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金從洞穴里出來之后,就像一只憤怒的公牛一樣,瞪著兩只血紅的眼睛,不斷地喘著粗氣。rg黎天明對他的無禮和怠慢已經過了他的忍耐極限。剛才,他差就忍不住爆了。
此時天色已經漸晚,夜色降臨,天空中又飄起了雪花。刀疤金的手下打開礦燈,照著坐在地上的眾人。
刀疤金半邊身子坐在燈光的陰影里,臉上陰晴不定。腦子里在做劇烈的思想斗爭,回顧著半輩子來黎叔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想心里是氣!
老子辛辛苦苦給你拼了半輩子命,你就這么對我!太他媽欺負人了!
想到洞穴里那滿地的金銀珠寶,金子愈的坐立不安。如果不是忌憚牛大身手了得,又對黎叔忠心耿耿的話,他剛才就動手了!
銀子他媽的死到哪里去了!
自從出之后,銀子的那支隊伍跟自己這邊就斷了聯系,如果銀子在這里的話,合兄弟二人之力,正是扳倒黎叔的最好機會。
可惜現在自己孤掌難鳴。眼前這些手下看似對自己恭恭敬敬,但是沒有一個是能信任的——誰知道哪個人是黎叔的心腹,自己一反水,不定立刻有人在背后打冷槍。
刀疤金兇狠地盯著阿沖和梓楊等人,咬牙切齒地道:“媽的,如果不是你們,老子也用不著在這陪你們挨凍!”
刀疤金滿腔的怒火無處泄,就遷怒于眼前的這幾個“外人”,他現在是完被這幾個人給拌在這里了。
他內心突然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做了這批人,跟大家伙下去分錢去——這些人一死,黎叔就沒理由再阻擋自己下去了。到時候就算他脾氣也沒辦法,反正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
這個想法在他心里來清晰,慢慢地,刀疤金腦子里只剩一個念頭:干掉眼前這批人!
要動手的話,就得先殺那個威脅最大的!
刀疤金站了起來,伸手拔出槍指著阿沖的腦袋,“砰”地一聲扣動了扳機。
子彈在阿沖耳邊劃過,將他身后的山壁打的碎石四濺。
這突如其來的一槍把眾人嚇了一跳,老王罵罵咧咧地道:“草,會不會玩槍啊,這也能走火!”
梓楊卻看得出刀疤金這一槍并不是“意外”,掙扎著喊道:“你,你要干什么?!”
“特奶奶個球!”刀疤金大聲咒罵著摘下手套,懊惱地搓了搓手指,在這冰天雪地里呆的時間太長了,手指都快凍麻了,這一槍竟然失去了準頭。
聽到槍響,那個老喇嘛從下面的洞穴中沖了出來,看主子安然無恙才松了一口氣。看到刀疤金手中仍然冒著硝煙的手槍,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嘴里嘰里咕嚕大聲地呵斥著。
“再啰嗦我就先斃了你!”刀疤金惱怒地用槍指著老喇嘛。
老喇嘛很識趣,知道眼前這個臉上帶刀疤的兇悍男人不好惹,慢騰騰地走到主人身前坐了下來,嘴里仍嘰里咕嚕地嘀咕著。
看老喇嘛身后沒有其他人出來,刀疤金心里一片雪亮:黎叔這幫人果然只顧著掏寶貝了,已經把他們給拋棄了,一想到這,心中更加惱怒。
黎叔不出來,明他對這些人的生死根就不放在心上,那好,我要大開殺戒了!
刀疤金重新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阿沖——這次要瞄準好。
阿沖坐在地上,冷冷地盯著他,臉上毫無懼意。
梓楊心中焦急萬分,突然腦中有一道亮光閃過。
“刀疤金,你還記得李家村嗎!”梓楊大聲喊道。
刀疤金一怔,李家村,這個名字對他來很熟悉——太熟悉了,這個地方跟他有著太多的淵源,當年還差把命送在李家村。
“你,你怎么知道李家村?”刀疤金看著梓楊狐疑地道。
“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你當年做過的那些事兒!”
梓楊盯著刀疤金的雙眼,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拖延時間,即使只能拖延幾秒,那也多幾分希望。梓楊深吸一口氣,大聲道:
“刀疤金,你、你們是怎么害死劉國華父子的!”
聽到梓楊嘴里出“劉國華”三個字,阿沖突然睜大了眼睛。劉國華正是自己死去父親的名字——自己從未見過面的父親。
劉國華父子的死因,梓楊只是隱約聽父親李國盛過,當年老村長懷疑阿沖父兄的慘死,跟來村里換糧食的那群人有關,那批人帶頭的,正是一個臉上有刀疤,外號金子的人。
阿沖的身世包括他父親的死因,老村長一直替他們隱瞞著,如今將近二十年過去了,老村長也去世了,事情的真相已經無人知曉了。梓楊此時喊出來,也只是一個猜測。
他大膽地猜測,那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就是眼前的刀疤金。
聽到劉國華這三個字,刀疤金臉上一陣迷茫,突然像想起什么來似得:
“劉國華?奧,我想起來了!嘿嘿,這死鬼可是個人物。這家伙當年得罪了厲害的人,跑到李家村躲了起來,換了個假名字叫劉國華,沒想到卻被咱兄弟給碰到了,嘿嘿,也算他倒霉!”
梓楊一怔,他沒想到阿沖父親的身份如此復雜,看來老村長當年猜的沒錯,阿沖的身世非常不簡單。
他決心引誘刀疤金把那段歷史出來,給阿沖一個明白。
“刀疤金,你為什么要害死劉國華一家!”
刀疤金搖頭晃腦道:“什么狗屁劉國華,人家真名叫北野龍吟,當年可是大名鼎鼎的漠北雙雄——咦?”
