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鎧甲在冷兵器戰(zhàn)爭中,往往意味著“難以破除的防御”!
普通的彎刀長劍很難對重型板甲造成損傷,這意味著沒有穿戴鎧甲的一方,會在眼下這種戰(zhàn)斗環(huán)境中處于絕對劣勢。
一方副武裝,一方近乎“裸甲”。雖然襲擊而來的騎兵隊沒有令人驚嘆的陣型,可是雙方接觸以后,裝備差距帶來的結(jié)果卻十分明了:三十人騎兵隊從頭沖到尾,竟然連一個落馬的都沒有!
他們其實并沒有多么高明的武技,甚至可以其中大多數(shù)人的水平還沒有漢斯和他的副手強?裳b備上的巨大差距卻直接讓人忽視了這一點:他們穿的是擁有“格擋”與“懸浮”被動法陣的附魔鎧甲!
只要鎧甲上鑲嵌的晶石能量足夠,其便能在重量減輕一半的同時被動激“魔法護盾”來格擋攻擊。這種鎧甲作為成高昂的試驗品只生產(chǎn)了一百套便停產(chǎn)改版,而它們從埃爾森兵工廠運出來后直接卻被羅迪扔給了索德洛爾。
是以眼下這支隊伍讓馬賊們深刻體驗到了什么叫絕望…
他們拼命揮動長刀,卻感覺自己是在努力砍一群人形鐵樁,武器不是卷刃就是崩碎,根連破防都做不到。
也虧著這一隊騎士的馬上作戰(zhàn)能力比想象中差,所以漢斯僥幸活過了這次正面沖鋒。但負傷的他已然意識到自己再無獲勝希望,因此立刻選擇了逃跑。
這樣的行為對士氣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失去主心骨的隊伍頓時一哄而散,剩下的事情便非常簡單,三名騎士離開隊伍扭頭追擊漢斯,而剩余騎士則繼續(xù)向馬賊們的營地突進。他們一路沖鋒擋者披靡,毫無戰(zhàn)損的將營地殺了個通透,逼得大部分馬賊四散而逃。
而當后方凱瑟琳攜帶的私兵隊伍和“玫瑰十字”的司鐸隊伍抵達時,漢斯的頭顱已經(jīng)被丟棄在了營地中央,剩下的馬賊也盡數(shù)放棄反抗,跪地投降。
四周的騎士們難掩興奮,不少人還在因為腎上腺素的激增而渾身顫抖著,有的人因為脫力已經(jīng)難以握住攜帶的副武器。而隊長摸樣的騎士則摘下頭盔,皺眉的摸樣顯然不滿意手下的表現(xiàn)。
“比訓練的時候多出了不少岔子…哈森!你馬怎么騎的?該記的記不住,竟然還能掉隊!”
話是龍槍騎士戴維安的手下羅伊,這支三十人的騎兵隊伍正是龍槍騎兵團的預(yù)備役成員。
換句話,這些剛剛獲得壓倒性勝利的騎士,是一群從未上過戰(zhàn)場的新兵。
“檢查裝備!”
戰(zhàn)斗結(jié)束,所有人開始按照訓練時的步驟確認附魔鎧甲正常、比對晶石余量、整理裝備,清點箭矢。而后方跟過來的凱瑟琳則望著這些騎士,瞠目結(jié)舌不出話來。
因為領(lǐng)地距離較近,她在得知艾弗塔“即將對響馬采取行動”的消息后立刻作出響應(yīng),以為這次戰(zhàn)斗會像傳統(tǒng)作戰(zhàn)那般拉齊人馬再戰(zhàn)個痛快,哪知自己剛匯集領(lǐng)地七名騎士和七八十人的隊伍,四百多號人的響馬營地已經(jīng)被個三十人的騎兵隊推平了…
“玫瑰十字”的隊伍是奉命跟隨的后勤治療團隊,現(xiàn)在看到三十名騎士連個重傷都沒有,只能上去扔幾個“治療術(shù)”做做樣子。而負責帶隊的司鐸站在一旁,卻也和凱瑟琳一樣忍不住望著那些黑色鎧甲愣…
僅僅是剛訓練沒多久的新兵,就有這種戰(zhàn)斗力么?
