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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人生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女人花

作者/刀一耕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明湖文化,錄音室。

    一堵透明的玻璃墻后,廖遼正閉著眼睛,緩緩地調(diào)整呼吸。

    玻璃墻外,坐了四個人,除了一名錄音師之外,還有李謙、何潤卿,和湊巧過來閑逛的周曄。

    正月初四,李謙就帶著謝冰回了順天府。

    第二天,廖遼也回來了,而隨后,李謙跟何潤卿通了個電話,大家一拍即合,沒等公司里的普通員工們恢復(fù)上班呢,他們?nèi)齻就先一步回到公司,開始了工作。

    等到大年初七,工作人員們紛紛回歸崗位,廖遼他們卻已經(jīng)是在公司待了兩天了,年前因為要參加春晚而不得已斷掉的錄音狀態(tài),也已經(jīng)重新找了回來。

    到這里不得不提,加上上輩子,李謙前前后后在音樂圈子里混了二十年了,到唱功、到職業(yè)素養(yǎng)、到對自己嗓子的把握和掌控能力,廖遼和何潤卿簡直是所有歌手的典范和楷模,前后兩世李謙認(rèn)識的、聽的那么多職業(yè)歌手都加一塊兒,她們倆也絕對是排名最靠前的幾個人之一,她們的嗓子,幾乎隨時都有、隨用隨在。

    像周曄,他當(dāng)然也敬業(yè),也很注意保護自己的嗓子,他來是很亮很高亢的一把好嗓子,可是過了一個年回來,聽廖遼在明湖公司這邊加班,他就過來做客,笑間大家亮亮嗓子,他的聲音的穩(wěn)定度、亮度,充其量只能發(fā)揮出正常水準(zhǔn)的百分之六十,可廖遼,哪怕是剛從老家趕回來。一路舟車勞頓。一張口。那也絕對是八十五分往上!

    而調(diào)整了兩天之后,感覺徹底找回來了,她的嗓子隨時都能發(fā)揮到九十五分以上——這對于一個歌手來,簡直是超級的黃金數(shù)據(jù)!

    周曄對此,簡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玻璃墻內(nèi),廖遼覺得自己呼吸調(diào)勻了,張嘴試了幾個音,然后就沖外頭比了個大拇哥。

    錄音師向李謙看過來。李謙了頭,道:“開始吧!”

    話間,幾個人都戴上了監(jiān)聽耳機。

    音樂起,廖遼瞇著眼睛,隨著音■■■■,≯∞微微地?fù)u擺著身體,然后掐準(zhǔn)了氣口準(zhǔn)時開嗓,“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與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周曄聽得搖頭晃腦。一副無比享受的模樣。

    何潤卿則是閉上眼睛,隨著廖遼的歌聲而緩緩頭,似乎是在稱贊廖遼對這首歌的感情那細(xì)致入微的把握。

    而這個時候,李謙卻是抱著肩膀,出神地看著玻璃墻后仍在搖晃著身體的廖遼。

    《女人花》這首歌,從技術(shù)角度來,很難會對廖遼產(chǎn)生什么考驗,事實上,它的曲調(diào)、歌詞,以廖遼的實力,要掌握住它,幾乎不費什么力氣,哪怕是其中那一份典雅蘊藉的感情,對于她來,也幾乎不存在什么問題。

    對于制作人來,就算要雞蛋里頭挑骨頭,都不好找。

    能夠困擾李謙的,只能是前世那個經(jīng)典的聲音。

    梅艷芳的嗓音,并不是絕對的優(yōu)秀,尤其是跟廖遼這個級別的嗓子相比,她的綜合唱功、嗓音的出色程度,甚至是對自己嗓子的控制力,都要明顯遜色了一截,但是,梅艷芳是一個特別擅長使用自己嗓子的歌手,尤其是她嗓音中的那一抹低沉的磁性,深情而婉轉(zhuǎn),遍數(shù)中國流行歌壇三四十年,不要超,能跟她掰掰手腕的,都不超過一個巴掌數(shù)。

    所以,梅版的《女人花》,不可避免的成為了李謙心里的一道坎。

    不過還好,不管是因為看到李謙為新專輯定名《女人花》,讓廖遼感知到了他對這首歌的看重程度也好,還是這首歌身的確打動了她也罷,總之,在身對待每一首歌都無比用心的基礎(chǔ)上,對待《女人花》這首作品,廖遼還要加了幾分琢磨,所以,她演繹出來的版,幾乎讓李謙無話可。

