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睿幫麗把鞋子、襪子脫掉,仔細地檢查她腳上的傷勢,麗的腳踝已經腫成饅頭一樣,蘇睿用手指捏了捏腫脹之處,然后握著腳掌輕輕地轉動了幾下,麗疼得只抽冷氣。uukla老王在旁邊看得眼皮直跳:“怎樣?怎樣?”
蘇睿頭:“還好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普通的扭傷。”
蘇睿又把麗胳膊上的衣袖拉開,看到她胳膊上摔出的幾處烏青看起來倒是更嚇人一些。
“脫掉外衣。”蘇睿從藥箱里拿出云南白藥幫她在腳上和身上淤青的地方噴敷,梓楊跟瀟灑哥識趣地離開臥室,走到正堂,兩人相對無語,情形稍微有些尷尬。
梓楊走到門邊,看著外面的暴雨開始發呆。
黑出去這么久了,怎么還不回來?
院子里幾頭騾子擠在草棚里,瞪著烏黑的大眼睛看著外面的狂風暴雨。雨水在地面上匯集成一條條河,從他們的宿營帳篷下面流了出去。
整個山谷呈一個巨大的漏斗狀,四周地勢稍高,中間最低,四面八方的雨水沿著平緩的斜坡匯集到谷底的兩條河流里,原像是兩條玉帶一般的河流變寬了幾倍,渾濁的河水奔涌著沖向中間的水潭,遠遠看去,水潭上波濤洶涌、浪花飛濺,似乎像有條巨大的怪物在攪動一般。
“這場暴雨不知道要持續多久,這么大的降雨量,水潭的水位要上升不少。”蘇睿處理完麗的傷勢,走到梓楊的身后道。
瀟灑哥走到二人跟前:“你們那位朋友去哪里了?這么大的雨會不會有危險?我看,我們還是出去找他一下吧!”
梓楊看了一眼瀟灑哥,剛想聲客氣話,突然院門嘭的被人撞開,一身泥濘的黑闖了進來。
“嘿,曹操,曹操到,瀟灑哥你這嘴真是開了光!”梓楊欣喜地道。
“那是什么?!”瀟灑哥看著黑的身后,臉上突然變了色。
梓楊跟蘇睿一看也是大吃一驚,黑身后幾米處,竟然跟著那只兇殘的黑豹。
黑似乎沒注意到身后的黑豹,快步走向屋里,臉上竟然還帶著一絲歡欣的笑容。黑走到門里站住,眾人見他左手里提著一只肥兔、一只野雞,身上的泥水滴答流到腳下,把地上打濕了一片。
“趕緊過來,站在那里傻笑什么!”梓楊一把將黑扯到身邊,警惕地看著院門外的那只黑豹。
草棚里的騾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驚惶地擠在一起喘著粗氣噴著鼻子。
黑回頭看了看黑豹,手指嘬在嘴邊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那只黑豹猶豫了一下,慢騰騰地走了進來,在屋門外幾米的地方又停了下來。
“咦,你子把它馴服了?”梓楊哭笑不得地看著黑,黑兩眼放光地了頭。
“它好像受傷了。”蘇睿指著黑豹的后腿道。
黑豹的右后腿有一條長長的口子,似乎受了很嚴重的傷勢。
“你干的?”梓楊瞅著黑道,難怪這家伙回來這么晚,感情又去玩豹子了。
黑搖搖頭,睜著兩只大眼看著蘇睿。
“你想讓我幫它治傷?”蘇睿微笑著道。
黑眼睛一亮,使勁地了兩下頭。
“臭子,當你睿姐是獸醫呢,再給這么兇的畜生治傷,萬一它獸性發作怎么辦!”梓楊有些惱怒地道,這子玩性太大了。
被梓楊這么罵了一通,黑臉色一下黯淡下來,垂著頭站在那里,委屈的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
蘇睿推了梓楊一把,“這么兇干嘛,我們有現成的藥物,做下簡單的包扎不難。”
“黑,你能把它帶進來躺在地上嗎?”蘇睿彎腰問黑。
黑頭,走到外面用手摸了摸黑豹的頸部,那只黑豹竟然跟著他走了進來。梓楊看它走路一瘸一拐的,看來傷勢不輕。
看到這么大的畜生進來,瀟灑哥連忙遠遠退開。嘴上驚呼道:”蘇睿,你,你心。“
黑把黑豹帶進正屋,拍了拍它的脖子,那只黑豹竟然乖乖地躺了下來。
梓楊不得不驚嘆,這個連話都不會的孩子,竟然還有跟動物心靈相通的領。
蘇睿從里屋拿出急救箱來,看著黑溫柔地道:“你幫我按住它好嗎?”