面對獸人的威脅,凱瑟琳和“玫瑰十字”的司鐸都是心中沒底的,可是此刻看著眼前的情景,他們卻都在心中冒出一個念頭:
或許,我們能夠正面擊退獸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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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跟我開玩笑?三十人?就攻下了了四百人的營地?”
寫著戰(zhàn)報信息的信件被“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米爾諾伯爵陰鷙的目光掃過,嘴唇動了動,最終罵出聲來:“這群廢物!”
戰(zhàn)報信息不可能搞錯,身為響馬頭領(lǐng)的漢斯被懸示眾,整個艾弗塔南部都為此歡呼不已。如今消息傳到查理二世那里,不啻于狠狠的抽了米爾諾一嘴巴——他并非沒有預(yù)料到響馬會被剿滅的結(jié)果,卻根沒想過自己的計劃會這么快就被終結(jié)。
坐在扶手椅內(nèi)的米爾諾伯爵閉上眼睛,努力試圖平復(fù)胸腔中的怒火,可一想起兒子塞納被懸示眾的那一幕,雙手卻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羅迪必須死!艾弗塔必須被毀滅!
哪怕同為人類,他也絲毫不覺得有什么“同仇敵愾”的必要,羅迪和莎莉早死掉好,收復(fù)領(lǐng)土的事情交給別人就好了,米爾諾現(xiàn)在巴不得獸人馬上攻下霍利爾城。
可這些想法終究不現(xiàn)實,他嘆了口氣…漢斯只是他眾多私兵手下中的一個,既然扶植響馬失敗,那么后續(xù)的計劃挨個堆上去就是了。
想要扯艾弗塔后腿的辦法很多,米爾諾伯爵自從接受了查理二世的任務(wù)后幾乎****夜夜都在思考著怎么讓羅迪盡快滅亡,不過這種被對方輕描淡寫擊敗的感覺讓他異常挫敗,以至于內(nèi)心努力控制的情緒終于出現(xiàn)了失控跡象。
人一旦被仇恨蒙蔽雙眼,做出的選擇便會愈激進起來。
米爾諾伯爵像一座雕像般閉目許久,再次睜開雙眼時,目光里卻是帶上了一絲隱藏極深的瘋狂——他看上去似乎比之前還要冷靜,雙手不再顫抖,呼吸也平穩(wěn)下來,甚至就連始終皺起的眉頭也緩緩舒展…
站起身,他在書房內(nèi)堆積的紙張中翻找起來,不多時從中找到了一份有關(guān)艾弗塔最為詳盡的地圖。
精準的比例尺,詳盡的人口注釋,連帶河流的走向都一絲不差?梢杂羞@張地圖的話,艾弗塔的所有村落有多少人口都一清二楚。最重要的是…這張地圖上極其顯眼的將“埃爾森城”標注而出,并做出了重點批示。
查理二世對埃爾森城的印象停留在“破敗的廢墟”上,米爾諾同樣如此,但因為羅迪是這座城市的城主,所以他對埃爾森的重視與霍利爾城同級。
目光在這張地圖上掃視許久,米爾諾伯爵平靜的將地圖卷起,轉(zhuǎn)身遞給了一直跪在那里不敢出聲的下屬面前。
“伯爵大人…這是?”
對方伸手接過地圖,目光只是一掃,那密密麻麻的標注足以讓他感受到米爾諾伯爵對艾弗塔和羅迪的恨意。
“拿去復(fù)制,復(fù)制多好!
