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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姬 正文 第九十二章 亂搜

作者/希行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客棧里恢復(fù)了安靜,客棧外的夜色被攪亂,馬蹄聲聲火把烈烈。

    五具尸首被擺在地上,段山俯身伸手將一具尸體的頭拎起這頭和身子原來是分離的。

    “是宋大人的護衛(wèi)!焙诩仔l(wèi)在一旁道。

    段山審視著頭顱,血尚未凝固,淋淋滴落,他的手撫摸著頭顱下斷開的脖頸,道:“好快的刀!

    黑甲衛(wèi)道:“兵器在這里!辩I啷一聲,扔下一個鐵環(huán)。

    段山另一只手撫過鐵環(huán),鋒利的邊緣讓他的手指頓時冒出幾滴血,道:“這是鄱陽潘家的飛旋刀當(dāng)年的潘御史嗯,宋大人沒有讓他們滅族!

    黑甲衛(wèi)皺眉道:“你是這些兇徒不是五蠹軍?是宋大人的仇人?”

    段山將頭顱扔下,站起身將適才被劃破的手指滲出的血舌頭一卷添去,走到四具兇徒尸首前,裹著臉的黑布已經(jīng)被揭下,他們無一例外致命傷都是咽喉,三個被刺穿,一個被踢斷,臨死前的痛苦凝結(jié)在臉上,猙獰。

    “季重下手真是快準(zhǔn)狠!倍紊綆е潎@,就如同欣賞美妙的景致,又回答黑甲衛(wèi)的話,“五蠹軍哪有這么閑來刺殺宋姐!

    黑甲衛(wèi)道:“可以以此要挾宋大人!

    話音落有人前來報:“宋大人從皇后陵趕來,在城門前大鬧要進城!

    黑甲衛(wèi)看段山一眼,眼神表達看吧就會這樣。

    “宋大人這樣太危險了,兇徒還在城內(nèi),或者在路上埋伏就為了引他出來,皇后陵是最安的地方”

    段山道:“那不可能的,宋姐遇難宋大人怎么可能不管就是刀山火海他也會跳進去的!

    黑甲衛(wèi)首領(lǐng)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抬抬手:“放行,加派人手護送宋大人和宋姐。”如今城防已經(jīng)由黑甲衛(wèi)接手,來人領(lǐng)命而去,他又看著段山道,“我依舊認(rèn)為這也可能是五蠹軍的陰謀”

    段山道:“這不是我了解的五蠹軍的手段。”

    黑甲衛(wèi)笑了笑道:“段大人,那個殺死左膀右臂的人也不是你了解五蠹軍啊。”

    段山皺眉,黑甲衛(wèi)制止他,接著道:“意圖引發(fā)城內(nèi)混亂,他們好趁機生事!庇謱傧碌,“城中嚴(yán)查,另城外增人馬圍住皇后陵!

    屬下應(yīng)聲是,蹬蹬雜亂腳步聲隨著火光四面散去,但黃沙道城的家宅客棧并沒有被破門砸窗,依舊保持著夜色的安靜,只有無數(shù)的人影在城中穿行翻墻飛檐走壁。

    一個個人影翻進家宅客棧,無聲無息。

    窗戶被掀開,點亮燈的室內(nèi)抱著孩子哼唱的婦人毫無察覺。

    客棧里門前人影走動,大廳里笑飲酒吃飯的客人絲毫不知。

    人影如同夜色填滿黃沙道城,處處都在,但也并非暢通無阻,三個人影才翻進一間客棧,迎面就有寒光襲來等的就是這一刻,能察覺他們且來攻擊的極有可能是潛藏的兇徒。

    翻進來的人影就地翻滾,手中也亮出了兵器,鏘啷相撞火花四射,也照出了雙方的形容,驚動了客棧里更多的人。

    “住手,西涼太子所在!庇腥嗽跇巧虾鹊馈

    西涼太子所在知曉者都會退避,黃沙道城的差役禁軍都會這樣做,但翻進來的人影并沒有退避,手中的兵器也沒有收起。

    “黑甲衛(wèi)查案,無令不避!彼麄兊馈

    聽到黑甲衛(wèi)三字,樓上的人口氣緩和,道:“是黑甲衛(wèi)啊,那你們請便!

