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學進化了？”
凌九霄頓時懵逼。
這是個什么情況？
他都沒有完清楚天狗食日是怎么一回事，已經又一次進化了？
雖不明覺厲，但是更進一步，無疑是一大好事。
凌九霄隨即神貫注，參悟正在變化的天狗食日。
他的靈魂星空，天地色變，唯有艷陽高懸。
一只約莫百丈大的天狗，一躍而上，竟是真如旁人所……天狗食日！
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這一回凌九霄只覺自己完化身天狗。
相較于當初融匯龍龜魂血猶有過之。
一口咬向烈陽的感覺之真實……難以言喻！
“古人時常以陽喻人。”
“少年宛如朝陽，氣息蓬勃；中年仿若烈陽，風華正茂；暮年則是夕陽，日落西山。白天走向黑夜，邁向了生命盡頭。”
“這樣的話，天狗食日，吞了的豈不是生靈壽命？”
……
凌九霄思如泉涌。
對于天狗食日蛻變的方向，有了逐漸清晰的想法。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感覺自己思量這個問題，貌似過了百息，又像是過去百年，甚至更久。
當凌九霄徐徐張眼的時候，他的眼神已經和之前截然不同。
“犬神閣下，不知道我參悟了多久？”凌九霄問道。
“一刻鐘。”犬神如實回道。
“一刻鐘？”
凌九霄吃了一驚，張口咂舌。
雖剛剛的靈光一閃，可能是彈指一揮間，又有可能是一晃百年，但是對方真正告知是一刻鐘的時候，凌九霄依然震驚，無法從容。
“你的想法有意思。”
犬神望向凌九霄：“以陽喻人……倒是不錯。相同的道理，我許久之前已經懂得。可我從未想過天狗食日，食了的會是太陽之外的某物，乃至壽命。”
“這是你創造的武學。”犬神鄭重道。
凌九霄笑了一笑，沒有接話，而是話鋒一轉：“話又回來……犬神閣下，我參悟天狗食日，一下子就進化成為天狗食命，這是你的手筆？”
除了犬神之外，凌九霄暫時想不到更多的可能性。
“我只是給了你一個機會。”
犬神大有深意地道：“把握了機會的……是你。”
“無論如此，我都要多謝一句。”凌九霄抱了抱拳。
要是犬神尊在這里，它輕而易舉，凌九霄不會有半懷疑。
可是，犬神僅存一道殘影，是舉手之勞，凌九霄就不相信了。
“我幫人，是有代價的。”
犬神直言道：“你想要神獸魂血，不外乎是參悟武學。現在天狗一脈的武學參悟成功，那么接下來就應該為我兒子護道……對么？”
“犬神閣下是，那么就是吧。”凌九霄無奈一笑。
畢竟犬神誠意拳拳，若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回絕，反而像是他做得不對了。
“它的天賦還要超過我……只是提前出世，目前或許妖孽得不夠明顯。”
犬神含笑道：“你是藥師，你有方法幫它解決這一難題的。”
凌九霄笑著頭，心里卻是嘀咕……憑著犬神的手段，幫奶狗回到巔峰，不是易如反掌嗎？
親生兒子都這么刻薄，吝嗇出手……莫非不是親生的？
犬神似乎看出了凌九霄的心思，微微一笑：“它自然是我親生的了，但是你看出了，我是殘影，有著我的限制。不然賜你一個造化，一口氣晉級到生死帝境，為我兒子護道，豈不美哉？”
“犬神閣下，我有一事想問。”凌九霄思來想去，還是問了出口。
“是什么？”犬神道。
“你若是一直存在于天狗祖地……那么它被鴉天狗逼得提前出世的時候，你為什么不阻止？”凌九霄大惑不解。
犬神剛剛舉手抬足就鎮住了鴉天狗。
換言之，真想封住這一神獸，不給它迫害奶狗，不是一個念頭的事情嗎？
可是犬神沒有這樣做。
“還是……它做不到？”凌九霄想到了一個不太可能的可能。
如果一件事連神靈都辦不到，那么世上誰能辦到。
“你不是已經知道答案了么？”
犬神的回答有幾分惆悵：“我我當時真的辦不到，甚至無暇兼顧祖地之事，你可相信？”
“這……。”
凌九霄不知道回答信好，還是回答不信好。
信嘛……神靈無敵，明顯與之相悖。
不信的話，世上又有什么能夠難倒神靈呢？
簡直有不合邏輯！
“或許在你眼中，九天大陸已經足夠遼闊。”
犬神徐徐道：“可是，當你超脫于九天之上，你會發現，自己僅是滄海一粟。”
“嗯。”
對此，凌九霄沒有否認：“我神游天外，到過幽冥大陸，這是一個區別于九天大陸的位面，主修己身之魂，三魂七魄被修煉到了極致，我們以武通天，他們以魂通天。除此之外，九大天域還有星空古路……終有一天，我會親自去看上一看，不弱于九天大陸的天地，然后攀上九天之上的世界。”
“不錯的家伙。”
犬神微微驚訝之后，贊許道：“我如你一般大的時候，僅是想著找個雌性同族生兒育女，為自己一脈開枝散葉，修煉什么的，倒是排在這個之后了。后來發現在同輩之后確實不太出眾，方才竭力修行，一朝崛起。”
凌九霄：“……。”
“難怪奶狗的性格有逗逼，原來是一脈相承！”凌九霄心里想道。
“回正事。”
犬神正色道：“我現在行動不便，你已知曉……那么在你們離開天狗祖地之后，我這一道殘影會一直沉睡，鎮守祖地。直到它成為一只足以自稱大天狗的神獸了，方可踏入這里，接受天狗一脈的至高傳承。”
“咦？”
凌九霄呆了一呆：“前輩，你這話不對。”
“它不能進入祖地，而又要成為完的神獸，好像不太可能吧。”凌九霄遲疑問道。
神獸喜歡在祖地傳承，是因為祖地包含了過去先輩的滴累積。
有了這番經驗，成長起來的彎路固然會少上許多。
相較于自行修煉的神獸，跨入成年這一層次，無疑是簡單很多。
如今犬神要封閉祖地，又要奶狗成為成年神獸了歸來……可不是顯得矛盾了嗎？
“不矛盾。”
犬神搖了搖頭：“有誰自行修煉，就不能修至成年神獸了嗎？沒人這樣過吧。”
凌九霄一言不發。
只因真沒這個法。
例如很多人背靠家族、宗門出生，資源豐盛，修煉一日千里，久而久之，更是成了同輩之中的佼佼者。
可是，一些散修出身，來歷卑微的武者，同樣不乏成就大業的人物，被人萬古傳頌。
兩者之間的確沒有沖突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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