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白城的中考時間略晚，在六月末舉行，一共七科，考兩天半，有兩張是綜合卷。從昨天晚上開始，白城進入了備戰狀態，中考不如高考那般喪病，但也不能忽視。
除了地生，還有下轄鄉鎮的學生，再加上各位家長，瞬間涌入的人口可不是數目。
方晴的考場在另一所初中，離家不遠。幾人收拾完畢，便一塊出門，老兩口面色嚴肅的走在前面，顧玙和姑娘跟在后邊。
“最近狀態怎么樣？”他悄聲問。
“感覺超好，記得比以前牢，反正背會了不少題。”姑娘講不太清楚。
“那行了……哎，你香囊摘了吧？”
“摘了，在家呢。”
顧玙點點頭，扔家最好，不然被當成作弊抄蛋疼了。
那兩種香并不是靈丹妙藥，可以通明心竅，只是讓對方的注意力集中，又不會感到太大負擔。而瞧這樣子，姑娘的信心倒提升了不少。
很快，四人到了學校門外，還沒開門，街邊站滿了形形色色的考生和家長。白城兩所高中，剩下的都是私人辦學，要么上一高，要么上二高，在當地人心里已是別無他選。
方叔方嬸緊張的不行，想講點安慰的話，又不懂什么，只翻來覆去的重復著“到時候別緊張”，“正常發揮行”，“千萬別有壓力”……
方晴哼哼哈哈的應著，心中無奈，因為她真的不緊張。
約莫等了十幾分鐘，大喇叭開始廣播，姑娘擺擺手，道：“爸媽，我進去了啊。哥，我走了！”
“嗯，我等你電話。”顧玙也擺擺手。
直到姑娘進去，閃過樓門不見了身影，老兩口還在趁著脖子往里望。他又寬慰了幾句，便先行回去——人家爸媽等著是應該的，自己陪著太別扭了。
丫今天又不去擺攤，直接回到家，把自己往西屋一關，開始炮制原料。
話曾月薇特給力，收到東西的當天安利了一個客戶，也是位姑娘。倆人加了好友，對方很活潑，巴拉巴拉的各種詢問，最后預訂了一盒香丸一盒線香，一千六百塊錢，倍兒都沒打。
這貨還挺感慨，城里人果然壕，很講究生活品質和精神放松。不過自己的心態也很l，還是一貫的窮逼觀念。
不知不覺一個上午過去，顧玙已經備好了五份的材料，電話鈴也準時響起。
“哥！”
剛接通，那邊傳來方晴元氣十足的叫喊。
“嗬，一聽你這氣勢發揮不錯。”他笑道。
“必須的啊，不然怎么對得起你呢？”
“你對得起你爸你媽行了。”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我跟你講啊，那閱讀理解我感覺太靠譜了，還有作文，哈哈，你知道啥叫文思泉涌么？”
“你這挺文思泉涌的……”
倆人掰扯了一會，那丫頭才掛斷，應該跟爸媽吃飯去了。
上午語文，下午理綜，如果語文還是靠感覺，理綜非常確鑿了。會的都答上來了，答上來的基都對。不會的也有思路，起碼寫了點解題步驟，也能混上一兩分。
別看這一兩分，放榜的時候指望它殺出血路。
當晚，方家請顧玙過來，嬸子做了幾個菜，不豐盛，算慶祝閨女的開門紅。老兩口盼著孩子能考上大學，將來去城里工作定居，別像他們一樣在土里刨食。
現在很多人讀書無用，其實不管時候，讀書都有用，但拉開差距的，不是你的知識儲備，而是智慧儲備。
方家人的情緒很有感染力，顧玙能幫上一點忙，同樣很高興。
當然了，幾個人沒太夸張，稍微吃吃便罷，畢竟還有一天半。
……
次日，晨。
幾輛吉普行駛在一條高速路上，車身寬大，動力十足，排成一溜顯得極有威勢。而打頭的一輛車里坐著三個人，裝扮普通，眉目間卻帶著股狠勁，一看不是好與之輩。
“寶哥，你老板是怎么個意思？”
一個寸頭方臉的年輕人忽地開口，問道：“咱們這次去談判，還是干他娘的？”
“我也不太清楚，聽命令行了。”后座一個中年人應道。
“那帶個老道干錘子，我看是一裝神弄鬼的。”司機也道。
“別瞎！”
中年人喝了聲，訓道：“那道長可是位高人，老板都敬他三分。在別墅里我親眼見過，這么大一個花盆砸下來，人家甩甩袖子，啪的給兜上去了，你們行么？”
“……”
那倆人聽了，撇了撇嘴沒言語，顯然不以為意。
這中年人叫孫寶勝，賀家的保鏢頭子，練過幾年武，性子沉穩，頗得賀尊賞識。年輕的一個叫于濤，一個叫吳山，都是底層馬仔。
他們頭前開路，第二輛車里便是賀尊、李巖和莫老道。
賀尊通過樂琪，查到了顧玙的線索，又聯系警局的朋友，搞到了具體住址。倆人親自前來，想看看是何等人物：若不是兇手，便可結交一番；若是兇手，怕要當場報仇了。
上午十點多，眾人進了BC市區。
在街邊一停，莫老道上了另一輛車，帶著數人直奔鳳凰集。賀尊和李巖拐到新區，目標卻是曾奶奶的宅子。
老太太吃過早飯，正在家中玩香，忽聽外面轟轟的發動機聲，還沒等反應過來，見兩人進了院子。
她頓時大驚，一為他們的突然出現，二為他們目的何在。兩位都是盛天的商界大佬，什么事能同時出動？
“老姐姐，身體一向可好啊？”
賀尊剛照面大笑問候，曾奶奶要年長十幾歲，所以也保持表面的尊重。
老太太也不是普通人，瞬間冷靜，笑道：“喲，稀客稀客，快里面請！”
著，三人進屋，保姆上了茶點。李巖瞄了瞄四周，贊道：“還是您會享受，哪像我們倆，每天還累死累活的。”
“你們家大業大，自然不能隨便丟下。”
老太太應了句，問道：“二位今天過來，是有什么事情么？”
“哦，聽你們這出了位制香師傅，手藝極高，今天來特意拜訪，也順便看看您。”李巖隨口道。
“……”
曾奶奶愈加不安，這態度可不像拜訪，倒像興師問罪的。
她心中猛然一抖，忽想到前陣子賀天和李洋的事情，還有自家孫女……著實想怕，難道真的跟薇薇有關系，那怎么扯上了顧？
正琢磨時，聽賀尊道：“您是地人，又好香道，應該聽過那位師傅吧？”
“對，我們還見過幾面。”
“那太好了，我已經派人去請了。您要是不嫌棄，今天借貴寶地聚上一聚，您覺得怎么樣？”
“好啊，我這吩咐備飯，今天可真要熱鬧一下。”老太太只能見招拆招。
“呵呵……來，喝茶。”
賀尊笑了笑，反客為主的添了兩杯茶水，一杯推給對方，一杯自己抿了一口，道：“時間還早，我們慢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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