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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風(fēng)煙路 正文 第1836章 月明河畔釣興亡

作者/林阡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初時,吟兒的關(guān)注點除了林阡就全在環(huán)縣周邊。

    后來才知,幾乎同期,烽火襲銀川,風(fēng)雪涌昆侖——

    開禧三年十月,蒙古二次進犯西夏。

    兩年前的初次騷擾,蒙古軍只遇到過祁連山一支精銳,遂以幾乎碾壓之態(tài),攪得西夏邊界滄海橫流。然而那一次,鐵木真初心只是要做個試驗——

    幾十年都是在漠北草原廝殺,將來若想向金朝復(fù)仇,他所面臨的最大難題就是:怎么打城市?

    “西夏的情況和金國類似,所以是天生的騎兵練兵場。”鐵木真一度雄心勃勃,想要一次就把攻城的戰(zhàn)術(shù)摸透。

    然而這個試驗,鐵木真卻失敗了。一方面他當時還未當上成吉思汗,一邊內(nèi)部集權(quán),一邊對外征伐,難免分心分神;另一方面,西夏有人識破了他的用心,建議當時的皇帝李純祐對蒙古實施疑兵和緩兵之計。

    “面對蒙古人抄掠邊關(guān),始終不予出戰(zhàn)和暴露國力,鋌而走險靠犧牲邊角來保護腹地。但這步險棋,表面非常屈辱,會害得李純祐被人誤解懦弱,從而短暫失去民心。唯能希冀被民眾奉為戰(zhàn)神的洪瀚抒能盡快回到他身邊,挑起大梁,二人合作、杜絕后患!

    執(zhí)棋者,后來證實是被譽為天命之女的柏輕舟。她之所以去西夏出謀,是想投鐵木真卻失望而倒戈?還是和李純祐一見如故?不得而知。

    李純祐虛心聽取了她的建議。一開始這謀略也鋪陳得順風(fēng)順水,可惜卻遇洪瀚抒走火入魔而弄巧成拙,更害得李純祐被親母及其奸(諧)夫暗算篡位,終致兩年來西夏的內(nèi)憂外患升級……

    一言以蔽之,鐵木真沒獲得任何攻城經(jīng)驗。坐穩(wěn)汗位之后,還得進行二次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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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年后的夏天,前哨們經(jīng)過長期不懈的打探,確認西夏改朝、洪瀚抒死、柏輕舟已逝,西夏這只柿子也顯得愈發(fā)軟。

    有部下慫恿鐵木真一錘定音:此刻若攻打金國,西夏毫無掣肘膽量;大汗不妨直接伐金,以免我們伐夏時、金朝在后。

    卻有謀士仍然建議鐵木真:務(wù)必先取西夏。此舉,既可積攢城池經(jīng)驗,又能控制商貿(mào)要塞、提供我軍后勤保障,更可切除金朝臂膀、為日后從西北兩面包抄金國奠定基礎(chǔ)。

    “說得好聽,倘若攻夏之時,金國來襲我方?被兩面包抄的可就是我們了。”反對者仍然說,金國是西夏的宗主國,若蒙古侵入西夏腹地,金國不可能坐視不理。

    “金國正與南宋交戰(zhàn),自顧不暇!苯ㄗh西征之人,十分了解開禧北伐。

    “南宋極弱,完全拖不住金國。”執(zhí)意南下的,卻聽說過宋廷不堪一擊。

    “錯。南宋極強!不妨一賭?”那位謀士理直氣壯:開禧整整三年,宋廷只參與小半年而已。

    對面不敢賭。大局觀不夠,當然底氣不足。

    “諸位難道不想知道——兩年前我軍進擊西夏,雖是邊境,卻在東部,何以金國隴右守軍竟不能快速應(yīng)變?”謀士又問。

    “為何?”“誰……”眾人皆奇。誰?誰在鉗制金國?