    進攻的人收回兵器退開,黑甲衛(wèi)才要走動,樓上的人又想到什么道:“只是,那邊的閣樓不要查!

    是西涼太子所在的緣故嗎?

    黑甲衛(wèi)冷冷道:“我大周境內(nèi),無免查之人之地!

    樓上的人似乎笑了,道:“大人,你誤會了”要解釋但又停下,“那你們隨意,只是閣樓上那個人不要去驚擾他,把他當(dāng)做魚竿或者石頭之類的,只要不當(dāng)人,其他你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魚竿石頭?黑甲衛(wèi)沒有理會在客棧內(nèi)散去,果然再無人阻攔房內(nèi)有的少年入睡,有的身穿褻衣提筆寫畫,有的則兩三人聚在一起用西涼話笑,另有一間房內(nèi)珍珠綴飾的圓榻床上俊美的少年人一臉愁容唉聲嘆氣,身邊美婢環(huán)繞撫胸拍背,喂水送果子試圖逗他開懷門外隱著的護衛(wèi)看著這些黑甲衛(wèi)而過,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

    很快就剩下一個地方,三個黑甲衛(wèi)抬頭,看向高處的閣樓,閣樓里一片黑暗,院子里廊下的燈光似乎都碰觸不到它,隔絕在光亮之外人影翻飛向上而去,很快到了門前,門拉開,室內(nèi)并無人影窗子大開,一陣夜風(fēng)吹過似乎有什么飄飄。

    黑甲衛(wèi)分別向窗邊圍來并無人的氣息,他們向下左右看去空無一物,又一陣風(fēng)來,頭上似乎有什么拂過,幾人驚然抬頭,首先入目黑乎乎的斗篷如水紋波動,旋即便看到這斗篷里包裹的是一個人站在閣樓上飛檐屋角,恍若懸空。

    好強大的人!

    幾個黑甲衛(wèi)頓時躍出窗外,手中長刀刺入墻壁支撐亦是懸空沒有進攻只是戒備審視。

    懸在屋角飛檐上被黑袍裹著的人影依舊一動不動,似乎對他們并無察覺,就如同死物,不是人。

    這就是先前那人的那個閣樓上的當(dāng)做魚竿石頭的人嗎?不要驚擾他?這是什么人?

    黑甲衛(wèi)們對視一眼,如果西涼人知道他的存在,那就絕不會是兇徒既然如此,一個黑甲衛(wèi)使個眼色,兩人翻入屋內(nèi)查看,一人則翻上屋頂從黑袍人身邊擦過。

    那黑袍人影依舊一動不動,站得近了可以看到黑斗篷從頭到腳都包裹住了,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看不出來黑甲衛(wèi)低頭,看到他并非懸空,只踩了一角飛檐,但能僅靠這一角飛檐站穩(wěn)也足見功力,他不可能感覺不到自己來到為什么沒有反應(yīng),沒有質(zhì)問?奇怪黑甲衛(wèi)忽的將手中的刀一揮,似乎是要背在身后,刀光快速的險險的擦過黑袍人刀風(fēng)帶起黑袍人的衣衫,但他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

    既然不是他們要尋找的兇徒,那就不要節(jié)外生枝,黑甲衛(wèi)將刀背在身后,翻身向下,屋內(nèi)兩個黑甲衛(wèi)也躍出,搖頭示意查完,三人便借著手中的刀和腿腳沿著墻壁向下滑去抬頭看去屋檐飛揚上的黑袍人漸漸溶于夜色若隱若現(xiàn)。

