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任盈盈和曲非煙消停下來了,兩人竊竊私語一番,任盈盈拉著曲非煙的手在一旁坐了下來。
一層黑紗后,一雙明亮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林平之的身上。
“林平之,吧,你是怎么認(rèn)出我的身份來的,雖然你沒有出來,但我可以感覺到,你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這個問題可要好好回答,否則你的麻煩恐怕就大了!”
任盈盈語氣顯得有些冰冷,其中更是帶著一股濃濃的威脅味道。
“任姑娘又何必如此呢,你的身份雖然神秘,可對我來也算不得什么秘密,綠竹翁乃是日月神教的前輩高手,以他的身份都對你恭恭敬敬,加上你又是個年歲尚輕的女子,這樣的身份在日月神教當(dāng)中很容易便可以猜出來吧?”
林平之一臉淡然的樣子,似是一都不在意任盈盈的威脅,對于日月神教,他還真是沒什么害怕的,只要東方不敗不出,其他人想要對付他,那還差了一火候。
“你就憑這么一信息就能夠猜出我的身份?這一我卻是不太相信,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你既然把非煙都送來了,也算是完成了曲右使的承諾,這個情分,我日月神教還是會記下的。”
任盈盈語氣緩和了不少,至少沒有剛才那么咄咄逼人了。
“好,既然任大姐如此了,那這件事情就算是了結(jié)了,若是沒什么事情的話,在下這便離去了,對了,還有那《笑傲江湖》的曲譜,你若是想要,就留下吧,我對音律沒有多少興趣,這曲譜在我手上,也算是明珠蒙塵了。”
林平之?dāng)[擺手,著就站起身來,準(zhǔn)備離去。
曲洋交付給他的事情算是完成了,接下來他也要開始自己的事情了。
“哦?你就這么離開了?”
這下任盈盈反倒是有驚訝了,她沒有想到林平之竟然如此干脆,走就走,這和她想象的完不同。
“咦?我這不走還留下來干什么?你難道以為我會向你們?nèi)赵律窠桃裁磮蟪瓴怀桑俊?br />
林平之淡笑一聲,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可惜日月神教值得他覬覦的東西還真是沒有多少,哪怕真的有,只是護(hù)送曲非煙這么一個人情,恐怕也換不到什么好東西。
“好了,在下這便去了,任大姐,有緣再會,還有非煙,你要乖乖聽話,江湖兇險,不可大意。”
長笑一聲,林平之腳下一飄,如一道青煙,轉(zhuǎn)眼便消失在竹林深處。
“林平之?這人好生奇怪。”
任盈盈頭罩黑紗,望著林平之離去的方向,喃喃了一句,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任姐姐,你在什么呀?”
曲非煙一臉納悶,不知道任盈盈這幅沉默的樣子是什么情況。
“哦,沒什么,非煙,你以后就跟在我身邊,記得要聽話啊,這些日子江湖上風(fēng)雨飄搖,事情多變,可謂是處處兇險。”
不提任盈盈和曲非煙二人在話,且林平之離開了城外竹林,恍惚間又回到了洛陽城。
“洛陽,洛陽,我那外公一家就是在洛陽,現(xiàn)在是要怎么搞,要不要去看看呢?算了,還是過段時間再吧。”
林平之行走在洛陽大街上,心中不斷思量著,最后搖搖頭。
對于洛陽,林平之也感覺有些陌生,在原先的林平之記憶中,他早年的時候是來過此地的,到過洛陽金刀門,那里是他外公家,只是這一晃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罷了,還是到華山走上一趟吧,也許還可以碰到那風(fēng)清揚(yáng)呢,正好可以請教一下劍術(shù)。”
林平之心中起了這么一個念頭,也就不在洛陽停留了,直接朝著陜西境內(nèi)而去。
華山奇險,自古一條路,這一日林平之一襲青衫,翩翩少年,腳下飄忽,直接朝著玉女峰而去。
不多時,他便到了華山派的駐地。
“唉,華山,華山,上一世我便算是華山門徒,這一世卻是入了衡山派門下,這又是從何起呢?”
