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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風(fēng)煙路 正文 第1096章 瓦罐不離井口破(2)

作者/林阡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第196章瓦罐不離井口破()

    雙槍激舞,前后架打,飛戟猛擲,左右擊刺,姜薊星衍從來默契,沖鋒陷陣銳不可當(dāng)。兩人策馬追在最前,對攔路金兵毫不戀戰(zhàn),一心只想救出飄云。

    “別……別過來……”百里飄云面色慘白。適才掠過他身邊的那道劍光,竟似直接扎進(jìn)了心臟生根一樣,中劍之時原還以為只是輕傷都沒流血,孰料剛喘口氣,那生了根的異物竟以一股強大的外力拖著心臟往外拽!

    飄云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就這么任憑臟腑被連根拔起般、硬生生把胸腔撞開了個窟窿,霎時血肉濺起幾丈之遠(yuǎn)……渾渾噩噩不知自己是活是死,看到姜薊星衍正在近前,怕他們跟自己遭遇一樣的勁敵……

    他想喊,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喉嚨里沖出的,是最后的那一點腥熱……知覺徹底淪喪之際,隱約看到星衍姜薊刀槍戰(zhàn)過了六七個金將,一連戰(zhàn)了這么多人可后面還有源源不斷的車馬,還有那個……惡魔……

    “飄云!”星衍見飄云倒在血泊大驚,夾緊馬腹想更快沖過去,冷不防斜路卻是一桿長槍,正對著他脖頸就刺,星衍卻關(guān)心則亂、視若無睹。

    姜薊就在他身旁,見他竟忘記自身安危只管往前沖,急忙抽槍回來幫他挑開這致命一擊:“心!”話聲未落姜薊卻重心一沉,原是被流矢射倒了戰(zhàn)馬來不及自我防護(hù)——

    然而比這意外更迅猛的,是突然有陣尖戾的呼嘯聲,壓頂而下、后發(fā)先至、剎那淹沒了整個戰(zhàn)場!當(dāng)是時姜薊被摔下馬、星衍剛轉(zhuǎn)過頭,一個還未站起,一個剛剛回神,猝不及防,擋無可擋!

    他二人身處在這個兵陣沒看到,另一個漩渦里,也有人殺得興起輾斃無數(shù),是那個人一劍就把飄云刺得四分五裂,那個人,是他們要攔截的金軍主帥……

    “梁宿星……”直到被這刺眼的光線籠罩、已經(jīng)來不及進(jìn)退的時候,星衍才恍然徹悟——

    徹悟又如何?記憶驟被撕裂,星衍的臉色,猛然間煞白——

    這道刺眼的劍光鋪天蓋地掃卷戰(zhàn)場,萬鈞之力,九成多都是從姜薊的身上碾了過去!

    還來不及聽到身骨骼的斷裂之聲,姜薊的筋脈、臟腑部被這股強力順著喉嚨往外吸——筋脈、臟腑?沒有筋脈、沒有臟腑了,這些實實在在的東西,轉(zhuǎn)瞬部都被這強力吸成了血水!整個軀體,遽然被抽成了真空!

    一瞬之間,白光消弭,刺眼的顏色從白易作血紅,鋪天蓋地的腥熱、艷烈,濺落在最近的星衍身上臉上到處都是,卻部是他最好的戰(zhàn)友姜薊的!星衍眼睜睜看著眼前的一切,根不愿相信發(fā)生了什么……所有感情,支離破碎……

    “不……”星衍悲嚎一聲跌下馬去,直撲向姜薊已血肉模糊的尸體,被及時趕來的祝孟嘗一把拖住,“危險,星衍!”血霧還充斥在半空,那魔鬼的衣袖微微一拂,姜薊的殘肢都朝地下埋。

    祝孟嘗倒吸一口涼氣,血洗調(diào)軍嶺……難怪,完顏永璉會用他來嚇人,難怪國安用裴淵會因為他而不肯原諒楊鞍……

    “姜薊!”星衍呆呆地看著這場噩夢,淚水不知不覺中便狂涌而出,猛一驚醒,硬是掙脫開祝孟嘗的束縛伏地找他,瘋了一樣。

    此刻姜薊只剩下一顆頭顱、眼睛還依稀瞪著充滿戰(zhàn)意卻來不及了;只剩下沙土里唯一的一只手,火光中還能看見緊緊地握著一桿槍,另一桿,卻被震離了手,槍還能拾起來,手卻找不到……

    星衍聲嘶力竭喊他名字,自己脖子上也鮮血橫流。孟嘗驀地看見星衍脖子上有傷口,難怪會嘶啞,星衍半昏半醒沒意識到,他不是哭啞了嗓子,而是不知何時被那一劍割破了喉嚨!

