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已經持續了1、個時,靳指導、張教授和部隊上的幾個專家仍在緊張地討論。uukla
梓楊慢慢地走神了,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沒歇著,他有些無聊地坐在鋪著衛星地圖的大桌子前,耳中聽著他們的討論,一手拄著下巴,一手在桌子上輕輕地有節奏敲著。
突然腦海中一道閃光,不由自主地了聲“咦?奇怪……”正在討論的眾人停下來,詫異地看著他。
張教授和藹地問:“你發現了什么?”
梓楊腦海中那道白光一閃即逝,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那個……村里這么多人,會不會有目擊者,或者……受害者,你們部都確認過了嗎?”
靳指導道“我們根據戶籍手冊一一核對過,除了前幾天出去辦事的村長之外,其他人都在。”
梓楊“奧”了一聲不再言語。
場面突然冷了下來,張教授盯著照片陷入沉思,將軍不知道抽第幾根煙了。靳指導兩手抱在胸前在來回踱步。梓楊裝模作樣地研究衛星地圖。黑眼神滴溜溜的亂轉。
老王低頭看了看手表喊道:“我靠,這都特么晚上八半了,該吃飯了!”
到底還是有明白人,一句話提醒了將軍,其實梓楊等人肚子早就餓了,但是大家都不好意思,只有這呆子百無禁忌。
“瞧我、瞧我,光顧著處理事情,把這茬忘了。靳啊,教授他們趕了一天路,你安排他們用餐休息,反正下一批數據還要晚才能出來——不要光給他們吃軍用口糧,搞像樣的東西。”
張教授跟將軍客氣道:“不用搞特殊待遇,我們跟戰士一樣就行。”
靳指導帶他們來到幾頂軍用帳篷跟前,先安排他們住下。梓楊、老王、黑三個人一起,教授跟眼鏡一起,那個女學生跟其他的女軍醫在一起。
帳篷不大,放了四張行軍床,梓楊等人把行李丟在一張床上,各自躺下閉眼憩,從早上5到現在都沒休息,確實有些累了。
不一會兒就有士兵用餐盤端著吃的送了過來,靳指導跟在后面彎腰進來道,“目前仍然在施行隔離管制,所以條件比較艱苦,各位將就一下吧。”
梓楊道:“給你們添麻煩了,條件已經很優待了,我看外面有戰士還在露營——你們忙了這么久,應該也沒吃飯吧?”
靳指導看了看梓楊,心想這年輕人還懂禮數。頭,吩咐士兵把飯菜放下,然后就出去了。
梓楊起身目送靳指導離開,轉過身來發現老王跟黑兩個人已經坐在那里大吃大嚼起來。
飯菜量不少,看樣子無非是軍用罐頭、口糧煎炒了一下,不過確實有兩道炒青菜,里面還加了不少肉塊。
老王塞了一嘴的肉塊,嘴巴竟然還能話:“擦,你別,這軍用罐頭味道還真不錯。“
“嘖嘖,肉炒的挺嫩,來,嘗嘗這根青菜!”
那盤青菜炒肉瞬間被老王跟黑干光,老王大概也覺得不好意思,從殘湯里撈了一根青菜遞給梓楊。
梓楊彎腰低頭笑瞇瞇地看著老王:“肉味道怎么樣?”
老王嘬了下牙花子:“不錯,挺鮮嫩。”
梓楊:“你想想啊,靳指導這里還在隔離管制,那么這鮮肉從哪里來的呢?”
老王立刻想起今天坡上那堆死牛死羊,伸著脖子干嘔了一下,抬頭眼淚旺旺地看著梓楊:“我特么吐你一臉狗屎!”
畢竟是吃下去的東西,老王也舍不得吐出來。三個人把剩下的罐頭和口糧一掃而光,這個時候看看表,已經快1了。梓楊等人正準備躺下睡一會兒,這時候帳篷門簾一掀,張教授走了進來。
看到被舔的干干凈凈的餐盤,教授愣了一下,笑瞇瞇地問:“我胃口不好,帳篷里還剩了不少飯菜沒動,你們要不要……”
老王屁股一欠“要——”一想到這剩下的飯菜可能是“鮮肉”之類的東西,又緩緩地坐了下來“不要,算了……”
張教授在梓楊對面的行軍床上坐下,和藹地看著梓楊。
梓楊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今天在指揮部的時候,你研究了很長時間的衛星地圖,是不是發現了什么?”張教授話總是不緩不急,讓人感覺是在拉家常一樣。
梓楊撓撓后腦勺:“這個,那么多專家權威都在,我懂什么東西……出來怕鬧笑話……”
“沒事,大膽好了。有句話叫做學無止境,就算專家也有自己的短板,就算是學生不定有別人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咱們做學術的最忌諱獨斷專言,一定要集思廣益、博采眾長……”
教授就是教授,這一番諄諄教導讓老王聽了甚是受用:“我就嘛,事情到了這地步那么多專家都不出個道道來,不妨聽聽我個人的意見,我覺得啊,這是外星人事件……”
教授沒有理他,仍舊是鼓勵地看著梓楊:“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村子的地形有問題?”
梓楊來還在猶豫,聽教授這么一,心中的一片疑惑立刻澄明無比,“你也發現了?這個山谷整個就是一個巨大的太極布局!”