林平之看著周圍的一棟棟建筑,似熟悉,又似乎有些陌生,此時卻是一片寂靜,整個華山上面,都沒有一個人。
“咦?這華山派為何一人都沒有?”
心下驚訝,林平之一路走來,這華山可謂是空無一人,詭異的很,整個華山派,從上到下似乎都消失不見了。
“難道岳不群帶著整個華山派的人都離去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掐指算了一下時日,劉正風(fēng)金盆洗手之后,差不多已經(jīng)過了幾個月的時間,恐怕華山劍宗中人已經(jīng)到這華山之上鬧過一場了。
“也不知這么一來,那令狐沖還會不會受傷,又會不會遇到任盈盈?”
林平之想到田伯光已經(jīng)被自己斬殺在衡陽城,自然也就不會上華山來找令狐沖,原著中的許多情節(jié)恐怕都要有所變化。
而且他自己也沒有拜在華山派門下,岳不群等人會不會去洛陽都還不定,總之是一片紛亂。
“算了,我哪里還管的了那么多,這華山上沒人,正好去思過崖一行,看看石洞中的劍法,再好好修行一番,我這任督二脈修行還不曾圓滿,眼下此地倒是一個好去處。”
林平之心念一動,有了決定。
稍微準(zhǔn)備了一番,他便直直上了思過崖,這個地方他還是輕車熟路的,雖然時隔幾百年,可地形地勢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不到半個時辰,林平之便上了思過崖。
思過崖上,到處都是光禿禿的一片,寸草不生,寂寥空曠,放眼望去,云海茫茫,仿若身在云端。
走如石洞之中,光線微微昏暗,中央一塊大青石,磨得光溜溜的,也不知歷代以來有多少人曾經(jīng)在這里閉關(guān)思過。
林平之此番進(jìn)來,還在那大青石附近,見到了不少空蕩蕩的酒壇子,隱隱有一股酒氣在空中彌漫,只是非常淡薄,也是他功力高深,五感敏銳,才能夠察覺到。
“嗯,看來華山派離去的時間也不長,恐怕就是這幾天的事情,可惜,我這一路走來不曾打聽一下江湖上的動靜,否則必然可以知道不少消息。”
林平之默默地了一聲,開始在這空曠的石洞中游走起來,石洞最里面,他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一絲痕跡,以不少碎石堆砌,靠近一看,隱隱可見一重幽暗的通道。
“看來這石洞中的秘密還是被令狐沖給發(fā)現(xiàn)了。”
林平之淡笑一聲,也不管其他,親自動手,很快便出現(xiàn)了一條通道。
十幾丈的通道過后,眼前就是一片空曠,面積不,恐怕足以放得下千人之多了。
周圍的石壁上,到處都是凌亂的痕跡刻畫著。
“五岳劍派,卑鄙無恥,比無不勝,暗算害人”等等這些字句隨處可見。
“嗯,這是華山劍法,還算比較齊,朝陽一氣劍,養(yǎng)吾劍法,希夷劍法。咦?這是衡山劍法,百變千幻云霧十三劍,還有衡山五神劍?不錯,不錯,可以記錄下來,交給師傅,也可以了卻他的一樁心事。這還有恒山派的萬花劍法,果然是劍招綿密,綿里藏針,算是一等一的絕學(xué),還有嵩山派的子午十二劍,嗯嗯,氣勢磅礴,剛?cè)徂D(zhuǎn)變,也是一門絕的劍法,可惜沒有嵩山派的心法口訣,岱宗如何?這門劍法竟然也有?且好好看看。”
林平之心中思緒翻騰,這石壁上的劍招圖畫成百上千,多不勝數(shù),比起他曾經(jīng)在鹿鼎世界見識到的可要完整的多了,讓他欣喜不已,神貫注地開始觀看,一邊觀看手上還在一邊比劃著,時而喃喃自語地上幾句,隱隱間已經(jīng)沉迷了進(jìn)去。
這樣的一處寶地,對于林平之這樣的劍術(shù)高手來,比什么都要來的重要。