    第一遍,在第二段的時候有個氣口入的略差了那么一,第二遍,她的嗓音似乎沒有完打開似的,下潛的不夠,沒有完把這首歌所需要的低音中的磁性詮釋到完美,第三遍,開口唱了三句,廖遼就自己打斷了,似乎是感覺不大對。

    但是,這第四遍,她做到了無可挑剔。

    …………

    廖遼唱得動情,李謙聽得入神。

    一直到音樂聲徹底落下,廖遼睜開眼睛,錄音師沖她比了個大拇指,廖遼笑笑,這才注意到李謙的異常。

    他似乎正在看著自己,但對視之下卻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在走神。

    目光茫然而渾無焦。

    何潤卿領(lǐng)頭鼓起掌來,周曄則是搖頭嘆息著,一邊鼓掌一邊感慨道:“廖姐的唱功真的是……佩服啊!”

    掌聲和話聲驚醒了李謙。

    注意到廖遼探詢的目光,李謙沖她笑了笑,豎起大拇指,然后才扭頭看向錄音師,問:“效果怎么樣?”

    錄音師聳聳肩,笑道:“在我看來當(dāng)然是完美。”

    李謙笑笑,扭頭看向何潤卿和周曄,周曄當(dāng)即挑起大拇指,“沒的,完美!”,何潤卿也頭,“我覺得應(yīng)該是沒問題了。”

    李謙頭,整個人靠到椅背上,右手摩挲著下巴。

    錄音室里的幾個人,不由得都安靜了下來。

    周曄固然是有些驚奇,實在是想不明白,廖遼都已經(jīng)唱到這個水準(zhǔn)了,李謙為什么一都不高興,反而是一副愁緒滿懷的樣子,何潤卿也是忍不住跟錄音師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很是有些不解。

    只有玻璃墻背后的廖遼,倒是一都不著急,干脆雙手插兜。什么話都不。也不急于從里面出來。只是隔著玻璃墻,看著李謙。

    片刻之后,李謙起身,在錄音室里緩緩地踱起步子來。

    大家都是大眼瞪眼。

    過了一會兒,周曄湊過去,對錄音師聲道:“給我回放一遍。”

    錄音師頭,但是,還沒等他動作。何潤卿就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豎起食指,沖他們兩個“噓”了一聲,且表情異常嚴(yán)肅。

    周曄愣了一下。

    看出何潤卿眼神中的認(rèn)真,他眨了眨眼睛,沒敢什么,只是隨即扭頭看向李謙。

    在這個圈子里,李謙寫歌的能力,早就已經(jīng)不會有任何人質(zhì)疑什么了,而他的制作和監(jiān)制的能力。在圈子里也堪稱是有口皆碑。但是,外邊的人再怎么傳。再怎么的有鼻子有眼的,都不如親自跟他合作過一把的人,來的感觸更深。

    像廖遼,像何潤卿,像已經(jīng)解散了的五行吾素,在跟李謙合作的時候,別管是不名一文時,還是大紅大紫后,她們每一個人,都對李謙言出必從,幾乎從來都不曾有過絲毫的質(zhì)疑。

    對于李謙的感覺,對于他對作品的把握和掌控,她們幾乎是無條件的信賴和依靠。

    而每當(dāng)出現(xiàn)像現(xiàn)在這樣的狀況,當(dāng)李謙在錄音室里陷入某種沉思,她們都會下意識地保持絕對的安靜,而不愿對李謙的思路有絲毫的干擾和影響。

    因為每當(dāng)出現(xiàn)這種情況,往往意味著接下來的錄音,會有很大的方向調(diào)整。

    而事實早就已經(jīng)一次又一次的證明過了:他的調(diào)整,總是正確的。

    …………

    房間里安靜得針落可聞。

    只有李謙緩慢而僵硬的腳步聲,不斷地響起。

    大家連呼吸都刻意地放輕了,耐心地等著他考慮清楚。

    幾分鐘之后,終于,他站定,深吸一口氣,突然轉(zhuǎn)身走回來,也不按通話鍵,隔著玻璃墻,大聲對廖遼道:“拿起譜子來,注意,再降半個k,試一試。”

    何潤卿愣了一下,旋即蹙眉苦思起來,周曄聞言卻是吃驚地張開了嘴巴。

    一首歌,眼看就要錄完了,卻突然要降半個k,這一降,聽起來簡單,但對于歌手來,卻要從頭去練歌、去尋找感覺,簡直比重新練一首歌還要更難!更不要此前錄好的伴奏也就隨之作廢了,要重新排練,重新錄制了。