    “一睹為快!辫F木真二話不說,親自來金蒙交界進貢。

    九月初,鐵木真受到了大金衛(wèi)王的接見……好個完顏永濟,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呵欠連天,廢話啰嗦,短短一面,就直接暴露出大金危殆的事實。

    “金朝已不足為懼。倒是那個幾次三番拖住金國全部精銳的‘林匪’亟需關(guān)注,那就——暫先耗他一段時間!辫F木真主意已決,擱置金國,先拿西夏;金宋先戰(zhàn),可耗林匪;至于宋廷,注定只是林匪的毛將焉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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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木真之所以對大局如此篤定,也是因為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

    不光他親自南下,這個秋天,金帳武士們最遠已經(jīng)發(fā)散到了川蜀、京湖、甚至江南的各個角落,給以鐵木真綜合考慮全盤的最基本條件。

    值得一提的是,金帳武士第十三鐵鉬爾不花、第五茂巴思,天賦異稟,武功非凡,卻一先一后在大圣山被林阡輕易擊斃;第七第八甯宓姐妹、第十二脫里,也是區(qū)區(qū)一戰(zhàn)就被廢除內(nèi)力,其中阿甯最為可惜,鐵木真一直對她十分欣賞,還想把她嫁給自己最愛的兒子,誰知遇上林阡竟名節(jié)不保,可悲可嘆。

    金帳武士第三木華黎,沉毅多智,雄勇善戰(zhàn),對天下大勢向來都分析透徹,是鐵木真最為倚重的謀士,此人還擅長算人命格,曾與林阡一面之緣,就說林阡非殺不可,醉酒更言“此人不應(yīng)存在”。

    此外,金帳武士第二哲別及其副將,都曾機緣巧合與林阡的悍妻交手,回稟的情況是“曹王虎父無犬女”“大地木石盡作琴”……

    除了心心念念的天命之女柏輕舟居然不選蒙古卻歸順林阡之外,鐵木真一度敬重或感到棘手的完顏永璉、仆散揆、完顏宗浩,全都折于他夫妻二人之手。左手事業(yè),右手家庭,人生順利,春風(fēng)得意。鐵木真想不對林阡印象深刻都不行。

    當然了,情報網(wǎng)鋪天蓋地也是一把雙刃劍,極端容易打草驚蛇。林阡的麾下們也著實不是省油的燈,嗅覺最靈敏的孫寄嘯,第一時間就對脫里實施了反跟蹤,不僅直接端了金帳武士在潼川的窩,而且就像及時雨一般、率領(lǐng)祁連九客從天而降、又一次為了西夏的國難挺身而出。

    “若然西夏有難,寄嘯便不再是秦州的孫將軍,而是祁連九客之首、是洪山主的不二繼承!蔽飨耐蝗槐l(fā)大戰(zhàn),孫寄嘯根本等不及和遠在山東的林阡聯(lián)絡(luò)。所幸林阡在離開西線之前,就對孫寄嘯給過赫品章和俞瑞杰接替的預(y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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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護西夏,這本也是勝南欠瀚抒和李純祐……以及給輕舟的承諾!倍,環(huán)江畔,吟兒西看亂云飛渡。

    憶起林阡曾說:“祁連九客部分兵馬將回西夏待命,并和盟軍建立聯(lián)絡(luò)。將來若有再次侵略,隴右盟軍會協(xié)同祁連九客,一同捍衛(wèi)西夏。要讓民眾們發(fā)現(xiàn),他們的戰(zhàn)神洪瀚抒還在,一切就和那時候一樣。”

    君子一諾千金——有林阡,夏蒙之戰(zhàn)絕對不會與金宋無關(guān)!巧合的是,如今隴右盟軍的最高統(tǒng)帥是越風(fēng),冥冥中似要與瀚抒對年少的鬧劇作出和解。

    君子……吟兒心念一動:父親,也在那里吧……作為短刀谷的戰(zhàn)俘,他被釋放后立誓不再攻宋,卻可以作為大金的另一道國門,為金帝攔擋住來自鐵木真的旁路打擊,必要時,甚至也可能不排斥以攻代守!

    所以,金夏邊緣,孫寄嘯、越風(fēng)、曹王府高手堂、還有剛落地的夔王府,此刻怕不是已經(jīng)犬牙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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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fēng)起云涌,天下處處戰(zhàn)伐。

    吟兒嘆了口氣,回望東面毒霧泛濫——

    父親也許早已意料到了鐵木真的擦身以及對他的在意,于是趁我不備,他將會寧設(shè)為四國角逐的最終戰(zhàn)場,專等著我倉促前去被守株待兔;

    卻怎料,風(fēng)里流沙陣崩潰,寒火毒突然來襲,竟將我的決戰(zhàn)地點先安排在了誰都始料未及的環(huán)慶……

    起身,那才是她即將面對的戰(zhàn)場。

    毒霧吞天,大概是最后一個月明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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