旗甚是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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