    但是,李謙一言出口,廖遼只是稍微愣了一下,隨后就拿起面前支架上的譜子,開始看譜,而何潤卿也只是蹙眉苦思了片刻,隨后就了頭,居然沒有發(fā)表哪怕一句意見。

    錄音室里最大的兩個大牌都沒話,都毫無異議,周曄只是死皮賴臉地過來非要蹭聽的,當(dāng)然更不可能、實話也不敢、而且沒資格什么了。

    不過,過要求之后,拉開椅子坐下,李謙又想了想,又抓過麥來,按下通話鍵,對里面的廖遼道:“你不要想別的,我只是想試試,所以,找一下k,沒有伴奏給你,清唱幾句,讓我聽一聽感覺就好。”

    廖遼聞言抬起頭,沖外面了頭。

    然后,她又重新低下頭看譜子,開始聲地哼唱起來。

    這個時候,何潤卿才終于湊過來,聲問:“你覺得降半個k效果會更好?”

    如果是在平常,李謙大約要跟她解釋幾句,甚至很多時候,哪怕何潤卿不主動問,為了培養(yǎng)她的幕后制作能力,每遇類似的變動,李謙也總要主動地跟她解釋一下。但是這一次,何潤卿主動問了,猶豫了一下之后,李謙卻只是笑了笑,道:“只是一種感覺,突然想要試試再下潛一的效果,還不一定。”

    何潤卿了頭,拿起身邊的譜子,抓過一支筆來,在上面比比劃劃,把降下去的k都標(biāo)出來,然后竟也聲地哼唱起來。

    對于這種情況,錄音師已經(jīng)是司空見慣,絲毫不覺有異,第一次近距離旁觀李謙工作的周曄卻是有又驚又奇,眼睛眨呀眨的,目光不斷地在李謙、何潤卿和廖遼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

    足足十幾分鐘過去了,除了玻璃墻內(nèi)外的廖遼和何潤卿的聲哼唱之外,錄音室里別無響動。

    廖遼仍在低頭尋找新k的感覺。何潤卿也在皺著眉頭輕聲地哼唱著。似乎是在用心地體會著李謙突然要求降半個k的原因之所在。

    但這個時候。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李謙卻嘆了口氣,然后睜開眼睛,按下通話鍵,對著話筒道:“算了,別練了,就按照剛才那個版吧,其實已經(jīng)足夠好了!”

    廖遼愕然地抬起頭來。

    何潤卿也驚訝地看過來。

    玻璃墻內(nèi)外,大家紛紛都不解地看向李謙。

    李謙做了個手勢。似乎是想解釋什么,但是到最后,他卻只是苦笑了一下,搖頭道:“剛才只是突然冒出來的一個想法,但是剛才我自己又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不試也罷,其實剛才那一遍,真的已經(jīng)足夠好了,這也就行了。”

    除了李謙。在這個時空里,不可能有人聽過梅艷芳版的《女人花》。更不可能有人會有那樣的一種“低音情結(jié)”,而李謙也不可能把真正的原因出來。

    事實上,結(jié)合廖遼的嗓音特,眼下這個廖遼版的《女人花》,在拿給廖遼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李謙升過k了,是更適合廖遼的嗓音去發(fā)揮的。

    所以,當(dāng)李謙自己從那種情結(jié)里走出來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實只是記憶里的某種味道在作祟罷了,升過k的廖遼版,其實并不比梅艷芳版差的。

    既然如此,記憶什么的,情結(jié)什么的,還是拋到一邊去吧。

    這個世界上,已經(jīng)不會有梅版的《女人花》了,即將成為一代經(jīng)典的,將會是廖遼版的《女人花》。

    但是毫無疑問,這個時候,李謙這個忽然而來、又忽然而去的決定,單憑他那幾句簡單的解釋,是不足以讓廖遼和何潤卿兩大內(nèi)行釋疑的。

    畢竟,這可不是什么細(xì)微的調(diào)整,這是在錄音已經(jīng)可以宣布完成的時候,又突然提出的要降k!

    于是,想了想,廖遼突然道:“我剛才找了找感覺,貌似還不錯,要不,我先唱幾句,你聽聽?”

