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書音還是和穆南一起來的,不過他們今天沒像上次起那么早,所以午后才到,午飯已經在車上吃過了。
其實云書音昨天和郝俊通過電話,并沒有提到今天要來,是要給他個驚喜。
郝俊把他們讓進了工作室,一問來意,不由得啼笑皆非,竟然是自己惹來的麻煩事!
郝俊把鐘壁的翡翠雕刻完成后,曾經給云書音發了一張照片過去,讓他們看一下成品的模樣。
那塊“臟亂差”的翡翠,他們兩個可是記憶猶新,當時鐘壁不停地拍照,穆南一時好奇,也拍了幾張。
云書音第一時間把照片發給了穆南,穆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急忙調出當時拍下的照片做對比,險些驚掉大牙!用丑鴨變身白天鵝,都不足以形容此刻的美妙絕倫!
上個周末,穆南回了一次老家,自然就把當初的現場觀摩當做了話題,并拿出照片給親戚和伙伴們看,自然大大吹噓了一通“云振”大師的實力,順帶著拔高一下自己的身價和交游之廣。
這下可了不得了,七大姑八大姨,姥姥舅舅三大爺,二表哥四堂嫂,五叔六嬸姐夫,沾親帶故的凡是得到了消息的,都拿著各自有所猜疑的寶貝玉飾讓穆南帶回去請專家鑒定一下。
穆南的話已經吹噓了出去,只好一一應允,這下子鬧得,返回學校的車上都沒敢閉過眼,就怕被人把玉飾都偷了去。
一回到學校,他就和云書音明了大致情況并定下周六過來,但接下來的幾天他寢食難安,可以是惶惶不可終日,總怕那些玉飾丟了,好不容易捱到了今天。
他把幾十件玉飾的包裹物都去除了,攤在了郝俊面前。
郝俊打眼一看,就先分了差不多一半出去。
他和穆南這一半都是翡翠,但都是沒有什么價值的翡翠,看著顏色挺漂亮的,其實都是強酸浸漬后去除了雜質再染色,然后用高壓把樹脂填充到失去了雜質的縫隙里,顯得顏色亮麗,晶瑩剔透。
穆南難以置信的拿起了其中的一只翠綠誘人的鐲子,對郝俊這是他六嬸外出旅游的時候,有一家珠寶店的老板剛有了二胎,興奮之下吐血大優惠,標價三萬多的鐲子只要兩千,每人限買一只。
他六嬸只帶了六百塊錢的現金,又不想刷卡,竟然因此賺了個大便宜,只花了六百。
郝俊把桌上的放大鏡遞給了穆南,并拿出一只代客加工的翡翠鐲子讓他作對比。
穆南非常認真地對比了幾次,覺得最明顯的不同應該就是有鬼的地方!
他帶來的那只鐲子上,有蛛般的細紋!
郝俊聽他出了關鍵點,點點頭表示肯定,然后從分出去的那一半里,拿起了一只顏色發黃的,遞給了穆南,讓他再做一下對比。
穆南有了經驗,很快就確定了他姥姥的這只鐲子并不是整體發黃,而只是蛛般的細紋處發黃,由于鐲子看上去像是比較通透,細紋又比較密,就給人一種整體發黃的感覺。
穆南不愧是學霸,郝俊再略一指點,他就明白了鐲子發黃的原因:是因為時間久了,蛛處填充的樹脂老化了!
穆南她姥姥剛買來這鐲子的時候綠汪汪的,戴的久了沒出現戴潤的感覺,反而戴黃,一直以為是不會保養,卻沒想到是買了個動過手腳的鐲子!
穆南再看看他六嬸的那只鐲子,有些擔心的問郝俊,是不是時間久了也會變黃?
郝俊告訴他,那是肯定的,想黃變的慢一些,只能少見光,平時不戴的時候收在抽屜里面。
不過,郝俊不提倡貼身佩戴酸洗過的玉飾,因為有些作坊中和的不完,會有少量的強酸存留,侵蝕肌膚。
而且這種酸洗過的玉飾組織結構被破壞了,類似于骨質疏松了,很容易碰壞,真如果喜歡某件玉飾的話,碰壞了還怪心痛的,不如收起來閑暇時欣賞一下,有必要時再戴著臨時性的扮靚自己。
其實買這類東西的時候帶一只放大鏡就足夠了,很容易看到蛛般的細紋。
如果身邊沒帶放大鏡,也不要太貪便宜,現在翡翠的價格趨于穩定了,鐲子的買入價在六百元以下的,絕對不會有翠綠的顏色!
那翠綠誘人的色澤,別整只鐲子了,哪怕只有指甲蓋那么大的一點兒,價值也是數以千計!