看到教授肯定的目光,梓楊也興奮起來,從旁邊的桌椅上拿出紙筆畫起來,“你們看,從這個衛星地圖上,我們可以看出這個山村是坐落在一個四面環山的巨大盆地里。我們進來的那個隘口,正好是盆地的陽面,所有的農戶都在陽面上散落分布,而盆地陰面,被貫穿山谷的這條河分隔,兩邊涇渭分明。”
“嗯,的不錯,以河為界,所有的奇異事件都發生在陰面,而陽面一沒有受到影響,而且最為異常的地方就是,雖然只有一河之界,但是陰面上卻沒有一家農戶。”教授也在給梓楊做補充。
梓楊頭,又在紙上的圓環當中彎彎曲曲地畫了一條弧線,“近看的話,這條河并沒有什么異樣,但是參照衛星地圖,就可以發現,這條河走勢,是從兩邊山上蜿蜒而下,貫穿盆地在當中匯成一個水潭,如果去掉其他參照物,那么這個山谷,就是一個比例精確的巨大的太極地圖。”
看到教授贊賞的眼光,梓楊繼續補充:“根據白天經過村莊時我的觀察,除了農戶都集中在陽面之外,陰陽兩邊的植被情況也有些微的差異,再加上所有的生物死亡都是在陰面——這個就很難用偶然來解釋了。”
教授拋出一個誘導式的疑問句,“你的意思是這條河有問題?”
“河水我們檢測過了,成分正常。”這時候帳篷外響起一個聲音,靳指導一張黑臉出現在帳篷門口。
“進來,進來,我們正在討論這事兒,李這邊有個重大的發現。”張教授熱情地邀請靳指導進來。
靳指導彎腰進來,梓楊臉上有些尷尬,又摸著后腦勺問:“我們剛才的你聽到了多少?”
“不多不少,剛剛好——既然有這么重大的發現,剛才開會的時候不明講?”跟白天的冷峻嚴肅不同,靳指導的臉色雖然還是一抹黑,但語氣已經有很大的緩和。
梓楊不好意思地道,“這東西太玄幻了,我怕貿然出來攪亂你們的思路。”
張教授在旁邊呵呵笑著打圓場,“噯,這話就見外了,我們思路來就已經很亂了,你這個發現倒是讓我們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老王在旁邊聽眾人的一愣一愣的,不甘寂寞地插嘴道:“什么陰面、陽面、太極面陽春面的?你們在搞什么?能不能人話?”
梓楊跟老王耐心地解釋:“我們處在北半球,太陽光是從南到北照射,那么山的南邊,是不是太陽光能直射的地方?這個就叫做陽面。“
梓楊連寫帶畫再加手勢,看老王頭明白了,繼續道:”如果山夠高夠陡——像我們今天所處的這個位置——那么太陽光就會被擋住,山的北面就照不到了,就成為陰面。”
“奧,我明白了,地理老師講過,太陽光照射的不同,植物的光合作用也會受到影響,所以花草樹木成長也會有區別,對吧?”老王的生物老師如果聽到他這番話,估計會被氣死。
梓楊道,“理論上差不多,但是也只有像這個山村這樣的獨特地理形勢才會造成明顯的影響——不過我觀察過河這邊的植被和草木情況,還不單是陽光照射的原因,我發現有些植被變得枯黃,似乎正在死亡。”
眾人想起靳指導白天提到的“生物滅絕”不禁加深了憂慮,現在看來,情況確實已經非常嚴重。
張教授問眉頭緊縮的靳指導,“河水的情況,你們了解多少?”
靳指導仿佛從深思中被驚醒,回答道“這條河是從兩邊山上匯聚而來,水量不大也不,窄的地方有米左右,寬的地方也就4、5米,水流匯集到山谷中心的那個水潭,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泄水口。”
張教授頷首道,“水潭底部,應該有地下河之類的存在。”
靳指導頭,“潭水比較深,我們目前的設備無法支持深水探測。”
梓楊問道,“村民那邊的調查怎么樣了?他們有沒有提這水潭的事兒?”
靳指導道,“我過來就是找你們這事兒,之前外出的老村長回來了,他的普通話我們勉強能聽懂,他還跟我們反應了一個意外情況,村里有四個人失蹤了!”
老王從行軍床上一咕嚕爬起來,“我靠,進來半天才,多耽誤正事兒啊,等什么?趕緊帶路走吧!”這老王真是把自己當做個人物了,人靳指導其實是來找張教授的。
在去指揮所的路上,靳指導大概介紹了下情況。跟村民的調查進展非常困難,這個地方的方言不屬于任何當代語種,似乎用的是一種上古的語言,部隊的語言專家翻譯起來非常費勁——除了語言上的不通之外,似乎他們很抗拒跟外人的交流。
梓楊他們吃飯的時候,村口的衛兵帶回來一個自稱是村長的人,這個人跟外界交流比較多,普通話倒也磕磕巴巴的能應付一下。經過一番溝通后他們才發現了一個巨大的漏洞,在清人數的時候,他們漏掉了四個人。
根據老村長的介紹,這四個人不在村里的戶籍名冊上。是兩個正在上學的大學生,他們戶籍已經隨遷到學校,這段時間正放暑假在家玩,前兩天跟村里人出去野營,到現在還沒回來——他們還各自帶著一個女朋友。
走到指揮所,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干瘦老者正在跟工作人員交流,看到一行人進來焦急的嘴里邊喊著邊比劃著手勢。梓楊努力分辨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是“四個孩子、四個孩子!”
此時,將軍也披著衣服趕了過來,滿眼血絲,看樣子也沒休息好。
工作人員安撫了一下老者的情緒,靳指導告訴他,已經加派人擴大搜索范圍去搜救了。你放心,只要有消息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你,我們一切以人命為重。
“現在,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靳指導看了看張教授。
張教授會意,上前握著他的手和藹地道:“老哥,我跟你打聽個話兒,這個村子,有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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