    面對著眼前慘烈孟嘗何嘗不膽顫、不悲慟,素來勇悍的徂徠猛虎,竟會在剎那化成一掊土……然則,危險不曾過去,飄云姜薊戰(zhàn)死,他不能讓星衍也白白犧牲!趁著星衍還有救、梁宿星現(xiàn)在還沒發(fā)難,孟嘗急忙上前一步擊昏了星衍,拖帶著他躍上戰(zhàn)馬,只遲片刻,梁宿星已然朝他背后訇然一擊,速度這么快,原竟像是等著他離開……

    梁宿星,竟在殺戮之時還哈哈大笑——這個人,雖然與司馬隆一樣有控扼整個戰(zhàn)場的能力,卻不同于司馬隆的溫和性情宗師風(fēng)范,更別指望能像凌大杰和岳離那般收住個人戰(zhàn)力,他,不是武者,而是嗜血瘋魔,此刻為了與凌大杰合兵而窮兇極惡,反證了當(dāng)初在調(diào)軍嶺的血洗事件里完顏永璉對他有限制——

    調(diào)軍嶺血洗,他只表演,沒享受,這次箭桿峪惡戰(zhàn),邊表演,邊享受!但,卻一定是一樣駭人!祝孟嘗終于理解了一個月前國安用和裴淵的心情!

    許是祝孟嘗命大,或是胯下戰(zhàn)馬畏死,就在梁宿星發(fā)力的瞬間,那戰(zhàn)馬拔開四蹄瘋了一般往宋軍跑,回到相對安穩(wěn)之處,竟口吐白沫倒斃……祝孟嘗正待松一口氣,卻聽麾下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摸到自己背上,竟有一道極深的傷口在汩汩淌血,稍有放松,只覺燙烙心骨。

    時間緊迫,孟嘗臨陣由軍醫(yī)裹傷,轉(zhuǎn)頭看著星衍,他喉嚨的血堵之不住,因失血過多故昏迷不醒,然而從被救到現(xiàn)在,手里還牢牢握著那把……姜薊的槍,軍醫(yī)沒有一個能奪下。

    孟嘗強行按住他費了好大勁才令人把槍搶出來,卻愣是把自己剛包好的傷口又給激裂了,怒罵了江星衍一句混賬,正待叫姜薊和飄云看好他……卻看身邊空出了兩個人的位置,孟嘗心一抖,忽然就悲吼一聲捶胸泄恨。

    “祝將軍……”軍醫(yī)道是他傷的太重。

    “主母的,一個都不準(zhǔn)少。”祝孟嘗的淚滾落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姜薊和飄云,都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這一戰(zhàn)我們一起來的……”

    這一戰(zhàn),卻還沒結(jié)束啊。

    四面金軍,依然虎視眈眈,此刻已將他們包圍在了核心。

    梁宿星和凌大杰同在陣前,這架勢,明顯是非鏟平箭桿峪不可了。

    當(dāng)清醒了金軍這次是力在攻擊箭桿峪,祝孟嘗意識到這場戰(zhàn)爭再也不可能拉鋸,風(fēng)沙來,火光來定,祝孟嘗氣息來弱,喘著粗氣、努力地驅(qū)趕絕望:

    “打下去!打到主母來為止!”此刻,駐守箭桿峪的還剩祝孟嘗一個能戰(zhàn),唯一的希冀,是龍泉峰的援軍。

    “你們的主母,已被我軍伏擊。”凌大杰冷笑一聲,向來對宋軍不帶憐憫。

    祝孟嘗心中一顫,是啊,還有岳離和黃摑。來,如果他們?nèi)ゴ螨埲澹?**和吟兒都備戰(zhàn)多時,一定能自救并游刃有余,何況還有箭桿峪和調(diào)軍嶺兩面支援。但此刻,岳離黃摑的敵人還是***或吟兒,戰(zhàn)術(shù)卻換成伏擊,守株待兔,以逸待勞,一旦時間掐準(zhǔn),正好是箭桿峪危殆之時吟兒來救,金軍勝算絕對不……

    時間掐準(zhǔn),金軍,這次還真的時間掐準(zhǔn)了。

    

    凌大杰握緊了長鉞戟,心中然勝念——

    戰(zhàn)前,王爺曾嘆輕敵低估的對手竟又多了一個,與親信的仆散揆老將軍述,仆散揆卻搖頭,王爺其實并未低估林阡,否則也不會為他一次次抽身,更還為了他擱置過北疆經(jīng)略。又道,這一戰(zhàn),王爺雖還未正式與他打,卻已輕度介入,雖然還未親自上陣,但精神力已傳入整個金軍,如此,更加構(gòu)不成輕敵,王爺對林阡的掂量是非常準(zhǔn)確的。

    仆散揆向來直言,王爺也從諫如流,點頭,掂量準(zhǔn)確,竟還超出我的意外,這種人才,豈非要將他與鐵木真等同來看?若然以后大金朝遭遇兩面夾擊,該當(dāng)如何?放長目光,不禁有所隱憂。

