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ntent"> 敵軍加農炮試射,實心彈砸下,同樣形成跳彈。從炮口焰中可以清晰數出19門不同口徑的大炮。他們有6門炮射擊的方向是閩江,勉力向艦隊顯示存在感。 建州同樣在標定射程范圍,在面對陸軍的方向,射程最遠的一門炮打出了約8米的極限有效射程。綠營兵同樣在用自己的重炮宣示戰場控制范圍。 守序將望遠鏡轉到那門炮所在的方向,看見異常厚實的炮管與不成比例的炮口。粗糙的炮身上有明顯的范縫,明這門鐵炮沒有使用成較高的整體鑄造法,而是用了便于量產的塊范法。 如果不在乎重量和廢品率,用塊范法鑄炮并不難。中**隊中所謂的攻銃,也就是攻城炮普遍采用這種鑄造方法。身管壽命只有多發,炸膛概率很大,通常打下一座堅城就可以扔掉了。 福建鑄炮水平比不上北京和廣東,在大陸大概排在第三位。這門仿制的神威大將軍炮代表了福建地最高的鑄炮水平。從體積上粗略判斷,這門大概8磅左右的鐵炮,炮管重15噸以上,連上炮車超過噸。以敵軍現有的炮架,這種炮就不要指望在戰場上機動了,安安心心躲在軍營中吧。 朗格曼敬禮,“執政官,我該下去了。” “去吧,心一點。” 朗格曼轉身,剛走了兩步。 “卡爾,”守序叫住他,“不要再試圖親自率領沖鋒。” 一絲微笑爬上陸軍中校的嘴角,“好的,長官。” 山腳下有1匹可堪騎乘的戰馬,朗格曼跨上馬背,和他的傳令兵們趕赴前線。馬背讓一線指揮官獲得超出步兵的視野,有利于他指揮戰斗。 地面騰起的團團硝煙中,一列騎手經過行進的炮兵縱列,很快抵達步兵營身后。 大約是團長到一線激勵了士氣,炮兵中傳來一陣歡呼,造成的結果是建州加快了火炮射速,一枚又一枚實心彈砸進地面,在數個方向劃出屬于它們的地盤。 朗格曼向兩翼派出騎馬傳令兵,很快軍鼓停止敲擊,各營原地立定。是的,守序并不打算現在就進入綠營的火炮射程。 遠遠望去,江風扯動著屬于陸軍的杜帝**旗,兩座靛青色的方陣佇立在戰場上,任憑敵軍炮擊,巍然不動。 野戰炮兵解開挽馬,6門加農炮在貴州兵、陸軍、登州兵結合部放列,裝滿炮彈的木箱和火藥桶按順序擺放。 挽馬撤回山口。3門1磅青銅炮已停止射擊,與另外4門野戰炮一起掛上牽引具。1磅炮實在太重,僅憑矮的地馬拖不動,需要民夫推著炮輪前進。進入戰場的民夫也背負了給炮兵輸送的后續彈藥。 對面的綠營兵仍不見有所動作,只是催促炮兵繼續加快射速。敵軍抬高炮口仰角,吊射的炮彈砸到戰線后面,這樣的入射角度能否形成跳彈完看運氣。敵軍1多門加農炮輪流射擊下,民夫隊有人被炮彈砸中,或是缺胳膊少腿,或是被砸成一攤碎肉。雖然倒霉的人并不多,但死狀是凄慘的,差點惹出一場騷亂。 負責維持秩序的是臺北警衛營,此次出戰的骨干不是出自袁營就是出自上海的明軍,他們處理這種情況很是熟練,袁營的兵當即掏出腰刀捅死幾個亂跑的民夫,用血淋淋的手段維持了大致的隊形。 守序相信他核心的兩個營能頂著綠營兵的炮火向前推進,甚至奪下寨墻。但這樣的兵太少了,每一個都很寶貴。他寧可選擇一些欠缺線性戰術時代戰爭美學的方法。 一枚炮彈砸進左翼貴州兵陣列中,血霧騰起,幾條殘肢飛到空中,差點動搖了貴州兵的陣型。 對面軍旗飛舞,各種刺耳的樂器響起。綠營兵向前推進了,沒有鼓點調節步頻,沒過多久整條戰線就顯得參差不齊。 一個騎馬的傳令兵從朗格曼身邊離開,找到指揮警備營的王允綸。