石洞之中,光線昏暗,可林平之內(nèi)力高深,只是絲絲縷縷的光線,都足以讓他看清楚石壁上的圖畫了,手中長劍在手,劍風(fēng)霍霍,青光如電,身形騰挪變化,一時間,整個石洞中似乎到處都是他的影子,各種劍法在他手上不斷使出,行云流水,連綿不絕。
時而使出華山劍法,轉(zhuǎn)眼便化成了衡山劍法,接著又是恒山劍法,忽而又變作了嵩山劍法,五岳劍派的各種精妙劍招被他一一演練出來,見識大為增加,對于劍術(shù)劍理的了解也來豐富。
種種劍術(shù)在林平之的手中都似乎融為一爐,他每一劍刺出,都蘊(yùn)含諸多后招,百千變化,玄機(jī)莫測,化腐朽為神奇。
這是一次機(jī)遇,特別是對于林平之來,他來在劍道上就很有天賦,兩世積累下來的經(jīng)驗見識,加上眼前這些千百種精妙劍招,徹底激發(fā)出了他的靈感。
“好,出劍在有意無意之間,招數(shù)上完圓滿,已經(jīng)到了無招之境,我的太元劍經(jīng)可以更加圓滿了。”
林平之雖然沉迷在劍術(shù)之中,可他的心思卻發(fā)清明通透,一絲一毫的變化都難以逃脫他心靈的感應(yīng),隨著不斷參悟這石洞中的劍招,他的劍術(shù)修為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瘋狂進(jìn)步著。
體內(nèi)的太元劍經(jīng)內(nèi)功都隨著他劍術(shù)修為的進(jìn)步瘋狂運(yùn)轉(zhuǎn),一絲絲的天地精氣被吞噬而來,融入他的體內(nèi),轉(zhuǎn)化為精純凝練的內(nèi)力。
這一番練劍也不知過去了多少時辰,到了后來,林平之一劍劍使出,都變得似是而非,一時像是五岳派劍招,一時又像是林家的辟邪劍法,剛?cè)幔炻庩枺磺凶兓坪醵既谌肓怂拿恳粍Ξ?dāng)中,慢慢地都轉(zhuǎn)化為一種劍法,這種劍法前所未有,不為五岳,不為辟邪,而是一種新的劍法。
這是屬于他自己的劍法,太元劍法。
這一門劍法早有雛形,他創(chuàng)出了太元劍經(jīng),就準(zhǔn)備把自己一身所學(xué)的諸多劍法融為一爐,化成一門自身獨有的劍法,只是以往劍術(shù)的境界還有缺憾,不曾把這劍法完成,如今有了思過崖這一番機(jī)緣,這太元劍法也終于漸漸開始大成。
林平之練劍之中,渾身的氣勢都開始發(fā)生變化,冥冥中的精神意志都似乎隨著他手中的長劍揮舞,不斷凝練精粹。
劍勢,一種玄之又玄,鋒芒奪目的氣勢開始匯聚在他的身上。
收劍而立,林平之站在原地,便如同一口青鋒長劍,劍氣沖霄,讓人側(cè)目。
雙目微閉,林平之心思空明,清晰地感應(yīng)著自己現(xiàn)在的變化。
“劍勢,何謂劍勢,是長劍之勢,也是自身之勢,更是劍道領(lǐng)悟之勢,如今我這劍勢雖大成,可仍然是混茫一片,不曾有自己的特質(zhì),算不得完整,必須要領(lǐng)悟出自身劍勢的精髓,凝練出一股劍道真意,融入劍勢之中,這才算是真正的劍勢,也許到了那個時候,便可以著手劍意的修行了。”
林平之默默地思考,對于自己的武道修行之路,不斷反省,不斷領(lǐng)會,此時此刻,他對于接下來的修煉也有了明確的認(rèn)識。
這一種情況難能可貴,武道一途,雖然需要勤奮,需要刻苦,需要毅力,需要恒心,但修行到了一個巔峰之后,需要的就是一種領(lǐng)悟,對于武道前途的領(lǐng)悟,只有明白了前方的道路,才能夠真正走下去,否則武學(xué)之路也就走到了盡頭。
林平之這一番參悟,揣摩出了諸多玄機(jī),對于武學(xué)的認(rèn)識更為深刻,對于劍道的領(lǐng)會發(fā)明澈,這比起多少時日的苦修閉關(guān)都要有用的多。
忽然,林平之心神一晃,手中長劍一劃,似一抹晶亮的電光,直接朝著黑暗一角刺了過去。
“誰?”