    仆散揆卻有另一番見解,笑,“若事先并未輕敵卻仍對敵人失算,有可能是技不如人,但也有可能是水土不服。大杰最擅長打穩(wěn)打穩(wěn)扎的敵人,最怕詭計多端藏頭露尾,天尊則適合打幾乎所有敵人,林阡正好是例外罷了。”“是了,水土不服。”王爺聞言,笑看凌大杰。

    仆散揆道,“至于王爺,被林阡這般挑釁,不宜再輕度介入,哪怕不親自上陣,也應(yīng)當(dāng)有進(jìn)一步部署——末將覺得,他太狷狂,是時候教訓(xùn)了。”仆散將軍公私分明,先前他的愛子仆散安貞被林阡打成重傷,也不曾慫恿王爺入局,是這次林阡招惹了王爺才勸王爺教訓(xùn)他,任何事情,確實該有個度。

    “王爺已然部署。”那時岳離開口,仆散揆看王爺點頭、一怔,笑:“如此便好,王爺英明。是末將多慮了。”王爺向來隱而不露,藏而不發(fā),盤計劃他們不可能猜透,只能從旁諫言、各抒己見,慶幸的是,王爺海納百川:“仆散與我不謀而合。”

    “又怎覺得,我與大杰是水土不服,而非技不如人?”岳離問仆散揆。

    “之所以相信大杰和天尊并非技不如人,是因為林阡并不像你們的那般條件艱難打得多厲害——他是只要保就好,你們卻是想贏戰(zhàn)。要知道,摧毀比堅守難。”仆散揆道,“然而,無論這一戰(zhàn)結(jié)果如何,都不足以考量林阡強弱。隴陜、川蜀,才是他的實力體現(xiàn),日后必須繼續(xù)留意。總而言之,我對他和對鐵木真一樣,都持保留意見。不過,同意王爺看法:北線南線確實都是隱患,要趁他們互不知曉,先除去重急一方。”

    又道,“他們最令人擔(dān)憂的,則是都太年輕。”

    “確然。”王爺笑容收斂,嘆了口氣,“這些年折于北疆與南宋者,已數(shù)不清了。后續(xù)實力,理應(yīng)培養(yǎng)。”

    凌大杰那時聽出音來,王爺最擔(dān)心的是這一點,放在第一位的也正在此:現(xiàn)如今高手堂最的都已年過五旬,未來抗擊北疆與南宋的軍隊,必須具備對付各種對手的經(jīng)驗,無論勝利失敗——一定要有后輩們補上來才是。

    后輩,目前戍守北疆的封寒,身邊有好大一群,但凌大杰岳離麾下不知是依賴還是怎的,出類拔萃的竟只有拏懶神明兄弟三個、完顏君劍一個……但從這場箭桿峪之戰(zhàn)開始,凌大杰發(fā)現(xiàn),鐵甲馬隊還是有不少能征善戰(zhàn)之勇士的,譬如適才使梁宿星和自己能夠成功合兵的就有好些功臣,他們出身不同,有漢人,有女真,有契丹族,但王爺?shù)膽?zhàn)略是這樣正確,聯(lián)合、安撫、提拔和運用一切人才——很多時候人才就這那里,獨缺發(fā)現(xiàn)的眼睛和契機。

    南宋,也有人才濟濟……雖然凌大杰向來對自己人溫和而對敵人毫無憐憫,但在這一瞬思緒過后,忽然看到那徂徠猛虎身首異處,可惜得很了,嘆了口氣,“如斯驍勇之才,望我大金輩出。”

    思緒回到這一戰(zhàn)來。

    戰(zhàn)前,王爺就囑咐凌大杰要“改正自己重敵的毛病、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與士氣”,凌大杰也仔細(xì)反思了這些日子,并鉆研透了與鳳簫吟對戰(zhàn)的經(jīng)驗,所以才有今日一戰(zhàn)他的厚積薄發(fā)一擊即中;

    岳離則就喜好“研究敵人的戰(zhàn)術(shù),觀察敵人的優(yōu)點及破綻”,岳離對君劍,要學(xué)習(xí)林阡的優(yōu)點——權(quán)交托給部下,“不操縱自己人”。并發(fā)揮岳離及其麾下的優(yōu)點,閃電戰(zhàn)!

    他們早就預(yù)設(shè)了時間,由君劍伏擊援軍,就像馮張莊之戰(zhàn)林阡對他們一樣……

    亥時前后,岳離定已奪取了大半箭桿峪,梁宿星順利突圍,凌大杰也將紅襖寨將領(lǐng)剿滅殆盡,鳳簫吟,絕對已由完顏君劍擒獲,海***,則好好擔(dān)心他的龍泉峰吧!箭桿峪只剩一幫老弱婦孺,海***若然能救,也只能和她們一起強撐一兩日等候林阡來救他……

    但有生機的,有且僅有海***一個,南部宋軍危在旦夕,東部唇亡齒寒,中部孤掌難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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