很快,大部分散布在戰線后方民夫的丟下工具,雙手抱頭或蹲,或趴在地上。王允綸站到行進的1磅青銅炮一側,警備營以他為中心開始集結。 已放列完畢的門6磅炮,4門4磅炮在新的戰位試射,簡單校準諸元。 綠營兵進入5米的有效射程,6門炮打出比火繩槍快很多的射速。一枚枚炮彈擊打在堅硬的地面上,彈起,飛入敵軍陣中,打開相應位置的缺口。 綠營軍陣面對野戰炮的兩處位置,很快被打凹了進去,戰線隨即被割裂為三段。 一團團硝煙在火炮放列位置騰起,遮蔽了一部分視野。守序將視線轉向右翼,陣型突出的登州兵打響了他們攜帶的佛朗機和火繩槍,綠營兵也以類似的武器回應。兩軍位于第一線的士兵紛紛倒下。遠遠放炮放槍的階段,暫時還看不出邊軍和內地兵的區別。 左翼貴州兵尚未與綠營發生接觸,海軍位于隊尾的一艘通報艦冒著可能擱淺的危險,抵近江岸下錨。5門推出炮窗的4磅炮大約可以讓位于綠營兵右翼的軍將仔細考慮一下他的推進速度。 右翼傳來一陣比較整齊的虎蹲炮齊射聲,飛舞而出的霰彈造成了開戰以來較為明顯的一次殺傷效果,殘值碎肉散落一地,讓守序為之側目。 此時的建州軍紀森嚴,也許是那根丑陋辮子帶來的雞血作用,各路明軍更換了綠營軍旗號褂后,戰斗力都有了一個暴漲。 這是一種無形的勢帶來的作用,綠營兵們認為,即便暫時不敵,也會有滿洲太君的內廷之兵給他們收場,最后的勝利屬于他們。如果戰死,建州會撫恤家人。如果幸存,將能在百姓身上獲取豐厚的回報。但是如果逃跑,被抓到肯定會死不,還會禍及家人。 建州是野蠻的,但他們帶來了一種野蠻的秩序,一套行之有效的軍政體系。明軍們投降后被納入這個體系,與之前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打有了壤之別。 短時間內無法動搖這個體系,也就無法動搖綠營兵對滿洲禁兵的信心。這需要一次一次,一年一年的會戰來向下證明。 在右翼部分位置登州兵和綠營兵扔下暫時成為鐵棒的虎蹲炮,進入肉搏戰。這下區別很快就體現出來了,在遼東歷練過的軍隊比南方綠營的肉搏能力強太多了,局勢幾乎是一邊倒的。 中央戰場,散兵線在數輪襲擾射擊后,從線列步兵營戰線開口處撤回,王允綸指揮警備營將輕步兵們重新集結。 野戰炮略微轉移炮口,向敵軍斜著打出一輪葡萄彈,又是一次血霧彌漫。敵軍居然還在前進。建州帶來的光環效果十分明顯,南明時期變身成為綠營兵的明軍打出過數次以少勝多,尸山血河般慘烈的戰役。 建州推進的戰線背后,還有一只近人的騎兵部隊和位于二線的步兵。他們集結在主帥楊御蕃的周圍,按照這個時代軍隊的習慣,那些兵才是今這些綠營兵的核心部隊。 步兵營打出兩次齊射,嘈雜戰場上幾乎整齊劃一的排槍聲讓人為之精神一振。第三排槍手舉起武器,暫時隱忍不發,前兩排槍手后退裝彈。 曾經在美洲大量裝備的穆什克特重型火繩槍口徑太大,用于亞洲威力有些過剩,已經從一線部隊中淘汰,或是賣了,或是送給盟友。陸軍現在使用的火繩槍是瑞典縮口徑后的較輕版,無須使用槍架。 火繩槍再裝填步驟極其繁瑣,守序不必看向那邊,都能想象出手忙腳亂的畫面。 聯邦步兵訓練操典從荷蘭人的《武器練習》改良而來,火繩槍手后退裝彈的程序有5個步驟,這已經精簡到無法精簡了。因為裝填速度太慢,就算精心訓練的軍隊,最好的水平也只能1分鐘才能打出一次齊射,通常是分鐘一發。如果要形成綿密的火力,得像敵軍一樣結成5排橫陣。 