    黑影翻飛在黃沙道城,入夜的客棧多數(shù)已經(jīng)陷入沉睡,也并沒有再遇到護衛(wèi)嚴(yán)密的阻擊,客棧里都是普通人穿行在一間客棧里,后院的馬棚響起腳步聲,黑甲衛(wèi)停下腳隱沒暗處,看著一個老叟提燈走來,一面打著哈欠,一面嘀咕:“馬無夜草不肥再過兩日考完要回去,把你養(yǎng)的肥肥的,路上要出力啊!辈[著渾濁的眼從黑甲衛(wèi)前方過去了,毫無察覺。

    黑甲衛(wèi)看他一眼疾步而去,在他消失的那一刻,身后的老者打哈欠回頭,瞇起的眼里閃過一道寒光。

    黑影在一間窗前停下腳,審視屋內(nèi),床上的人忽的翻身起來窗外的黑甲衛(wèi)身形繃緊。

    “妙妙姐!

    “青子少爺,你醒了,是不是餓了?”

    室內(nèi)亮起燈火,腳步聲噠噠。

    “是啊,有點餓!

    “你晚上沒吃飯嘛我給你做好了在爐子上溫著”

    “妙妙姐”

    “嗯?怎么?”

    “我不太喜歡吃溫的東西,你下次現(xiàn)做給我。”

    “好的呀溫著的飯是不太好吃了!

    嬌生慣養(yǎng)的富家少爺吶,黑甲衛(wèi)從窗邊閃過聽得腳步聲遠去,薛青和妙妙都轉(zhuǎn)頭看向門外,然后又對視一眼。

    “沒事。”薛青低聲道,“如此悄無聲息,只是探查。”

    妙妙點點頭,低聲道:“青子少爺,吃東西是真的嗎?”

    薛青笑了點頭:“當(dāng)然是,我們做真的,才沒有人認(rèn)為是假的!

    妙妙笑道:“青子少爺讀書人就是懂得多。”轉(zhuǎn)身出去了,片刻之后端著一個食盒進來,含笑招呼薛青坐下,一面布菜,一面聲音些許不安,“齊嗖外邊好像出事了!

    薛青端起面前的碗,看著其內(nèi)的粥,道:“什么事?”

    “是有兇徒但消息封鎖很嚴(yán),具體的打聽不到,與我們無關(guān)。”妙妙低聲道。

    薛青點點頭:“與我們無關(guān)就不用理會了。”繼續(xù)看著手里的碗。

    妙妙這才注意,不解道:“不喜歡這口味嗎?我今日沒有加雞湯,只放了肉丁和姜末”怎么盯著粥苦大仇深的樣子?

    薛青道:“哦沒有,我在想事情!绷T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喝起來,一面笑嘻嘻對妙妙點頭,“好吃啊!

    妙妙這才安心的坐下來,道:“明日是考書藝嗎?”

    薛青嗯了聲,吃一口菜,道:“后日射和御一起考,這次的君子試就結(jié)束了!

    就結(jié)束了啊,妙妙看著燈下少年人孱弱的面色,那這一趟來黃沙道算是白跑一趟了不止白跑,還讓帝姬受了傷差點死去,她低頭輕嘆口氣。

    薛青將最后一口粥喝完,道:“妙妙姐去給篤大人一聲,我明日晚上要去皇后陵。”

    咿?妙妙抬起頭驚訝的看著薛青,她也是不肯就此放棄吧,還要再試一次吧,旋即堅決搖頭:“不行,你的傷根就沒有好,絕不能再冒險!

    薛青道:“我不是冒險,我是去見一個朋友,我答應(yīng)他要赴約的,前幾日身體不好做不到,明日差不多能走動了,我就去跟他句話,免得他以為我不守信而失望!

    朋友?

    什么朋友在皇后陵?妙妙更加不解,要什么,薛青放下碗筷道:“不用擔(dān)心,我自有分寸。”又一笑,“我啊,不會拿自己的命玩笑的!

    少年含笑話,但卻帶著不容置疑,妙妙下意識的咽下了要的話,哎,她可不敢也沒辦法服這個孩子就由篤大人定奪吧,低頭應(yīng)聲是:“那我明日出城。”

    薛青打個哈欠,道:“辛苦妙妙姐了,我繼續(xù)睡覺了!

