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太平旗飐龍首山,虜騎黯然思鄉(xiāng)關(guān)。
胡馬慘嘶戛然止,賊酋嗚咽霎時酸。
布衣能解莫相欺,丑哪曉知止安。
豈可覬覦輕大國?蕞爾毛賊跳梁歡!
話當(dāng)時,伏立明請信使回報李詩劍,用車輪陣,自有破紅毛兵騎兵大規(guī)模集團(tuán)沖擊之法時,眾將與信使都道:“伏參議有何妙法?”
伏立明道“胡拉格斯這紅毛妖將,雖然頗有能耐,到底,還是他那青銅妖鏡厲害!
他有騎兵大規(guī)模沖擊陣形,我伏立明豈能沒有對策?這車輪之陣,就是我伏立明潛心研究出來的!他有招我也有招!”
當(dāng)時伏立明就將對付之法跟信使了,破他紅毛兵大規(guī)模騎兵集團(tuán)沖擊的,是車輪陣有一個五輪齊轉(zhuǎn)之法。
此法,就是將五個車輪陣組合成一個五行陣,這個五行陣,可以視為一個大車輪陣,中間一輪為大車輪陣陣軸,依五行陣法運(yùn)轉(zhuǎn),正好可以對付騎兵大規(guī)模沖擊陣形。
陸虎陸霸都道:“伏參議怎么想得起這等破敵騎兵之妙法?”
伏立明悠然嘆道:“當(dāng)初大同汗國,上下昏聵,我有心做一番事業(yè),就憑我這車輪之陣,出蕭關(guān),戰(zhàn)紅毛,讓他紅毛騎兵,永遠(yuǎn)不敢正眼覷視我國。
不想我這報國之志,功名之心,在大同汗國,竟是無有門路可行。后來,楊清才起兵反了大同汗國,我見他也還算是個明白人,就投奔了他,指望扶助他一統(tǒng)天下,然后再踐行我平生之志,后來?xiàng)钋宀疟鴶。椅抑骱够蕦捄甏罅浚菁{臣,我這才有今天啊!”
——于是,伏立明五萬大軍,匆匆趕到龍角峰下。
那原蕭關(guān)城中三萬紅毛兵加上來自冷泉縣之紅毛兵共五萬人馬,在紅毛將莫利率領(lǐng)下,駐扎于龍角峰背后,待攻打龍角峰。
莫利正為騎兵日日攻打山寨連營無功而苦惱,聽有太平軍步兵五萬人馬來到,當(dāng)即起營騎兵,五萬人馬,氣勢洶洶,前來沖擊,要一泄其憤!
伏立明早已有了準(zhǔn)備,大軍擺開車*陣,五輪齊轉(zhuǎn),以抗擊紅毛騎兵沖擊。
當(dāng)時兩軍野戰(zhàn),殺場盈耳,鼓聲震天,早有龍首山探馬報上龍角峰:
——報元帥!山下敵軍騎兵沖擊我軍,看旗號,應(yīng)當(dāng)是右軍人馬來援!
李詩君得報,憑高一望,果然正是。當(dāng)時李詩君道:“我左軍守在龍首山,前有胡拉格斯,后有莫利來包圍我——
此時右軍援我,我們當(dāng)助右軍一臂力,只要右軍立住腳跟,安下營寨,那么,我軍雖處在敵軍包圍之中,但敵軍外圍,則有右軍與汗皇禁軍反包圍敵軍。
屆時,我軍中心開花,前與汗皇禁軍合擊胡拉格斯,后與右軍合擊莫利,如此來,這龍角峰下,將是我軍一舉殲滅紅毛兵的主戰(zhàn)場!”
于是李詩君回到中軍大帳,安排出擊,呼應(yīng)右軍伏立明。
先鋒大將燦銀錘馬榮領(lǐng)兵一萬,從龍角峰西峰南面下山攻擊敵營;
副先鋒大刀常勝領(lǐng)兵一萬,從龍角峰西峰北面下山攻擊敵營;
徐文虎與李達(dá)、張立領(lǐng)一萬軍從龍角峰兩峰中間向南出龍首山再轉(zhuǎn)向西面攻擊,同時接應(yīng)馬榮之兵;
李詩君則是與徐興領(lǐng)一萬人馬與徐文虎方向相反,卻是從北面攻擊,同時接應(yīng)常勝之兵!
——龍角峰上,四萬人馬分四隊(duì)殺向敵營,那紅毛兵大將莫利得報,心中也是驚慌,就趕緊回軍。
莫利想不到的是,那伏立明右軍五萬人馬所用的車*陣,竟是如大車之輪一般,滾滾前行,跟在紅毛騎兵后面殺來,那大車輪陣移動速度雖然不快,但卻是步步為營,步步緊逼!
莫利見了,不免有些氣急敗壞,恨道:“這大同蠻賊搞什么鬼名堂?竟然能擋住我騎兵沖擊!我們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們也學(xué)著守住營壘,讓他來攻!”
