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觀劇組營地里,陳經濟給云康打了三十幾次電話,“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陳經濟一直找不到云康,急得直跳腳。化妝師那邊等著男主角去試妝呢,誰想到男主角突然莫名其妙丟了。
“你們誰看見云康了,這子跑哪兒去了?”陳經濟扯著嗓子問劇組人員。
鄢若暄已經帶新人們乘坐大巴回公司,不在劇組里,陳經濟想找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這些新人一走,劇組里顯得空蕩了很多。總導演古大利正給副導演們布置分鏡頭任務,聽見陳經濟叫喊,立刻抬頭:“云康跟那幫穿制服的人去后山了,大白天丟不了,你不用著急。”
陳經濟一聽他這樣,就覺得不對,云康怎么跟那些穿制服走了,一起去后山干嘛?他們之間鬧的那些矛盾,連山下的村民都知道,那可是針尖對麥芒,彼此看不順眼,一言不合就能打起來的。
眼看著天色轉陰,陳經濟更加擔心,云康連午飯都沒吃,算起來去了兩個多時,竟然到現在都沒回來。
他上午剛陪同嘉賓們游覽了五峰山,知道這山前山后能去的地方不多,參觀一個多時也足夠了。
“不會出事吧。”陳經濟嘴里嘀咕著。劇組里只剩下稀拉幾個人,連編劇和搬拍攝器材的工作人員都不見了,而且攝像機也少了好幾臺。
陳經濟心里納悶,劇組自從進了五峰山,什么事都沒順當過。夜里死了人,鬧狐貍精,白天又少了一批人,搞得好像拍懸疑片似的。
他忍不住問:“古導,人都去哪里了,天氣這么差,他們還出去拍實景?”
陳經濟對拍攝的事情不太懂,但也知道實景和綠幕的區別,他們來五峰山拍仙俠,不就是為了圖個真實嗎。
他這樣隨便問一問,沒想到古大利很認真地:“你懂什么,這時候陰天,等一會就起大霧,他們先去拍一些實地外景,然后再讓演員上裝,趕緊把鏡頭都補了,爭取明天下午正式↖↖↖↖,◆⊥拍劇情。”
“起大霧?”陳經濟眉頭皺起來,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覺得很不踏實,起大霧還要拍外景,怎么感覺有奇怪呢。
他暗中數了一數,劇組里可少了二十多個人,連他們的女編劇都算上,這些人都跑到山里去拍實景了?
陳經濟想狐疑,他決定先去找云康,不管拍外景還是內景,男主角絕對不能丟了。
天色不好,陳經濟擔心下雨,換了一套防雨運動衣和跑鞋,拄著一根木棍就去后山找云康。
旅游淡季滿山只看見樹,幾乎看不見游客。陳經濟從棲霞觀出來,途中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沿著山間路,一直走到仙翁洞附近,四處轉頭看去,突然發現仙翁洞入口坐著一個穿制服的人。
陳經濟心里一喜,那不就是穿制服的特遣隊員嗎,門路摸對了,這下子可找到組織了。
他“蹬蹬蹬”趕緊跑過去,叫道:“喂,那位同志,我跟你打聽一件事。我們劇組的演員云康,好像跟你們隊長一起去后山,你知道他們這會在哪嗎?”
那穿制服的人聽而不聞,也不動彈一下,后背倚靠在洞口旁,低垂著腦袋,好像睡著了一樣。
陳經濟“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路跑到跟前,伸手推了他一下,“喂,醒一醒,在這睡覺心著涼。”
穿制服的人身子一軟,往旁邊倒下去。陳經濟嚇了一大跳,叫道:“你……怎么回事,不會死了吧!”