    何潤卿聞言當(dāng)即頭,附和一般地對李謙道:“我剛才也試了一下,雖然來已經(jīng)夠低了,但是如果再降半個k,似乎別有一番味道?讓廖遼試試吧!這個音區(qū),雖低了,但廖遼的嗓子,還是沒問題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的聲音在這個音區(qū)也是很好聽的。”

    李謙聞言,看看廖遼,又看看何潤卿,手掌在下巴上摩挲片刻,無奈地?fù)u頭笑了笑,最終卻還是對廖遼道:“也行,你要愿意試,那就試試。”

    廖遼頭,重又低頭看譜。

    片刻之后,她開口清唱道:“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刷的一下,周曄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zhàn)。

    那一瞬間,廖遼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似乎是一下子刺穿了他的靈魂,讓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汗毛都一下子就站起來了!

    “……朝朝與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fēng)輕輕擺動。只盼望,有一雙溫暖手,能撫慰,我內(nèi)心的寂寞。”

    最開始,廖遼的聲音有著些微的生澀,唱起來不如已經(jīng)練熟的原k那么圓轉(zhuǎn)如意,但唱著唱著,似乎是廖遼自己也感知到了聲音再次下潛半個k之后,那種入骨欲酥的婉轉(zhuǎn)深情,于是,她唱投入,唱是飽含深情。

    到最后,她幾乎已經(jīng)渾然忘我。

    一如剛才那般,她的身體微微地?fù)u擺著,動情地閉上了眼睛。

    而這一刻,李謙則是癡癡地看著她。

    鼻端有一種酸澀的感覺襲來,聽到一半,他已經(jīng)不由得就努力地向后仰頭,這才勉強控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某種悸動。

    就是這個感覺,就是這個味道!

    就算是梅姑復(fù)生,就算是梅姑親聆,也要為之擊節(jié)叫好!

    …………

    清唱完畢,廖遼緩緩地睜開眼睛,面帶微笑地看著玻璃墻外的李謙。

    李謙也微笑著,沖她豎起大拇指,毫不掩飾心中的激與贊賞。

    但此時,不止是何潤卿和周曄,就連那名錄音師,也是不由吃驚地看著李謙——顯然,這首歌最終進(jìn)化到這一步,作為一個從頭到尾的親歷者,雖然他很有可能是在場幾個人中音樂水平最低的那一個,但卻是感觸最深的。

    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降k之后,這首歌的動人程度,即便是對于已經(jīng)聽過了無數(shù)遍的他來,也有一種恍如被擊穿靈魂一般的震驚。

    片刻之后,何潤卿率先鼓起掌來。

    然后周曄才仿佛大夢初醒一般,突然就激動地跟著鼓起掌來。

    何潤卿搖頭且嘆息,“真棒!這首歌到這里,給我的感覺好像是突然一下子就活了!”話間,她絲毫都不掩飾自己滿臉與滿眼的崇拜,認(rèn)真地看著李謙,道:“你真是……啊,簡直不知道該什么才好了!”

    話間,她又扭頭看向廖遼,笑著沖廖遼招手。

    廖遼摘下耳麥,打開門走出來。

    何潤卿笑著問:“你的聲音真的是……下潛到這里,感覺吃力嗎?低音并不是你最擅長的音域啊,居然還是有這樣的發(fā)揮,無語了我。”

    廖遼笑笑,“還好,有緊,回頭多過幾遍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

    完了,她才看向李謙,笑道:“那就按這個版走吧?”

    李謙頭,笑道:“k,沒問題。回頭就安排人重新錄伴奏。”

    廖遼頭,緩緩地笑起來。

    這個時候,周曄卻是突然站起身來,雙手伸直,高高舉起,先是沖著李謙的方向,鄭重地連拜三下,又轉(zhuǎn)身,沖著廖遼連拜三下。

    大家都面帶笑容地看著他。

    廖遼跟他最熟,平常來往也多,忍不住笑道:“你這干嘛呢?”

    周曄不話,只是拜。

    身為一個歌手,對于當(dāng)今歌壇的傳奇人物李謙,他當(dāng)然是無比好奇的,心里更是不知道多少次想過如果李謙能親自幫自己打造一張專輯的話會怎樣怎樣之類的,但李謙幫忙打造專輯,到底是個什么概念?又是怎樣的感覺?

    以前周曄不懂,也無從想象。

    但是現(xiàn)在,在那一張又一張大紅大紫的專輯和一個又一個的數(shù)據(jù)和紀(jì)錄之外,周曄感覺自己好像是突然就見到了又一重山。

    于是,拜過之后,他鄭重地道:“我在拜神啊,你們簡直是神仙!”

    廖遼哈哈大笑。

    ***

    歇了好幾天,以為至少得過幾天、得連續(xù)寫幾天才能逐漸找回碼字的狀態(tài),不過寫著寫著就發(fā)現(xiàn),感覺居然不錯!(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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