于是莫利下令回營防守。
紅毛騎兵行動速度快,不多時,部撤退到大營之中,莫利就領(lǐng)兵來擋李詩君四萬人馬之四路攻擊。
李詩君見了,就向徐興道:“徐軍師,我們怎生想個法子,看看怎么偷過紅毛大營,速去通知右軍,讓他們趕快立寨扎營,務(wù)必要筑成土墻,以擋紅毛騎兵,我們這邊攻打敵營,吸引敵人,為他們右軍爭取時間!”
徐興苦笑道:“元帥,這個法子還真不好想。不過,我看敵營那邊,我右軍總領(lǐng)乃是伏立明參議。
不如我們這邊大擂戰(zhàn)鼓,大張旗鼓地加大攻勢,那么,以伏參議的智見謀略,必然會料到這是我軍在援助呼應(yīng)他,他自會主動想法子安營扎寨!”
李詩君聽了,就笑道:“好!”
于是李詩君一聲令下,四萬人馬擂鼓吶喊之聲,登時就如山崩地裂一般。
伏立明這邊呢,果然是心領(lǐng)神會,見到紅毛騎兵退入大營,初時尚以為自己這車*陣,五輪齊轉(zhuǎn)之法,竟能逼退紅毛騎兵。
等到聽得敵營那邊,龍角峰下,鼓聲與喊殺聲沸反盈天,伏立明立即了然。當(dāng)即就令大軍,先扎營寨外圍柵欄,并置鹿角,再退一步修筑土墻。
太平汗皇開平四年十二月二日,太平軍與紅毛騎兵在龍角峰下形成了一個包圍與反包圍的態(tài)勢:
胡拉格斯實(shí)共有騎兵十二萬,步兵三萬,共十五萬人馬,包圍了太平軍左軍李詩君與龍首山上;
而龍首山下,胡拉格斯所部十五萬人馬,在包圍了李詩君的同時,卻又被太平汗皇十五萬大軍,以及右軍伏立明五萬人馬包圍。
雙方在龍角峰下鏖戰(zhàn),至此已經(jīng)對決了二十一天。
二十一天里,太平軍右軍平定了蕭關(guān)州,奪回了要隘蕭關(guān)城,又由伏立明領(lǐng)五萬精銳趕到這龍角峰下助攻,著實(shí)辛苦。
太平汗皇李詩劍指揮之下,大軍最后合圍胡拉格斯紅毛騎兵。伏立明來見汗皇。
李詩劍道:“伏參議,你的車*陣,我已經(jīng)令眾將們領(lǐng)兵訓(xùn)練了!你來了,正好就此指點(diǎn)一二,我軍大陣熟練之日,就是徹底消滅胡拉格斯之時!”
當(dāng)時汗皇大營之中,眾將領(lǐng)謀臣都在,燕君平道:“我主汗皇,目前我軍糧草不缺,而被困之?dāng)常呛袼顾浚壳八坪跻膊蝗鄙偌Z草,倒是龍首山上,左軍十五萬人馬,除去五萬人隨我主汗皇禁軍包圍敵人,那山上十萬人馬,每日消耗糧草不少。臣擔(dān)心,左軍糧草不敷呀。”
太平軍六路探馬總統(tǒng)將郭人英道:“我主汗皇,燕軍師,臣手下探馬報來,昨日那胡拉格斯?fàn)I中,不斷有戰(zhàn)馬慘號聲傳來!臣估測,可能是那紅毛兵也是糧草不繼了,在殺戰(zhàn)馬當(dāng)糧食呢!”
文子明聽了,就道:“郭將軍這條消息可真?若是果然紅毛兵殺馬度日,那他們就離死不遠(yuǎn)了!”
李詩劍也道:“好!我們總算是看到勝利的曙光了!郭將軍,你明天再繼續(xù)探報,一定要弄清敵營中是不是殺馬為糧!
我們消滅胡拉格斯之后,一定要組建一只我們太平汗國的精銳騎兵部隊(duì)!這紅毛騎兵,沒少讓我受窩囊氣呀!這一戰(zhàn)打得一點(diǎn)兒也不痛快,憋憋屈屈的!”
原來李詩劍只在初見那杜懷彪與金槍寧誠時,稱孤道寡了幾句,以示汗皇威嚴(yán)。過此之后,仍然與眾臣是你我相稱,以示平等。
——且當(dāng)時,李詩劍到這里,又向?qū)幷\、楊度和朱甘二將道:“寧將軍、兩位先鋒,目前我軍大車輪陣訓(xùn)練情況怎么樣了?”
寧誠、楊度與朱甘尚未答話,有信使匆匆進(jìn)帳報曰:“我主汗皇,大喜!大喜呀!”
眾將見信使來自宮中,都暗暗猜測,不好開口。
李詩劍聽了,問道:“什么大喜?”
原來,這位信使,來自天寧府西京皇城,名叫王正,是兩位太后派來報信兒的:
皇妃慕容嬋與王妃慕容娟姊妹兩個,竟是同日生產(chǎn),李詩劍與李詩君兄弟兩個各得一子!
