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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旁邊站著看了好久了,一點(diǎn)都不知道尊老愛幼,既然那么閑,怎么沒來幫一幫老夫的忙?”
一個(gè)身形高挑、兩鬢帶著一抹斑白,面色紅潤的男人不滿的道。
姜元羲趕緊跑上前,舔著臉乖乖認(rèn)錯,“哎喲,這不是我上次想要幫您,差點(diǎn)被您一棍子打著了么,這次怕又傷了您的寶貝兒,哪敢動手啊。”
男人想起之前那事,仍然心有余悸,“那是我好不容易伺候出來的飛鴨蘭、鴿子蘭、白鷺蘭,珍貴著呢,你上次毛手毛腳的,差點(diǎn)毀了它們。”
姜元羲頓時(shí)一個(gè)頭大,恨不得自打嘴巴,就不該提起跟這事有關(guān)的一星半點(diǎn),趕緊打斷,“段公,段公,我錯了,您可別再提了,您這一提,我腦仁兒就疼。”
這個(gè)男人,正是姜元羲曾跟祖父過的,集儒、黃老、名、法為一身的大儒段正則,若是看他面容和矯健的身手,如何都看不出他已經(jīng)六十有二。
段正則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招呼她道:“那還不快點(diǎn)來幫忙。”
姜元羲上前,拿起一旁放著的鋤頭,跟著段正則一起挖坑,挖一個(gè)坑,就埋一顆種子。
“幸好這些是菜種,由著你折騰都沒事。”段正則一邊撒種一邊道。
姜元羲訕笑一聲,勤勞的揮舞著鋤頭,見段正則終于不再念叨這事,她問起了心中一個(gè)疑惑。
她將孟廣茂投卷的文章背誦了一遍,問道:“段公,這篇文章您怎么會遺漏出去?”
段正則不以為意,“前頭幾年,我?guī)е蛉送獬鲇紊酵嫠@篇文章是借助在一戶人家家里頭寫的,不過寫好的第二,我們外出回來,就聽那戶人家的戶主與我道歉,是門窗沒關(guān)緊,風(fēng)大了點(diǎn),吹走了好幾張紙。
我一看,就是一篇文章和幾張我練字的紙不見了,索性也沒管。回來之后,又把那篇文章默寫看一遍,你不是看過么。怎么著,聽你的話,似乎在其他地方見過我這篇文章?”
段正則一下子就聽出了姜元羲的言外之意,他問起這話的時(shí)候,語氣中并不見生氣憤怒。
姜元羲也知他性子,聳了聳肩,將孟廣茂假用他文章上門投卷,被她無意中看到,想了個(gè)折子,祖父婉拒了他的事了。
段正則記憶力很好,并沒有一般老人印象模糊,一聽孟廣茂這名字,他就“哦”了聲,“原來是那子啊,當(dāng)時(shí)我們借住的那戶人家,就是那子家里,那篇文章是被盜了,不是被風(fēng)吹走的。”
段正則沒有當(dāng)一回事,他年紀(jì)這么大了,走過不少地方,見過形形色色不少人,到他這個(gè)年紀(jì),對后生晚輩盜用他的文章來走捷徑這事,生不出憤怒。
“這世上啊,陽光大道永遠(yuǎn)都比羊腸徑好走,有些人總以為走條捷徑就能比別人快,可卻不知道別人走的道,又大又寬,只要昂首挺胸就能快步前行,不用提心吊膽守著秘密,生怕別人看出異樣。”
段正則這就這般感慨了一番,心術(shù)不正之人,他是懶得理會的,他從前有教無類,結(jié)果教出了不少野心蓬勃之輩,十幾年來他隱居于此,如今只對那些他看得入眼的人肯指點(diǎn)一二了。
姜元羲打量他的神色,因看不出其他,只得將早就打好的腹稿忐忑不安的出,“段公,我得了科舉的頭籌,蒙圣上恩典,要去丹陽縣赴任這事,您聽了吧?”
端正則淡淡的“嗯”了一聲,“整個(gè)都城有誰不知道這事。”
姜太傅曾問過姜元羲,在哪里得見段公的,整個(gè)都城,除了姜元羲,竟無人知道名滿下的大儒段正則,就住在都城。
大隱隱于市,莫不如是。
“段公,可能飯否?”
姜元羲深吸一口氣,終是問了出來。
段正則手中的動作一頓,他側(cè)頭看著姜元羲,直把姜元羲看得提心吊膽,“老夫每頓兩三碗飯,很多年輕的身子骨興許還比不過老夫呢。”
這也是的真話,姜元羲無法反駁,若不是知道他年紀(jì)跟祖父差不多,只看容貌,以為他才人過不惑呢。
不過姜元羲聽了他的話,嘴角抽了抽,對段正則“歪曲”她的意思很無奈。
“段公,五娘是想問,您如今可還能出山教書育人?”
段正則是名滿下的大儒,她從認(rèn)識至今,早就垂涎不已,顧以丹弄的那個(gè)育才書苑她覺得很好,看和尚念經(jīng)嘛,她對自己要去丹陽縣要做的事有自己的計(jì)劃,其中興教化是其中一項(xiàng)。
她想來想去,能讓她放心的將此事托付的人,只有段公了,若是能把段公拐走,簡直是丹陽縣大的福氣。
段正則眸光平靜如水的看著姜元羲,看得她快撐不住臉上的笑容了,“教書育人?你倒是想的挺好,丹陽縣距都城千里之遙,你竟讓一個(gè)七老八十的老人家爬山涉水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真是好狠的心。”
姜元羲又一次嘴角抽搐,無語的看著段正則,“方才是誰年輕的身子骨都比不過他的?”
段正則詫異的眨了眨眼睛,“老夫的,但這跟你想讓我長途跋涉去外地有什么關(guān)系?”
姜元羲:“......”
您是高人,我作為后生晚輩不好與你爭論這種事,但我也有殺手锏。
“段公,丹陽縣雖然,正是因?yàn)樗h(yuǎn),才不會有人在旁指指點(diǎn)點(diǎn),那里是我治下,有我在,更不會有人敢對您多半句。
如今世道只有儒家一脈,就是法家都式微了,您身負(fù)儒、黃老、名、法四家傳承,真的不想把這身本領(lǐng)留下來,找個(gè)繼承人么?您難道要看著道統(tǒng)斷絕?
丹陽縣太過偏僻,可不會有正道人士黃老、名家、法家的壞話,就算真的有人,您也該相信我的手段,您覺得呢?”
姜元羲深知段正則身子骨雖好,年紀(jì)卻大了,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拋出“將一身所學(xué)流傳世間,不斷道統(tǒng)”的殺手锏,就不信段公會不心動。
段正則淡然的看著她,突然問道:“丹陽縣的教化,由著我施為?”
姜元羲含笑以對,“丹陽縣是我治下,我總要掌管一二的。”
這就是不肯全讓段正則一言定之了。
姜元羲等了片刻,只聽段正則道:“你過的,不會有人指手畫腳,三道四。”
姜元羲頓時(shí)大喜,“我保證!”
“什么時(shí)候出發(fā),就什么時(shí)候來接老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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