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6號的早上,龍揚是被客廳里的笑聲擾醒。
“打麻將又贏了嗎?贏五百也沒這么笑過啊?”龍揚迷迷糊糊地擦了擦眼睛,順手就摸到了床邊的手機,已經(jīng)十點了。
龍揚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81分了,在這個分段里面單排想贏是很難的。與陌生人的配合,與性格各異的人協(xié)調,自己只能化作一杯水。程都要波瀾不驚,融合著所有人,做一杯合格的溶劑,必要時變成一根冰錐,給敵人致命的一擊。
在高分局經(jīng)常會進入到第二境界,所以對大腦也是很勞累,休息得也就久一點。
“怎么啦?有什么好消息么?”龍揚開了門對媽媽著,腳步?jīng)]停,直奔洗手間而去。
“大兒子,你被錄上了!”媽媽的眼睛里還閃爍著晶瑩淚光,她是個很感性的女性,在龍揚的記憶里,媽媽的每次流淚都給他很大影響,難忘。
龍揚剛推開洗手間的門,動作也停住了,等他消化了這幾個字之后,立馬跑向了媽媽前面的那臺電腦旁,上面的頁清楚地寫著考生龍揚被昆明電子科技大學錄取的消息。臥室里的爸爸一直在那邊打著電話,向親朋好友們通知消息:
“哎,謝謝謝謝,嗯,對,后天龍豪大酒店一號廳,我兒子升學宴。”
“對,昆明電子科技大學,哎~不是不是,不是一,但是最好的計算機系也和一差不多啦。”
“嗯,哎這個話干嘛,四百多分,對,來吧,7月8號,龍豪酒店一號廳。”
……
聽著爸爸在隔壁一邊著,一邊流露著內心中的笑意,媽媽也在微信里和她的同學同事們發(fā)消息。龍揚的家是區(qū)里的二樓,但是此時他感覺所有陽光都照進了客廳,看著總是出現(xiàn)在夢里的畫面,聽著爸媽的笑聲,感覺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更美好了,此時他是真的解開了枷鎖,走路邁步子都更大了。
“不是成績還有兩天出嗎?”龍揚總是覺得這一切太夢幻了,理智的頭腦讓他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吉林省高校錄取是7月3號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哎,這個是花錢找人查的,人家有渠道,可以提前兩天查。而且,二A段的大學就是8號出消息。”媽媽臉上掛著的笑一直都沒放下來,龍揚都替她覺得累,但是她開心就好。
“啊?查個成績還花錢啊,花多少錢啊。”龍揚覺得這就很不合理了,只需要再等兩天就可以得到的消息,還浪費錢干嘛。
“就十塊錢,媽高興。”龍揚想著,這要是沒錄上,這個錢死的就太慘了。但是,1塊錢能多買兩天的高興,也算比較劃算吧,龍揚也很開心。回過神來,龍揚也開始建立自己的升學宴多人討論組,向他的朋友們宣布這個好消息。
昨天龍揚就已經(jīng)和林涵一起考過了駕照的科目二考試,想著繼續(xù)練車考科三呢,但是龍揚這下接到了這個即將去云南的消息,他就果斷和駕校聯(lián)系放棄了這個假期繼續(xù)考的計劃,等來年寒假回來再考吧。
清宇也告訴了龍揚他被錄取了,不過他不是花錢查的錄取,而是他就是今天錄取,他被一a段錄取了。清宇雖是龍揚最好的兄弟,但是他并不熱愛計算機,他考54分選擇了長春理工大學的工業(yè)設計系。問大家上幼兒園時的夢想是什么,很多人都當什么科學家,發(fā)明家之類的,現(xiàn)在清宇是真的要當發(fā)明家了,他就喜歡搗鼓這些東西。
中午,家出去吃了一頓燒烤,就在樓下吃的。因為高興,媽媽也是任性地不做飯了。龍揚吃完了,也不想回家,在討論組里問了一下有沒有人想打守望先鋒,就去了對面的世紀吧。
“好幾天沒來啦。”龍揚進門就聽到了胖姐的聲音,也是笑著打了個招呼。看到了那臺靠后門的機器沒人坐,他就坐了過去,這可是他之前的工作崗位。
“趙哥呢?”龍揚去前臺又拿了瓶飲料,順便問了一句。
“在后屋睡覺呢吧,你去叫醒他吧,一會順便給他發(fā)一下工資。”胖姐把冰鎮(zhèn)的可樂遞給龍揚,著。
龍揚走進了這個所謂的后屋,其實就是樓梯下面放了一塊擋板,里面是一張大床而已。大床也并非是我們所理解的那種床,一堆箱子上面鋪了一塊木板,這就是床。箱子里面還有備用的鍵盤鼠標和廢機箱呢,每次往出取都很費事。
走到門口的時候,龍揚發(fā)現(xiàn)趙并沒有像往常一樣躺在那里死睡著,而是盤著腿坐在床上,旁邊還有一團系上的布,里面包著行李。
“嗨,趙哥,胖姐叫你領工資呢。”龍揚道。
“嗯。”很輕的一個低音,給龍揚很悶的感覺。趙的狀態(tài)好像不太對勁,這是怎么了?
趙出去領了錢,吃了飯,就跟機器人一樣木訥地回去了。龍揚想把考上昆電的好消息分享給所有人,但是趙不行,輟學的人對這個問題應該是最敏感的。于是龍揚問他一起打游戲不,趙好像沒聽到似的,還在擋板后面坐著。
“我上游戲了,一起不……”龍揚又一次問他,他同時打斷了龍揚,著:
“打游戲能賺錢嗎?”