他驚得頭皮炸起來,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他陳家好歹是祖傳的老中醫,對治病還是有經驗的。陳經濟趕緊上前,把昏迷的特遣隊員扶起來,然后探一探他手腕的脈搏。
“呼——,還好沒事,快嚇死我了。”陳經濟自言自語道,特遣隊員脈象平穩,沒有什么異樣。陳經濟喘了一口大氣,又翻開隊員的眼皮看一看,初步判斷是中了迷藥,已經昏睡過去。
陳經濟想打個電話給導演,卻發現手機沒信號了。他臉上猛地一抽,云康的手機打不通,是不是就在這附近呢。
他把昏迷的特遣隊員扶到石柱旁邊躺下,然后探著腦袋往山洞一瞧,立刻驚呆住了,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好幾個人。
他們都是穿制服的特遣隊員,個個迷暈得天昏地暗,有人昏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陳經濟數了一下,總共有十個人暈倒,他開始著急了,這里外都找了一群,沒看見云康啊。
仙翁洞的深處傳來一陣詭異的風聲,一股不祥的預兆涌上陳經濟心頭,山洞里空心的嗎,會有這么大的風嗎?如果不是刮風的話,那會是什么聲音?
他心中慌亂不已,云康究竟去哪兒了,不會遭遇什么危險了吧。
“云康,云康!”陳經濟鼓起勇氣,決定去山洞里面找一找。
他從地上撿了一個強光手電,邊走邊用光線掃過去。山洞里四處是突兀的怪石頭,一個人走在里面,感覺前后都陰森森的。
陳經濟壯起膽子,用手電光往山洞深處照去,一直走到最里邊,仍然沒見云康的影子,卻發現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洞。
“咦?”陳經濟蹲下來,看見深洞四周邊緣掛著幾條粗繩子,一端綁在石頭上,另一端垂落到深洞之中。
他用手電光往下面照去,心里猛地哆嗦,我去,黑咕隆咚的一團,根看不見底嘛。
“云康,你在下面嗎?”陳經濟對著洞口喊了一嗓子,聲音在洞里回蕩不絕,他等了一會,沒聽到任何回音。
陳經濟心里“怦怦”狂跳,覺得云康肯定在洞底下,血氣往腦袋上一沖,“不行,我得下去找他。”
云康對他來太重要了,這不僅關系到他的未來前程,而且可能是一條人命呢。更何況兩人的感情擺在那兒呢,是好朋友,好兄弟,一起同甘苦共患難,有過命的交情。
還有,他作為一個經紀人,怎么能對自己負責的藝人不管不問呢,那也太不敬業了。
這些念頭在陳經濟腦中一閃而過,他二話不,立馬找了一根短繩子來,在腰上緊緊捆住,然后在洞口的粗繩子上做了一個活扣,兩腿夾住粗繩子,慢慢往深洞下面滑去。
……
“沈奪,你的大麻煩,就是這個鼎?”云康的手電光照到山洞中間,發現一個四方形的石臺,里面鑲嵌了一個青銅大鼎。
大鼎直徑足有兩米左右,深深地陷在石臺當中。鼎邊上長了一圈深綠色的銅苔,石臺跟大鼎之間完密合,縫隙一絲不漏,連最薄的刀片也插不進去。
“從藏寶地圖上看,寶物應該就在這個大鼎里,但是打不開機關,連寶物藏在哪兒都不知道。”沈奪把手電光調到最亮,抬手指向青銅大鼎道,然后邁步上了石臺。
云康也走到石臺上,雙腳站上去,低頭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
別看這大鼎外面陳舊斑駁,破破爛爛,很不起眼的樣子,但鼎內卻呈現出一層烏黑發亮的色澤,有一股濃郁的古遠滄桑之氣撲面而來。
云康受到這股滄桑之氣的感染,腦子頓時閃現很多混亂的場景。他雙目緊閉起來,用神識去領悟,眼前出現一幅幅開鼎煉丹的真實畫面。
“這鼎底下有字,你看認不認得?”沈奪催促云康道。
云康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后睜開雙眼,仔細去看鼎底,果真刻著一些密密麻麻的蝌蚪字。