刀疤金突然想起什么來,用槍指著李梓楊,兇狠地道:“你、你怎么會知道李家村和劉國華的事兒?這事兒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你子那時候估計還沒出生呢,誰告訴你的?!你是誰?!”
李梓楊看了一眼阿沖,慘然一笑:“我?我就是劉國華的兒子。”
梓楊知道刀疤金已經動了殺心,或許用不了多長時間,在場的眾人都會遭其毒手,他現在只希望能替阿沖多爭取一時間——他打定主意,在死之前,也要引誘刀疤金把當年那段隱秘的歷史出來。
阿沖看著梓楊,雙眼竟然泛起了淚光,他已經明白梓楊要做什么。
刀疤金腦子又轉不過彎來了:“劉國華的兒子?那子不是被黎叔給捅死了嗎?”
梓楊一怔,隨即也明白過來了,以刀疤金這種腦子,只能干粗活,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黎天明。
梓楊黯然道:“我是他的兒子,我娘當年死的時候,已經壞了十個月的身孕,我是遺腹子。”
刀疤金恍然大悟:“臥槽,怪不得,當年我們還派人去打聽過,村里人都劉國華一家三口都已經死了,派出所都登記了,只剩下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沒想道讓你狗崽子逃掉一條命!”
梓楊心中感嘆,如果不是當年老村長的機智,不定阿沖早就被他們斬草除根了。
“你,你為什么要害死劉國華一家?”阿沖低著頭輕輕地著,身子卻控制不住地顫抖。
刀疤金以為他是在害怕,滿不在乎地道:“嘿嘿,老子也是受人所托,你以為我們沒事閑的蛋疼去找麻煩啊?那家伙身手真是厲害,我們兄弟幾個人都打不過他,差被他部弄死,如果不是他兒子突然出現讓他分心的話,不定今天站在這里的就不是老子了。”
想起當年的那段惡斗,刀疤金仍舊心有余悸。
刀疤金坐在石臺上翹著二郎腿,槍口在阿沖身上比劃著。“嘿,我跟你這些干什么,反正等會兒你們都是死人了,還想那么多干嘛!”
梓楊怕刀疤金冷不丁地開槍,急忙把他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是什么人指使你們的?”
刀疤金看著他:“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知道他叫龍頭。他只跟黎叔聯系,我們從來沒見過他。”
刀疤金用槍口了梓楊的腦袋,冷冷地道:“嘿,你子躲了二十年,沒想到啊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落在老子手里,這就是命啊!也罷,今天老子再送你一程,讓你們家在地下相聚!”
梓楊坦然地看著他:“在殺我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父親他們是怎么死的?”
刀疤金歪著頭看著他:“行,反正你早晚也是死,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刀疤金坐在石臺上,翹著二郎腿,歪著腦袋搜索著記憶,當年的一段隱秘往事,在他口中斷斷續續地道來:
“黎叔喊我們幾個去李家村做生意——我們很久都沒有跑這么遠了。這一趟我從頭到尾都沒整明白,不過黎叔就是這個樣子,做什么事從來不跟我們清楚,我們只知道他也是受人所托……
那一天,我們拿著盜墓的工具,大搖大擺地去了李家村,黎叔他們帶另一批人在山上等著。
果然,過了沒多久,北野龍吟就被我們引了出來。他這片墳是他罩著的,讓我們不要亂來——老子那時候也是年輕氣盛好沖動,沒服氣過誰,你不要亂來,老子偏是要亂來。結果大家一言不合,差大打出手。
這北野龍吟真是厲害,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身手。只一個照面,就把武家兄弟給廢了。當時就把兄弟們給鎮住了,如果真打起來的話,我們幾個人加起來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正在進退兩難的時候,他那個死鬼兒子突然來了。”
……
當刀疤金完當年李家村那場慘烈一戰的時候,眾人不禁為之動容。
梓楊沒想到阿沖的父親是這樣一位了得的英雄。
刀疤金的手下沒想到橫行霸道的金銀兄弟當年會被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刀疤金唏噓道:“當年那一場血戰,可真是差要了老子的命,現在還經常夢到當時的情景,把老子嚇得一褲襠冷汗。
后來等銀子養好傷之后,我們就回到了邙山。黎叔又先后派人去李家村打探過幾次,生怕北野家族還有后人,將來有一天找我們算賬。
村里人都跟我們北野龍吟一家都死了,只剩下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不過黎叔還是不放心,又派人查你娘的底細,看你娘家有沒有什么人,結果這一查不要緊,竟然查到了京城葉家……
我們萬萬沒有想到,你娘的娘家竟然有這么大的勢力,這葉家我們可不敢惹,黎叔也不敢再查下去了,后來,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嘿嘿,后來老子想,你爹的死,八成是因為你娘……”
這一段驚心動魄的歷史,連梓楊聽得都瞠目結舌。
梓楊感覺到身后的阿沖渾身都在劇烈的顫抖,知道他此刻神情激動,怕阿沖控制不住自己,被刀疤金看出端倪,繼續問道:“那葉家為、為什么要害我爹?”
刀疤金晃了晃腦袋道:“我特么怎么知道,我也是猜的!
你想啊,你爹是個盜墓賊,雖然事很大,但他媽的總歸是個盜墓賊啊。這葉家是名門正派,人家多大的勢力啊,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家的黃花大閨女跟盜墓賊混在一起?還特么的私奔!是我我也咽不下這口氣啊!”
聽完這段話,梓楊默然,正想開口問這葉家是什么人,刀疤金卻擺了擺手道:
“好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去死了吧?”
刀疤金把槍口對準梓楊的腦袋,竟然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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