趙的一句話,瞬間把話題帶到了另一邊。龍揚一下子摸不到頭腦,趙卻是起了身,拿著他僅有的那點行李往出走了。
“哎,趙哥,怎么了?”龍揚搞不懂,這是什么情況,準備走了?
“沒怎么,就是不想當管了,換個地方討飯吃。”趙的腳步只是停了一瞬,完話又繼續(xù)要往出走。
“那如果我能呢?”龍揚看得出,他眼中失去了光華,一片死寂,看來是對現(xiàn)有的生活徹底失去了耐心。龍揚也很苦惱,這是個多么熱愛游戲的人,甘心放棄學業(yè),但是現(xiàn)在卻落魄到這個地步。難道游戲人就應該是這個下場?他覺得趙的天賦不應該在這里被抹殺。
“嗯?你什么?”趙又停了一下,好像是聽到了內心的聲音,又不敢相信,這句話從龍揚的嘴里傳達了出來。
“你坐下來,慢慢,別急。”龍揚示意讓他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吧的人也是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向。
趙是下定決心了要走出這個昏暗的地方,不能讓這個像地牢一樣的地方把他的身心都給毀了。但是龍揚的眼中有著吸引他的東西,他還是想聽聽龍揚要怎么,是怎么“能”的。
“趙哥,你有想過以游戲為生嗎?”龍揚問著,罷,把那瓶很冰的鐵管可樂打開。冰凍狀態(tài)下的碳酸飲料蘊含著很多的氣,這一口下去如同烈酒一般,辣著舌頭。
“以游戲為生?游戲能養(yǎng)活我么?我來還對游戲感興趣,但是我這輩子要被它毀了!”趙聽著龍揚的話,好像是童話里的夢,呵呵,成熟點吧,游戲怎么可能讓他吃飯。
“在東北這邊,絡這些東西的確發(fā)展的太慢了,大的企業(yè)也覺得這邊的市場不好。南方就不一樣了,那邊更開放,比賽也是很多的。”龍揚著。
“比賽?你的意思是?”
“沒錯,我想成立一支戰(zhàn)隊。”龍揚一直都想成立一支戰(zhàn)隊,從最初玩CF的時候,他不甘心只屈居于ManinBlak戰(zhàn)隊,他想有自己的戰(zhàn)隊。在別人手下,他的想法與創(chuàng)意都會被約束,會被上面否認。
后來他成立自己的戰(zhàn)隊時,只有老狼自己跟了過來。那段時間里,他們經(jīng)營著自己的隊,做些大膽的嘗試,即便成績并沒有什么進步,但是他們覺得打游戲很爽。玩游戲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不還是隨心所欲,爽一下子么?為什么要帶著那么功利性的目的去打游戲,贏比快樂還重要么?
這樣的自由戰(zhàn)隊終究是維持不下去的,沒有財力與優(yōu)秀的戰(zhàn)績去吸引大家,最后在中考前,他很無奈地解散了這個有兩百來人的戰(zhàn)隊。
還記得那時的自己還很單純,幼稚,戰(zhàn)隊好像是叫“夢之隊”?太傻了,想想就好笑。
“不現(xiàn)實,我還是找個服務員工作一陣子吧,再在吧待下去,我真的是離猝死不遠了。”趙著,眼睛又恢復了剛才的陰沉狀態(tài),感覺他的頭上就被披了一層煙霾,那就是墮落之氣。趙又要站起來,拎起了行囊,準備離開。
“不現(xiàn)實?你的心中就沒有一個職業(yè)的夢嗎?別騙你自己,我們都有,只不過覺得出來太傻了而已。”
龍揚退出了游戲,打開了熊貓tv的首頁,指著屏幕:
“你看看這些大主播,哪個月入不過萬,你端盤子一個月還沒兩個禮物來的快呢。你不想想,會打游戲的人也能賺錢呢!”
“而且,你自己捫心自問,你這個人身上有什么優(yōu)點,有什么特長?你做一個所有普通人人都能做的工作,那你就注定普通一輩子。你想賺大錢,吃飽飯,順便還能圓個夢,何樂而不為呢?”龍揚這一頓辭下來,徹底打動了趙,趙又一次坐實了沙發(fā)。
游戲主播真的很賺錢啊,趙也有想過,不過他哪里來的人氣呢?而且,他的實力也沒人知道,也就不是公認的高手。如果可以的話,他巴不得去當主播,這一次,他心動了。
“那,怎么辦?我現(xiàn)在無處可去。”趙想聽龍揚怎么,眼前這個比他還兩歲的孩子,比他少經(jīng)歷了幾年社會的殘酷洗滌,他的電競之心還很純粹。至少,他還敢做這種夢。
“和我一起去昆明吧,我過兩天就去那邊了,以后要在昆明上大學。反正你現(xiàn)在孤身一人,無處可去,在哪里工作不都一樣么?聽,那邊的工資還要普遍高一些呢。”龍揚著,他心中一直有著這個計劃。現(xiàn)在,趙的經(jīng)歷讓他放大了這個想法,一個夢想的雛形慢慢出現(xiàn)了。
“啊?昆明?那我們到那了怎么組戰(zhàn)隊啊,就我們兩個人。”趙知道龍揚的實力和名氣,這個最近比較火的路人就是他了,雖然名頭不太好,是個預測首封玩家。但是他想成名,就必須要通過比賽,用一次次勝利來證明自己。
“去了再唄,反正你在黃龍縣里呆一輩子也碰不到一個吧聯(lián)賽。”龍揚著,他倒是已經(jīng)有了幾個人選。
“那好,不過,昆明在哪啊?”趙問著,他之前也沒去了解過。
“在云南。”龍揚著。
他們即將從祖國的右上角前往左下角,東北到西南,三千多公里。
這是天南地北的距離,也讓心與夢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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