米爾諾伯爵背著手,轉(zhuǎn)身望著窗外,聲音平靜道:“想辦法交到獸人手上,他們知道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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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塔斯曼王國。
奧古斯丁大帝的命令被一層層執(zhí)行下去,戰(zhàn)爭即將開始的信號讓舉國上下都忙碌起來,不過區(qū)別于上層貴族們對戰(zhàn)爭的渴望和興奮,塔斯曼王國最底層的“官員”們,此時的日子卻并不好過。
在距離王都不遠的“凱爾蘇”鎮(zhèn),當?shù)仡I(lǐng)主波奇男爵正坐在火盆前和一位黑袍人聊著天。
長時間的下雨讓塔斯曼的日間氣溫始終難以上升,到了晚上更是會下降到十度左右,使用壁爐太熱,但放一個碳火盆卻能有效去除那種讓人不適的潮濕與寒冷。波奇男爵是一名正常人類,但顯然他并沒有和自己治下的子民們站在同一條陣線上——每一任領(lǐng)主都是知曉塔斯曼王國的存在的,而他們最終也會成為塔斯曼亡靈的一員。
所以與其他們是“領(lǐng)主”,不如是“羊群”的管理者,而整個塔斯曼王國每年能出現(xiàn)多少新的覺醒亡靈,很大程度上都是由這些領(lǐng)主決定的。
“陛下為了打贏這場戰(zhàn)爭,要喚醒更多的亡靈我能理解,可是…喚醒儀式的花費可真不少啊。多一倍的數(shù)目,我上哪里去湊齊這些儀式材料?”
波奇低聲抱怨著,簡單點就是朝面前的亡靈法師“哭窮”。不過到底這也是十分現(xiàn)實的問題:喚醒亡靈的儀式非常耗費資源,而且還存在成功率的問題,每年喚醒的亡靈都是精挑細選后才能決定,就是因為領(lǐng)主十分珍惜這些昂貴的材料。
“儀式所需的材料自然會下來,但議會批準過后還有一系列流程,你現(xiàn)在著急?卡斯頓和岡多夫不急?他們的目標數(shù)量可比你多了三倍!
黑袍下的聲音沙啞而低沉,聽起來沒什么感情波動。他口中的“卡斯頓”和“岡多夫”都是勢力較大的領(lǐng)主,麾下的“羔羊量”數(shù)量過十萬,是波奇這種男爵根惹不起的角色。
灰白色的手指虛點兩下:“資源的問題不用想太多,現(xiàn)在咬牙完成目標,等我們擁有更多國土的時候,你或許要擔心的就是資源太多的問題了。”
波奇聞言倒是神色緩和了些,但“畫餅充饑”這種事情他也不會當真,只是換了個話題道:“前些日子河道又決堤了,這雨在這么下下去,恐怕不少村子都要遭殃啊…”
“這樣的雨已經(jīng)下了幾百年了,怎么?就今年抗不過去么?”
黑袍人抬了抬眼皮,“下次想要議會撥款就換個理由,河道決堤也死不了多少人,撐死淹沒幾個村莊罷了,拿去修河堤的錢你以為能撥下來多少?趕緊完成陛下交給的任務(wù)才是要緊。”
波奇被堵的不出話來,眼下的確是雨水泛濫造成了不少損失,但他想了想,卻也覺得對方的有道理——塔斯曼這樣的雨下了幾百年了,自三十年前一次大型地震之后,連大型山洪都沒爆過,至今倒也沒什么需要擔心的。
“那…我還是以陛下的命令為重。”
波奇男爵隨后卻是想起了另一件難事,不吐不快道:“對了,陛下之前布的那個‘獵捕異種’的任務(wù)現(xiàn)在來難做了,我問過其他幾位男爵,他們也這種家伙最近已經(jīng)很難捕捉,不知您能否提點幾句…”
這話終于讓亡靈法師面露難色,顯然以他的地位和權(quán)限也是無法給出更好地答案,猶豫半天,卻是嘆息道:“這個任務(wù)陛下是下了死命令的,沒有任何轉(zhuǎn)圜余地!
波奇對這個結(jié)果也不意外,只得揉著眉心,繼續(xù)頭疼怎么盡快完成這些任務(w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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