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夏涼,馬蘭拼了,一咬牙,彎下腰伸手:“我帶你過去。”萬春芽和其他一眾女衛兵聞言齊齊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滿臉羞紅的馬蘭,馬蘭知道這樣的舉動過于輕浮,眼神閃躲避開他人的目光。
袁方倒是沒想那么多,先是找了塊石頭站在上面,然后在馬蘭的幫助下跨上馬背,坐在馬蘭身后,還極為不要臉的回過頭對驚呆的萬春芽等女咧嘴一笑。
馬蘭實在不想留下丟人,催馬前行,袁方一個趔斜差點沒掉下去,急忙抱住馬蘭的腰,馬蘭身體一震,沒什么。
袁方后悔了,早知道會是這樣,他寧遠走路過來,戰馬疾馳,馬背上并不平穩,上下起伏的他牽動身上的傷勢,疼得他一陣呲牙咧嘴,而且坐在馬背上面也不舒服,雖然馬蘭的腰很細很軟,袁方卻不敢肆無忌憚的抱著,只能象征性的捏住衣甲邊緣,這樣的姿勢的確不怎么好受。
一路上,看到兩人共乘一騎的女兵無不震驚當場,夏涼大帳外的衛兵自然也不列外,以至于馬蘭和袁方下了馬,衛兵還在發呆。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馬蘭紅著臉對衛兵:“勞煩通報將軍,大夫來了。”
衛兵回過神來,再次打量豬頭袁方一眼,沒什么,轉身進入大帳通報,沒一會出來,掀起帳篷簾子做了個請的手勢:“將軍有請。”
馬蘭深吸了一口氣,深深的看了袁方一眼,邁步而入,袁方一邊揉著臉一邊旁若無人的跟了進去。
這間帳篷不大,是夏涼休息的地方,里面也沒有過多的擺設,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木桌幾張椅子,還有一個木箱,夏涼此時躺在床上,臉色依舊蒼白,剛才見過的女軍醫方露也在,旁邊還有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女兵,看打扮應該和方露一樣也是軍醫。
袁方的到來,頓時吸引了三人的目光,方露還好,剛才為兩人治療見過袁方,或者是見過豬頭般的袁方,而夏涼之前也同樣如此,所以并沒有太過驚訝袁方的凄慘,但是另一個女軍醫見到袁方這幅樣子不由一愣,看看其他人的一臉平靜,識趣的沒有出聲。
馬蘭行禮:“見過夏將軍,他就是能治療絞腸痧的大夫。”
袁方揮了揮手:“嗨,我是袁方,你們叫我袁大夫就成。”袁方沒有行禮,他是這么想的,既然對方有求自己,那么就得給自己一個盡可能的平等,所以他選擇大夫的身份,而不是一名大頭兵,他這么做可能是有點自欺欺人,不過這是他作為一名醫生的驕傲。
夏涼打量了袁方一眼,微微點頭,沒有話,閉上眼睛伸出左手,等著袁方診脈。
袁方一臉的為難,診脈,他可不會,看著夏涼身上的盔甲,猶豫一下:“那個,夏將軍,你能不能把衣服脫了。”袁方的話一出口,頓時感覺如芒在背,幾道凜冽的目光鎖定自己,尤其是夏涼那冰冷毫無情感的眼神,讓袁方忍不住一個寒顫。
袁方急忙擺手解釋:“別誤會,我是想檢查一下而已,確定到底是哪一種絞腸痧。”
方露眨巴眨巴眼睛,不解的問:“診脈不行嗎?”
袁方攤手,實話實:“診脈我不擅長。”
馬蘭心里一沉:“不會診脈?你不是你是大夫嗎?”
袁方反駁:“大夫一定要會診脈嗎?”
馬蘭皺眉:“不會診脈算什么大夫?我要是發現你騙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袁方翻了個白眼,不再和馬蘭做無謂的口舌之爭,轉頭看向夏涼:“將軍,你要是覺得我是騙子,我轉身就走。”夏涼沉吟片刻,她覺得袁方和其他的大夫不同,她能從袁方的眼中清楚的看到一種叫做自信的東西。
夏涼被腹痛折磨了很久,要不是有這么多跟隨自己的麾下還需要她照顧,不定早就找個沒人的地方解脫了,她實在有些堅持不住了,沉默片刻,對馬蘭:“馬蘭,你先帶他出去,我換件衣服。”馬蘭點頭,瞪了袁方一眼轉身走出帳篷,袁方自然也很識趣的跟了出去。
帳篷外,馬蘭死死盯著袁方,一句話沒,但眼神中的威脅之意毫不掩飾。袁方的體力透支,一屁股坐在地上,毫不在意馬蘭的眼神,有些無賴的:“我馬蘭,能不能給我弄點水喝?”