    妙妙笑了笑,收拾了碗筷裝好,看著少年在床上躺好閉眼,吹熄了燈拎著食盒走出來,客棧里一片安靜,她一面裊裊而行,一面掃著四周先前的黑甲衛(wèi)已經(jīng)不見了,夜風(fēng)吹動她的頭巾,妙妙抬手按住一面看向遠處,隱隱聽得有馬蹄在街上疾馳,到底是什么兇徒呢?

    “嬰嬰!嬰嬰!”

    喊聲劃破了夜色的安靜,不待馬停穩(wěn),宋元跳下來差點跌倒,旁邊的親隨慢要攙扶,宋元卻已經(jīng)推開他們踉蹌向內(nèi)。

    “嬰嬰”

    聲音里已經(jīng)夾雜了哭意。

    內(nèi)里一個女孩子疾步如飛迎來:“爹,不要急啊,我沒事!鄙焓窒蚯。

    宋元踉蹌上前拉著她的胳膊左看又右看院子里燈火通明兵甲林立,宋嬰又帶上了面巾遮住了臉,身上的衣衫已經(jīng)換過,干凈整潔。

    “我的嬰嬰啊,都是我不好!彼卧煅实,抬手捶胸。

    宋嬰忙拉住他的胳膊,喊了聲爹,扶著他向內(nèi)走去一面勸慰諸如“怎么能怪你!薄笆俏易约阂獊淼摹!薄澳阋@樣女兒我心里就難過了。”云云之類,到了房間里宋元詢問了季重事情經(jīng)過,又再三確認(rèn)宋嬰沒事,情緒才好了。

    “嚇?biāo)牢伊!彼溃渥硬裂邸?br />
    燈下照著宋嬰也看清他的形容,大概是已經(jīng)歇息了匆忙穿上衣衫,頭發(fā)胡亂綁著,一路騎馬疾馳衣袍頭發(fā)散亂,面容驚慌,四十多歲的人似乎一下子蒼老,看上去狼狽不堪。

    宋嬰鼻頭微酸,道:“爹,有季重在,你放心!

    宋元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季重,對他點點頭:“你做的好!

    季重低頭施禮。

    宋元又嘆氣:“還是怪我,沒有防住那些人就知道這些賊心不死的人要來害人”

    宋嬰含笑道:“爹,這世上的事不是防!甭曇粜┰S幽幽,“千防萬防也防不住的。”

    宋元默然,屋子里些許安靜,氣氛有些怪異宋嬰又笑了,道:“所以呢最重要的是能迎,事情來了就來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最后贏了便是!

    宋元抬手擦了擦額頭,嘆氣道:“嬰嬰你太會寬慰我。”

    宋嬰拉他坐下,柔聲道,“爹,我來為你梳頭!

    宋元擺手:“梳什么頭,不用梳頭。”又站起來,“這里太危險了,你跟我走,我們?nèi)セ屎罅辏沁厼榱朔牢弩架,有禁軍黑甲衛(wèi)層層守護,鐵壁銅墻是最安的。”

    宋嬰站著沒動,道:“爹,我明日還要考書藝呢!

    宋元瞪眼:“都這樣還考什么啊。”又輕咳一聲,“這樣了正好跟我走啊。”

    宋嬰搖頭:“爹,我來這里難道不知道會遇到什么嗎?遇到危險是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的事,既然已經(jīng)預(yù)料到,又有什么可怕的,為此就放棄考試”看著宋元,一字一頓,“出去豈不是笑話?”

    宋元也看著她,皺眉:“可是”

    宋嬰打斷他,道:“爹,明日考完,我便跟你去皇后陵。”聲音輕柔但卻不容置疑。

    宋元輕嘆一口氣,道:“你啊”坐下來,加重語氣,“好,那我便在這里,讓那么要殺我的人來便是,欺辱我的女兒算什么事!

    (四千四百字,周末愉快寶貝們,謝謝你們又一個月的陪伴,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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