郝俊從尚未挑選的那一半里,拿出了三件紅瑪瑙、紅玉髓,這都是高溫焗過的,相對于翡翠的酸洗來,這屬于相對合理的手段。
天然的紅瑪瑙數量不多,原這些鮮艷的紅只是黃色,在高溫環境里焗過后,才會變成這種彌漫的猶如一體的紅色,對質的破壞并不大,云振的記憶里也不是很排斥這種手段。
郝俊又挑出了幾件看上去濃艷均勻的翡翠,這些是高能粒子轟擊過的,用高倍放大鏡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密密麻麻的坑。
高能粒子轟擊變色的翡翠,肉眼極難辨別,專家也常常打眼,只不過這幾件的顏色有些妖異,就像中午和盛其美對陣的中年婦女戴的鐲子差不多,蕩漾著幾乎微不可察的藍色。
接下來,郝俊又挑出了幾件使用其它作假手段的,還把價值較低的幾件為穆南估了估價,剩下的就要借助放大鏡和專業儀器了。
穆南帶來的這些玉飾,沒有幾件值錢的,但并不是和他沾親帶故的都是稀里糊涂的亂買東西,有一些他們覺得真材實料的并沒有讓穆南帶過來,以免穆南一時大意,損毀了后雙方都不自在。
但穆南沒想到的是他二表哥那個南陽玉的觀音掛件也不對頭!那可是從正兒八經的古董市場淘來的,郝俊直接告訴他那個觀音“出生”還不到三十年,因為處處透著現代化工具雕啄的痕跡。
最明顯的就是用來穿繩的孔,過去都是手工鉆孔,研磨費力,都要兩頭鉆,所以孔的外緣粗、中間細,兩邊對鉆的中心位置還經常有一點點偏差。
現在的鉆孔都是一鉆到底,激光打孔更不用了,孔徑的粗細一致,非常均勻……
雖然自己帶來的東西大多不值錢,但穆南還是非常滿足,因為學到了許多受用終生的知識。
他們既然來了,肯定還惦記著郝俊的廚藝呢,不過現在時間還早,想在這里多逗留一會兒,穆南更想開開眼。
郝俊后天就要結束交換穿了,但又不能置交換對象的親情于不顧,只能實踐一會兒,陪他們兩個聊聊天,然后再實踐一會兒,再陪他們兩個聊聊天,就當做換腦子休息了。
聊著聊著,云書音就起了那天郝俊回軍禮的事兒,趁機追問道:“老爸,穆南你的軍禮好正、好溜!能那么隨意地把少校一略而過,肯定經過大場面,而且那位少校還懷著一絲敬畏,足以明他被老爸的氣場震住了!可我怎么一點兒也不記得老爸在軍隊里威風過?”
郝俊覺得這個問題不太好解釋,只好一邊思考著對策一邊隨口問道:“看你像早就想好了問題似的,還有吧?”
“當然有了,在那個胡同里,老爸是怎么把那個慫蛋發到窗戶上的?又是怎么弄下來的?速度快得匪夷所思,還幾乎沒有聲音。”
郝俊沒想到她竟然把這個問題也翻了出來,索性看向了穆南,“你是怎么想的?”
穆南撓了撓頭,“其實我覺得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叔叔當時讓我們轉過身子去,就是不想讓我們”
郝俊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得好!我就是這個意思!所以,此時無聲勝有聲!”
郝俊立刻轉身開工了。
云書音狠狠瞪著穆南,聲嘟噥道:“木頭!還自吹是學霸呢!這么容易就自己掉溝里去了!”
郝俊裝作沒聽到,抓緊時間實踐著云振的記憶。
四點多鐘的時候,云書音和穆南先去買菜了,等著郝俊下班后來桌豐盛的晚餐。
郝俊沒讓穆南帶著那么多玉飾去菜市場,雖大多不值錢,可給人弄丟了也麻煩,畢竟人家買的時候花的錢不少,等自己下班的時候直接帶回去保險些。
第二天一大早,郝俊打車把云書音和穆南送到了火車站,他們要先去穆南家把玉飾還回去,再一起回學校。
經過了大半個晚上的交流,特別是晚飯和早飯的洗禮,云書音來覺得自己之前只考慮所謂的家庭完整,忽略了老爸的感受是非常錯誤的,也深深地感到了老爸的辛勤不易,每個周末都加班啊!
檢票之前,她猛地抱住了郝俊,“老爸,對不起,我以前太自私了,你不要那么拼命加班,錢夠花的就行,我也不會再亂要錢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身體。”
郝俊猝不及防,抱也不是,不抱更不合適,只好打趣著催促:“書音,老爸知道你一直牽掛著我呢,不過我的身體已經開始發福了,‘保重’什么的就算了吧。檢票馬上結束了,你再抱一會兒,車就開了,我就只能騎著電動車送你們了。”
云書音撲哧一聲笑了,松開手抬起來搖了搖,走向了檢票口……
8號晚上八點半,郝俊穿回了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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