馬蘭怒火中燒,提醒:“你是士兵,我是校尉,雖然現在有求于你,但你話最少要保持起碼的尊重。”
袁方撇嘴:“我是大夫,你是,嗯,算是病人家屬,對待大夫是不是也應該保持尊敬?”馬蘭被的無言以對,袁方的牙尖嘴利讓馬蘭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想想遇到袁方之后發生的一切,這個無賴的罪行真是罄竹難書。
馬蘭接過衛兵遞來的水囊,氣鼓鼓的丟給袁方,扭過頭看向他處,以免自己忍不住一刀砍了這個舉止輕浮、無恥讕言的人渣。
袁方灌了幾口水,休息了一會,恢復了些體力,站起身,將水囊還給衛兵,擠眉弄眼:“多謝了妹子,怎么樣?當兵辛不辛苦?”衛兵白了袁方一眼,沒搭理他。
袁方依舊喋喋不休:“你們的盔甲不錯呀,比我們那邊的強多了,這刀怎么樣?沉不沉?那些當官的不知道怎么想的,連武器都不給我們發,我們那邊現在還用木棍呢,要不昨天晚上也不至于輸得那么慘。我妹子,能不能把你的刀借我看看,我還沒見過呢。”
衛兵受不了袁方的死皮賴臉,抽出腰刀架在袁方的脖子上冷聲:“你給我閉嘴,我不是你妹子,我是夏將軍的親衛,你要是再敢胡我就殺了你。”
袁方伸手捏住脖子上的刀,心翼翼挪開,賠笑:“冷靜,冷靜,別生氣嘛,我就是想和你聊聊而已,這又是何必呢。”衛兵收回腰刀,筆直的站在帳篷門口一言不發,堅守崗位。
袁方無聊的四下看了看,一陣微風吹過,忍不住緊了緊身上的單衣,語帶不滿的嘀咕:“換個衣服也這么慢,女人,就是麻煩。”
見馬蘭怒視自己,袁方梗著脖子:“怎么地,我的有錯嗎?”
不等馬蘭開口,方露從掀起帳簾探出腦袋:“將軍請你們進去。”
袁方不理馬蘭,一邊往帳篷里面走一邊:“終于換好了,都快凍死我了。”
帳篷里,夏涼換了一身便裝半躺在床上,對袁方微微點頭:“有勞袁大夫了。”夏涼的語氣不再冰冷,可臉上還是面無表情。
袁方擺手,一正經:“治病救人,乃我輩分。”馬蘭忍不住白了袁方一眼,這句話從他嘴里出來怎么聽怎么別扭。
夏涼很配合,檢查的過程也很順利,甚至一些比較尷尬的話題也沒有避諱,比如大便情況如何,但結果卻讓袁方皺起眉,他不確定夏涼到底是不是闌尾炎,或者闌尾炎已經惡化到了什么程度,有沒有影響到其他部位,沒有CT作為輔助診斷,袁方只能大概確定夏涼八層是患了闌尾炎,而且是他見過的最嚴重的一個。
袁方深知那種痛入骨髓的疼痛,之前的閻熊和王胖子兩個大老爺們都疼的幾乎滿地打滾,這個夏涼卻至始至終都沒有哼過一聲,袁方對其堅韌的忍耐力那是欽佩不已。
夏涼她們雖然都是女人,但也是軍人,對于開刀手術這種事情并沒有太過排斥,袁方簡單明手術過程,夏涼征詢了方露和另一名軍醫的意見后,就點頭答應下來,省了袁方浪費口舌。
按理,確定闌尾病變,應該立即準備手術治療,可袁方沒有那么做,而是先讓方露開了副止痛和有著一定消炎作用的湯藥,然后丟了一大堆的事情給馬蘭,他則是和楊興去了馬蘭給他們安排的帳篷休息,恢復體力和傷勢,沒辦法,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沒辦法進行手術,只能拖上一天,讓夏涼再多承受一天的痛苦。
安頓好袁方和楊興,馬蘭帶著一隊騎兵前往前鋒營找到雷華,按照袁方的要求取回手術刀具和一應的工具、藥品。
開始的時候雷華對馬蘭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過聽袁方和楊興沒事,正準備幫夏涼將軍治病,雷華的態度好了很多,而且對夏涼的病情很是關心,就是不知道他是真的關心還是有其他的什么打算,或許,夏涼病重,他就可以重新奪回前鋒部隊的指揮權。
第二天夏涼動手術,這件事必須通知主將陳信,陳信得知此事后十分重視,并命令女兵營原地駐扎,前鋒營繼續前行開路,等手術過后夏涼的病情稍稍穩定女兵營再動身追趕大部隊,反正女兵們都是老兵,參不參與這些基礎訓練都無傷大雅。
還有,陳信派來兩位經驗豐富的軍醫,并帶來不少珍貴的藥材。夏涼心思縝密,考慮事情比較面,將兩位軍醫的事情告知袁方并征詢他的意見,畢竟,這屬于軍醫之間的交流,其中很可能關系到一些不為人知的忌諱。
</br>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