他一邊刺出一劍,一邊低喝一聲,身形如飛,人劍合一,朝著黑暗中沖了過去。
就在一瞬間,他便感覺到暗中有一雙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這讓他心頭有震驚,以他眼下的武學(xué)修為,武林之中能夠靠近他身邊十丈之內(nèi)而不被發(fā)現(xiàn)的,屈指可數(shù),而眼前就這么出現(xiàn)了一個。
一邊動手,林平之心中一邊轉(zhuǎn)動了無數(shù)個念頭。
“難道這人會是風(fēng)清揚(yáng)?怎么會這么巧,我悄無聲息地進(jìn)入這思過崖石洞中參悟劍術(shù),就這么巧合地遇上了他?”
這個念頭一出,林平之幾乎是當(dāng)場就肯定了下來,在這華山之上,有如此武功的,也就只有這劍圣風(fēng)清揚(yáng)一人了,只是他沒有想到,會是這么巧合,自己剛到思過崖沒有多久,便遇上了這位傳中的前輩。
即使如此,他這一劍仍然去如閃電,不曾留手,他剛剛參悟出了劍術(shù)中的至高道理,正要找一個人好好切磋一番,這風(fēng)清揚(yáng)來的卻是再好不過。
這一番念頭轉(zhuǎn)動,電光火石一般,幾乎沒有花費(fèi)什么時間,林平之一抹劍光已經(jīng)殺入了黑暗之中,憑著自己的感應(yīng),朝著那人胸口刺出。
下一刻,林平之只覺得肩頭微微一冷,似有一股鋒銳的劍氣要切割過來,心頭駭然,絲毫不用懷疑,他這一劍還不曾刺中暗中之人,那一抹劍氣恐怕就要在他的肩頭上洞穿一個大洞了。
有意無意,林平之面臨這等情況,大腦還不曾反應(yīng)過來,身軀已經(jīng)做好了最精妙的變化,身子一側(cè),長劍一挑,腳步向后一躍。
一側(cè),一挑,一躍,這三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猶豫,行云流水一般。
噗,一聲悶響,氣勁碰撞了一下,林平之輕身站定,沒有再次出手,而是運(yùn)轉(zhuǎn)目光,朝著那黑暗之中瞧了過去。
“好一個少年,你年紀(jì),沒想到劍術(shù)竟然如此了得,好,好。”
一聲蒼老的贊嘆聲傳來,林平之就看見一個人從角落中走了出來。
這人一身青袍,面如金紙,滿頭白發(fā),似是有重病在身,可一雙眼眸卻是清澈明亮,似有劍氣吞吐,凌厲無比。
“前輩是什么人?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林平之一見這人相貌,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不過這個時候自然不能直接出來,否則那就顯得太過妖孽了,不是一件好事。
他這一問,那老者哈哈一笑,“你這少年,老夫都不曾問你,你卻反而來問我了,此地乃是華山派的地界,你這少年怎么會突然到此,還窺伺五岳劍派的劍術(shù),要知道這可是武林中的大忌。”
老者語氣雖然嚴(yán)厲,可林平之卻并沒有從中感受到什么殺意,心中也放松不少,要知道以他現(xiàn)在的武功劍術(shù),江湖上能夠是他對手的,寥寥無幾,可眼前之人給他的壓力無處不在,短短時間內(nèi),他似乎已經(jīng)感受到自己上下四周,劍氣無處不在,重重疊疊,一旦動起手來,他還真是沒有多少把握。
“在下衡山派林平之,此番是前來拜訪華山派岳師叔的,卻是沒有想到華山派一人都沒有,又想到家?guī)熢椅逶绖ε蓭资昵霸?jīng)在這玉女峰思過崖上和魔教有過一場大戰(zhàn),這才想著前來瞻仰一下,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了這石洞中的秘密,想來此地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年五岳派的前輩和那魔教高手交戰(zhàn)之地了吧?”
林平之不慌不忙,直接找出了一個比較恰當(dāng)?shù)慕杩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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