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意思。rg”
半山腰處,一身著紅色甲胄,手持彎刀的少女淺笑道,的竟是梁語。
“族長,圖鍥傳回消息,蒙多族的村子已經被他拿下。”
少女點了點頭,目光依舊望著山下,盯著王彥剛剛所在的地方。
“愚蠢的蒙塔,竟然傾族的兵力去抓一個女人,只留下老弱看護營寨,他也太瞧我們刀刀族了。”
“他要是不蠢,就不會被殺了,族長,蒙塔死了,倒是省了咱們不少功夫跟威脅。”
“你帶一隊人去招降蒙多族的族軍。”少女對女衛了句,轉身離開了。
連夜趕路,天明時分才找尋到一處洞穴落腳,有了山洞掩護,王彥踏實許多。
蒙多族的殘部沒有追來,休息半日,繼續趕路,走了兩天終于走出了山脈,從山口處能看到封狼關還有邱龍的大營。
剛從林子里出來,就有一隊梁軍沖了過來,王彥亮明了身份后,隊伍中分出一人回去報信,剩下的圍在王彥周圍護衛,護送王彥進了大營,剛進營門就接到軍令,邱龍命他速去帥帳。
王彥帶著李仁軌來到邱龍的帥帳前,把人交給了副將,邱龍把王彥喊進了帥帳。
一月的山林生活,王彥變得邋遢許多,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酸臭味,想洗個澡再來,邱龍卻是著急見自己。
進了營帳,邱龍正坐在椅子上看書,王彥進來,頭都沒抬,只是淡淡的了句。
“二十七日。”
王彥知道這數字的含義,邱龍在自己用了二十七日才完成任務回來。
“末將辦事不利,還請大將軍責罰。”王彥很干脆的認錯道,自己已經盡力了,再了李仁軌都給你抓回來了,晚一些就晚一些吧,自己在山里折騰了二十七天,期間的經歷當真莫齒難忘啊。
“你辦事不利,我該打你板子,但看在你擒獲了西夏二皇子的份上,功過相抵,我便不追究了,你下去吧。”
王彥抱拳笑道。“謝將軍不罰之恩。”完就出去了。
邱龍抬起頭望著王彥的背影,半晌,提筆在關慶坤呈上來的請功書上添了一筆。
‘此子斬拓拔金雄于涼州城內,擒李仁軌于萬軍之中,可堪大用,望君封賞。’寫完后邱龍又從一旁拿過紙來,寫了一封信,寫完了將信紙插進了信筒里,一并放進去的還有這一個月中收集到的有關王彥的一切資料,隨后用火漆封了,喊來親衛。
“快馬加鞭,將此信送到天策府神機樓,讓大將軍親啟。”
親衛走后,邱龍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輕聲念叨了句。“出身巨富之家,卻沒淪為紈绔之徒,實屬難得,給貧苦人以生計,心性還如此善良,多好的苗子,可不能荒廢了,還是個情種,為了個女人連霍家軍陣都敢闖,老夫都沒這個把握,哈哈哈,天策府后繼有人了。”
“傳令,撤軍,派個人去封狼關下給沒藏臧峰聲,就西夏的二皇子已經收到了,要是想把人換回去,就趕緊準備籌碼吧!哈哈哈哈!”邱龍笑的酣暢,此番西夏東進殘害西夏百姓,這口氣憋在心頭多時了!此刻終于舒緩了一些。
沒藏臧峰一直守在封狼關上,見梁軍收拾營帳就已經猜到了幾分,而后到來的令兵證實了他的猜想,李仁軌果真落到邱龍手里了。
沒藏臧峰不甘的錘了一拳墻壁,傳令沒藏托脫,讓他將此番東進劫掠的梁女都聚攏到一起,把金銀也都收斂了,想換回李仁軌,只怕是要傾盡所有。
王彥回了營地,剛洗完澡正打算睡一覺,就得到撤退軍令,大軍撤回涼亭關!王彥只好拖著疲憊的身軀跟著大隊伍忙了半天,然后又走了半天路,在天黑前抵達了涼亭關。
剛進關,邱龍就把王彥給叫了過去,沒什么大事,就是讓王彥準備準備,三日后,邱龍打算帶他去見一位老朋友。
王彥哪里知道邱龍的老朋友是誰,領命回來直接扎進屋里悶頭就睡,自己已經快一個月沒有睡過安穩覺了,前半個月是提防鬼姬跟李仁軌,后半個月是單純的提防鬼姬,畢竟她總能用一些出乎意料,卻又在意料之中的手段折磨自己。
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推開門就看到院子里跪著個人,王彥對她還留有幾分印象,是那個被自己從林子里救下的女子。
“你跪在我門外做什么?趕緊起來,讓人看到了,還以為我責罰人了。”王彥笑著走到她身前,示意她起來,可沈暮雪卻是一動不動。
“女沈暮雪,涼州平輿縣人,家門被西夏賊人所滅,幸得將軍為女報了血海深仇,女無以為報,愿為奴為婢侍奉將軍左右。”
王彥聞言一驚,姑娘的話已經得很明白了,自己幫她報了滅門之仇,她要以身相許服侍自己左右,實話這條件不是一般的誘人,畢竟沈暮雪容顏絕美,對男人的吸引是致命的,若是換成別人,估計已經應下了,有這樣一個美女服侍左右,想想就爽翻天了
王彥尷尬的苦笑兩聲,輕聲道。
“姑娘,你確定是我幫你報的滅門仇么?你別認錯人了。”話中的推脫之意已是很明顯了。
“滅女家門的是西夏大將突突的兵馬,女被押送至涼州城下那晚,是將軍帶人擊潰了突突的人馬,女雖未見得將軍容貌,但是將軍所使的兵器女卻是看的清楚,銘記于心,不會認錯,而且賊首突突是在女眼前被將軍斬殺的女豈會認錯?”