信使道:“我主汗皇,太后已經(jīng)為皇子和王子取了乳名,但是,正名字號,太后了,由孩子的阿爸給取,請我主汗皇定奪,臣好回復(fù)兩位太后。”
李詩劍聽了,就道:“我那兒子,若要取名的話,就讓他承擔(dān)我的希望,我愿為生民立命,為我汗國開太平,就叫他‘李太平’吧,取字號的事情,等他長大到十五歲時再定。
至于我那侄子取什么名字?目前他阿爸正在龍角峰上,此時不便聯(lián)絡(luò),王正,你且等上幾天,等我大軍克敵之日,見了開平王爺詩君元帥再。”
當(dāng)時帳中一將起身,向李詩劍道:“我主汗皇,老臣愿意沖陣闖營,沖上山去,將此喜信通報詩君元帥!”
眾人看時,卻是杜懷彪。
原來,杜懷彪老來喪子,他那兩個兒子,也都是佼佼者,一雙英雄;故而他見人家得了兒子,心里傷感。
杜懷彪心中就想:此事雖,我若沖過敵營報得了信去,汗皇李詩劍總得對我另眼相看,也算是我立一件功勞,減些罪過。
若是我沖不過去,死在此地,也是個烈士。兩個好兒子都死了,我如今只是一個孤老頭子,一把老骨頭,活不活的,又有什么意思?早死晚死,都是一個樣兒。
我這輩子,福也享足了——我也做過大同汗國東庭柱公,位極人臣;也做過大度汗皇,面南背北,受人朝拜;如今又幸有汗皇李詩劍寬宏大量,收容了我,也許我就此戰(zhàn)死,正可以一好遮百丑,不定還能青史留名哩!
這正是,陣亡封烈士,不死稱英雄!
想到這里,杜懷彪挺身而出,向李詩劍請令,要闖營沖陣,上山報信兒!
李詩劍哪里知他心中想法?當(dāng)時就道:“杜老將軍,自與紅毛兵對敵以來,你也沒少立功勛,豈能為我那侄子一個嬰兒,讓你去冒險?”
杜懷彪道:“我主汗皇,老臣這把年紀(jì),就算是死,歲數(shù)也夠了。我沖陣闖營,正好也可以就此一探敵營虛實(shí),親眼瞅瞅那紅毛兵是不是殺馬為糧呢!”
李詩劍道:“杜老將軍,那胡拉格斯青銅鏡十分厲害,若是老將軍你遇上了他,豈不是危險之極么?”
杜懷彪心頭一熱,就道:“我主汗皇,老臣愿意盡我忠心,為我主汗皇流盡最后一滴血!至于那胡拉格斯青銅鏡厲害,老臣也想過如何躲避了!”
李詩劍與眾將領(lǐng)謀士聽了,都道:“杜老將軍,有何妙法?以前怎么沒聽你呢?”
杜不彪道:“這只是老臣我的一個想法,我用大鐵盾牌擋住身,那胡拉格斯的鏡子就應(yīng)該照不倒我了!”
李詩劍聽了,笑道:“杜老將軍,這個,以前從來沒戰(zhàn)場檢驗(yàn)過,只怕未必能行。何況擋住自己身,也不便迎敵呀!”
杜懷彪道:“我主汗皇,老臣此去,并不戀戰(zhàn),只要奪路而走,應(yīng)該是能成功的。何況,我這一試若是成功了,我軍不就多了一個對付那胡拉格斯的法子了么?”
到這里,杜懷彪跪下叩首道:“請我主汗皇恩準(zhǔn)老臣一行!”
李詩劍趕緊離座攙扶杜懷彪起身,道:“老將軍既然主意已定,我這就安排人手,助你闖營報信!”
于是,眾人又商量如何助杜懷彪闖營報信。
伏立明道:“我主汗皇,那胡拉格斯防守正面是汗皇禁軍團(tuán)這邊,杜將軍可以從我所守的那邊通過,我們用個聲東擊西的法子,這邊佯攻,吸引胡拉格斯,杜將軍就從我們右軍防線那邊沖上山去。”
眾人聽了,都好。當(dāng)時就此定計(jì)——此事商議既定,眾人又回頭商量先前的事情。
李詩劍道:“先前我們到車*陣的訓(xùn)練情況,怎么樣了?”
寧誠、楊度、朱甘都道:“我主汗皇,應(yīng)當(dāng)可以大用了,只是,還要請伏參議再復(fù)個眼定個論。”
于是太平汗皇并眾將都去營內(nèi)校場,看寧誠、楊度、朱甘三個操演車*陣。登時,戰(zhàn)鼓聲聲,車*陣轉(zhuǎn)動起來了!
李詩劍與眾將領(lǐng)謀士都立在營中高臺上,仔細(xì)觀看。操演完畢,伏立明道:“我主汗皇,確如三位將軍所言,已經(jīng)可以大用了!”
于是太平汗皇李詩劍與眾臣重回中軍帳,商定總攻日子,就定在十二月五日!
李詩劍向杜懷彪道:“杜老將軍,你上山去,就便與詩君元帥清楚,我們在十二月五日拂曉,發(fā)動總攻!”
杜懷彪道了聲“是!”就跟伏立明一起去龍首山西北,右軍大營之中,準(zhǔn)備當(dāng)日黃昏后,沖陣闖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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