為了快速發射第二槍,步兵將攜帶的火繩兩頭都點燃了,這讓戰場上的火繩消耗很快。因為依托海軍船運,并未脫離補給中心馬尾港,備用火繩的問題在這次會戰中不明顯。如果要深入內陸作戰,在彈藥之外士兵還得背負上沉重的備用火繩。 齊射的效果只能一般,為了避免崩飛的火繩引燃戰友的藥瓶,火繩槍手之間的間距要達到1米左右,對于需要在短時間內發揮火力的會戰來,火繩槍并不是很好的武器。中央戰場上的戰斗,距離真正的排隊槍斃標準尚有不遠的距離。 左翼建州兵大部分尚未進入貴州兵武器的射程,支援的通報艦打響艦炮,從側翼縱射敵軍戰線。兩枚炮彈命中目標,數十名綠營兵慘叫著倒下,簡直是兩條血肉胡同。艦炮急速開火,縱射的效果是可怕的,短短幾分鐘,會戰以來最大的傷亡產生了。 建州騎兵向前壓了一段距離,尖銳的撤退信號響起。整條戰線上的敵軍脫離接觸,丟下礙事的武器,轉身逃跑。 撤退大概是兩軍現在差距最大的地方了。明軍和綠營兵的進攻軍陣大致有個模樣,可每次戰場撤退都是一場災難,轉身逃跑的士兵根不成隊列。 那不是戰術撤退,散亂的士兵從騎兵兩側跑到后方,將官們砍下一些亂跑的腦袋,震懾了回來的官兵,他們得重新編伍了。 敵軍火炮恢復射擊,登州兵追出去一陣,遭遇加農炮直射,產生一些損失。敵軍騎兵威脅在側,并未出擊。金士英只得撤回追擊的部隊。要抵御騎兵,步兵的必須形成密集陣型,那樣在進攻時又會遭遇火炮殺傷。登州兵的戰斗力還做不到冒著被火炮轟碎的風險結陣推進。 守序有些遺憾,如果有騎兵,現在投入進攻敵軍就徹底敗了。騎兵迅速通過戰場,與敵軍騎兵交戰,掩護步兵追擊。只要奪下幾門大炮,釘死炮門,戰場實力對比就將發生根性的轉變。 既然沒騎兵,守序又不想步兵受到太重損失,那就只能采用些費事的辦法了。敵軍兵力優勢并不明顯,短時間內無力再次進攻。參戰的士兵席地而坐,掏出準備好的干糧補充體力。 一個傳令兵騎馬跑向后方,朗格曼下達了后續指令。 一部警備營押著8民夫沿著步兵開辟的道路進入戰場。民夫們背負著盛滿泥土的竹筐藤筐,隊形略有些混亂。皮鞭加賞格激勵著這些被挑選出來的民夫,在工兵指揮下,他們在標記好的地點放下竹筐,快速修筑起簡易炮壘。 炮壘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堆砌,剩余的1磅炮和6磅炮此時已抵達前線。在長樂縣訂做的布袋、竹筐等各種能夠用來裝土的容器都派上了用場,在幾個關鍵位置,工兵指導民夫開始延伸胸墻。 閩江水落潮,江邊的通報艦只能離開戰位。替補的數艘平底船只有一些大號佛朗機,威力比起剛才的加農炮有差距。 敵軍也在吃午飯,暫時沒有什么異動。大約在他們看來,聯邦目前的行為挺奇怪的吧。作為主動挑起會戰的一方,居然半路停下來修筑炮壘和胸墻,通常這是暫時放棄進攻的表現。 因為炮兵的存在,下午并未發生大規模交戰,只有一些輕裝部隊在戰線中央交火,雙方主力依然維持著對峙的態勢。 謎底在臨近傍晚時揭開,一線步兵撤回逐漸成型的炮壘支撐點。修筑工事的民夫已經疲憊不堪,相繼撤回休整。一隊沒有投入戰場的民夫拖曳拉斐爾號上拆下的1門1磅艦炮出現在敵軍視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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