他彎下腰趴到鼎邊上,半個身子探到鼎里,用手電光照那些蝌蚪字。可是他歪著腦袋辨認了半天,也沒看明白寫什么。
從上古的甲骨文到后來的大篆字,他幾乎都能認出個一二來,沒想到這些蝌蚪文竟然一個也看不懂。這讓云康非常郁悶,活了這么多年,文化造詣一沒長進,而且還活回去了,整到最后變成文盲了。
“你能認出這些字?寫的什么意思?”沈奪見他眉頭緊鎖,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也拿著手電往鼎內照一下,頗為期待地問他。
云康搖搖頭,這些文字都很古怪,古人在鼎底刻字,都是非常重要的事,也許跟鑄鼎的來歷用途有關。
事關重大,云康也不想瞎編亂造,跟沈奪胡八道,只好老實承認:“這些蝌蚪文嘛,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誰知道寫的什么東西,不過……”他湊近鼎中聞了一下,鼎內隱隱散出一股金石丹氣,“這大鼎很特別,是個煉丹爐鼎,但這煉丹爐有奇怪。”
古代的煉丹過程十分復雜,除了煉丹爐之外,還要搭配爐臺、未濟爐、既濟爐、升華器、蒸餾器和溶解槽這些,很少使用一個單爐鼎煉丹。而且傳統的煉丹爐鼎,直徑都不超過五十厘米,這才方便煉丹時原料充分受熱,盡快在丹爐內鍛造成丹。
眼前這個煉丹爐超乎想象,不僅尺寸非常大,而且是一個單爐鼎,連火的爐臺都沒有。
云康蹲在鼎邊上,琢磨道:“可能這爐鼎早就作廢了,只是一個裝東西的青銅器皿。”不過就算只是器皿,這么大型號的青銅器,也絕對是一件寶物。只可惜啊,知道是寶物,但是誰也拿不走。
這時沈奪拿出一張圖紙,:“這圖上寫著,神鼎之內,以重開啟。爐鼎是一個機關,要開啟之后才能找到寶物。”
云康有不相信,拿了一塊石頭,彎下身去在鼎內敲一敲,發現聲響均勻漸變,他搖搖頭:“這爐鼎是青銅鑄造的,內外沒有一裂紋,不像是藏了機關。”
著,他伸手往衣領里一掏,把符箓陣盤拿出來,卻發現指針一動不動。
“你可能找錯了地方,爐鼎里應該沒有寶物。”云康有些失望,費了這么大的力氣,找到一個秘密山洞,連煉丹爐都出現了,卻發現沒有寶物,這結果讓人很難接受。
但是他不想打擊沈奪,于是輕描淡寫地:“找錯了也沒關系,一輩子能見到這么大的煉丹爐,算是長見識了,回去跟人吹牛也有談資。”
沈奪眼神凝視石臺,仍然相信寶物就在爐鼎中,他固執地反駁道:“巫靈王留下的線索,神鼎之內,以重開啟,一定不會有錯。”
他不跟云康繼續爭辯,而是把地圖收起來,抬手往四周墻壁上一指,:“那邊有一些壁畫,上面畫的就是大鼎的傳。”
云康聽見有壁畫,連忙揚起手電筒,往墻壁上一掃過去。古老的壁畫剝落嚴重,顏色已經非常黯淡陳舊,但上面畫的內容還很清晰。
云康以為從壁畫中能看出什么端倪,沒想到他走過去一瞅,頓覺頭大如斗。
這四面壁畫加起來足有幾百米長,上面繪制了無數人和動物,堪稱一幅史詩般的巨作了。畫上的內容稀奇古怪,不知道畫了什么東西,信息量實在太大,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只是圖畫而已,又沒有配文字,誰能看懂什么意思。”云康生平最討厭猜謎,人書還得圖配文字呢,費力畫了這么多的畫,竟然連一個字也不寫,真是惜字如金。
他自己是從古代過來的,知道古人喜歡用含蓄的方式表達意境,只要有壁畫上的地方,通常都不搭配文字。現代人猜想推測畫中的內容,想象力天馬行空,不同考古派別各抒己見,爭論不休,光是研究壁畫上的含義,也能形成一門學問。
云康看得索然無味,要是把四面墻的壁畫都仔細看一遍,到了天亮也看不完。
“錚!”他剛往旁邊走一步,脖子上的符箓陣盤突然發出一聲嗡鳴,隨后指針轉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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