黑了頭,蹲在地上用手摟住黑豹的脖子。
“摟緊啊!別讓他動!”梓楊也戰戰兢兢地靠了過來,用手輕輕地搭在黑豹的身上,防止它突然暴起傷人。
“幫我扶住它的腿,手上不要太用力。”蘇睿溫柔地道,用清水沖洗干凈黑豹傷口的血污,輕輕地翻開它腿上的傷口,露出里面花白色的筋肉。
“好深的傷口,像是被利器割開的,都快到骨頭了。”蘇睿皺著眉頭道。
“刀子割的?”梓楊愣了一下,黑從來不用刀子的。
蘇睿了頭,用鑷子把傷口里的異物和破碎組織輕輕地夾出來,然后又用稀釋酒精清洗傷口里面。
在酒精的刺激下,黑豹渾身一抖,掙扎了一下想站起來,把梓楊嚇了一跳。黑緊緊地摟住黑豹的脖子,臉貼在它的頭上,一只手在他脖子后輕輕地摸著。
在黑的安撫下,黑豹重又安靜了下來。
蘇睿跟梓楊對視了一眼,一起松了口氣。
蘇睿伸手從醫療箱里拿出手術針線,心地把傷口縫合起來,然后在創口周圍涂上碘酒。
“可以了。”蘇睿站起身來舒了一口氣,腦門上已經有了一層細細的汗。
梓楊拿起一塊紗布殷勤地幫她擦拭,嘴上道,“大夫,您看家屬的病情怎樣?傷口還會不會惡化?”
“討厭!”蘇睿笑著輕輕地推開梓楊的手,“傷口雖然很深,但好在沒有傷到筋骨,養幾天就好了。不過外面下這么大雨,長時間沾水的話恐怕還會感染。”
“不行,絕對不能讓它呆在我們屋里,這畜生野性很大,萬一突然失控了怎么辦?”瀟灑哥皺著眉頭道。
梓楊也覺得這樣做有些不妥,但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這黑豹看起來跟黑有著深厚的友誼,總不至于強行把它給趕出去。
“要不,把它拴在草棚里?”瀟灑哥猶豫著道。
“什么餿主意!把這家伙跟騾子一起關草棚里?那就跟把老王扔在肉鍋里一樣,一晚上就給你吃光了。”梓楊搖頭道。
“找我有什么事兒?”老王從里屋探頭出來道。他的心思都放在麗的身上了,對于蘇睿等人救治黑豹的事兒倒是一兒也不關心。
“把這只兔子和野雞收拾一下,等會兒吃肉!”梓楊指著黑帶回來的兩只野物道。
“好嘞!好幾天沒吃肉了,嘴巴里都淡出鳥來了!”一聽有肉吃,老王立刻精神煥發起來。
“黑,這東西咱不能養,你把黑豹帶到旁邊那戶空著的人家里拴起來。”梓楊指了指前面的一棟空房屋。
瀟灑哥忙從行李中拿出一卷登山繩遞給黑。
黑冷冷地看了繩子一眼,卻沒有接過去,拍了拍黑豹的脖子,徑直轉身向門外走去。
那黑豹看黑走出去,也起身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一人一豹慢慢消失在雨中。
“我這么做是不是有太沒人情味兒了?”梓楊從來沒看過黑這個樣子,忍不住撓著頭問道。
“嗨,屁大的孩子,懂個什么,也就是個青春期叛逆!”老王滿不在乎地道,擼起袖子提起野雞和兔子,走到院子的草棚邊上開始剝皮去毛。
蘇睿瞅了梓楊一眼,邊收拾醫藥箱邊道:“我的時候過生日,叔叔送了一匹馬給我,后來被爸爸送到農場去了,我生了他一學期的氣呢!”
“你過生日還有禮物,我過生日能不挨揍就已經要謝主隆恩了。”老王提著剝好皮的雞和兔走了進來。
過了一會兒,黑又低著頭默默地走了回來。梓楊看他渾身濕透,從行李中拿出一套換洗的衣服遞給他,“去把衣服換了。”
黑默默地接過衣服,走到另一間屋子里,過了一會兒換了身干爽的衣服出來,把一堆臟衣物啪地扔在梓楊腳下。
“嘿!你個臭子,跟我耍起驢脾氣來了!”梓楊兩手叉腰,氣的七竅生煙。
黑也不理他,徑直走到門口坐在凳子上,兩手托腮愣愣地看著外面的大雨。
“算了,讓他自己待一會兒。”蘇睿勸梓楊道,順手把地上的衣物撿起來放在盆里泡著,給梓楊使了個眼色,走進空著的屋子里。
梓楊跟她走了過去,嘴里還罵罵咧咧地嘀咕著:“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現在翅膀硬了,敢跟我使臉色了!”
“你覺得這個傷口是誰弄出來的?”蘇睿看梓楊一個人進來,壓低聲音悄悄地道。上一次看見黑豹的時候,它還好好的。僅僅過了一天它就被傷成這樣,這里面肯定有蹊蹺。
“是不是老靳捅的?”梓楊知道,自己這邊幾個人都沒有作案的可能,那么唯一剩下的嫌疑人只剩靳國強了——這些人里面,除了黑之外,也只有靳國強有這種身手了。
“我覺得不大可能,靳國強從昨天到現在,大部分時間都跟咱們在一起。”蘇睿道。
“會不會昨晚咱們回來之后,黑豹闖到靳國強那里,被老靳給干了一把?”梓楊思忖道。
“發生這種事,靳國強今天難道會一也不跟我們透露嗎?”蘇睿繼續問道。
梓楊看著蘇睿,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神色緊張地道:“你的意思是,村子里還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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