王彥干笑兩聲,搖了搖頭道。
“我并非有意為你報仇,你也不用把恩記到我頭上,為奴為婢就更不用了,只要你能走出陰影,把日后的生活過好了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話完是發自內心的,不摻一絲一毫的作偽,一是因為自己對女色就差著,二是自己后院女人已經不少了,至于最關鍵的,還是怕賀雨珊生氣!她引以為豪的姿色除了能跟劉燕兒比一比,跟郝玥,雪瑩,素素根就沒法比,就氣憤難過,自己再把這個可以跟雪瑩、素素比肩的女人帶回去,她估計會把自己大卸八塊!
沈暮雪抬頭看了一眼王彥,四目相對,王彥的表情很溫暖,沈暮雪的表情很傷感。
“將軍是嫌棄女身子污濁,所以才拒絕女么?”沈暮雪低下頭輕聲喃吶道,眼中蒙上一層霧氣,漸漸凝聚成淚珠堆在眼眶邊,隨時都有可能落下。
沈暮雪此時的模樣甚是可憐,王彥的同情心從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隱隱發作。
“我哪有資格嫌棄你?西夏東進涼州破城滅家到底都是我們男人無用,如果我們把西夏軍攔在關外,你們又怎會經歷這些慘事,到底,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你們。”自己離家近三月,近三個月的軍旅生涯改變了王彥很多,尤其是心底里那股責任感,先前心里頭只有家人,兄弟,現在又多了百姓,格局變得更大了,三個月中,自己見識了西夏人的兇惡、殘暴,看著大梁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心里就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燒,想殺盡所有的西夏人。
“女只知是將軍為女報仇,家門被屠之時女就曾發誓,誰能替沈家報滅門之仇,女便為奴為婢侍候侍奉左右,將軍替女報了仇,還請將軍允許女侍奉左右,已誓言。”沈暮雪低聲道,聲音里透著濃濃的悲傷之情。
哎,怎么連誓言都上了,上輩子,發誓就是語氣助詞,沒人當真,如同放屁,但是在這個時代,只要發誓,就必須踐行,這是人給自己上的枷鎖,壓力來自對天的信仰,即便是不愿意,也很少有違背誓言的。
“那好,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奴婢了,起來吧。”王彥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喏。”沈暮雪輕聲應了一聲,緩緩站起身,壓低頭道。
“去給我把紙筆拿來。”王彥完徑自回了屋里,沈暮雪很快就端著筆墨紙硯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染仙。
染仙的精神狀態比起自己走之前又好了許多,進屋也不話,一臉好奇的在王彥臉上打量。
王彥拿過紙筆,沈暮雪在一旁幫王彥研墨,王彥規正的沾了沾墨汁,提筆就寫,開頭四個大字:釋奴文書。
沈暮雪見了登時就愣住了,研墨的手也停了下來。
大梁的釋奴文書有著明確格式,王彥并不會寫,所以內容是隨意寫的‘吾,王彥,赦姑娘奴婢之身,對天發誓,如有妄言,上天棄之!’短短幾句話,連沈暮雪的名字都未提及,因為王彥還不知曉她的姓名,寫完之后,王彥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按規矩,應該蓋章的,可是章不在身上,所以就用簽名代替,這封釋奴文書就不是正規的,王彥只是想傳遞給她一個意思而已。
簽完名,王彥將筆放回筆架上,取下紙,吹干了墨,遞給沈暮雪道。
“這是釋奴文書,從現在起,你自由了。”
沈暮雪已經從呆滯中回過神來,正神情木然、目光復雜的看著王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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