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示燈單獨出故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郝俊卻抱著最后一絲僥幸,伸手探了探電餅鐺的溫度,果然已經下降了。
雖然無法依靠工程部的設備維修人員,但郝俊不是甘心坐以待斃的人。
他只調了三份菜托的糊料,如果廢了一份,就得重新調制,那就不能保證三個菜托的口感一致了。
重新調制三份的話,時間上來不及,必須要延后上菜的時間。
無論哪種情況,都是身為一個名廚無法接受的。
即便郝俊不是陸大寶人,也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這可是老食客點的菜,絕不能毀陸大寶的形象。
郝俊決定自己維修電餅鐺,大不了在和陸大寶結束交換穿的時候,把電子方面的天賦記憶贈送給他,以免讓他無法解釋。
郝俊干就干,并不因為要把自己的天賦記憶送給陸大寶而心疼,畢竟陸大寶還承諾幫自己還上九萬塊錢的外債呢!
郝俊心翼翼地把還沒怎么硬化的菜托移到了案板上。
然后他拔下了電餅鐺的插頭,墊著毛巾,把還有些燙手的電餅鐺倒扣在案板上,找到了一把十字花螺絲刀,以最快的速度卸開了電餅鐺。
郝俊很快就發現問題出在哪里,限溫電阻燒毀了。
限溫電阻等于是溫度保險絲,當所處的環境溫度大大超過正常溫度值時,達到了它的動作溫度,內部就會熔斷,保護電餅鐺不因為意外過熱而出什么大故障。
限溫電阻是個一厘米多長的圓珠筆芯粗的東西,現在已經呈現焦黑狀態了,很明顯是斷開前周圍的溫度遠遠高出它的動作溫度。
但郝俊確信剛才操作電餅鐺時一切正常,不太可能突然間溫度驟升,難道是限溫電阻的質量有問題?。
郝俊下意識地仔細看了一眼有些焦黑難辨的限溫電阻,果然有問題!
限溫電阻和其它電子元器件一樣,表面上都印著相關信息,但這只限溫電阻上的℃之前的數字明顯被刮掉了!
其它的信息因為焦黑無法辨認了,但僅從溫度參數被刮掉這一點就充分證明,這是一起人為的事件!
更明顯的是,這只限溫電阻是被換過的,卻不是之前維修時被換過的,因為電阻兩端不是被焊接在線路板上,而是把原來電阻的引線剪斷后,擰在上面進行連接的!
不同的用途,選用限溫電阻的溫度參數肯定有所不同。
如果這款電餅鐺的限溫電阻的斷開溫度為18℃,但給它換上的限溫電阻的斷開溫度只有1℃,就像是用細布條當腰帶一樣,很快就會崩斷!
郝俊根不用多費腦子,就可以斷定這只焦黑的限溫電阻肯定遠低于原有限溫電阻的溫度參數!
這件事和設備維修主管郭遂脫不了關系!今天只有他拆卸過包括電餅鐺在內的廚房電器!
如果這只限溫電阻是以前換上的,今天中午別人用的時候就會出故障,所以,只有今天下午剛被做過手腳,才會在此刻出故障。
郭遂不會擔心別人懷疑什么,反正在廚房里潮熱的環境中,電器出故障是比較正常的事情,剛做過大保養的汽車一上路還有翻車的呢,剛檢查過的電餅鐺出故障有什么大不了的?
郭遂也不會擔心別人發現限溫電阻的貓膩,最近一年的時間里,中廚房的電器都是他和徒弟負責,出了問題也不會有其他維修人員前來。廚師和幫工們又不懂這個,怎么可能發現他的心計?他把溫度系數刮掉了也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但郭遂肯定想不到今天碰到了行家,一眼就看出了限溫電阻隱藏的秘密。
然而,郝俊并不因此而有所欣喜。
如果當著上面的領導或者很多人的面卸開電餅鐺,被刮掉溫度參數的限溫電阻算得上是有點力度的證據,但現在誰能證明不是郝俊刮掉后制造對郭遂不利的證據呢?
至于限溫電阻的引線直接擰在了原有限溫電阻被剪斷的引線上,明不了什么大問題。維修人員沒帶電烙鐵的情況下,事急從權,只要保證接觸良好,焊不焊的沒什么關系。
郝俊并不認為郭遂吃飽了撐的來針對他,百分百的是年松的原因。
年松早已看過了訂單,熟知這道菜的加工流程,破壞電餅鐺的主意絕對是他的主謀!
郝俊一邊思索著,一邊擰開了限溫電阻的引線重新連接。
原有限溫電阻的引線留的很長,再加上已經燒毀的限溫電阻的引線,四節引線毫無懸念地連接在一起。
限溫電阻等于是根保險絲,郝俊既然確定問題就在這根保險絲身上,先不用這根保險絲就是了,直接短接,原來的串聯電路立刻暢通了。
事情緊急,郝俊只把電餅鐺擰上了半數螺絲,就趕緊插電升溫,繼續加工那個半成品菜托。
電餅鐺剛出故障時,郝俊急著找烤箱和找人維修,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
他剛才卸開電餅鐺的過程也一直受到關注,只不過此刻大家都開始忙了,沒人過來湊熱鬧。
關注的人里面,最忐忑的當然就是年松了。
以他多年做徒弟的身份,一點也想不起來陸大寶啥時候會修電餅鐺了,這可有點麻煩了,不會之前利用廚房電器給陸大寶造成尷尬和被動局面的情形,陸大寶都早有判斷了吧?
年松只覺得腦袋上冒虛汗,如果陸大寶心里面早對這些事情像明鏡似的,那不是意味著和自己之間的矛盾已經累積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一個隨時可能猛烈爆發的程度?
年松想覺得不踏實,決定冒險一問,得有個準信兒!
年松拿了一條毛巾,裝作一邊擦手一邊走近郝俊,“師父,我那邊忙完了,你這邊需不需要幫忙?”
郝俊頭也不抬,做出了很忙碌的樣子,“我剛才拆開電餅鐺,發現有個一厘米多長的圓珠筆芯粗的東西焦黑了,原來那東西的金屬腿就和兩邊擰在一起,我一時著急,就試著直接把兩邊的金屬絲擰到了一起,現在看能湊合著用。你幫我問一下郭遂,會不會出什么問題?他那邊如果忙完了,就趕緊過來處理一下。”
年松一直盯著郝俊完了整段話,覺得郝俊不像是在測試自己的反應,就馬上當著郝俊的面給郭遂打了個電話。
雖然現在廚房里的噪音比較大,但謹慎的年松還是一接通電話就先言明師父就在自己的旁邊,以免郭遂出了什么不該的話被“師父”聽到。
年松掛上電話后,告訴郝俊,郭遂那只是相當于一根保險絲,只要電餅鐺能正常工作,不修理也沒事。
郝俊像是放了心似的輕吐一口氣,點了點頭。
年松終于覺得“師父”能把電餅鐺湊合著用,八成真的是瞎貓碰到個死耗子……
第二天一大早,郝俊走進了墨島電子科技市場。
處心積慮想算計郝俊的,他從來不會輕輕放過。既然年松和郭遂在他這個電子天才前面玩花招,他決定用電子科技回敬年松和郭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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